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象論視域下《老殘游記》中詩歌翻譯比較研究

馬宗玲

（齊魯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山東 濟南 250200）

古詩是中國文學寶庫的一顆明珠，詩人以優美的語言將詩歌的意境展現得淋漓盡致，好的詩歌流傳千年經久不衰。辜正坤教授提出了漢語詩歌鑒賞的五象美理論，五象美包括視象美、音象美、義象美、事象美和味象美。有關辜正坤的五象美理論的研究，從中國知網現有文獻來看，以五象美視角研究漢語詩歌的論文較多，而將此理論運用到英文詩歌賞析的研究比較少；關于《老殘游記》英文不同譯本研究較多，針對譯本中的詩詞研究較少，以五象論視角研究《老殘游記》中詩詞翻譯比較研究幾乎空白。因此，運用科學的評價體系對《老殘游記》中詩歌不同譯本進行比較研究是一個亟待深入解決的課題。本文從五象美理論視角創造性地運用于古詩的譯本比較與鑒賞，系統全面地對比分析楊憲益、戴乃迭譯本和哈羅德 ·謝迪克譯本中詩歌翻譯部分，進而評價兩個譯本在再現原詩視象美、音象美、義象美、事象美和味象美所采用的翻譯策略及翻譯特色。

一、《老殘游記》及譯本介紹

《老殘游記》被稱為晚清四大譴責小說之一，作者劉鶚。這部小說描寫了一位叫老殘的江湖醫生的所見所聞，借老殘的視角揭露晚清政治腐敗、民生疾苦。小說語言詼諧，寫景狀物和刻畫人物栩栩如生。魯迅評價為“敘景狀物，時為可觀”[1]269。

楊憲益和戴乃迭夫婦出于對作品的興趣和喜愛，希望通過《老殘游記》向世界傳達出一個真實的中國文化形象。 他們翻譯了《老殘游記》，譯本題目為The Travels of Lao Can。在翻譯過程中，“譯者應盡量忠實于原文的形象”[2]33。 楊憲益和戴乃迭夫婦這一翻譯思想在小說的詩歌翻譯部分有突出的體現。

哈羅德 ·謝迪克是著名的文化學者。1934年謝迪克與胡適相識，在胡適的推薦下，謝迪克開始翻譯《老殘游記》，最終于1952年出版了《老殘游記》的英譯本。謝迪克的譯本The Travels of Lao Ts’an被認為是最接近原著的譯本，也是影響最大的譯本之一。

二、五象論

五象論是辜正坤提出的鑒賞漢語詩歌及其譯文系統而成熟的理論。五象美即視象美、音象美、義象美、事象美和味象美。視象美包括語意視象和語形視象。語意視象指詩歌內容中所呈現的看得見的具體事物；語形視象指詩歌中文字排列和詩句建行形式。音象美指詩歌的音節數量、韻式為讀者帶來的美感。事象美指詩歌中的典故、情節和篇章結構在讀者頭腦中產生的美感[3]33。味象美指詩歌在審美主體身上喚起的一種整體風格、氛圍或者境界的綜合感覺。辜正坤認為，詩歌的味象之美，可以從畫味、韻味、氣味、情味等概之。義象美即詩歌的意蘊、義理作用于大腦而產生的美感[3]28。 義象屬于深層次的審美。事象美指的是詩歌中的文化名詞、典故、情節和篇章結構在讀者心中所喚起的美感。該理論強調從多方位來分析詩歌的美學成分及價值，為詩歌翻譯研究提供了一個新視角，堪稱詩歌及譯文鑒賞的極致。

三、 五象論視域下詩歌譯文比較研究

（一） “諷玉賢”一詩比較研究

《老殘游記》第六回中，曹州府的玉賢大人在濟南府的口碑非常好，也是被宮保重點培養的干部對象。玉賢作為一方父母官，雖然廉潔奉公，但因追逐政績而不惜屠殺良民，造成很多冤假錯案。老殘了解實情后十分氣憤，于是在客棧的墻上題詩諷刺：

得失淪肌髓，因之急事功。

冤埋城闕暗，血染頂珠紅。

處處鵂鶹雨，山山虎豹風。

殺民如殺賊，太守是元戎！[4]34

楊憲益和戴乃迭譯文（以下簡稱楊譯）

Greed is in the marrow of his bones,

Impatient to achieve renown;

Thus injustice darkens the city

And his cap-button is stained red with blood.

