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皇氏、柏國與柏氏起源考辨

李 喬

（河南省社會(huì)科學(xué)院 歷史與考古研究所；河洛文化研究中心，河南 鄭州 450002）

關(guān)于柏氏起源，歷史上有多種說法，有說柏皇氏之后以帝號(hào)為氏者，有說柏翳之后以名為氏者，有說帝嚳師柏招之后以名為氏者，有說柏國之后以國為氏者，還有伯州犁之后避禍改姓為柏氏者，凡此種種，在民眾思想中造成了一定混亂。因此，對(duì)柏氏起源問題加以考證、辨析，以清源正本很有必要。本文僅就柏皇氏的傳說、柏皇氏與柏國關(guān)系、柏國地望、伯州犁之后避禍改姓等問題加以考辨。

一、柏氏為柏皇氏之后，但不直接得姓于柏皇氏

柏氏為柏皇氏之后的說法，最早出現(xiàn)在漢代應(yīng)劭的《風(fēng)俗通義 · 姓氏篇》中，可惜該書在宋代就已散佚，不過其觀點(diǎn)多被唐宋時(shí)期的史籍所稱引。顏師古在為《急就篇》“柏杜楊”做注時(shí)就說：“古帝有柏皇氏，其后為柏氏焉。”[1]林寶《元和姓纂》“柏氏”引《風(fēng)俗通》曰：“柏皇氏之后。”[2]1580宋代邵思《姓解》說：“柏（氏），古帝柏皇氏之后。”[3]48鄭樵《通志 · 氏族略》云：“柏氏，子爵。《風(fēng)俗通》說：柏皇氏之裔。”[4]67羅泌《路史 · 前記六》曰：“柏皇氏，姓柏，名芝，是為皇柏。出榑日之陽，駕六龍，以木紀(jì)德，為而不有，應(yīng)而不求，立于正陽之南，是為皇人山，其后為柏，有柏氏。”泌子羅蘋注曰：“《風(fēng)俗通》云，柏皇氏后。”[5]鄧名世《古今姓氏書辯證》記載：“柏氏，《風(fēng)俗通》：柏皇氏之后……”[6]章定《名賢氏族言行類稿》曰：“柏，《風(fēng)俗通》：‘柏皇氏之胤。’”[7]

明清時(shí)期的姓氏書亦承襲應(yīng)劭之說。明代陳士元《姓觿》記載：“柏氏，《姓考》云：‘古帝柏皇氏之后。’”[8]305廖用賢《尚友錄》引《風(fēng)俗通》云，柏氏為“古柏皇氏之后”[9]。清代史炤《資治通鑒釋文》“柏耆”注曰：“柏，上，博陌切，姓也。柏皇氏，古帝號(hào)，后為氏。”[10]張澍《姓氏尋源》引《風(fēng)俗通》云：“古帝有柏皇氏，其后稱柏氏……（柏皇氏）為伏羲下相，以博通萬物，曲識(shí)人材，居皇人山，其后為柏。”[11]553由此可見，柏氏為柏皇氏之后得到了廣泛的認(rèn)可。

相傳，柏皇氏為上古帝王之一。《太平御覽》引《遁甲開山圖》曰：“女媧氏沒，大庭氏王有天下，五鳳異色，次有柏皇氏、中央氏、栗陸氏、驪連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混沌氏、昊英氏、有巢氏、葛天氏、陰康氏、朱襄氏、無懷氏，凡十五代，皆襲庖羲之號(hào)。”[12]柏皇氏主張順應(yīng)自然，推行無為而治，他所處的時(shí)代民風(fēng)淳厚，社會(huì)和諧，被認(rèn)為是至治之世。《莊子 · 胠篋》曰：“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陸氏、驪畜氏、軒轅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伏羲氏、神農(nóng)氏，當(dāng)是時(shí)也，民結(jié)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安其居，鄰國相望，雞狗之音相聞，民至老死而不相往來。若此之時(shí)，則至治已。”[13]114西晉司馬彪注曰：“此十二氏，皆古帝王。”[13]116

