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污染危害健康的八種特殊方式

王志成

我們知道空氣污染對環境和人體健康有害。美國胸科學會（ATS）2000—2018年間對該國6個大城市5780名參與者的跟蹤研究證明：長期暴露在空氣污染中會導致肺氣腫，這是一種通常與吸煙有關的慢性肺病。空氣污染對健康的危害還有其他一些不被人們所熟知的方式，下面就是幾個例子。

1.空氣污染和智力

一項在東亞進行并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上的研究發現，那些經常暴露在污染空氣中的人，語言和算術成績會大幅下降，相當于受教育水平降低一年。對老年人、男性和文化程度較低的人來說，這種影響更為嚴重。而且，暴露在污染空氣中的時間越長，認知功能的喪失就越多，且語言能力比算術能力受到的影響更大。

2.空氣污染和癡呆癥

英國研究人員調查了13.1萬名50～70歲的倫敦人的病例，根據其住址來評估他們所接觸的二氧化氮、細顆粒物、臭氧、汽車尾氣、噪聲等污染，發現與接觸低濃度二氧化氮的人相比，接觸高濃度二氧化氮的參與者患癡呆癥的風險高出40%。加拿大公共衛生部的一項研究也發現，生活在主要道路附近（50米以內）的人患癡呆癥的風險增加了4%。另外，美國一項研究表明，生活在PM2.5顆粒物超標的地區，老年婦女認知能力下降和全因性癡呆的風險比生活在正常地區者分別增加了81%和92%。

3.空氣污染與精神障礙

一項發表在《國際環境》上的研究顯示，精神和行為障礙患者在空氣污染達到極限的日子里死亡的概率更高。這項研究還調查了空氣污染和自殺事件增加的聯系，認為兩者存在關聯。在《環境健康展望》上發表的一項報告中，科學家們回顧了1974—2017年的研究數據，結果顯示有毒空氣與抑郁和自殺之間有很強的統計聯系。

4.空氣污染和流產

發表在美國《生育與不育》上的一項研究表明，空氣污染會使懷孕早期流產的風險增加10%以上。雖然不能肯定空氣污染是導致流產的直接原因，但研究人員假設，由于空氣污染引起的氧化應激和炎癥會阻礙胎兒或胎盤的發育，甚至會影響受精卵著床。

5.空氣污染與兒童自閉癥

哈佛公共衛生學院進行的一項新研究表明，空氣污染和兒童患自閉癥的風險之間存在聯系。該研究人群包括了1989—2006年遍及美國50個州的11.6萬多名女護士及其后代。研究人員收集了參與者懷孕期間居住區的空氣污染數據，探索了兒童自閉癥和婦女懷孕前、懷孕中和懷孕后接觸PM2.5顆粒物污染環境之間的聯系，結果發現，暴露越多，風險就越大。特別是在懷孕的最后三個月，暴露在高濃度的PM2.5顆粒物中，胎兒出生后患自閉癥的可能性會增加兩倍以上。

6.空氣污染與嬰兒大腦發育

聯合國兒童基金會（UNICEF）在第一個國際霧霾日（2017年12月5日）發表的一份報告指出，全球超過1700萬1歲以下的嬰兒生活在空氣污染比國際標準高6倍的地區，其中有1200萬1歲嬰兒生活在南亞。UNICEF執行主任安東尼·萊克說：“污染物不僅會損害嬰兒發育中的肺，構成患哮喘、支氣管炎和其他呼吸道疾病的潛在風險，還會永久性地損害他們發育中的大腦。”UNICEF資助的專項研究證明：PM2.5或更小的顆粒物很容易進入人體血液，對血腦屏障造成損害。血腦屏障是一種腦膜，有助于保護大腦免受有毒物質的侵害。血腦屏障的損傷會導致神經炎癥，從而使大腦患神經退行性疾病。此外，空氣污染物中常有的磁性礦物微粒可以通過腸道和嗅覺神經進入人體。這種微粒的磁荷效應會造成人體機能的氧化應激，而氧化應激也容易導致嬰兒大腦患神經退行性疾病。除此之外，由塑料和化石燃料所形成的多環芳烴微粒物，已被證明會對大腦中的白質造成損害，沒有正常工作的腦白質將使神經元之間的交流變得困難，直接影響持續學習和腦功能的正常發展。

7.空氣污染與DNA變化

美國胸科學會（ATS）在2017年會期間發布的一項研究報告指出，長時間暴露在污染的空氣中會導致人體DNA的改變，進而影響到睡眠質量。華盛頓大學的研究人員在這項研究中對1800多人進行調查，結果發現，與居住區PM2.5水平最低的人們相比，在PM2.5水平最高的空氣污染嚴重的地區居住5年的人們，其體內DNA甲基化模式有所改變，睡眠質量差的可能性增加了近50%。在另一項研究中，研究人員發現，志愿者在一個污染嚴重的房間里待上兩個小時，其DNA甲基化模式便出現了變化。這意味著DNA改變和空氣嚴重污染之間存在聯系。

8.空氣污染與骨骼健康

空氣污染也會影響人們的骨骼健康。一個國際研究團隊分析了印度海得拉巴地區28個村莊3717人的健康狀況。他們暴露在PM2.5年平均值32.8微克/立方米的環境中，這一數值是世界衛生組織認可的安全限值的三倍多。研究人員采用雙能X射線吸收法測量受測人群的腰椎和髖骨的骨礦物質含量（BMC），在調整了包括生活方式在內的其他可能因素后發現，PM2.5每增加3微克/立方米，男性和女性的骨密度（單位面積所含的骨礦物量，BMD）平均下降0.011克/平方厘米和0.004克/平方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