Everywhere owls hoot,

On every hill tigers roar;

For killing his people as one kills an enemy

This magistrate has become a general.[5]71

哈羅德·謝迪克譯文（以下簡稱謝譯）

Ambition pervades his flesh and marrow,

He zealously strives to make a name.

Injustice smothers the city in gloom,

Blood stains his hat-button red.

Everywhere a rain of ill-omen,

In all the hills a tigerish wind;

He kills good people as though killing bandits:

This perfect who acts like a captain of troops.[6]60

1.視象美

首先，語意視象美。這首詩屬于五言律詩，從語義內涵來看，短短40字的詩文中包含了十三個語意視象：肌髓、城闕、血、頂珠、鵂鶹、雨、山、虎豹、風、民、賊、太守、元戎。

首聯：“得失淪肌髓，因之急事功?！焙幸粋€語意視象，“肌髓”是肌肉和骨髓，指玉賢追逐官場的名利已滲入其骨髓。楊譯“ the marrow of his bones”更側重骨髓，強調這樣的為官思想根深蒂固，不可改變。謝譯文“his flesh and marrow”，肌和髓是字面意義的對應。兩個譯本均再現了原詩語意視象美。

頷聯：“冤埋城闕暗，血染頂珠紅?！?中有三個語意視象：城闕、血和頂珠。不公正的審判使無辜的百姓蒙冤受苦，整個城池都黯淡無光；百姓因冤屈而流的血染紅了官員帽上的珠子。意指官員靠這樣的手段為自己升官發財，而不是為一方百姓謀求福利。比較這三個語意視象的翻譯，楊譯文和謝譯文很相近：“城闕”譯為“city”；“血”譯為“blood”；“頂珠”一詞，楊譯“cap-button”,謝譯“hat-button”。兩位譯者都采用了直譯的翻譯策略，忠實于原詩，再現了原詩的語意視象美。

頸聯：“處處鵂鶹雨，山山虎豹風。”中有五個語意視象：鵂鹠、雨、山、虎豹、風。“鵂鹠”是我國南方的一種小型鸮類，又稱小貓頭鷹。此處“雨”和“風”呼應，而這兩個字在詩文中并不是指自然現象，而是鵂鹠和虎豹的叫聲。楊譯文此處采用意譯的翻譯策略，把“雨”和“風”分別譯為 “hoot”和“roar”，意指到處都有如玉賢一樣的官吏為了仕途殘害百姓，處處都有受冤屈的百姓不得昭雪。楊譯文把這五個語意視象分別譯為“owls”“hoot”“hill”“tigers”“roar”。從譯文可以看出，這句詩的重點是處處有冤情，處處有暴吏，所以保留了主語owls和tigers。楊譯文既忠實于原詩的含義，又再現了原詩的語意視象。謝譯文把鵂鹠、雨、山、虎豹、風這五個語意視象分別譯為“ill-omen” “rain” “hills”“tigerish”“wind”。謝譯文采用直譯的翻譯策略，句式也與原文一致，譯文將這句詩的重點放在了“風”和“雨”，把風雨看成是自然現象，與原詩的意思不符。其中“鵂鹠”是一種小貓頭鷹，預示死亡或災禍。謝的譯文中“illomen ”指兇兆。謝譯文雖然忠實于原詩的含義，但是譯文中缺失了原詩中“鵂鹠”這一語意視象，略有不足。

尾聯：“殺民如殺賊，太守是元戎！”這句詩痛斥了玉賢黑白不分，昏庸斷案，殘害良民，雖是一方父母官， 更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這句詩中有四個語意視象，分別為：民、賊、太守、元戎。楊譯文采用了直譯的翻譯策略，把這些語意視象分別譯為：“ his people” “an enemy” “magistrate” “general”。 在原詩中，“民”與“賊”是一對對立的語意視象，“ his people”和“an enemy” 延承了原文的語意對應，所以譯文中的四個語意視象的翻譯符合原詩的主旨。謝譯文沒有譯出“太守”這一語意視象，其他三個語意視象：民、賊、元戎，分別譯為：“ good people” “bandits” “ a captain of troops”。其中針對“民”與“賊”這對對立的語意視象，謝采用了直譯的翻譯策略，與原文含義相符。

