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研究的回顧與思考

郭國祥，郭 一

(武漢理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0)

“民主”是無產階級政黨區別于其他黨派鮮明的特征之一，是中國共產黨的基本原則。黨的十六大報告提出：“黨內民主是黨的生命。”[1]黨的十七大報告也指出：“要以擴大黨內民主帶動人民民主。”[2]黨的十八大報告再次指出：“要健全黨內民主制度體系。”[3]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更是強調：“民主法治建設邁出重大步伐，黨內民主更加廣泛。”[4]可以看出，重視并推進黨內民主在黨的建設和發展中一直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正是因為中國共產黨群星璀璨，黨內民主始終煥發生機和活力，中國共產黨才能在近百年奮斗中不斷戰勝困難，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甚至可以說，是否重視黨內民主關乎黨的生死存亡。陳云作為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和以鄧小平為核心的黨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重要成員，他對黨內民主重要性的認識、如何加強黨內民主等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和思考，形成了獨具特色的黨內民主思想。目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在這一新的歷史方位下，學習和研究陳云的黨內民主思想，無疑對今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建設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近年來，學界對陳云的民主思想研究已具有一定的研究成果，學者們的研究主要聚焦以下幾個方面。

一、對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發展歷程的研究

陳云在蘇區時期就是政治局常委，在延安時期擔任過中央組織部部長，新中國成立后任中央副主席和國務院副總理，中共八大后擔任黨的副主席、政治局常委，改革開放新時期再次成為政治局常委，并擔任中紀委書記。在畢生的革命、建設、改革的生涯中，陳云對黨內民主的重視一以貫之，對黨內民主的認識經歷了從萌芽到成熟的漫長過程。研究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發展歷程，可以對其黨內民主思想進行宏觀把握。此外，也可以通過對其思想的梳理清晰了解中國共產黨黨內民主發展的大致脈絡和主要特點。

梁祝將延安時期作為起點，按照時間的發展，對陳云在各個時期的黨內民主思想進行了介紹。梁祝認為，延安時期的陳云已經敏銳地意識到了發展黨內民主的重要性[5]17-24。在黨處在局部地區執政的時候，陳云強調要注意隊伍建設，警惕官僚作風。在取得全國勝利以后，陳云認識到黨面臨的環境已經發生變化，所面臨的考驗也更加嚴峻，他不斷提醒高級領導人要戒驕戒躁，注意保持民主的作風。在新的歷史時期，陳云總結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經驗教訓，并且對黨在歷史上面臨的危機進行反思，提出黨內民主建設是關乎黨的生死存亡的重大問題。陳云一直致力于探索在執政條件下如何保證和發揚黨內民主的問題,并提出了一系列值得重視的寶貴思想[5]17-24。羅鳳則以陳云的一生為時間跨度，將陳云的一生分割為幾個具體的時間段，較為詳細地梳理了陳云黨內民主思想形成的歷程。羅鳳認為，陳云黨內民主思想可以大致分為思想的萌芽時期、基本形成時期、發展時期、成熟時期[5]17-24。

陳云的黨內民主思想萌芽時期為1925—1937年，根據現有資料顯示，早期最能體現其民主思想的是他1925年發表在《職工》雜志上的《自治與民主》文章。此后，在投身革命的歲月里，陳云逐漸意識到了民主對國家、對人民、對黨的重要性。1937—1949年是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基本形成時期，在黨內工作的經歷為他提供了豐富的思想來源，積累了大量的民主經驗。這一時期他的黨內思想包括黨內隊伍建設，要“講真理不要講面子”，要健全黨內民主生活等。從新中國成立到1978年，是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發展的第三個時期，這一時期陳云主要負責國家的經濟建設工作，因此他的黨內民主思想自然也和經濟建設密切相關。這段時間里，黨和國家在社會主義的探索過程中經歷了很多波折和磨難，這引起了陳云對黨內民主的深入思考。他認識到，黨內民主不僅對黨自身的建設至關重要，而且在國家發展和社會主義建設上也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真正成熟是在1978年以后。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陳云重新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中央副主席，并出任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一書記，黨的十三大以后，陳云還擔任了中共中央顧問委員會主任一職。重新在黨內擔任要職，陳云尤其重視黨的執政能力建設。這一時期陳云最具代表性的觀點就是“執政黨的黨風問題是有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問題”[6]。朱佳木以黨在各時期比較有代表性的事件為節點，將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發展分為幾個重要的時間節點，即延安時期、東北時期、八大時期、七千人大會時期、改革開放初期以及晚年時期，并對各時期有代表性的觀點進行了闡述[7]。

