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農民收入影響的研究述評與展望

一、引言

我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農業大國，重農固本是安民之基、治國之要。截至2018 年底，我國農村常住人口為5.6 億人，占全國總人口的比重為41.48%。農民收入問題是“三農”問題的核心問題，為確保到2020 年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十八大報告提出：“2020 年實現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 年翻一番。”2019 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超過1.6萬元，農民收入提前一年比2010 年翻一番。農民的收入水平和增長情況關系到整個國家的發展，關系到農村甚至是全國的社會穩定問題。

二、國外學者對于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農民收入影響的研究進展

Frankel 和 Romer（1999），引入地理變量構建引力模型，驗證了貿易的收入效應，并指出貿易的收入效應在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同時存在，得出貿易對收入有巨大而穩健的積極影響的結論。Douglas 和Marko（2002），利用一戰前、兩次世界大戰之間和戰后時期的數據，證實了Frankel 和Romer的主要結論，數據顯示在20 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貿易對收入有促進作用。Marta 和Marc（2003），認為地理控制必須納入收入方程，收集緯度為20 至50 度之間的國家的數據構建模型，得出了當一個國家的貿易協同因素保持在1%的顯著水平上時，貿易額每增加1%，收入會隨之增加1%，可以通過提升貿易在GDP 中所占的比率來提高一個國家的人均收入水平。

三、國內對于農產品貿易對農民收入影響的研究進展

起初，國內學者更多關注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缺少關于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農民收入的影響研究。如劉曉鵬（2001）通過對我國 1980 到1998 年有關經濟數據進行計量分析，發現我國進口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有較強的正向作用，同時從出口產品結構方面解釋出口與我國經濟增長存在弱相關性的原因。趙江，賴明勇（2005）通過協整檢驗和因果檢驗研究我國 1980 到2003 年農產品出口總額增長與GDP 增長之間的關系，結果顯示出口增長能夠拉動我國GDP 的增長，同時發現其中肉食類農產品出口額與GDP 之間的協整關系最為明顯 。鄭云（2006）通過協整和Granger因果檢驗方法，對我國改革開放后（1980-2004 年）的數據對農產品出口與農業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表明，農產品出口總額與農業經濟增長之間存在著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李青陽，單再成（2006）運用農產品貿易增值系數、農產品貿易對GDP 的拉動度方法，加以線性分析，得出的結果為我國農產品貿易每增長1%可帶動我國GDP 增長1.452%，其中農產品貿易出口對GDP 的貢獻率為50.3%，農產品進口貿易對GDP 的貢獻率為49.7%.李練軍，王樹柏（2007）利用1985～2004 年的有關數據，在進行單位根檢驗和協整分析的同時，進行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并建立誤差修正模型，以我國中部地區為研究對象，農產品進出口與經濟增長關系進行了協整分析。結果顯示，我國中部地區的農產品進出口貿易與經濟增長有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并且農產品出口貿易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大于農產品進口貿易。關于農產品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有正向促進這一觀點，孫林，王啟仿（2003）；沈坤榮，李劍（2003）等人 通過實證研究也得出了類似的結論。

國內學者在研究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農民收入的影響問題時，多以實證方法進行研究。陶秀玲、張鵬（2009）利用我國自1981 到2007 年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和農民收入的數據，通過實證檢驗與分析，得出農產品出口貿易是農民收入增長的一個原因，并提出通過擴大農產品貿易的回魔促進農民收入增長。汪艷濤（2010）將農產品供給分為四個階段：初級農產品生產階段、初級農產品銷售階段、初級農產品加工階段以及農產品制成品銷售階段，得出農產品貿易對農民收入增長的作用機理呈現復雜、動態的特點，并且農產品進口貿易和出口貿易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影響具有不同途徑，農產品出口貿易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影響是顯著持久的，但農產品進口貿易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影響有著非常強的時段性。

還有一些學者以我國的部分區域為研究對象，研究不同區域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當地農民收入的影響。孔令紅（2014）收集，運用向量誤差修正模型對山東省1993 到2012 年的數據進行了分析，得出的結論是：長期來看山東省農產品出口貿易對山東省農民收入的增長具有促進作用，農產品進口貿易對山東省農民收入的增長具有抑制作用，但短期來看，山東省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當地農民收入的影響不明顯。胥鳳紅選用2004-2013 年山東省17 地市的面板數據，加入了政策變量和產業發展變量量，得出了與孔令紅相似的結論，并且還發現山東省東部沿海城市相較于內陸城市，農產品出口貿易對農民收入的促進作用更為顯著。龔婧（2016）構建VAR模型，對1996-2014 年四川農產品進出口貿易與農民收入的關系進行實證分析，得出四川省農產品出口貿易對當地農民收入有直接的正向沖擊，四川省農產品進口貿易對當地農民收入有間接的正向沖擊。

四、農產品貿易對農民收入影響的文獻述評與研究展望

縱觀已有文獻，國內外學者探究農產品進出口貿易與農民收入之間的關系時，多以實證研究為主要方法，較少對我國各省份面板數據的進行橫向對比研究，并且對于農產品進出口貿易是通過何種路徑對農民收入產生影響缺少完整的系統性的理論分析。對此，筆者認為關于“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農民收入的影響”接下來可以嘗試研究方向有：1.收集全國各省份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和農民收入的面板數據，橫向比較不同省份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當地農民收入的影響，并嘗試解釋造成不同影響的原因。2.分析不同貿易政策下農產品進出口對農民收入的影響。3.分析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我農產品進出口貿易產生的變化，并探究全球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農民收入的影響。4.探究部分地區長期與短期農產品進口貿易分別促進和抑制農民收入增長的作用機理。5.系統性、完整性構建我國或某省份農產品進出口貿易對農民收入的影響的作用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