趙孟陽
(中央戲劇學院,北京 102209)
2020年上半年,新冠肺炎疫情對國內演出行業造成巨大沖擊,為積極應對疫情,降低人員聚集造成的交叉感染風險,國內各電影院、劇院等演出場所都隨之關閉[1]。全國上下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奮戰,抗疫成果不斷顯現,國內疫情形勢逐漸好轉并趨于穩定,各地在做好有效防疫措施的前提下,逐步恢復正常的生產生活秩序,同時對符合條件的演出場所也逐步開放。
此前,為了讓被迫隔離在家的觀眾得到藝術享受,國內各大劇院都采用“抗疫救藝”舉措,通過線上線下各種方式,傳播音樂、戲劇藝術等,豐富人們的精神生活。例如,國家大劇院取消了100余場現場演出活動,打造“線上云劇院”“線上藝術放映廳”等新的藝術傳播形式,并創作了多種形式的抗疫作品[2];上海大劇院在疫情期間延遲或取消現場演出,利用空檔時間對劇場進行檢修,利用官方微信號推出“在線一刻”的音頻節目,讓藝術愛好者可以隨時在線上收聽;廣州大劇院在疫情開始后取消或延遲了2020演出季,及時調整演出安排,開展線上“名家講壇”、線上粉絲云見面會,還邀請一些受歡迎的藝術家進行網絡直播,準備公益演出,進行網上系列推文及舉辦線上讀劇會等活動[3]。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表現出長期性、反復性的特征,疫情處置的各項措施嚴格管控,以及劇場封閉的室內環境、高密度的坐席、連續的演出場次、狹小的走廊、密集的人流等特點,使劇場成為最先被管控、最后才開放的演出場所之一。如何做好后疫情時代的防控工作,成為各大劇院的主要工作內容之一。
中央戲劇學院教學實習演出中心(以下簡稱“演出中心”)作為國家級教學示范中心,是中央戲劇學院重要的教輔部門之一。在服務教學、服務師生的同時,不僅要發揮自身職能作用,提升業務水平,還要做好疫情防控工作。2020年上半年的疫情造成北京高校不能復課,師生雖然不能走進劇場,但全校師生團結一心,“同氣連枝,共盼春來”。在“停課不停學”的漫長假期里,演出中心沒有停下與師生共同探索戲劇魅力的腳步,通過微信公眾號提供豐富多彩的戲劇資訊,推薦許多戲劇佳作與精彩的視頻,并推送一些戲劇放映網站與劇本資源網站。此外,還利用公眾號推薦了一些優質的國內外網課,從戲劇到文史哲,讓學生在家中即可享受戲劇盛宴。硬件方面,演出中心的實驗劇場利用沒有演出的空檔時間進行大規模消防改造,提升安全性,以便在恢復教學和實習演出時,能夠為師生提供更好的演出體驗;同時,劇場中心也對舞臺機械設備進行調試與升級,以提升其使用便利性與安全性。
9月,隨著新學期的到來,高校學生陸續返校,劇場的使用需求也在不斷增加,如何做好疫情防控工作顯得尤為重要。為保證師生的安全、做好新學期的開學工作,同時響應國家“人民至上、生命至上”抗疫斗爭的偉大實踐,落實教育部、文旅部對高校及演出場所的防疫要求,在結合北京地區實際情況的前提下,演出中心制定了一系列劇場管理規范。
本學期,演出中心在取消原有教學實習演出任務的同時,將一些大型活動改成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方式進行。例如,2020年9月舉行的2020級新生入學教育,由于新生人數較多,無法保證在50%以下就座率的要求下滿足所有新生同時現場參與,因此,安排本科生在各自教室觀看直播,僅安排人數較少的研究生在劇場隔座觀看,觀眾席座位標識見圖1。入學教育采取的現場觀看與線上直播觀看相結合的模式,是演出中心在常態化防控形勢下所采取的新探索。
