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明亮的智慧之燈

鄒健明

摘 ? 要：恩格斯是馬克思的親密戰友，他們共同為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戰斗，共同創立了馬克思主義理論。恩格斯雖出身富商家庭卻心系無產者，同馬克思一道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黨，起草了共產黨的第一個綱領，發表了馬克思主義百科全書《反杜林論》，整理出版了《資本論》第二卷和第三卷。回顧恩格斯的斗爭經歷和理論成果，對于“堅持思想建黨、理論強黨”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恩格斯;智慧之燈

中圖分類號：A72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doi：10.3969/j.issn.1009-6922.2020.06.001

文章編號：1009-6922（2020）06-05-04

恩格斯1820年11月28日誕生在普魯士萊茵河省巴門市，他是馬克思的親密戰友，他們共同為無產階級事業戰斗，共同創立了馬克思主義。列寧稱恩格斯是“一盞明亮的智慧之燈”。當馬克思在世時，他自稱是“第二提琴手”，“在他的朋友卡爾·馬克思（于1883年逝世）之后，恩格斯是整個文明世界中最卓越的學者和現代無產階級導師”[1]46。在恩格斯誕辰200周年之際，回顧他卓越的斗爭經歷和豐碩的理論成果對我們更好地把握馬克思主義，落實習近平同志提出的“堅持思想建黨、理論強黨”具有重要意義。

一、恩格斯出生在富商家庭而心系無產者，在觀察和研究中撰寫了《英國工人階級狀況》

恩格斯出生在一個富商家庭。他的父親是紡織廠的廠主，是一個殷實的廠商。1837年，恩格斯中學還沒有畢業，就被父親逼著去經商，在不萊梅一家大商號當辦事員。在不萊梅他接觸了激進的文學團體“青年德意志”，并開始在他的刊物《德意志電訊》上發表反對君主專制、貴族特權的文章。但恩格斯不贊成“青年德意志”對宗教的虔誠，擺脫虔誠主義束縛的斗爭就成為貫穿恩格斯為爭取全人類解放斗爭的開端。

1841年10月到1842年10月期間，恩格斯在柏林的近衛炮兵部隊服兵役。炮兵部隊的駐地離黑格爾曾經生活并老死其中的那所房子不遠。恩格斯當時是黑格爾的信徒。黑格爾是柏林大學的教授，是崇拜普魯士專制國家的，但黑格爾學說的核心認為事物是發展變化的，所以黑格爾的學說是革命的。但恩格斯同馬克思一樣都沒有停留在這一點上，他們保留了黑格爾永恒發展的思想，拋棄了黑格爾偏執的唯心主義觀點，創立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

恩格斯服兵役期滿，到英國曼徹斯特他父親與別人合營的企業里工作。在這里，他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調查，積極走訪工礦和工人家庭，查閱議會報告以及工廠視察員、醫生和教師們的證詞，并去倫敦、利物浦等工業中心實地考察，收集了大量關于英國工人生活條件、政治態度和斗爭情況的第一手資料，于1845年出版了他的名著《英國工人階級狀況》。在這本書中，他敘述了無產階級的起源是生產力的高度發展，它既形成了工業資產階級，也形成了工業無產階級，無產階級是工人革命的產物;論證了工人階級的悲慘生活和艱難處境是由于資產階級的剝削和壓迫造成的;指明了無產階級不僅是一個遭受苦難的階級，而且是能夠自己解放自己的偉大階級。全書的結論是：工人階級政治運動必然使工人認識到他們除了社會主義以外再也沒有別的出路，而社會主義只有成為工人階級政治斗爭的目標時才能形成一種巨大的力量。德國伍珀塔爾恩格斯故居博物館的解說詞是這樣評價恩格斯的：“一個不屬于勞工階層的人卻想方設法要改變勞工階層的命運。”

