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域理論視角下的生態話語分析

張涵池　劉景霞

內容摘要：將習總書記2018年的關于生態環境保護的講話作為研究對象，以語域理論為指導，進行生態話語分析。從語域理論中的語場、語旨、語式三個方面入手，來研究演講稿的生態話語。研究發現：講稿中的生態話語符合當今中國發展的大方向;話語多是節奏短促有力的短語詞組;有較多貼近老百姓生活的形象比喻;融入了習近平總書記獨特的生態文明思想。

關鍵詞：語域理論 生態話語分析 習近平講話

一.引言

黨的十九大以來，我國確立了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目標，其中生態文明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習總書記在2018年的全國生態環境保護大會上更是做出了重要講話，強調要堅決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推動我國生態文明建設邁上新臺階。而研究習近平總書記的講話有益于向國民、國際展示中國對于生態環境問題的重視以及打贏環保攻堅戰的決心，使民眾對生態環境問題的加以重視;利于在生態環境問題上積極掌握環境話語權，為世界解決生態環境問題提供來自中國方案，貢獻中國力量。

而若只對習總書記講話中的生態話語的語言本體進行單層面分析，削弱了聽話者對于講話者最終意圖的接收程度;若是將系統功能語言學與生態語言學聯合起來，從語域理論的角度來對生態話語來剖析，我們能把握講話者的深層意圖以及話語的風格與隱含意義。

二.系統功能語言學與生態話語分析

2.1系統功能語言學的適用性

系統功能語言學是Halliday借鑒社會學在系統功能視角下的研究方式之后所創立的，因此，Halliday把語言看作使一種社會符號。（胡壯麟，2008）是人們有目的地用來在語境（如會場，教室等）中表達自身思想或目標的一種符號的集合體。他曾說過，語言學的語篇分析意味著把篇章跟語言的系統聯系起來。（Halliday，2010）從中可以反映出Halliday的語言適用性思想。語篇是語言與語境之間的紐帶，借助語篇分析語境從而理解語言符號所組成的系統本身。

2.2語域理論

Halliday（1978）所提出的著名的語境理論，即語域理論，是系統功能語言學中的一個重要內容。他主張將話語所存在的語境分解為三種層面的東西，即語場、語旨與語式。語場是指講話者及其所處大環境所正在從事的，理解成事情也可，理解成地點亦可。語旨是指講話者的說話意圖，與講話者的身份緊密相連。語式是指話語在語言本身層面上的形式，比如句式是陳述句、排比句、疑問句等等，或者用詞選擇。

語域理論與語言變體概念有著密切聯系，但是這個“變”不能籠統的看成語域或語境整體的變化，其實語域的變化是由語域的三個重要組成成分，語場、語旨、語式的分別變化作用造成的不同結果的語域的隨之改變。（衛嶺，2004）

2.3生態語言學的Halliday模式

分析生態話語不可能與近年來炙手可熱的生態語言學研究分隔開來。對于生態語言學有兩種理解，一是語言的生態，一是生態的語言。而研究通常有兩種模式：Haugen模式和Halliday模式。人們通常將利用Haugen模式所研究的生態語言學稱為“語言的生態學”，側重于將語言作為一種生態學視角下的研究對象，強調語言的發展與語言的保護。Halliday模式則常常被理解為“環境的語言學”側重于語言的研究者能夠為生態環境的保護做出哪些貢獻，常與生態話語分析結合在一起。（何偉，張瑞杰，2017）

以Halliday的語域理論中的語場、語旨、語式來對語篇進行生態分析，可以通過語境揭示語篇的生態意義，也可使語篇的生態特征突出。

三.語域理論視角下的習近平講稿中的生態話語分析

3.1文本選擇的動因

本文選擇習近平總書記2018年在全國生態環境保護大會上的講話作為研究對象，原因有三：

1）講話場所為北京，講話主題契合當今中國發展的方向，當今中國處于全民重視生態環保的大環境下，無論是從對外層面上“拒當洋垃圾傾倒場”，還是對內層面上即將在全國范圍內普及的“垃圾分類”，無不顯示著當前中國發展的重點之一在于生態環境保護。

2）講話者與聽話者具有基本相同的教育背景、工作背景、政治面貌背景，且目標保持一致，不會因為背景不同而造成大量語義不被理解。所以從語域理論的語旨方面的重點“誰參與了”來看，此文本的語旨能夠被準確領悟。（汪少華，2000）

3）習總書記在各類場合已經發表了數百場講話，包括新年寄語，重要批示以及演講等等，已經形成自己的語言風格，很多語句被反復運用，值得深入研究。此文本選自中國在生態環境保護發展進程中具有指導意義的重要講話，為今后中國的生態文明發展制定了規劃，找準了方向，堅定了信心。

以上三個原因可與語域理論下的語場、語旨與語式一一對應，這便是運用語域理論來分析習近平生態話語的原因。

3.2案例分析

3.2.1語場方面

例1：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把生態文明建設作為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重要內容，開展一系列根本性、開創性、長遠性工作，提出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生態文明理念日益深入人心，污染治理力度之大、制度出臺頻度之密、監管執法尺度之嚴、環境質量改善速度之快前所未有，推動生態環境保護發生歷史性、轉折性、全局性變化。