此外，有個別學者對陳云黨內民主思想在某一時期的情況進行了研究。秦位強論述了陳云在延安時期的黨內民主思想，他認為這一時期陳云重點強調了“無產階級政黨應當是最講民主、最講自由的黨”這一點，對黨內民主的基本內涵有了較為全面的認識。在如何建設黨內民主方面，陳云提出了堅持黨內民主集中制和堅持集體領導兩種方法[8]。邸乘光對陳云在改革開放的歷史新時期里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內容和實踐進行了考察。從陳云在歷史新時期恢復黨的民主集中制、總結共產黨實行民主集中制的經驗教訓、推動新時期黨內民主的發展三方面進行了詳細論述[9]。

二、對陳云黨內民主思想主要內容的研究

(一)關于陳云對黨內民主重要性的論述

陳云對黨內民主重要性的深刻認識貫穿于他革命生涯的始終，無論是在延安擔任中央組織部部長時期，還是在新中國建立后任中央副主席和國務院副總理時期，抑或是改革開放后擔任中紀委書記時期，陳云均不斷強調黨內民主的重要性，對黨內民主建設和發展做出許多貢獻。

梁祝認為，“早在延安時期陳云就敏銳地看到發揚黨內民主的重要性”[10]37-45。在民主革命時期，陳云提出“健全黨內生活”的要求。在黨執掌全國政權以后，陳云不斷提醒高級領導人要提高革命覺悟，戒驕戒躁，充分認識到民主在目前形勢下的重要性。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期后，陳云將毛澤東提倡的“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的“六又”政治局面作為黨內民主生活的目標，強調必須加強黨內民主[10]37-45。李邦松也認為，陳云曾多次強調黨內民主的重要性[11]15-17。在延安擔任中央組織部部長時，陳云就一方面強調黨的紀律與集中統一，另一方面也經常強調黨內民主的重要性。1962年，中央七千人大會期間，陳云在參加陜西省全體干部會議的講話中，從正反兩方面反復強調了民主的重要性。“文革”后，陳云為恢復和發揚黨內民主做了大量工作。

1985年9月，陳云在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會議上的講話中再次強調堅持黨內民主的重要性。“陳云無論是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還是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特別是在改革開放的新時期，都十分重視黨內民主問題。”[11]15-17石明認為，在陳云看來發展黨內民主既是無產階級政黨的本質要求，又是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的必然要求，一個政黨想要不斷提高自己的執政能力和水平，就必須注重黨內民主的發展；無產階級政黨要領導廣大無產階級獲得民主，就必須保證自己是一個講民主的政黨；堅持黨內民主也是黨對歷史正反兩方面實踐經驗教訓的深刻總結，黨內民主實行與發展的好壞，密切關系著黨的事業的前進、停滯乃至是倒退[12]103-106。

(二)關于陳云黨內民主基本觀點的論述

什么是黨內民主，黨內民主包含哪些內容，這是理解陳云民主思想的基礎。對于這個問題很多學者從不同視角做出了歸納。

梁祝認為，陳云黨內民主思想主要包括：第一，正確理解民主集中的科學內涵，正確處理好民主制和集中制的關系，必須保證民主集中制作為黨的根本組織原則得到全面貫徹；第二，尊重和保障黨員的權利，允許黨員講錯話，允許黨員保留自己的意見；第三，要有健康的批評和自我批評，以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方法明辨是非，既同他人的錯誤作斗爭，也同自己的錯誤作斗爭；第四，以制度的保障來健全黨內民主，認真實行集體領導制度[5]17-24。