演出中心制定了相應的防控主體責任制度,將員工分為幾個小組,各組分配組長,各個環節責任具體到個人。各組長密切關注掌握員工健康狀態、旅行史、接觸史、行動軌跡等信息。按照防疫要求,演出中心員工要在做好個人防護的前提下履行本職工作。
劇場建筑每天開窗通風,天氣不允許的情況下,開啟新風設備進行通風。開學前,劇場內的空調均由專業人員定期做系統的消毒與清潔。舞臺演出設備由劇場員工做日常清潔保養,對長時間不使用的設備使用防塵罩覆蓋,并進行定期消毒。辦公區域由值日人員進行清潔消毒,并填寫《值日記錄表》。公共區域由保潔人員每日進行清潔消毒,并填寫《每日消毒記錄表》。學生進入劇場后,不得摘下口罩,遵守演出中心防疫規定,并由專人進行監督。劇場中心前廳入口處安裝有面部識別裝置與測溫門,由專人值守,學生進入前須進行掃臉測溫,在確認身份與體溫正常后,正確佩戴口罩進入劇場,且在劇場內全程佩戴口罩,并盡量保證與他人的安全距離。進入觀眾席后,保持隔座就座,且上座率控制在50%以下。
演出中心在劇場建筑內布置醒目的防疫標識,如進入劇場前必須佩戴口罩、面部識別、身份驗證、測溫等標識(圖2)。入口處地面貼有提醒觀眾按照安全距離排隊進入的引導線。前廳服務臺處放置消毒液、免洗消毒凝膠、一次性口罩等防疫物資,并專門配備廢棄口罩專用收集桶。
為應對突發情況,學院和演出中心分別制定了不同層面的應急處置流程及預案,且在劇場中心設有位置相對獨立的臨時隔離區域。如發現人員出現體溫異常等疑似癥狀,立即對其進行隔離,并及時上報,聯系醫院和疾控中心進行處置。

圖1 觀眾席座位標識圖
防止疫情向學校擴散、守護師生安全、維護校園穩定,是教育系統的一項重大政治任務,也是當前重要的工作內容之一。傳染病的傳播必須具備三個基本環節,即傳染源、傳播途徑和易感人群,三個基本環節缺一不可。因此,疫情防控措施也是針對這三個環節開展,總結來說,就是控制傳染源、切斷傳播途徑、保護易感人群。
劇場作為人員密集型場所,在疫情常態化防控期間極易出現突發狀況,因此,各劇場根據《新冠肺炎疫情常態化防控健康教育手冊》[4]和劇場實際情況,制定合理規范的應急處置流程就顯得尤為重要。根據工作經驗和各大劇院、高校的抗疫工作管理規定,筆者歸納出適用于疫情常態化防控期間的劇場應急處置規范、流程及其要點。
為了把疫情防控工作落到實處,劇場應根據上級部門管理規定,制定符合實際的應急處置管理規范。需要明確職責,確保落實。可根據實際情況,下設領導小組辦公室和5個工作組,包括應急處置工作組、信息聯絡工作組、后勤安全保障工作組、心理疏導工作組和督導工作組。領導小組辦公室和各個工作組的主要工作內容如下[5-6]。
(1)領導小組辦公室

圖2 防疫宣傳與標識
領導小組辦公室成員主要包括主任和副主任,主任和副主任由校黨委選出,主要負責領導、統籌和協調各個工作組的日常工作,并指揮劇場疫情防控、檢測和應急處置工作,對學校和劇場疫情發展情況作出科學的研判和部署。當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發生后,須第一時間向上級主管部門報告相關情況,協調醫療機構和疾控部門的工作,對疫情處置情況和效果進行綜合研判。
(2)應急處置工作組
應急處置工作組是最重要的工作組之一,也是應急處置預案的主要負責人。應急處置工作組主要負責疫情防控方案的制定和實施,檢查各個小組對疫情常態化防控期間防控措施的落實情況,準備防疫物資,并設置隔離區域(或房間)。當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時,須第一時間向領導小組報告情況,積極配合市區疾控部門做好病人和密切接觸者的隔離、轉運、流行病學調查、采樣篩選以及接觸區域的病毒消殺工作。此外,在加強個人衛生和疫情防控知識方面,應急處置工作組還應積極開展相關宣傳工作,指導師生做好個人防護,并及時向學校通報最新工作進展。
