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對服裝可持續消費關注度的影響

魏山森 梁建芳

摘要：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對公眾的生活方式產生了巨大影響，物資短缺導致公眾有意識地去節約生活必需品，間接地培養了公眾的環境保護意識與可持續發展意識。其中，公眾對服裝可持續的關注度也受到了影響。為探索影響程度，文章基于舊衣回收、舊衣改造和舊衣捐贈的百度指數進行了分析。通過STL算法對公眾關注度進行時間序列分解，分離出能反映變化趨勢的趨勢分量;利用熵值法分別計算疫情前后具體行為的指標權重。結果表明：新冠肺炎疫情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公眾對服裝可持續消費的關注度;在后疫情時期，公眾更加關注舊衣回收這一可持續行為，舊衣改造及捐贈的關注度均有所下降。據此，根據變化趨勢對后疫情時期服裝可持續消費行為的踐行提出針對性建議。

關鍵詞： 新冠肺炎疫情;服裝可持續消費;百度指數;STL算法;熵值法

中圖分類號： TS941.1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7003（2021）12-0040-07

引用頁碼： 121108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1.12.008（篇序）

Abstract： The COVID-19 epidemic has exerted tremendous impact on the public lifestyle. Due to the shortage of living materials， people have consciously saved the necessities of life， indirectly cultivating th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wareness and sustainability awareness. However， the public attention to clothing sustainability has been inclined. To explore the impact degree， the Baidu indexes on old clothes recycling， old clothes renovation and old clothes donation were analyzed. The STL algorithm was used for the decomposition of the time series of the public attention to isolate the trend components that can reflect the change trend; the index weights of the specific behaviors of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fore and after the COVID-19 epidemic were calculated using entropy method. The results have shown that the COVID-19 epidemic has increased the public attention to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during the post-epidemic period， the public have paid more attention to the sustainable behavior of old clothes recycling， and the attention to old clothes renovation and donation has declined. Therefore， according to the trend of change， targeted suggestions were proposed 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during the post-epidemic period.

Key words： COVID-19 epidemic;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aidu index; STL algorithm; entropy method

人口膨脹及消費主義的盛行促進了大量的服裝消費，然而其廢棄量也隨著購買量逐年提升。面對大量的廢棄舊衣，如何規避此現象或對舊衣進行合理利用與處置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在理論研究層面，目前研究多集中在舊衣處理所屬的服裝可持續消費范疇界定及其現狀剖析上[1]。通常來講，服裝可持續消費是指消費者在購買綠色環保和經久耐用服裝的同時，注重廢舊服裝的二次循環利用的行為[1-2]。然而，盡管可持續消費理念已被頻繁討論和倡議，但由于回收設施不完善[3]、消費者綠色環保意識不夠強烈[1]等原因，可持續消費行為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普遍。作為社會消費的主體，公眾對服裝可持續消費關注的不足是導致其綠色可持續意識欠缺的原因之一。因此，如何提升公眾對服裝可持續消費的關注度，進而強化其可持續消費意識變得尤為重要。

有研究指出，公眾的關注度常被用來描述一些社會現象的發展趨勢，其變化規律容易受到重大社會事件的影響[4]。例如，2019年末的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大流行作為世界范圍內的重大公共衛生事件，其對公眾的影響是巨大的[5]。作為全球性的大型突發事件，該疫情在造成社會秩序和經濟發展負面影響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世界各國人民的生產生活方式[6-7]，其中便包括了可持續消費意識的變化。具體地，一定時期內出行限制影響下的囤積物資現象[8-9]，迫使家庭消費開始有意識地注重減少物資消耗，踐行如食品節約[10]、能源節約[11]等行為。也有相當一部分消費者開始購買更加可持續或經久耐用的產品[12]。受此影響，在后疫情時期消費者的社會責任、環境意識及可持續消費意識得到了有效的提升[10，13-14]。

相應地，服裝作為日常生活中的主要消耗品之一，與食品、能源等類似，公眾對其可持續消費意識的變化也與該疫情有一定的關聯。并且，作為可持續發展戰略中的重要一環[1]，服裝的可持續消費將影響到中國社會可持續發展的進程及“十四五”新時期綠色消費理念的貫徹程度[15]。為此，本文以公眾關注度為衡量標準，探究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國消費者服裝可持續消費觀念的影響趨勢及其內在差異。從而深入理解在后疫情時期下服裝可持續消費的具體現象，并有針對性地提出相關決策參考。