宋剛峰從唯物辯證法的角度來分析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主要內容和特點。他認為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主要內容涉及三個方面：第一，堅持用民主集中制來認識和處理黨內生活的各種關系，包括黨員個人與黨組織的關系，領導集體中個人與集體的關系，黨內部上下級之間的關系；第二，注意黨內民主與黨的組織紀律之間的辯證統一，二者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第三，注重黨內民主制度的建設，用制度規范民主的發展[13]6。徐行、郭英昭從陳云的黨建思想入手，認為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核心內容包括：以健全民主集中制為中心，加強黨內民主生活的完善；以保障黨員權利為中心，加強黨內黨外的監督；以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準則為中心，加強黨內制度建設[14]。李靈玲也從黨內民主建設的角度出發，認為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內容主要有：保障黨員民主權利，加強黨內監督，推進黨內民主制度，以及正確處理民主與集中的關系四個方面[15]30-31。

可見，學者們關于陳云黨內民主的主要思想的整體總結和論述，大多圍繞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有關民主集中制。陳云始終認為民主集中制在黨的建設和發展過程中占據著重要地位，對此有著豐富的闡述，認為必須以民主集中制推動黨內民主。民主集中制就是既要有民主，也要有集中，是民主基礎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導下的民主相結合，民主與集中雙向互動，辯證統一。第二，有關黨員權利，主要內容包括黨員的權利與義務關系、保障黨員說話的權利等。領導干部只有允許、鼓勵黨員同志敢于講話、講真話，不怕講錯話，對待不同的意見提一次歡迎，提兩次也歡迎，提三次還是歡迎。只有這樣黨才會立于不敗之地，才會興旺發達、大有希望。第三，有關批評和自我批評。做事情難免犯錯，有了錯誤和缺點，就要糾正。如何糾正？那就是做自我批評。同時，如果別人的批評有道理，就要虛心接受。不斷總結經驗教訓，使主觀和客觀達到一致。要堅決反對“好人主義”，拒絕和稀泥的行為。第四，有關黨內民主制度建設。黨內民主不能僅靠黨員的意志，只有形成制度，才能保障它的穩定。民主生活制度也是黨內民主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要把發揚民主當成一種制度，形成一種風氣[16]。第五，有關黨內黨外的監督，必須健全有效的監督機制，以監督促進黨內民主的發展。監督是保障黨內民主實行的基本措施和重要保障，可以保證黨內民主實行的有效性和效益發揮的最大性。缺乏監督的黨內民主是不健康的、不真正的民主。

除對陳云黨內民主整體思想進行研究和探析外，許多學者也著重研究陳云民主思想中某一方面的內容。

其中，關于陳云的民主集中制思想的研究最為普遍。金學東從民主集中制的內涵入題，論述陳云從加強制度保障、嚴格“四個服從”、加強黨的領導三方面加強民主集中制[17]。楊肖認為，陳云的民主集中制思想解釋了文化大革命發生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民主制度、民主生活很不夠，要吸取歷史的教訓，通過健全相關制度、發展黨內民主、維護中央權威，來加強和改進民主集中制，以努力實現毛澤東同志提倡的“六有”政治局面[18]。王世誼從民主集中制與黨的組織紀律的關系、民主集中制與黨內生活的關系兩方面分析了陳云民主集中制的思想[19]。高斐認為，陳云“論述了堅持民主集中制思想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在分析民主和集中的關系過程中進一步闡釋了民主集中制的科學內涵，并且對堅持民主集中制的途徑進行過詳細的闡述[20]。

王春璽、張源立足于“新時期”這一背景環境，對陳云在新時期對民主集中制的恢復和健全進行研究，認為：在新時期陳云從理論上豐富和發展了民主集中制思想，在實踐中推動了民主集中制的恢復和健全，“對于中央領導集體決策的民主化、提高廣大黨員干部的民主修養、推進黨內民主建設都起到了模范作用”[21]。也有學者涉及了對陳云民主監督思想的研究。吳超從陳云有關民主監督思想的重大意義論述、陳云加強黨內民主監督的主要方式，以及陳云黨內監督思想的鮮明特征與當代價值三方面對陳云民主監督思想進行探析[22]。