關(guān)于柏皇氏部落活動(dòng)地域，宋代以前史籍不見記載，《遁甲開山圖》稱：“自無懷氏已上，經(jīng)史不載，莫知都之所在。”[12]宋代羅泌認(rèn)為，柏皇氏居住在皇人山，“柏皇氏……立于正陽之南，是為皇人山”[5]。元代陳亦謂：“柏皇氏之在世也，為而不有，應(yīng)而不求，居于皇人之山。”[14]清代梁玉繩亦曰：“柏皇氏……姓柏，名芝，亦曰柏皇，亦曰皇伯，亦曰上清真人，伏羲下相，居皇人山，其后為柏。”[15]張澍也說“（柏皇）居皇人山”[11]553。柏皇氏所居之皇人山，羅蘋謂之伏羲山、皇柏山，他在給《路史》“皇人山”做注時(shí)引《方志華夷圖》曰：“謂之伏羲山。”[5]又引《輿地廣記》曰：“皇柏山在開封陳留縣。”[5]宋王存《元豐九域志》謂陳留“有皇柏山”[16]。《金史 · 地理志》記載：“陳留有皇柏山。”[17]皇柏山在今河南省開封市祥符區(qū)陳留鎮(zhèn)一帶，柏皇氏建都之地當(dāng)在陳留附近。而民國《西平縣志》則認(rèn)為西平縣為柏皇氏封地，“西平為柏皇氏肇封之域，計(jì)已四千余載”[18]，并將“上古，柏皇氏”[19]列于其“封建”篇之首。由此可見，柏皇氏部落生活在中原地區(qū)當(dāng)無異議。

史籍記載，柏皇氏后裔名人輩出。春秋以前比較著名的人物有顓帝師柏亮父、帝嚳師柏招等。唐林寶《元和姓纂》記載：“柏，《風(fēng)俗通》：柏皇氏之后。又柏亮父為顓頊師，柏招為帝嚳師，柏同為周太仆。”[2]1580宋鄭樵《通志 · 氏族略》云：“柏氏，《風(fēng)俗通》：‘柏皇氏之裔。’柏亮父，顓帝師。柏招，帝嚳師。柏景為周太仆。”[4]67羅泌《路史》的記載更為詳細(xì)：“其①后為柏，有柏氏。柏常為皇帝地官，柏亮又為顓頊師，柏昭為帝嚳師，堯治天下有柏成子皋立為諸侯，堯授舜，舜授禹，柏成子皋辭為諸侯而耕。”[5]邵思《姓解》曰：“柏，古帝柏皇氏之后，有柏亮為顓帝師，柏招為帝嚳師。”[3]48對(duì)《資治通鑒 · 貞元八年》“柏良器”，胡三省注引史炤的話：“柏皇氏，古帝號(hào)，后為氏。顓帝師柏亮父，帝嚳師柏超之裔也。”[20]明陳士元《姓觿》曰：“黃帝臣柏常，顓頊師柏亮父，帝嚳師柏昭，周穆王臣柏天，或其后也。”[8]305

柏皇氏后裔封于今河南西平，康熙《汝寧府志》曰：“西平縣，《禹貢》豫州之域。黃帝有熊氏②之裔柏亮父父子為帝師，肇封于柏，為柏子國地，春秋為楚所并。”[21]因此，西平為柏皇氏遺封之地。王式文《城隍廟記》云：“西平為柏皇遺封。”[22]陳銘鑒修《西平縣志》自序曰：“西平者，固上古柏皇氏之遺封，而春秋柏子之故國也。”[23]清代以來，有學(xué)者對(duì)柏亮父、柏招等人為柏皇氏后裔之說提出了異議。清代史學(xué)家梁玉繩說：“《路史 · 前紀(jì)六》以柏夷父、柏招諸人皆柏皇氏后，《通志 · 氏族略二》同，恐難信。”[24]近代歷史學(xué)家、文字訓(xùn)詁學(xué)家石光瑛在給《新序》“顓頊學(xué)柏夷父”做注時(shí)更肯定地指出：“《路史 · 前紀(jì)六》以柏夷父、柏招諸人皆柏皇氏后，《通志 · 氏族略》同，皆望文生說，未知所據(jù)。宋人疏于小學(xué)，羅泌尤妄，不可信。”[25]651同書“帝嚳學(xué)伯招”句注曰：“《路史》以為柏皇氏之后，不可信。”[25]652由于年代久遠(yuǎn)，柏亮父、柏招等人是否柏皇氏后裔已難以分辨清楚，但是柏皇氏作為上古帝王已被廣泛認(rèn)可，柏氏為柏皇氏之后也被廣泛接受。