(3)信息聯絡工作組
信息聯絡工作組主要負責信息的收集、處理、上報等工作,并負責摸清重點人群的基本信息和處于醫學觀察階段人員的健康信息。此外,還需負責記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發展過程和信息上報工作。
(4)后勤保障工作組
后勤保障工作組主要負責后勤保障工作,為應急處置提供場地、設備和物資,并配合學校后勤保障部門的工作。此外,還須在疾控部門的指導下進行劇場的清潔和消殺工作。
(5)心理疏導工作組
心理疏導是疫情常態化防控期間的重要工作之一。心理疏導工作組主要負責疫情應急處置期間的心理疏導工作,避免引起師生的過度恐慌,保證劇場秩序的穩定。同時,根據疫情發展情況,有針對性地對劇場相關人員進行心理支持。
(6)督導工作組
各個小組的認真負責是應急處置工作的基本保障。為保證應急處置過程中各項工作的順利開展,督導工作組須做好主動巡查和督導工作,對工作不嚴謹、任務落實不到位的小組或個人進行嚴肅處理。
當劇場人員出現發熱、干咳、咽痛、乏力等癥狀時,應急處置工作組應立即上報至領導小組辦公室。在應急領導小組的統一指揮和市疾控中心的指導下,明確職責,啟動應急預案,積極做好疫情防控工作。應急預案的處理流程及其要點見圖3。
步驟1:應急處置工作組在做好防護的前提下,配合學校醫務部門將發熱人員轉移至隔離區域(或臨時隔離房間),同時,后勤保障工作組配合應急處置工作組的工作,關閉劇場,禁止人員進入。
步驟2:將發熱人員轉移至隔離區域(或臨時隔離房間)后,校醫對其癥狀進行初步診斷,同時,應急處置工作組和后勤保障工作組為將發熱人員移送至最近的發熱門診進行診治做準備。
步驟3:發熱門診對發熱人員進行最終診斷,確定其是否為確診病例。

圖3 應急處置流程圖及其參與人員
步驟4:①若發熱人員被確定為疑似或確診病例,則與確診病例有密切接觸的應急處置工作組、后勤保障工作組人員和醫護人員等應到指定隔離點進行隔離,應急處置工作組和后勤保障工作組其他工作人員應組織對劇場進行全面消殺;同時,信息聯絡工作組則進行疑似或確診病例的信息采集、處理和上報工作,并配合疾控部門做好流行病學調查和尋找密切接觸者等工作。②若發熱人員被確定為非疑似或確診病例,則要求其在發熱門診進行治療,并進行自我隔離。
步驟5:在疫情應急處置期間,心理疏導工作組應定期對劇場工作人員及在校師生進行心理支持和危機干預工作,穩定師生情緒,避免引起過度恐慌。
步驟6:若疑似或確診病人癥狀消失,多次核酸檢測報告呈陰性,并且密切接觸者連續14天無發熱、干咳、咽痛、乏力等癥狀,則應急預案終止。
隨著國內疫情形勢逐漸好轉,符合開放條件的演出場所陸續開放,如何做好疫情常態化防控期間的管理和應急處置規范,成為演出場所的重要工作內容之一。在疫情常態化防控期間,中央戲劇學院教學實習演出中心的管理規范以及筆者所提出的應急處置措施,是探索演出場所管理規范的可參考案例。疫情阻斷了藝術共賞的空間性,卻無法阻止藝術的持續創作和傳播形式的不斷更迭,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夠迎來疫情結束的日子,讓更多熱愛戲劇的觀眾走進劇場、體驗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