此外，也有一些關于陳云民主與法治思想的研究。蔣德海以當前黨內現實存在的腐敗問題為基礎，將民主與法治相結合，認為法治和民主必須同步，要把黨紀黨風建設和民主建設結合起來，從黨風著手，從黨內民主風氣著手，大力推進黨內民主和國家、社會的民主[23]。吳超認為，陳云在革命、建設、改革的不同歷史時期，均一再強調民主法制建設的重要意義，著力推進民主法制建設，強調既要有民主還要守法[24]。

(三)關于陳云對如何建設黨內民主的論述

在黨的革命、建設、改革的各個時期，陳云都沒有停止對黨內民主的追求，為黨內民主的建設和發展付出了大量心血，做了大量工作。關于陳云“如何建設黨內民主”的思想的探析，學者們從不同的角度對此進行總結和論述，各有側重。

房正宏認為，陳云在黨內民主建設方面的思想研究主要應從黨內民主生活制度的建設，民主集中制的建設，民主化和科學化進行黨內決策的建設，法制的建設等諸多方面著手進行[25]。史正憲、解慧娟認為，在陳云的黨內民主建設思想中，實事求是和健全民主制度是關鍵，廣開言路、集思廣益是重要途徑，具體的做法包括“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堅持集體領導制，不搞個人崇拜和獨斷專權[26]。石明認為，陳云在發展黨內民主方面，關鍵是堅持講紀律講黨性的原則；核心是保障黨員的權利，保障黨員的主體地位；保障是完善的民主制度；最重要的一點是讓人敢說話，在黨內營造濃厚的民主氣氛[12]103-106。

李邦松認為，陳云關于建設黨內民主的思想既有關于原則層面上的內容：以堅持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又有黨的民主生活作風層面的內容：倡導批評與自我批評的作風；還有民主制度層面的內容：倡導集體領導和民主決策，加強黨內外監督，將黨內民主制度化[11]15-17。鞠健認為，進行民主執政要正確處理黨與非黨的關系，鞏固和擴大人民民主統一戰線；吸收群眾參與管理，克服官僚主義；加強群眾監督，提升民主參與能力。也要正確處理民主與集中的關系，堅持民主集中制原則，加強黨內監督和法制建設，以此促進黨內民主的發展[27]。

三、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價值以及啟示的研究

陳云的黨內民主思想是中國共產黨寶貴的精神財富，對今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仍然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學者們對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價值和其帶來的思考與啟示的探析也是有關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研究的一個重要方面。

宋剛峰認為，陳云民主思想的價值在于啟迪今日黨內民主思想的建設：在黨內，需要進一步疏通和拓寬民主渠道，保障黨員切實行使民主權利，明確黨員的主體地位，調動廣大黨員的積極性，以提高組織生活和民主生活的質量；要完善黨內的各方面制度，尤其是各級黨的代表大會制和黨的委員會制度，健全黨委研究機制，以制度規范黨內民主的發展；要對黨員開展民主和紀律的教育，在全黨開展民主理論研究，提高全黨的民主素質[13]6。

謝濤在比較陳云與毛澤東民主思想的異同后認為，陳云學習并發展了毛澤東的黨內民主思想，糾正了毛澤東在黨內民主發展方面的一些有誤的判斷，這對今天黨內民主的發展具有重大的參考價值：民主的理論要因時制宜、因地制宜，不能生搬硬套，也不能理想化；黨內民主必須制度化、程序化、規范化，這樣才能持續推進黨的民主的發展與健全[28]32-36。李靈玲將學習和研究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總結為“四個有助于”：“有助于保證黨的團結統一，增強黨的凝聚力、戰斗力”“有助于保證黨的決策科學化、民主化，提高黨的科學決策和貫徹執行能力”“有助于從根本上提高黨的拒腐防變能力”“有助于改革和完善黨的執政方式”。這說明黨內民主思想不論對今日黨內民主思想的發展還是黨內民主的行動落實均有著重要的意義[15]30-31。

四、關于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研究的幾點思考

(一)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研究中存在的問題

我們通過對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有關研究進行檢索，發現關于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研究大多集中于期刊論文、專著較少；宣傳性的大眾性的論文多，有深度的研究論文并不多；學者們參考的文獻，大都是以《陳云文選》《陳云文稿選編》《陳云文集》《陳云論黨的建設》《陳云年譜》為主，很少有對歷史檔案的深度挖掘。