在此會議上發表講話的均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參會人員大多具有中國共產黨黨籍。而恰如例1所示，其中所運用專業術語之廣泛例如“五位一體”、“四個全面”，卻絲毫不會影響與會人員的理解。因為就語場來看，該講話發生于全國生態環境保護大會，參會人員的共同目標是中國生態環境的改善與發展，且當今中國處于整體生態環境在惡化，僅局部在改善的現實基礎與全民重視生態環境問題的大環境下。例1提出了黨自十八大以來對于生態環境問題改善所做出的措施與展現出的態度，在于號召全體黨員、全體中國人民攜起手來為中國生態環境改善而不懈努力。語言在語場的三個方面：會場，參與者，事件來看，明晰、簡潔、有效。（汪少華，2000）

3.2.2語旨方面

例2：各地區各部門要增強“四個意識”，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堅決擔負起生態文明建設的政治責任，全面貫徹落實黨中央決策部署。

例2體現了在中國的已有體制之下，國家層面的生態話語所體現出的一個重要特點，政治性風格較強，對于話語意圖的闡述嚴肅且嚴厲，將“推動我國生態文明建設邁上新臺階”作為黨中央的一項重要政治任務來看待并且嚴格貫徹部署。此項重要政治任務的參與者從上到下包括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各地區政府，直至各部門，語篇的交際意圖準確明了。

3.2.3語式方面

例3：要通過加快構建生態文明體系，確保到2035年，生態環境質量實現根本好轉，美麗中國目標基本實現。到本世紀中葉，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全面提升，綠色發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全面形成，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生態環境領域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全面實現，建成美麗中國。

該例使用不同程度的程度副詞對講話者的意圖以及目的進行不同層次的要求，從“確保”、“根本”、“基本”、“全面”等不同程度副詞的使用，可以看出講話者基于中國實際基本國情的考慮而對不同級別的目標的實現情況設想的慎重考慮。

例4：同時，必須清醒看到，我國生態文明建設挑戰重重、壓力巨大、矛盾突出，推進生態文明建設還有不少難關要過，還有不少硬骨頭要啃，還有不少頑瘴痼疾要治，形勢仍然十分嚴峻。

例4從語式層面來分析是一個由許多短句組合而成的排比句，句式簡潔但節奏強烈。運用四字短語來表示目前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不易，而將這些難關創造性的比喻成“硬骨頭”、“頑瘴痼疾”，比喻日常化，使得這項政治任務的艱巨性更能被老百姓理解。

另外，我們能從此篇講稿的看到習近平關于生態話語講話的一貫風格，例如將“推動我國生態文明建設邁上新臺階”當作一次戰役來打，習總書記說打贏防污染攻堅戰是要“一個戰役一個戰役打。”并且號召要建立“生態環境保護鐵軍”，接著運用一連串短湊的排比句來要求這支“鐵軍”應該有的風格是“政治強、本領高、作風硬、敢擔當、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斗、特別能奉獻”。從這我們可以看出國家對于生態環境保護的任務的要求之嚴與要求之高。

并且，習近平總書記的生態文明思想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很深，導致在做講話時會運用很多中國流傳至今的一些生態話語，在演講稿的第一部分，習總書記引用了很多《易經》、《老子》中的警句，比如“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易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習近平總書記善于總結中國古代哲學思想，并加以運用形成自己獨特風格的生態思想，天人合一，不得挑戰自然是習近平總書記的生態思想觀的一個重要內容。（郇慶治，2019）

四.結論

2018年召開的全國生態環境保護大會意義深遠、影響重大，承擔著解決關系黨的使命的重大政治問題和關系民生的重大社會問題的艱巨使命;具有將保護生態環境任務在民眾心中烙下深印，和作為以后發展的行動指南的重要作用。運用語域理論，對習近平總書記的講稿進行生態分析，發現：演講稿中的生態話語符合當今中國發展的大方向;對于該項任務的完成所需涉及的全部人員做出明確表示;演講稿多用節奏短促有力的短語詞組，多用貼近老百姓生活的形象比喻，融入了習近平總書記獨特的生態文明思想。

參考文獻

[1]何偉，張瑞杰.生態話語分析模式構建[J].中國外語，2017，14（05）：56-64.

[2]胡壯麟.系統功能語言學的社會語言學淵源[J].北京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02）：92-97.

[3]M.A.K.韓禮德，姜望琪，付毓玲.篇章、語篇、信息——系統功能語言學視角[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48（01）：137-146.

[4]汪少華.語域理論新探[J].山東外語教學，2000（02）：6-10.

[5]衛嶺.語域分析：理論與實踐[J].山東外語教學，2004（02）：22-26.

[6]郇慶治.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中的傳統文化元素[J].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9（06）：164-167.

本文系2019年湖北省教育廳項目，項目名稱：語篇互文主體性認知研究，項目編號：19D024

（作者單位：三峽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