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以來在全球爆發的新冠疫情對全球經濟發展形成了巨大沖擊,加劇了全球經濟增長的復雜性和不穩定性,目前的全球疫情和經濟形勢依然很復雜很嚴峻。我國經過改革開放40 多年的發展,取得了輝煌成就,而原有的促進經濟增長的優勢因素在逐步弱化,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的經濟增長點也正在不斷孵化形成,使我國目前處于新舊動能全面轉換的關鍵時期,構建經濟發展新格局將成為當務之急。因此,我國與時俱進地提出了逐步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其中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的重要基礎,充分挖掘國內需求潛力以促進經濟發展將至關重要。
從我國經濟結構和拉動經濟增長的動力來看,我國最終消費率仍然處于較低水平,而消費一直被認為是拉動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之一,消費不足仍然是當前經濟運行中的主要問題。為了保證穩定的持續性的消費支出,人們實質上是根據他們在長期中能保持的穩定收入水平進行消費預期的。由于教育、醫療、住房的預期支出費用增加和全球爆發的新冠疫情,即使人們收入增加能夠預見,但只要人們不能將未來收入掌控在自己手里,就不會輕易增加消費。同時,我國經濟轉型帶來的摩擦性失業、企業創新改革中追求效率引起的減員增效、全球爆發的新冠疫情的影響等,使城鄉居民就業穩定性減弱,預期收入的不確定性增加。意味著社會各階層收入構成中,工資等穩定性收入比重減少,致使居民消費傾向降低,消費行為趨于謹慎。
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的重要標志為國內生產總值和人均國內生產總值。一個國家的國內生產總值反映了這個國家的經濟規模,也反映了這個國家利用自然資源及生產再造人類可利用資源的能力。人均國內生產總值決定了人均國民收入的高低,而人均國民收入高低在一定程度上又決定了人均消費水平的高低。所以,社會經濟發展水平是影響消費的根本因素。因此,決定消費水平的根本原因是社會經濟發展水平。
社會總消費從消費的對象來分可以分為居民消費和集團消費(包括政府消費等)。集團消費對社會消費的影響雖然在短期可以起到較好的效果,但影響力度有限,從持續發展的角度來看,居民消費才是社會消費的主導因素和有效因素,也是推動經濟持續增長的內在動力。各種研究分析表明,居民收入水平與居民消費水平成正比,居民收入水平是制約居民消費能力的直接因素。收入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居民消費需求,而居民消費需求又是經濟增長的根本動力。
消費傾向是居民收入中用于消費支出的部分,它反映了人們的消費意愿。特別是城鄉低收入群體雖然有很高的消費意向,但是由于其收入水平低,家庭收入來源有限,嚴重制約了其消費,所以導致有消費意向但無消費能力。低收入群體的消費主要是以基本消費和剛性消費為主,比如基本的生活消費,吃穿用住,撫養子女等。而實際上有很多低收入群體經過下崗或失業等沖擊后失去了收入來源,若是再遇到家中有重病人或上學孩子的情況,生活會陷入貧困。目前,低收入群體面對高昂的醫療費用、住房支出和教育費用,即使是手上有錢也不敢輕易消費,大都存入銀行以備不時之需。
我國已經建立了以城鎮職工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失業保險和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險為重點的社會保障制度,但在社會保障資金籌集和使用方面,供需矛盾仍然很突出,特別是廣大農村居民享有的社會保障程度更低。面對不健全的社會保障體系,居民對自己未來生活的不確定感增強,傾向于增加儲蓄以應付未來的不確定性支付,導致社會居民采取預防性儲蓄,抑制即期消費,一直是造成現階段居民消費不足的重要原因之一。