1?研究方案設計

1.1?關注度衡量指標的選擇

本文選擇百度指數作為衡量公眾關注度的指標。百度指數是以海量網民大數據為基礎的分析平臺，它可以對網民的搜索信息、咨詢信息等網絡行為大數據進行整合，從而實現數據共享。百度指數對網絡輿情發展、焦點事件關注度等信息數據的加權計算及整合的高效算法，使其成為衡量公眾關注度的重要指標之一[16-17]。目前，百度指數被廣泛運用于旅游區劃[4，18]、醫療衛生[19]、金融經濟[20]等方面的現象分析及預測的相關研究，有著較高的權威性與普適性。因此，百度指數可滿足本文研究需求。

1.2?檢索詞的選擇

服裝可持續消費不單指對環保服裝等的具體購買行為，更加強調消費者在服裝生命后期對其循環再利用的處置行為[1，21]。梁建芳等[1]基于服裝產品的生命周期，將服裝可持續消費分為購買階段、使用階段、處理和廢棄階段，其中處理和廢棄階段主要強調消費者對服裝再利用及回收等可持續行為。COVID-19疫情暴發后，公眾的生活方式及消費結構發生了較大的改變，具體的購買或使用行為多表現為被動行為[9]，消費者在此期間的服裝購買欲望及使用頻率受社會環境的影響較大，因此以購買階段和使用階段的關注度不能反映其真實行為意向。而在廢舊服裝的后期處置階段，消費者雖然也會受到客觀環境的影響，但對比購買與使用階段，其態度和行為意向相對穩定[21]。因此，本文針對服裝的處理和廢棄階段進行研究，通過對該階段關鍵詞關注度的研究，探討消費者態度和行為意向在COVID-19疫情前后的變化。

服裝的處理和廢棄階段主要指對廢舊服裝進行諸如改造、回收等再利用行為[1]。研究性文獻代表了學術界對社會現象的關注與研究，因此，本文首先以中國知網等權威數據庫作為數據來源。通過關鍵詞（服裝可持續消費、服裝回收、服裝再利用等）檢索，檢索近十年相關文獻共計324條，數據檢索截止日期為2021年4月30日。通過文獻查閱初步確定關鍵詞，可保證關鍵詞的權威性;同時，為保證關鍵詞的熱度，體現公眾的關注度，本文通過愛站網（https：//www.aizhan.com）“關鍵詞挖掘”板塊對文獻中初步確定的關鍵詞進行關注度排序，最終確定“舊衣回收”“舊衣改造”“舊衣捐贈”作為衡量服裝可持續消費關注度的百度指數檢索詞。其中，舊衣回收強調服裝企業或環保公司等以較低折扣回收公眾的廢舊服裝，從而使公眾獲取一定的經濟利益[3];舊衣改造強調公眾對廢舊服裝進行面料、結構等二次設計，從而達到二次利用的效果[22];舊衣捐贈則強調公眾無償將廢舊衣物捐送環保組織或公益組織，從而實現廢舊服裝再利用[1]。

1.3?研究方法的選擇

時間序列分析是指通過合適的數學模型，將一組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動態觀察數據進行有規律地分解，從而進行趨勢分析及預測的一種統計學方法[23]。本文利用時間序列分析法對衡量服裝可持續消費的三項檢索詞的百度指數進行分析，從而能準確得到其變化趨勢。熵值法作為一種基于客觀數據來衡量評價指標的數值分析方法，以其便捷的運算方式及客觀的運算結果，被各研究領域廣泛應用在指標權重的計算及評價分析等方面[24]。本文利用熵值法對三項檢索詞的關注度權重進行測算，從而準確得到疫情前后關注度權重的變化。

綜上所述，本文以百度指數作為衡量關注度的指標，選擇舊衣回收、舊衣改造及舊衣捐贈作為衡量服裝可持續消費的三項百度指數檢索詞，利用時間序列分析法探究COVID-19疫情的暴發是否提升了公眾對服裝可持續消費的關注度，并運用熵值法對三項檢索詞進行量化分析，確定關注度權重，進而在后疫情時期對服裝可持續消費提出針對性建議。

2?服裝可持續消費關注度的時間序列分析

2.1?數據來源及算法選擇

百度指數通過日搜索指數來反映某一檢索詞的變化趨勢，日搜索指數是指某一關鍵詞當天搜索頻次的加權和，本文選擇“舊衣回收”“舊衣改造”“舊衣捐贈”三個檢索詞的日搜索指數來反映服裝可持續消費關注度的發展及變化。考慮到COVID-19疫情大流行和防控常態化的集中時段及數據計算的需要，截取2019年5月1日至2021年4月30日防控常態化階段的2 193個樣本進行時間序列分析，三項檢索詞各731個樣本。

