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話分析視角下的對白解讀*
——以電影《青春之旅》的片段為例

（江蘇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江蘇徐州 221000）

一、引言

電影《青春之旅》是一部上映于2014年的日本漫改電影。講述高中女生吉岡雙葉某日意外重逢了曾在初中時代有過交集的男生田中洸之后發生的一系列故事。電影對每一角色的人物刻畫非常細致，情節也非常具有感染力。本文嘗試在會話分析視角下對該電影中的人物對白進行考察，著重探討其中出現的違反會話合作原則的語言現象及非言語行為，以此分析作品中的人物性格、人物關系及劇情走向，期望達到讓觀眾更加注重影視作品臺詞魅力、提高觀眾觀影體驗的目的。

二、會話分析理論

美國哲學家Grice（1975）[1]認為，在所有的語言交際活動中為了達到特定的目的，說話人和聽話人之間存在著一種默契，一種雙方都應該遵守的原則，他稱這種原則為會話的“合作原則”（Cooperative Principle，簡稱CP）。合作原則包含四條準則，即：“量的準則”“質的準則”“關系準則”“方式準則”[2]。這四條準則具有高度的概括力和較強的解釋力，對人們進行高效率的交談具有較高的指導意義

而當人們故意違反“合作原則”的某一準則時便會產生會話含義[3]。我們可以通過推測會話含義去探究說話者的真實意圖。可以說臺詞是文學創作者們在創作時所需面臨的一個關鍵問題，也是讀者、觀眾們評價文學作品的一個重要角度。因此，本文決定從會話分析的角度對電影《青春之旅》進行探討。

三、《青春之旅》中的對白分析

本文對整部影片中的臺詞進行了文字轉寫，發現其中違反會話合作原則的地方共有24處，具體數量分布情況如表1所示。

表1 電影《青春之旅》中違反合作原則的對白數量統計表

通過表1我們可以看出，電影《青春之旅》中的對白分別違反了合作原則中的“量的準則”“質的準則”“關系準則”及“方式準則”。其中違反“質的準則”的情況最少，這說明劇中人物說話時普遍重視會話的真實性，在交朋友時都注重以誠待人。這也是影片所想要表達的一個主題。違反“關系準則”的情況最多，這反映了日常交流中所用到的語言的可推導性[4]。口頭交流中使用的語言具有一定的跳脫性，從字面意義上看往往答非所問，但結合合作原則及具體的語境等加以推導，便能發現話語中的隱含意義，從而實現完整的交流。在觀影過程中，觀眾可以通過對違反合作原則的對白進行解讀來提高自己的觀影體驗。

本文將對違反上述四個原則的對白分別進行分析，從會話分析的視角探究影片中的對白對塑造角色及推動情節發展所起的作用。

1.違反“量的準則”

例1：

馬渕：俺のせい？

雙葉：違う。自分のせい。今のは八つあたり。ごめん。本當は、中學の時悠里とおんなじようにハブられてたの。田中君がいなくなったあとずっと獨りだった。だからー、高校はうまくやろうって。ずっと、自分に噓ついて、友達に合わせてた。だからこんなふうに、あっさり終わっちゃったんだ。

這里雙葉與朋友爭吵后友情破裂，心情不好，把氣撒在了馬淵身上，馬淵問她“俺のせい？”，雙葉回答馬淵不是他的錯，“違う。自分のせい。”按照“量的準則”，雙葉此時就應終止回話了，但她緊接著就向馬淵講起了自己過去的經歷，這違反了“量的準則”。這里是她第一次向他人吐露心聲，體現出了她對馬淵的信任和喜歡。

例2：

悠里：私、馬渕君のことが好きになっちゃったみたい。

雙葉：え！あっ、あぁー、そうなんだ。

悠里：なんとなく、雙葉ちゃんも好きなのかなと思って。

雙葉：ないないないないない！中學一緒だっただけで、あんな底意地が悪くて、全力出さない俺カッコよくね？みたいなスカした奴。今はなんとも。

這里雙葉被悠里問及是否喜歡馬淵之后先是給出了否定的回答，接著馬上又貶低了馬淵在自己心里的形象，這部分話語違反了“量的準則”。且在雙葉在回答時伴隨著劇烈的搖頭的動作，四肢僵硬，可以看出雙葉受到了驚嚇。她的回答一方面反映出她重視友情，另一方面也是其逃避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體現。在此之前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馬淵，但通過此次對話，她意識到了自己是喜歡馬淵的，可以說這段對話是推動接下來情節發展的一個關鍵點。

2.違反“質的準則”

