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藥對缺血再灌注損傷心肌細胞凋亡影響的研究進展

蘇歡，張志明通訊作者，雍文興，李高勤，宋忠陽

（1. 甘肅中醫藥大學，甘肅 蘭州 730000；2. 甘肅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甘肅 蘭州 730000）

0 引言

心梗的治療已進入再灌注時代。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概念由Jennings 等[1]于1960 用犬結扎冠狀動脈建立缺血再灌注模型提出，并首次描述了缺血再灌注損傷。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建模目前存在以結扎冠狀動脈等血管的體內和建立心肌細胞缺氧復氧模型的體外模型等方式。本文從不同建模途徑出發，對近年來中醫藥在缺血再灌注損傷致心肌細胞凋亡方面的研究，做一簡要的總結。

1 大鼠動脈結扎模型

1.1 中藥提取物。蔡智慧[2]在心肌缺血再灌注大鼠模型中發現梔子苷能減少氧自由基生成和增高其清除力，增加Bcl-2、降低Bax 蛋白水平并上調Bcl-2/Bax 比率，降低大鼠心肌細胞p53 蛋白表達，從而抑制心肌細胞凋亡。楊禹晗[3]發現玉竹提取物能降低心肌組織中FFA，LAC 含量，升高ATP/AMP 值，并減輕線粒體的損傷，不同劑量均能降低Caspase3、9、12 含量并呈現劑量依賴型，由此抗心肌細胞凋亡。胡彥武[4]研究淫羊藿苷對糖尿病心肌缺血再灌注大鼠模型的影響，發現淫羊藿苷可提高NO 水平，減少MDA 生成，降 低CK-MB 和LDH 活 性、升 高SOD 和GSH-Px 活性來抗氧化應激，降低Caspase3及Bax 蛋白的表達，增高Bcl2 蛋白的表達來抗心肌細胞凋亡。楊欣[5]發現蛇床子素能提高再灌注損傷大鼠心肌細胞抗凋亡蛋白Bcl-2 的表達，降低促凋亡蛋白cle-vage-Caspase3 和Bax 的表達；減少細胞色素C 和AIF 的表達降低線粒體內膜的通透性，且蛇床子素可減少p53 信號通路激活中p53 和p21 表達。故蛇床子通過抑制Wnt/β-cantenin/p53 信號通路激活而抑制線粒體介導的心肌細胞凋亡。李劍[6]阻斷升主動脈建立心肌缺血再灌注模型，發現葛根素可抑制線粒體mPTP 開放，減少心肌細胞Caspase3 的表達及細胞色素C 的釋放，發揮其在缺血再灌注損傷后抗心肌細胞凋亡的作用。孫秀玉[7]發現葒草苷可降低Parkin 非依賴性信號相關通路中Bnip3 的表達水平，降低促凋亡蛋白Bax 和Bak 表達、提高抑凋亡蛋白Bcl-2 和Bclxl 表達，實現葒草苷抑制再灌注期間Parkin 依賴性信號通路介導的線粒體自噬過度激活，改善線粒體質量，減少心肌細胞凋亡。丁丹[8]通過動物實驗發現燈盞花素可減少心肌細胞凋亡，高劑量效果優于低劑量。蛋白測定示α7nAChR、p65 蛋白上調而IkB-α 蛋白下調，其機制與燈盞花素能夠有效調節膽堿能抗炎通路及NF-kB 信號通路有關。孫弼[9]將太子參加工為太子參多糖浸膏，得出太子參多糖能夠抑制促凋亡相關蛋白Bax、Caspase-3 和促進抑凋亡相關蛋白Bcl-2 的表達而抗心肌細胞凋亡。

1.2 中成藥。李俊平[10]發現丹蔞片(主要成分為黃芪、丹參、葛根、川芎等)能降低心肌細胞凋亡指數，下調Caspase-3、Bax 蛋白，上調Bcl-2 蛋白表達，從而減輕缺血再灌注后心肌細胞凋亡。張翠香[11]等發現冠脈通片能提高血清AST、CK、CK-MB、c-TnT 活性，減輕細胞損傷，改善心肌水腫、變性、壞死等病理形態，改善炎細胞浸潤、灶性壞死發揮抗心肌細胞凋亡的作用。陳亞妮[12]通過速效救心丸干預大鼠模型，發現速效救心丸通過抑制MPTP 的開放，保護心肌細胞線粒體膜功能的完整性，減少細胞色素C 的釋放，從而減輕缺血再灌注損傷后心肌細胞凋亡。秦琦[13]發現雙參通脈顆粒能抑制缺血再灌注損傷大鼠的炎性反應及氧化應激，并上調P-JAK2 表達發揮抗心肌細胞凋亡的作用。陳龍[14]研究生黃合劑（參麥飲黃芩莖葉總黃酮組成）對大鼠心肌細胞凋亡的影響，發現其能促進抑凋亡基因bcl-2mRNA、抑制促凋亡基因baxmRNA 的表達并提高bcl-2/bax 比值抗心肌細胞凋亡且有劑量依賴性。

1.3 經典方劑。劉春曉[15]在枳實薤白桂枝湯基礎上加三七、人參構成溫陽通脈方，實驗發現二者均能夠降低心肌組織的細胞凋亡率，細胞色素C 與Caspase-3 和Caspase-9的蛋白表達，但是對Caspase-8 的影響不明顯。其抗凋亡作用可能是抑制線粒體途徑介導的凋亡途徑產生的。唐丹麗[16]發現栝樓薤白半夏湯組能降低血清CK、LDH 含量，下調心肌Beclin1、LC3II、Bax 表達及LC3II/LC3I 水平且效果優于對照組，其抗心肌細胞凋亡的機制與抑制缺血再灌注后過度細胞自噬，減輕細胞凋亡反應有關。

2 細胞缺氧復氧模型

2.1 中藥提取物。建立H9C2 細胞缺氧復氧模型，發現燈盞花素能有效減輕炎性反應，抗氧化應激及增強細胞增殖，促進抑凋亡蛋白Bcl2，VEGF，MMP2 和MMP9 的表達，抑制促凋亡分子Bax 和caspase-3，繼而激活JAK2/STAT3 信號通路發揮抗氧化應激和細胞凋亡的作用。徐珊[17]發現鐵皮石斛能降低缺氧/復氧心肌細胞的凋亡率、細胞ROS 水平、MDA 含量及細胞培養上清液中LDH 含量，并降低TLR4/NF-κB 信號通路中NF-κBp65 和TLR4 的表達抑制細胞損傷和凋亡。

2.2 中成藥。銀盞心脈滴丸李潔[18]觀察銀盞心脈滴丸（以燈盞細辛、銀杏葉、丹參、冰片等制成）能降低缺氧/復氧損傷心肌細胞凋亡指數，刺激心肌細胞增加基礎呼吸、以及ATP 的生成；提升線粒體的呼吸儲備能力，分子機制有待研究。

3 結論

基于不同的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模型，研究表明中醫藥在此方面確有療效，無論是中藥的提取物、中成制劑、經典方劑或是臨床驗方，都能有效抑制缺血再灌注損傷導致的心肌細胞凋亡，其作用靶點各有不同。然中醫藥研究仍有不足，其具體表現在檢測指標簡單，缺乏有說服力的實驗研究，機制研究仍需進一步的深入，且中醫藥的研究應當結合中醫理論，發揮中醫特色，將辨證論治與用藥結合起來，進一步發掘中醫藥在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中的治療價值，期待中醫藥能夠在抑制心肌細胞凋亡方面發揮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