為選擇合適的時間序列算法，需要對三項檢索詞的基本變化趨勢進行觀察，本文以月份為單位，分別對三項檢索詞的日搜索指數進行平均值計算，三項檢索詞的樣本量各為24，橫坐標1代表2019年5月（依次推至2021年4月），縱坐標代表該月的日均搜索指數，如圖1所示。

由圖1可知，三項檢索詞日均搜索指數的變化趨勢無明顯特征且波動范圍不一，為非平穩序列，因此需要選擇可以分離出趨勢分量的時間序列算法，并且本文的序列時間以日為單位，故選擇STL（Seasonal-Trend Decomposition Procedure Based on Loess）算法進行時間序列分析[25]，將趨勢特征進行分解。

2.2?基于STL算法的時間序列分解

2） 對v時刻的Robustness權重進行計算，計算公式如下：

3） 為減少離群值對回歸的影響，在對每一次內循環的趨勢項與周期項進行Loess回歸時，乘以Robustness權重Y（θ），可以達到良好的擬合效果。

基于上述計算過程，使用R語言編制“舊衣回收”“舊衣改造”及“舊衣捐贈”三項檢索詞關注度的STL時間序列分解程序，分別對其進行趨勢分量、周期分量及余項的序列分解。本文探究COVID-19疫情對公眾服裝可持續消費關注度的影響，即觀察COVID-19疫情大流行集中時間段前后的關注度變化趨勢，故主要對三項檢索詞關注度的趨勢分量結果進行討論，趨勢分量可以反映一段時間序列里各要素的走勢，從而進行分析與預測。

三項檢索詞的趨勢分量如圖2所示，橫坐標1代表2019年5月1日，縱坐標代表日均搜索指數經過STL算法轉化后的趨勢分量。由圖2可知，“舊衣回收”與“舊衣捐贈”的關注度均在第300天（2020年2月24日）左右達到峰谷，而后逐步回升;“舊衣改造”的關注度整體呈下降趨勢，但在第300天后下降趨勢趨于平緩。

2.3?趨勢分量結果分析

一般研究認為，中國COVID-19疫情集中暴發的時間段為2019年12月至2020年4月[27-28]，2020年4月后，中國政府實行新冠疫情常態化防控措施，民眾的日常生活逐漸恢復至正常狀態。因此，本文對2019年12月前及2020年4月后的服裝可持續消費關注度的變化趨勢進行分析。

舊衣回收的趨勢分量值自2019年5月1日的569.338持續下降至2019年11月30日的436.151，公眾對于舊衣回收的關注度持續下降，在此階段，公眾對于COVID-19疫情的認知幾乎為零。因此，如果沒有COVID-19疫情這一重大公共衛生事件的發生，公眾對于舊衣回收的關注度會繼續保持緩慢的下降趨勢或維持持平狀態，而不會在后疫情時期出現大幅度的上升態勢。舊衣回收的趨勢分量值在2020年2月25日下降至最低值399.463，后到2020年8月1日緩慢上升至410.521，在近半年的時間里幾乎處于停滯狀態;而在8月1日之后，趨勢分量值開始以較高的增長率逐漸上升，直至2021年4月30日達到594.834，這說明在后疫情時期公眾開始逐漸關注舊衣回收這一可持續行為。

舊衣改造的趨勢分量值自2019年5月1日的301.113持續下降至2021年4月30日的157.352，說明公眾對于舊衣改造的關注度在研究時間段內持續下降，這與舊衣改造的屬性是密切相關的。作為一項特殊的技能或愛好，對服裝改造感興趣的人群是固定的，在掌握了基本改造知識后，便不再對其進行關注，因此關注度持續下降。但對比2020年4月1日前后的數據，發現在4月1日前的336天中趨勢分量下降了108.633個值，而在4月1日后的395天中趨勢分量僅下降了35.011個值，下降速度明顯趨于平緩。這說明COVID-19疫情大流行減緩了舊衣改造公眾關注度的下降趨勢，有小部分人群在后疫情時期由于綠色意識的提高產生了學習該技能的需求，從而對其進行關注。

舊衣捐贈的趨勢走向與舊衣回收比較相似，都是在2019年12月之前呈持續下降趨勢，在2020年2月中下旬達到峰谷，而后逐步上升，說明在后疫情時期公眾也開始逐漸關注舊衣捐贈這種可持續行為。

綜上所述，舊衣回收與舊衣捐贈的公眾關注度均由于COVID-19疫情的影響而有所回升，舊衣改造的公眾關注度雖然呈現持續下降的趨勢，但在后疫情時期其下降速率有所放緩。因此，整體來說，COVID-19疫情大流行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公眾對于服裝可持續消費的關注度。