從楊譯文和謝譯文可以看出，兩個譯文都基于原詩內容，雖然在措辭與句式方面有所不同，但基本傳達了原詩的含義。從語意視象看，楊譯本譯出了原詩的神，而謝譯本更多停留在字面意思的理解，比如“風” “雨”二詞的把握。在謝譯文中缺失了“太守”和“鵂鹠”這兩個重要的語意視象。所以楊譯文保留原詩語意視象的同時，又譯出了原詩的深刻含義，更好地再現了原詩的語意視象美。

其次，語形視象美。《老殘游記》這部小說中的詩歌，每一行的信息量不同，英文對應表達所用句式和單詞數量也不同，楊譯本和謝譯本沒有固定的音節數，在文字排列和詩歌建行形式方面有所欠缺，所以兩個譯本的語形視象美不足。

2.音象美

從音節數來看，楊譯文和謝譯文每行的音節數不同，也沒有重輕或輕重規律有序的音步。從韻式的角度看，這首詩采用的是一元韻式，首聯、頷聯、尾聯押ong 韻，頸聯不押韻。楊譯文和謝譯文都沒有規律的韻腳，沒能展現出了原詩的音韻美。

3.事象美

這首詩的情節主要講述了曹州府玉賢為了仕途，在辦案時冤枉良民。從篇章結構上看，首聯是因，頷聯、頸聯和尾聯是果。因為官場名利深入肌髓，玉賢為了仕途而急功近利地辦案，不惜以百姓含冤流血為代價；到處都是百姓的冤聲，到處都有欺壓百姓的暴吏；對待良民如同盜賊一般，太守才是禍國殃民的統帥。楊譯文和謝譯文都保留了原詩中的故事情節，篇章結構也與原詩保持一致，即通過因果結構的敘述，表達詩人對朝政的不滿和控訴。所以兩個譯本均再現了原詩的事象美。

4. 味象美

從畫味、韻味、氣味、情味四個方面綜合考察味象美。畫味即原詩的畫面感，畫面感是由原詩的多個語意視象呈現的。楊譯本和謝譯本都通過語意視象再現了原詩的畫面，體現了畫味。韻味是通過詩歌的節奏和韻律在讀者心中激起的美感。從韻味看，兩個譯本由于語義和句子結構限制都沒有保留原詩的一元韻式，所以兩個譯文在韻味方面不足。氣味即因作者的性格特點而呈現出詩歌的藝術風格。這首詩中，劉鶚借老殘之口痛斥太守惡行，符合老殘悲憫百姓，行俠仗義的性格。原詩的語言風格犀利，兩個譯文都再現了原詩的藝術風格，再現了原詩的氣味。情味方面，詩主情，情越濃則感染力越強。兩個譯本都遵循了原詩的因果邏輯，首聯敘述原因，頷聯、頸聯和尾聯敘述結果，同時逐層深入地痛斥了玉賢的暴政，兩個譯文在情味方面體現了味象美。因此，兩個譯本除了在韻味方面不足以外，在畫味、氣味、情味等方面均再現了原詩的的綜合性審美感受。

5. 義象美

本詩直白地揭露了官府丑相，暴吏禍殃百姓。原詩使讀者感受到作者的憤恨不平，而無法產生美感，義象美欠缺。兩個譯本采用直譯的翻譯策略，忠實于原文，兩個譯文無法使詩歌的意蘊和義理作用于譯文讀者的頭腦而產生美感，所以兩個譯文的義象美不足。

（二）五象論視域下“覽古書不得”一詩翻譯比較研究

《老殘游記》第八回中，老殘準備去東昌府的柳小惠家一覽藏書，可是柳家的后人把書堆進閣樓，謝絕參觀。老殘不免掃興，回到客棧，在墻上題詩如下：

滄葦遵王士禮居，藝蕓精舍四家書。

一齊歸入東昌府，深鎖嫏嬛飽蠹魚。[4]44

楊譯：

This well-known scholar’s family

Has a library built up from the books of four families;