房價的持續走高,帶動了人們的購房消費,但也抑制了其他方面的消費,從而降低了整個社會的消費率。從國際上看,居民主要通過貸款購置房產,購房實際上是一種投資行為,是在透支今后數年的消費能力。從我國國情來看,居民購買自住型房屋有利于推動消費發展,但過高的房價使很多人不僅要花掉多年的積蓄,而且還要背上巨額債務,這就導致居民在其他消費需求方面的支付能力被大大削弱。而且過高的房價也推動了投機性購房行為,進一步助長了房價的提高。因此,抑制房價的快速增長,讓住房價格水平回到住房消費者可接受或有支付能力的價格水平上來,是解決消費問題的關鍵因素之一。
就業是民生之本,是擴大消費、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重要前提,而擴大就業、提高就業率的根本出路在于發展經濟。首先,引導產業結構的調整,大力發展勞動密集的服務行業。鼓勵和扶持社區服務業、餐飲業、商貿業等創業成本低、就業容量大的行業加快發展。發展比較靈活的彈性就業和非正規就業形式,拓寬下崗、失業人員的再就業渠道。從國外經驗看,居民消費結構會逐步向服務性消費品發展,通過加大服務業支持力度,引導不同收入階層提高服務消費比重,提升經濟增長的可持續性能力。其次,中小企業是吸納就業的主要增長點,加大對中小微型企業的扶持力度,促進中小企業健康穩定發展。
居民收入水平是影響消費的直接因素。努力提高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提高低收入群體的保障水平,擴大中等收入人口的比重,有效地縮小收入差距,提高整體居民的購買力,是政府不可推卸的責任。首先,調整和完善企業分配制度,逐步建立健全職工工資正常增長機制,收入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處理好效率和公平的關系,再分配更要注重公平。因而,提高居民收入必須通過市場機制和政府干預的相互配合。在相當長時期內,我國勞動力供過于求的現狀不會改變,社會就業壓力依然很大,勞動報酬較低的問題應該繼續引起各方面的關注。鼓勵企業在提高效益的基礎上增加職工工資性收入,實現勞動報酬增長和勞動生產率增長同步。其次,在二次分配領域調整宏觀收入分配格局,降低整體稅負,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的份額,有效調節過高收入,扭轉城鄉、區域、行業和社會成員之間收入差距擴大趨勢。
面臨人口老齡化、城鎮化、就業方式多樣化、收入分配差距拉大的挑戰,社會保障制度需要提高統籌層次,加快建立統籌城鄉的社會保障體系,穩步提高社會保障水平,不斷增強社會保障的公平性、適應社會結構的流動性、保證制度運行的可持續性,是完善社會保障制度的根本途徑。首先,大力推進養老、醫療保險城鄉統籌,提高統籌層次,提高社會保障跨地區轉移接續的便捷性。其次,繼續擴大社會保險覆蓋范圍,以非公有制經濟組織從業人員、靈活就業人員、農民工和被征地農民為重點,實現應保盡保的目標。增加財政對社會保障的投入,依法強化資金籌集,提高社會保障標準,建立健全與經濟發展水平相適應、資金來源多元化、管理服務社會化的社會保障體系。
首先,充分調動地方政府保障性住房建設的積極性,實行多元化住房建設模式,加大保障性住房供給量,使政策的功效有利于中低收入家庭。提高保障性住房的市場份額,引導住房價格向合理性方向發展。其次,采用利率、價格和稅收等政策手段,擠出住房需求泡沫。拓展企業投融資渠道、適時適度的開發金融產品并加強對金融創新進行監管和引導,疏導社會閑散資金的流向和流量,擠出住房需求泡沫,以防范金融風險;在科學評估的基礎上限定住房的出售與出租價格,使房價回歸正常的市場軌道,這是抑制房價上漲的戰略性政策選擇;實施住房消費稅收調整方案,對居民現有住房進行普查,出臺相關政策,對居民擁有的第二套甚至以上的住宅征收高額的不動產稅,調整現有住房存量,降低住房空置率,遏制投資性和投機性購房,減少對新建住房的不可遏制的需求。最后,培育居民梯度消費觀念,優化住房消費結構。調整住宅投資結構,適應不同消費層次,開發不同戶型、不同檔次的住房;改進二手房交易制度,降低二手房交易成本,促進二手房的交易流通。培育居民良好的住房消費觀念,不同收入群體的住房消費層次化發展,形成租房居住、購置二手房居住和購置新房的居住層次,逐步改善居住條件的一種梯度化消費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