3?服裝可持續消費關注度的權重計算

受到COVID-19疫情的影響，公眾對于服裝可持續消費的關注度有所提升，為進一步分析疫情對公眾服裝可持續消費行為關注度的影響，需要探究COVID-19疫情前后服裝可持續消費具體行為關注比例的變化。本文采用熵值法對“舊衣回收”“舊衣改造”及“舊衣捐贈”三項具體行為進行量化分析，分別計算疫情前后三者關注度的權重。

3.1?基于熵值法的權重計算

根據研究內容，2019年5月1日至11月30日為疫情暴發前的時期，評價對象為214例時間序列，評價目標為服裝可持續消費三項具體行為的百度日均搜索指數;2020年4月1日至2021年4月30日為疫情暴發后的時期，評價對象為395例時間序列，評價目標同樣為三項具體行為的百度日均搜索指數，計算過程如下：

1） 將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該過程分為正向與逆向指標處理，本文將百度指數看作正向指標處理，計算公式如下：

基于上述計算過程，本文分別整理COVID-19疫情暴發前后基于時間序列排序的服裝可持續消費具體行為的百度日均搜索數據，通過數值計算，得到疫情前后服裝可持續消費具體行為關注度的指標權重，如表1所示。

3.2?指標權重結果分析

由表1可知，COVID-19疫情暴發前后兩個時期的服裝可持續消費具體行為關注度的信息熵值均在0.95以上，說明三項指標均保留了95%以上的信息。2019年5月1日至11月30日，在疫情暴發前的時期，服裝可持續消費三項指標的權重系數沒有明顯的差距，公眾對于舊衣回收（0.351 0）、舊衣改造（0.282 9）及舊衣捐贈（0.366 1）的關注度不相上下，相對來說，公眾對于舊衣捐贈的關注度多一些，其次是舊衣回收。2020年4月1日至2021年4月30日，在疫情暴發后的時期，三項指標的權重系數與疫情暴發前的時期相比有了明顯的變化，舊衣回收的關注度權重高達0.622 6，而舊衣捐贈的關注度權重僅為0.109 7;舊衣改造的關注度權重為0.267 7，與疫情暴發前的時間相比無明顯變化。

4?影響因素分析及對策

4.1?關注度趨勢變化的影響因素

公眾的服裝可持續消費關注度在COVID-19疫情大流行后整體有所回升，具體表現為：舊衣回收與舊衣捐贈的公眾關注度呈回升的趨勢，舊衣改造的公眾關注度呈緩慢下降的趨勢。作為疫情背景下代表服裝可持續消費的三項樣本，其變化趨勢說明了COVID-19疫情的確影響了公眾對服裝可持續消費的關注，類同于食品與能源等的可持續消費[10-11]，公眾開始逐漸關注服裝方面的可持續消費。COVID-19疫情作為波及全球的大型公共衛生事件，其大大影響了后疫情時期公眾生活方式的選擇，這種選擇不僅受到在疫情發生過程中公眾因時空限制而采取的特殊生活方式的影響，還受到從嚴格管控到常態化防控過渡時期的生活方式的影響，最終會通過個人反思在后疫情時期逐步確立[29]。COVID-19疫情大流行首先增強了公眾對健康問題的重視程度，合理飲食、適量鍛煉、保證充足睡眠、出門佩戴口罩等已成為后疫情時期的常態;其次是工作與學習等生活模式的轉變，借助互聯網進行工作、消費等將成為后疫情時期減少人員聚集的有效手段[30];最后，COVID-19疫情大流行致使人們再次去審視人類與自然之間的關系，人類的生存有賴于健康的環境，疫情造就的惡劣環境將人類社會脆弱的一面暴露無遺，此次疫情給人們敲響了警鐘，節約資源、保護環境的生產生活方式再次被提上議程[31]。它也會成為公眾塑造綠色生活方式的契機與轉折點：疫情時期養成的健康意識會不斷促進公眾踐行節約物資等可持續行為，這些細小的行為有助于培養健康綠色的生活觀念，形成可持續的生活方式體系[29，31]。因此，在后疫情時期，公眾會逐漸從衣食住行等生活的各個方面踐行諸如垃圾分類、購買節能產品、資源回收利用等可持續行為。