二、恩格斯與馬克思共同戰斗、共同起草了《共產黨宣言》

1844年8月底，恩格斯離開曼徹斯特回國，途經巴黎時會見了馬克思。從此，兩位革命導師結下了最偉大、最深厚的友誼。習近平同志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指出：“馬克思、恩格斯的革命友誼長達40年。正如列寧所說：‘古老傳說中有各種非常動人的友誼故事，但馬克思、恩格斯的友誼‘超過了古人關于人類友誼的一切最動人的傳說。”

1845年春，恩格斯移居布魯塞爾，與已經遷居比利時布魯塞爾的馬克思團聚。在這里，他們領導和參與了為爭取無產階級解放的偉大斗爭，把正義者同盟改造成為國際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黨——共產主義者同盟。正義者同盟是流亡法國的德國革命者于1836年在巴黎建立的，它當時受德、法小資產階級社會主義思想的影響，是一個半宣傳性、半密謀性的秘密組織。馬克思、恩格斯對這個組織采取了既批判又幫助的態度。1847年1月，正義者同盟派代表邀請馬克思、恩格斯加入，并聲明：正義者同盟的同志們確信馬克思、恩格斯的觀點是正確的，并表示要擺脫密謀主義的斗爭方式。馬克思、恩格斯欣然決定加入正義者同盟，同大家一起戰斗。

1847年夏天，正義者同盟在倫敦召開了第一次代表大會，恩格斯出席了大會。大會決定將“正義者同盟”改名為“共產主義者同盟”，用“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的口號，代替過去的“人人皆兄弟”的口號。1847年11月，共產主義者同盟在倫敦召開了第二次代表大會，馬克思、恩格斯都出席了這次大會。大會在熱烈討論后一致接受了馬克思、恩格斯的基本觀點和主張，并決定公布一個“宣言”形式的綱領，于是把起草工作鄭重地委托給了馬克思和恩格斯。

恩格斯立即著手綱領的起草工作。初稿是用問答體寫成的《共產主義原理》。寫成后他覺得這種體裁不合時宜，因為這部宣言應該是一部永垂不朽的作品，而不是一本僅供瀏覽的論戰性小冊子，所以他又重新開始起草。經馬克思多次修改、兩人通力合作，《共產黨宣言》的起草工作很快于1848年1月完成;1848年2月在倫敦付印，正式發表。《共產黨宣言》是共產主義運動第一個周詳的綱領，是馬克思、恩格斯學說第一次經典的表述。2018年4月23日，習近平同志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體學習時指出：《共產黨宣言》“奠定了共產黨人堅定理想信念、堅守精神家園的理論基礎”。

馬克思、恩格斯為《共產黨宣言》出版分別寫了7篇序言。恩格斯在1883年德文版序言中深刻闡述了《共產黨宣言》的基本思想。恩格斯說：“《宣言》中始終貫徹的基本思想，即：每一個歷史時代主要的經濟生產方式與交換方式以及必然由此產生的社會結構，是該時代政治和精神的歷史所賴以確立的基礎;因此（從原始土地公有制解體以來）全部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即社會發展各個階段上被剝削階級和剝削階級之間、被統治階級和統治階級之間斗爭的歷史;而這個斗爭現在已經達到這樣一個階段，即被剝削被壓迫的階級（無產階級），如果不同時使整個社會永遠擺脫剝削、壓迫和階級斗爭，就不再能使自己從剝削它壓迫它的那個階級（資產階級）下解放出來。”恩格斯在闡述這一基本思想后非常謙遜地加了一句：“這個基本思想完全屬于馬克思一個人的。”

《共產黨宣言》發表后在無產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中引起了很大反響，大家爭相閱讀。習近平同志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指出：“《共產黨宣言》發表170年來，馬克思主義在世界上得到廣泛傳播。在人類思想史上，沒有一種思想理論像馬克思主義那樣對人類產生了如此廣泛而深刻的影響。”