But this collection in Dongchang District

Is locked up in chests to feed bookworms.[5]93

謝譯：

Ts’ang-wei, Tsun-wang, Shih Li Ch

I Yun Ching She, all four “shu”

Once arrived in Tungch’angfu

Locked in library feed mildew.[6]80

1. 視象美

首先，語意視象美。本詩屬于七言絕句，詩歌不長，雖然只有28個字，卻包含了八個語意視象：滄葦、遵王、士禮居、藝蕓精舍、四家書、東昌府、嫏嬛、蠹魚。

“滄葦遵王士禮居，藝蕓精舍四家書?！边@句詩中含有五個語意視象：滄葦、遵王、士禮居、藝蕓精舍、四家書?！皽嫒敗笔羌菊褚说淖?，其為清朝藏書家；“遵王”指錢普，也是清初著名藏書家；“士禮居”則是一位藏書家黃丕烈的書齋名；“藝蕓精舍”是另一藏書家汪士鍾的書齋名。楊譯文把“滄葦遵王士禮居”譯為“This well-known scholar’s family”，沒有再現原詩中的三個語意視象?！八囀|精舍四家書”譯為“Has a library built up from the books of four families”。 楊譯文采用意譯的翻譯策略，四位藏書家在敗落之后，其書籍很大一部分流入了柳家的海源閣。而謝譯文采用了直譯的翻譯策略， 把“滄葦”“遵王”“士禮居”“藝蕓精舍”“四家書”這五個視象分別譯為：“Ts’ang-wei”“Tsun-wang”“Shih Li Chu”“I Yun Ching She”“all four‘shu’”，譯文與原詩語意視象相符，雖然體現了語意視象美，但是英語讀者無法理解原詩中五個語意視象所承載文化內涵。鑒于詩歌文字精煉，無法言盡原詩歌的文化內涵，所以此處楊譯文雖然沒有再現原詩的五個語意視象，但是譯文更貼近原詩所要傳達的含義；謝的譯文雖然字面上保留了這五個語意視象，但譯文無法傳達原詩豐富的文化意義。因此，好的譯文不能局限于再現原詩的語意視象，更要忠實傳達詩歌的內涵。

“一齊歸入東昌府，深鎖嫏嬛飽蠹魚。” 這句詩中包含三個語意視象：東昌府、嫏嬛、蠹魚?！皷|昌府”指的是柳小惠家的海源閣。“嫏嬛”是神話中天帝藏書之地，此處指藏書的箱子?！绑剪~”則是書蛀蟲。楊譯文把“東昌府”譯為“Dongchang District”；“嫏嬛”譯為“chests”；“蠹魚”譯為“bookworms”。但是柳家也沒有很好地利用和傳承這些古書，反而束之高閣，空養蛀蟲罷了。楊譯文再現了原詩中三個語意視象，體現了詩歌的語意視象美。謝譯文“東昌府”音譯為“Tungch’angfu”；“嫏嬛”譯為：“library”；“蠹魚”譯為“mildew”，其中“library”“mildew”與原詩歌的語意視象不符。這句詩的文化內涵豐富，如果采用直譯的翻譯策略，必然要加文化注釋，繁多的注釋影響詩歌的意境美，所以楊譯文采用了意譯的翻譯策略。雖然在語意視象美方面欠佳，但是詩歌譯文的可讀性更強。

其次，語形視象美。這首詩為七言絕句，兩個譯文都是四行詩句，體現了原詩的建行之美。從詩的內部排列來看，原詩排列整齊。楊譯文每行音節數不同；謝譯文前三行都是七個音節，最后一行是八個音節，形式上更為整齊。因此較之楊譯文，謝譯文更能體現出原詩的語形視象美。