還有，當下學術界對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研究視角和方法相對單一，多為對其生平的簡單回顧，對其思想進行羅列，未對其民主思想進行系統挖掘，缺乏對其思想發展脈絡和整體架構的深入把握。有些研究視野比較狹窄，大多是就陳云而研究陳云，呈現出孤立化的傾向，缺乏從中國共產黨黨內民主發展歷史長河中的整體視野的研究。此外，對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研究仍較為分散，更多的是僅從黨內民主的一個方面或者某幾個方面來研究，缺乏對其思想的系統把握。很多研究者把陳云的黨內民主思想混同于其黨的民主集中制思想。從理論上看，民主集中制只是黨的一項根本活動原則和活動準則，是黨內民主這一政治原則整體架構的一個枝節，為黨內民主服務。對民主集中制的研究不可能涵蓋陳云關于黨內民主的完整的思想，不能代替民主思想的研究。若基于民主集中制去探究陳云的黨內民主思想，就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系統化、整體化研究。

(二)對陳云黨內民主思想未來研究的展望

第一，加強多學科研究。陳云在黨內多次擔任不同的重要職務，而他對“黨內民主”的闡述也大多是依據自己實際的工作經歷。這決定了陳云的黨內民主思想跨越政治、經濟、文化等多領域。因此，若僅就“民主”而“民主”，是無法真正理解陳云黨內民主正確內涵的。這就需要運用多種學科思維來認識、解讀陳云的黨內民主思想，打破研究過程中的學科壁壘，在今后的研究中跳出固有的思維定式，多使用新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資料，開辟新的研究領域，采用新的研究視角，構建新的研究體系。

第二，加強系統研究。陳云黨內民主思想涵蓋范圍廣泛，包括民主集中制、黨員權利、民主制度、民主監督等多方面，既有理論的多種闡述，也有實踐的具體要求。在不同時期陳云黨內民主思想也有不同的特點和內容。目前的研究成果大多著眼于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具體某一方面，缺乏將陳云黨內民主思想中各方面內容進行有目的、有計劃的結合分析，探析彼此之間的聯系。而且在時間維度方面，既缺乏對陳云黨內民主思想在某一時期的具體研究，也缺乏在整體的歷史長河中的系統分析。這就要求在之后的研究中，避免孤立化、碎片化，從分散研究向整體研究進行過渡，加強開拓性、創新性研究；從相關問題的角度入手，聯系實際，深入挖掘；從歷史的整體維度上去理解陳云的思想，解決現實中的問題。

第三，加強比較研究。研究陳云的民主思想，我們必須遵循這一基本的歷史事實，即陳云是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和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重要成員，也就是陳云思想是毛澤東思想和鄧小平理論的重要組成。他的獨特個性和歷史地位決定了他是繼往開來、承前啟后的重要人物，他的民主思想既繼承了毛澤東民主思想的精髓，也有改革開放新時期中國共產黨民主理論和實踐內容的新發展。但遺憾的是學術界很少有把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研究同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有關內容的對比研究。謝濤的《陳云、毛澤東黨內民主思想比較分析》通過與毛澤東的黨內民主思想的比較分析角度來考察陳云的黨內民主思想[28]32-36，是研究上的一個創新。這就要求在未來研究陳云黨內民主思想的過程中，既要在縱向上進行比較，分析陳云在各時期各階段黨內民主思想的相同和不同，也要加強橫向比較，與同時期其他的民主思想進行對比分析。

陳云有關民主集中制的思想，有關黨內民主制度保障的思想，有關民主監督的思想，不僅對當時黨內的民主建設產生影響，引領黨內民主的發展，而且為我們在新時代的新環境和新形勢下建設和完善黨內民主提供了基礎和借鑒，他的思想在今天仍有巨大的參考價值和現實意義，是一筆不朽的精神財富。在新時代，我們必須繼續發揚黨內民主，并以黨內民主推進人民民主，為實現更加民主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