三、恩格斯在同機會主義斗爭中寫作了一部闡述馬克思主義的百科全書——《反杜林論》

19世紀70年代，恩格斯在同小資產階級社會主義者杜林的論戰中，撰寫了《反杜林論》。列寧指出，《反杜林論》“分析了哲學、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中最重大的問題”，“是一部內容十分豐富、十分有益的書”，它和《共產黨宣言》一樣，是“每個覺悟工人必讀的書籍”[2]。

德國在1871年統一之后，資本主義得到迅速發展，這時工人運動蓬勃發展，馬克思主義廣泛傳播。德國資產階級為了維護同地主階級的聯合專政，一方面積極支持俾斯麥政府用暴力鎮壓無產階級革命運動，另一方面又大肆宣揚各種庸俗的折衷主義，企圖瓦解無產階級的革命意志，削弱馬克思主義的巨大影響。這時，一些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既接近社會主義，又調和階級矛盾;既想從理論上概括各門科學，又堅持唯心主義和形而上學。柏林大學講師杜林（1833—1921）就是這些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典型代表。

杜林在1875年前后以社會主義“改革家”的面貌出現，著書立說，宣揚資產階級改良主義，反對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改，企圖用倫理社會主義對抗科學社會主義。杜林的言論不僅給黨在思想上造成混亂，而且他還分裂黨組織，陰謀另立一個資產階級政黨。恩格斯指出：“德國社會黨正在迅速地成為一種力量。但是，要使它成為一種力量，第一個條件是不讓這個剛剛贏得的統一受到危害。而杜林博士卻公開地著手在自己周圍建立一個宗派，一個未來的單獨的政黨核心。因此，不管我們是否愿意，我們必須應戰，把斗爭進行到底。”[3]322于是，恩格斯放下正在寫作的《自然辯證法》，著手對杜林思潮進行清算。

恩格斯在寫作《反杜林論》的過程中，得到了馬克思的積極支持。1876年恩格斯給馬克思寫信，提出對杜林的批判時，馬克思立即回信說：“我的意見是，要不顧一切，批判杜林。”[4]馬克思積極協助恩格斯收集有關資料，看了這本書的全部手稿，并親自寫了“政治經濟學編”的第十章，批判了杜林關于經濟學說史方面的錯誤觀點。

恩格斯著作的《反杜林論》，總結了《共產黨宣言》發表三十年以來無產階級革命的經驗和自然科學發展的成就，以百科全書的形式，系統闡述了馬克思主義的三個組成部分（哲學、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及其內在聯系，集中展現了馬克思主義在當時所取得的成果。正如恩格斯所說：“論戰轉變成對馬克思和我所主張的辯證方法和共產主義世界觀的比較連貫的闡述——而這一闡述包含了相當廣泛的領域。”[3]6

恩格斯在同杜林等機會主義的斗爭中，特別強調黨的領導干部學習和掌握理論的重要性。恩格斯在《〈反杜林論〉舊序》中精辟地指出：“一個民族要想站在科學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沒有理論思維。”恩格斯向當時德國工人黨領袖們提出：“領袖們有責任越來越透徹地理解種種理論問題，越來越多地擺脫那些屬于舊世界觀的傳統言辭的影響，而時時刻刻地注意到：社會主義自從成為科學以來，就要求人們把它當作科學看待，就是說，要求人們去研究它。”[5]黨的領導干部政治站位要高，就必須有理論思維;理論思維要落實在把社會主義當作科學來對待并加以研究;研究社會主義就必須研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習近平同志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經過長期努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這是我國發展新的歷史方位。”在這個新的歷史方位上，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系統回答了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個重大時代課題，形成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科學社會主義注入了新的生機和活力。隨著實踐的發展，深入研究科學社會主義必須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引下，把握新的格局，促進新的發展，開創新的局面。