例3：

男子：あいつ、5組に槙田っていうすっげえかわいいこがいるって言ってたんだよね。

悠里：そんなことないよぉ。

男子：うわ、今の超かわいい！

悠里：（笑）

這里是一位男生和女主雙葉后期好友悠里的對話。男生見悠里很可愛上前搭訕，用“すっげえかわいい”來夸贊悠里可愛，符合事實，但她卻回答“そんなことないよぉ。”，這違反了“質的準則”。隨后男生又夸贊了一句“今の超かわいい”，悠里沒有進行言語回答，而是用笑容做出回應。可以看出悠里是個有些內向的女生，但她后來卻主動去認識女主，可以看出她是很欣賞女主的，這也為她們后來發展成好朋友做了鋪墊。

例4：

女子：雙葉、まさか戀愛経験…

雙葉：ない！全然ない！（笑）

這里課間聊天，一位女生問雙葉有沒有談過戀愛，雙葉給出了否定回答“ない！”。但她曾經是談過戀愛的，這違反了“質的準則”。她為了融入小團體中而將自己偽裝成沒有異性緣的樣子。但通過偽裝過的自己去交朋友并非可取之道，此處為后期她與小團體關系破裂做了鋪墊。

3.違反“關系準則”

另外，教師在日常教學中，還可以使用多媒體的方式，創設特定的情境，讓學生在情境里學到相關的知識，獲得收獲。例如在學習《口技》這篇文章的時候，我直接利用多媒體的手段再現了當時口技所營造出的場景，以此來幫助學生理解課文內容，加深他們對課文的記憶。

例5：

女子1：あっ、雙葉！

雙葉：おはよう！

女子1：席ここ、席ここ。

雙葉：ここ？

女子2：私の後ろだって。

雙葉：ラッキー！

這里是開學大家剛見面的場景。女生1告訴雙葉她的座位在自己的前面，雙葉為確認消息回問“ここ？”，此時根據“關系準則”，對方應回答是或否，但女生2卻替女生1回了看似不關聯的“私の後ろだって。”，這違背了“關系準則”。在這群人中，雙葉的地位相對較低，所以女生2說出的這句話在回答雙葉問題的同時也彰顯了自己的優越地位。雙葉明白了其話語中蘊含的意思，回了句“ラッキー！”，維持了女生2的優越地位。借此我們可以看出雙葉的性格中有脆弱的一面，她因為重視朋友，所以害怕失去朋友。

例6：

悠里：大丈夫？

雙葉：初めて誰かに好きって言われた。

這里是雙葉被菊池告白后和悠里進行的對話。悠里問她“大丈夫？”，她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這是她第一次被別人告白，這違反了“關系準則”。當時雙葉剛被馬淵拒絕交往就收到了菊池的告白，從這段對話中可以看出菊池的告白對雙葉是有效的，即雙葉真的有可能會放棄馬淵而和菊池在一起，此處一句話便使劇情變得更加精彩了。

4.違反“方式準則”

例7：

女子：雙葉、まさか戀愛経験…

雙葉：ない！全然ない！（笑）

這里雙葉被女生問及有沒有談過戀愛，雙葉給出了否定回答“ない”后，又重復回答了一句“全然ない”，這違反了“方式準則”。表現出了她的慌張。由于雙葉想要融入的群體看不慣受男生歡迎的女生，所以雙葉平時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沒有異性緣的女生，這里可以看出雙葉在這個群體中一直壓抑著真實的自己，這也為后期她與朋友關系破裂埋下了導火索。

例8：

馬渕：再會のハグでもしとく？ほら。

雙葉：しないし！そんなのしないし！

這里雙葉和馬淵時隔三年再度相逢，馬淵問雙葉要不要來個擁抱，雙葉馬上就拒絕了，且連用了兩個“ない”，這違反了“方式準則”，且回答時眼神慌張，搖擺不定。可以看出雙葉這時的性格是比較被動的，而后期的雙葉在朋友的鼓勵下主動去追求馬淵，性格上發生了積極的轉變。同時這也能夠讓觀眾了解結交與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的重要性，非常適合處在懵懂青春期的中學生觀看。

四、結語

本文從會話分析的角度對電影《青春之旅》中的對白進行了考察。通過分析影片中違反會話合作原則的對白推敲出場人物的性格特點及各人物之間的關系，也發掘到了影片中潛藏著的一些推動劇情發展的關鍵因素，充分地驗證了影片中對白的重要性。希望通過本文提高觀眾對影視劇中臺詞的關注度，并借此豐富自己的觀影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