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豆原產于中國,中華民族食用大豆的歷史悠久。20 世紀50 年代以前,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大豆生產國,但是在60 年代中期,中國大豆生產開始出現下滑。1964 年,中國大豆種植面積為1000 萬hm2,此后,我國的大豆種植面積一直沒有突破這個數據。自1991 年以來,我國大豆種植面積一直在700 萬~960 萬hm2,單產基本在1.7 t 左右,從而造成總產量低水平波動。相對于美洲大豆的快速增長,中國大豆生產幾乎處于停滯狀態,我國大豆產量占世界的份額已經由1990 年的10%下降到2008 年的7%。
然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中國的大豆進口量在近20 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1996 年,中國由大豆凈出口國變成凈進口國。此后大豆進口量逐年遞增、出口量逐年遞減。2000 年,中國大豆進口量首次超過1000 萬t;2010 年進口量超過5000 萬t,占世界大豆貿易總量的50%以上。2017 年,國內大豆產量為1530 萬t、大豆進口量9554 萬t,進口大豆份額高達86%,為歷史第一高峰。2018 年受中美貿易戰影響,中國大豆進口量8803.1 萬t,同比下降7.9%;2019 年我國大豆進口量8551 萬t,為歷史第二高峰。
人均耕地嚴重不足使得中國只能用有限的土地生產水稻、小麥、玉米等高產糧食作物,以滿足基本需求。而大豆是富含蛋白質和脂肪的作物,大豆市場需求是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重要體現。阿根廷人均耕地面積是中國的12.6 倍;巴西耕地面積約6400 萬hm2,人均耕地面積是中國的12.6 倍,更重要的是巴西還有近2億hm2的可耕地尚未開墾;美國在土地資源方面也遠遠超過中國。因此,豐富的土地資源是美洲大豆發展的根本保證。
在土地資源嚴重不足的情況下,中國對大豆生產的鼓勵政策較少。在取消農業稅以前,大豆種植戶不僅沒有政府補貼,反而要向政府繳納農業稅以及基層政府提留款。2005 年,面對巨大的進口壓力和國內大豆嚴重下滑的嚴峻形勢,我國開始對大豆實行良種補貼,但每667m2僅有10 元,第一次補貼面積66.67 萬hm2,直到2008 年才對整個東北地區大豆實行良種補貼。中國沒有類似美國的貸款項目,東北大豆種植戶往往需要賣掉去年的大豆才能有錢購買下個季節的生產資料。同時,政策措施往往與市場銜接不夠,不能起到很好的杠桿作用。如2009 年11 月,國家發改委等部門宣布給收購國產大豆的加工企業160 元/t 的補貼,以拉平進口大豆與國產大豆的價差。依據這個政策,油脂加工企業必須按照3740 元/t 的價格收購國產大豆,但從2008 年11 月開始,進口大豆從3900 元/t~4000元/t 下滑至現在的3200 元/t~3300 元/t,市場變化這么大,國家補貼標準沒有提高,政策效應不明顯。
我國大豆進口量還隨著相關政策的變化而變化。1996 年,中國對包括大豆在內的油料采用關稅配額管理制度,配額內大豆關稅降低到3%,同年中國成為大豆凈進口國。2001 年大豆取消配額,所有進口大豆關稅一律為3%;2003 年大豆進口量首次超過國內生產量,達到2000 萬t;2008 年起,各地響應國家號召,紛紛提出糧食增產計劃,在以產量為主要指標的背景下,大豆這個低產作物面積受到擠壓;2009 年大豆進口量突破4000 萬t,此后隨著消費需求的增加,進口量每年也不斷增加。
與美國高效的產業協會相比,中國農民一家一戶分散經營,沒有利益代言人,不知道如何才能從種植大豆中得到收益,市場化、組織化程度還比較低。直到2007 年,中國大豆產業協會成立,協會幾乎沒有固定的經費來源,每年的年會主要靠贊助,作用發揮不強。在消費缺口極大的情況下,中國進口大豆在所難免。目前,中國的大豆產業面臨嚴峻形勢和挑戰,如何確定合理的自給率成為必要。
近幾年,國家實施大豆振興計劃,進一步提高大豆補貼標準,在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內蒙古自治區實行大豆生產者補貼和黃淮海地區輪作試點補貼,大豆生產者補貼350 元/667m2左右,有力地調動了農民種豆積極性。2020 年,全國大豆種植面積要實現0.09 億hm2的目標。
隨著國家扶持政策力度的加大和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步伐的加快,農民種豆積極性明顯提高,大豆播種面積呈現恢復性增長態勢。2019 年,我國大豆產量增至1810 萬t,同比增長13%。
中國進口大豆主要是壓榨和飼料加工,而傳統的豆制品消費,如豆腐、豆芽、腐竹、豆漿等直接消費主要依靠國產大豆。因此,面對復雜的國際貿易形勢,應繼續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優化種植業和品種結構,加快新品種選育步伐,強化科技創新及新技術推廣應用,不斷提高大豆播種面積和生產自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