四、恩格斯繼承了馬克思的未竟事業，整理出版了《資本論》第二卷和第三卷

習近平同志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指出：“1867年問世的《資本論》是馬克思主義最厚重、最豐富的著作，被譽為‘工人階級的圣經。”馬克思在世時，只出版了《資本論》第一卷。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放下手里的其他事情，集中精力整理出版了《資本論》第二卷和第三卷。列寧說：“奧國社會民主黨人阿德勒說得對：恩格斯把資本論第二卷和第三卷刊行出版，就算是替他的天才友人建立一座莊嚴華麗的紀念碑，在這座紀念碑上，他無意中也把自己的名字永遠銘刻上去了。”[1]52

馬克思在1866年1月到1867年3月這一期間從浩瀚的草稿中去粗取精，把《資本論》第一卷加工成為一件精美的“完整的藝術品”。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為《資本論》第一卷的再版付出了大量心血。1886年11月，第一卷的英文版出版了，恩格斯在英文版“序言”中對《資本論》給予了高度評價。1890年出版德文第四版時，恩格斯補充了一些說明性的注釋，并對書中的引文再次進行了核對和校正。恩格斯如此嚴肅認真的工作使《資本論》第一卷德文第四版成為國際上通行的版本。

馬克思未能把《資本論》全部完成，留下第二卷和第三卷的手稿，既有思路連貫的篇章，也有只是一些梗概的殘篇;既有比較詳實的筆記，也有只供研究者本人利用的札記。恩格斯為整理出版《資本論》第二卷和第三卷，整整花了十年的時間。恩格斯晚年視力衰退，“多年不得不把寫作時間限制到最低限度”，但他仍然全身心地投入整理工作。第二卷留下的手稿很多，大都帶有片斷性質，有些重要部分只是做了一些提示，在整理過程中需要不斷加工。第三卷的整理就更加困難了。因為第三卷留下的是極不完整的初稿，所以對每一篇的開端通常都要相當細心地重新撰寫;但是越往后，文稿的草稿性質就越明顯，內容越不完整。第三卷第四章完全是恩格斯根據馬克思的標題補寫的。同時恩格斯把馬克思逝世后出現的新的經濟現象，如：股份公司、壟斷等，也增補到有關章節中去。正是由于恩格斯的艱辛努力，1885年出版了《資本論》第二卷、1894年出版了第三卷。

《資本論》第二卷和第三卷的內容非常重要。第二卷主要研究資本的流通過程和剩余價值的實現。在資本的整個運動過程中，生產過程和流通過程是統一的，生產過程必須由流通過程來補充，因此第二卷所闡述的資本循環與周轉、社會資本的再生產與流通，使人們對資本的理解由抽象變為具體、由宏觀進入微觀。可以說，第二卷是第一卷理論邏輯的繼續。第三卷主要揭示和闡明資本生產總過程的各種具體形式，如：產業資本、商業資本、借貸資本;平均利潤、生產價格、商業利潤、地租;股份公司、股票市場、股份合作制，等等。這些具體形式都有特定的規律。這些規律對我們當前發展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和推動經濟社會新發展都具有很強的指導意義。

恩格斯在整理《資本論》第二卷和第三卷的過程中“嘔心瀝血”，他說他經常“夜不能寐”。他把第二卷和第三卷整理完畢并出版，稱之為“雷鳴閃電”，因為至此，“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理論成果完整地呈現在世人面前”。恩格斯在完成了《資本論》第二卷和第三卷的整理工作并出版后的第二年，即1895年8月5日，與世長辭了。列寧說：“一盞怎樣明亮的智慧之燈熄滅了！一顆怎樣偉大的心停止了跳動！”[1]44

參考文獻：

[1]列寧.論馬克思恩格斯及馬克思主義[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2]列寧選集：第1卷[M].第2版.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92，422.

[3]恩格斯.反杜林論[M].1978年單行本.北京：人民出版社，1978.

[4]馬克思恩格斯通信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500.

[5]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301.

責任編輯：康 ? 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