4.2?關注度差異的影響因素

分析結果表明，COVID-19疫情大流行結束后公眾對舊衣回收的關注度更高，權重系數高達0.622 6，這與疫情暴發時期經濟的不景氣有直接的關系。疫情暴發時期（2020年1月至3月）的國民生產總值同比下降6.8%，出現了首次公布季度數據以來的負增長。疫情帶來的經濟蕭條阻礙了基本生產資料的流通，過剩的產能使企業不得不減產，隨之而來的便是大量的勞動力減投，失業率居高不下[32]。公眾由于收入的減少，在后疫情時期會趨于踐行可以帶來經濟收益的行為，相比于舊衣捐贈的無償性，舊衣回收所帶來的微弱收益會更容易引起公眾的關注。

此外，在COVID-19疫情大流行結束后，舊衣捐贈的公眾關注度在服裝可持續消費三項樣本中是最低的，權重系數僅為0.109 7，而在疫情暴發前，其權重系數為0.366 1，是三項樣本中最高的，導致這種變化的原因在于疫情加劇了公眾對公益組織廢舊服裝處理技術安全性的不信任。疫情大流行導致人們更加重視衛生及個人健康問題，廢舊服裝由于其特殊的產品屬性，導致公眾在疫情時期對其尤其敏感，若不能對廢舊服裝進行嚴格的消毒處理，就會增加疾病傳播的可能性，在疫情影響下，公眾對于這種可能性愈發重視。不同于資金充足的服裝回收企業，致力于無償捐贈的公益組織缺乏相對完整的處理技術，致使其運營舉步維艱，因此關注度自然不如舊衣回收。

再者，舊衣改造的關注度權重系數在疫情暴發前后的時間段中無明顯變化，分別為0.282 9與0.267 7，這說明舊衣改造作為一項特殊的生活技能，其涉及的人群是固定的。進行舊衣改造需要公眾掌握基本的服裝結構知識與一定的流行審美，這種先驗知識并非普遍存在于公眾之中，因此其前后關注度無明顯差異。

4.3?對策與建議

第一，合理制定可持續消費激勵政策，提高公眾社會福利。后疫情時期，公眾更加注重服裝可持續消費行為所帶來的直接收入，由于在紡織服裝循環經濟鏈上缺乏直接的經濟受益者，因此建立相關的政策法規對企業及消費者給予一定的經濟補貼是必要的。首先，對紡織服裝循環經濟鏈所有環節制定針對性的政策法規，充實法律框架，才能孵化更多服裝回收再利用的企業及組織;其次，明確的經濟補貼也有助于企業及組織探索更合理的回收和再利用路線，如有償回收等，吸引公眾在后疫情時期更好地進行舊衣處理。

第二，注重消費者隱私保護，消除公眾對技術安全的擔憂。后疫情時期，公眾更加重視個人健康問題，從而會對廢舊服裝的衛生處理技術感到擔憂。因此，為消除公眾的擔憂，首先需要對企業及組織實行一定的經濟減稅政策，加大經濟扶持力度，有助于企業及組織進行廢舊服裝處理技術的系統升級，從根本上消除公眾對舊衣處理技術安全的不信任;其次，從宣傳教育方面弱化公眾的衛生擔憂，著重從新冠病毒傳播的局限性及舊衣處理技術的安全性兩方面，利用新媒體的優勢，選擇易感人群分步實現，以一線城市為重點向周邊輻射，以青少年為重點向家庭輻射。

第三，健全回收設施覆蓋范圍和回收流程，取得公眾信任度。在后疫情時期，公眾更加重視舊衣回收所帶來的經濟效益，也直接導致了對回收流程透明性的重視程度。因此，為取得公眾的信任，首先需要利用移動互聯網等新媒體向公眾反饋回收情況和具體用途，增加透明性，提高公民捐贈的積極性，提升舊衣回收行業的公信力;其次，建立健全舊衣回收各環節的銜接路徑，完善相關服裝處理和廢棄階段設施如舊衣回收箱的設置，開放舊衣的流通渠道、簡化舊衣的再利用流程，吸引更多的公眾長期參與;在進行日常管理時，對資源及設施進行統一規劃、分類評估，形成常態化運作機制，實現資源高效利用與循環利用，保障舊衣回收活動的可持續性。

5?結?語

服裝可持續消費的公眾關注度受到COVID-19疫情的影響而有所回升，疫情改變了公眾的生產生活方式，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綠色的生活方式及可持續消費的踐行。相比疫情暴發前，公眾更加注重服裝可持續消費所帶來的經濟效益、處理技術的安全性及回收流程的透明度。本文通過百度指數探究COVID-19疫情大流行對公眾服裝可持續消費關注度的影響，利用時間序列分析方法與熵值法探究關注度的時間發展規律及其指標權重，分析其背后影響因素并提出針對性的對策與建議，有利于后疫情時期服裝可持續消費行為的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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