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陰比事——裴命急吐

原文

唐裴子云為衛(wèi)州新鄉(xiāng)令，部人王恭戍邊，留牸牛六頭于舅李琎家。五年產(chǎn)犢三十頭。恭還，索牛。李云：“牸牛二頭已死。”只還四頭老牸。恭訴之，子云送恭于獄，令收追盜牛者李琎。琎至，子云叱之曰：“賊引汝盜牛三十頭，藏汝莊內(nèi)。”喚賊共對。乃以布衫籠恭頭，立南墻下，命琎急吐款，云：“三十頭牛，總是外甥牸牛所生，實(shí)非盜得。”子云遣去恭布衫，即令盡還牛，卻以五頭酬琎辛苦。

故事

唐朝裴子云任衛(wèi)州新鄉(xiāng)縣縣令時，里人王恭奉命去戍邊，臨行前將6頭母牛寄養(yǎng)在娘舅李琎家里。

5年后，母牛產(chǎn)下了30頭小牛。可當(dāng)王恭戍邊回來，要求舅舅歸還那些牛時，李琎卻說：“母牛有兩頭已經(jīng)死去，我只能還你4頭牛。”

他果然只還了外甥4頭老母牛，其余小牛拒絕交還。

王恭屢索不得，只好上訴到縣衙。

縣令裴子云把王恭關(guān)入獄中，然后下令捕捉“盜牛賊李琎”。李琎被抓后，裴子云對他說：“有盜賊招供你與他合伙盜牛30頭，現(xiàn)在牛都藏匿在你的莊園內(nèi)。我喚盜賊出來跟你對質(zhì)！”

說罷，裴子云讓人把被布衫籠住腦袋的王恭帶了出來，將他安置在南墻之下，命令“盜牛賊李琎”迅速招供。李琎急忙說：“我那些牛一共有30頭，都是外甥的母牛所生，實(shí)在不是偷盜得來的。”聽罷，裴子云命人解掉王恭頭上的布衫，下令李琎把30頭牛歸還給王恭。

回過頭來，裴子云又對王恭說：“你把其中5頭牛送給你舅舅作為辛苦養(yǎng)牛的酬勞吧！”

（摘自浙江古籍出版社《棠陰比事》??? 編著：[宋]桂萬榮??? 譯注：朱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