2. 音象美

就譯文的節奏而言，謝譯本每行基本七個音節，能按一定的規律組織音步。楊譯本每行音節數不同。所以從節奏的角度，謝譯本更有優勢。

從韻式的角度分析，原詩采用了一元韻式。每句都壓u韻。楊譯文沒有規律的韻腳；謝譯文每句都壓u韻，與原詩一致。整首詩讀起來，音韻和諧，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原詩的四個韻腳漢字分別為：“居”“書”“府”“魚”，屬于陰性字，與詩中所表達的作者去柳家未見古書悶悶不樂的心情一致。謝譯文采用了u這個元音，與原詩的音義同構完全一致，所以謝譯文在音象美角度更貼近原詩。

3. 事象美

本詩的事象美主要體現在文化名詞和篇章結構兩個方面。對于名詞的文化含義，楊譯文選擇了意譯，“滄葦”“遵王”是著名的藏書家，“士禮居”“藝蕓精舍”是著名的藏書閣，“東昌府”指柳小惠家的海源閣。楊譯文沒有一一介紹每個名詞的文化含義。針對以上名詞，謝譯文采用了音譯的策略。沒有解釋，讀者很難獲悉這些名詞的具體含義，進而不能理解原詩的意境。

在篇章結構方面，兩個譯文都與原詩的篇章結構相符。對于詩歌中的情節，古代著名藏書家敗落后，古書都收入了東昌府的海源閣，但是由于主人將書束之高閣，沒有發揮藏書的作用，都被蛀蟲糟蹋了。兩個譯文譯出了原詩的故事情節。但是在處理個別名詞時，謝譯本有兩處誤譯：“嫏嬛”是指藏書之處，此處指裝書的箱子，謝譯文為“library”。“蠹魚”指蛀蟲，謝譯文為“mildew”，均與原詩的所要表達的含義不符。所以在名詞的文化含義及篇章結構方面，謝譯文因直譯文化名詞和誤譯而無法再現原詩的事象美。

4. 味象美

本詩譯文在韻味、氣味、情味等方面呈現原詩的味象美。對于韻味而言，謝譯文再現了詩歌的節奏和韻律，激發了讀者心中的美感。所以，謝譯文在節奏、韻律方面更佳。

氣味指由詩人的性格和精神面貌決定的藝術風格。兩個譯本都譯出了老殘拜讀古書不得，回來悻悻不悅，感慨古書難求，藏家無法傳承的遺憾。楊的譯文雖然采用了意譯的翻譯策略，但是讀者可以從譯文中感受到詩人抒發的情感。謝譯文雖然從詩歌建行和韻律角度很唯美，但是讀者無法從直譯的譯文中得到有效的文化信息，所以謝譯文氣味不足。

在味象美視角中，情味最為重要。楊譯文在翻譯文化名詞時，采用了意譯的翻譯策略，使詩歌在情節敘述和情感抒發上都十分順暢。謝譯文采用了直譯的翻譯策略，在情節和情感兩個方面的傳達力度欠佳。

5. 義象美

原詩敘述事情，直抒胸臆?！独蠚堄斡洝纷鳛橥砬逅拇笞l責小說之一，語言直白犀利，諷刺時政，這樣的寫作風格也體現在詩歌創作中，語言沒有過多含蓄委婉的表達。兩個譯文忠實于原文，所以在義象美方面，兩個譯文不分高下。

四、結語

辜正坤五象論視域下對比分析《老殘游記》中兩首詩的兩個譯本，以辜正坤的五象美理論為視角，從視象美、音象美、義象美、事象美和味象美五個維度對比分析《老殘游記》兩個譯本中的古詩英譯，對譯文的質量進行客觀、全面、科學地評價。通過比較分析發現楊譯文在視象美、事象美、味象美和義象美這四個方面都有較好的呈現。而在音象美方面，謝譯文從韻式、節奏等方面都與原詩一致，這一點非常難得。但是由于語言和文化的差異，詩歌譯文很難與原詩在五個維度完全契合，但在翻譯過程中，按照五個維度，采用正確的翻譯策略，一定會對翻譯有積極的指導作用，同時也對詩歌譯文的鑒賞提供指導。因此，五象美理論是漢語詩歌鑒賞及漢詩英譯鑒賞有效的科學方法，對翻譯實踐和翻譯批評都有很強的指導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