柏氏雖為柏皇氏之后，但并不直接得姓于柏皇氏，鄭樵曰：“五帝之前無帝號(hào)，有國者不稱國，惟以名為氏，所謂無懷氏、葛天氏、伏羲氏、燧人氏者也。至神農(nóng)氏、軒轅氏，雖曰炎帝、黃帝，而猶以名為氏，然不稱國。至二帝而后，國號(hào)唐、虞也。夏、商因之，雖有國號(hào)，而天子世世稱名。至周而后，諱名用謚，由是氏族之道生焉。”[4]9按照鄭樵的說法，西周之前，所謂的氏只是部落或部落首領(lǐng)的名號(hào)，并非后世姓氏之意，因此，柏氏以柏皇氏帝號(hào)為氏的說法是不可信的。

二、柏氏得姓于柏國，系以國為氏

不少姓氏史籍都說柏氏得姓與柏國有關(guān)。漢代應(yīng)劭《風(fēng)俗通義》記載：“柏國在汝南西平縣，為楚所滅，子孫以國為氏。”[26]唐林寶《元和姓纂》記載[2]1580與之同。宋代鄭樵《通志 · 氏族略》將柏氏歸入《以國為氏 · 周不得姓之國》之列，曰：“柏氏，子爵……柏國在今蔡州西平縣，為楚所滅，子孫以國為氏。”[4]67明代陳士元《姓觿》云：“柏氏，《姓考》云：‘《左傳》有柏子國，后以國為氏。’”[8]305清代傅桓《通鑒輯覽》注“柏良器”曰：“柏氏，古柏國之后，以國為氏。”[27]張澍《姓氏尋源》說：“（柏氏），春秋柏國為楚所滅，子孫當(dāng)有為氏者。”[11]553由此可見，柏氏系以國為氏，出自柏國。

柏國為柏皇氏后裔的封國，（康熙）《西平縣志》曰：“柏子，柏皇后，黃帝時(shí)柏亮父為顓帝師，招為帝嚳師，景為周太仆，傳國在春秋并于楚。”[28]雍正《河南通志 · 封建 · 春秋時(shí)見經(jīng)傳諸國》云：“柏，子爵，柏皇氏裔。亮父為顓帝師，招為帝嚳師，景為周太仆，皆柏族也。今汝南西平縣即其地。”[29]王樹楠在民國《西平縣志序》中稱：“西平為《禹貢》豫州大陸之地，柏皇氏遺封于此，春秋時(shí)為柏子國，左氏《傳》所謂‘柏與江、黃、道并睦于齊’者也。”[30]陳銘鑒修《西平縣志》自序曰：“西平者，固上古柏皇氏之遺封，而春秋柏子之故國也。”[23]（民國）《西平縣志 · 疆域篇》說：“西平縣為柏皇氏遺族徙居地。《禹貢》為豫州大陸之域，春秋時(shí)為柏子國。魯僖公五年，左氏《傳》曰，江黃道柏方睦于齊。杜預(yù)注：‘柏，國名，汝南西平縣有柏亭。’”[31]同書《建置篇》云：“西平為柏皇氏封地，春秋為柏子國。”[32]陳銘鑒修《西平縣志》亦云：“西平，古柏子國也，系出柏皇，春秋時(shí)為楚所并。”[33]上述文獻(xiàn)所記表明，柏子國為柏皇氏后裔封國，二者之間存在承續(xù)的關(guān)系。

柏國的地望，漢代以來各家都一致認(rèn)為在今河南西平縣境內(nèi)。在《漢書 · 地理志》中，應(yīng)劭曰：“故柏子國也，今柏亭是也。”[34]《后漢書 · 郡國志》記載：“西平，有鐵。有柏亭，故柏國。”[35]3424《水經(jīng)注校證》舞水“又東過西平縣北”句后注曰：“縣，故柏國也。《春秋左傳》所謂江、黃、道、柏，方睦于齊也。”[36]《后漢書》“西平并汝南郡”句后唐章懷太子李賢注曰：“西平縣，故柏子國也。”[35]165唐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記載：“西平縣，本漢舊縣，屬汝南郡，后魏置。即春秋時(shí)柏國也。”[37]宋代馬端臨《文獻(xiàn)通考》記載：“柏國，在汝南西平縣，柏亭，今蔡州西平縣。”[38]樂史《太平寰宇記》記載：西平縣“本漢舊縣，春秋時(shí)古柏子國之地”[39]。歐陽忞《輿地廣記》記載：“西平縣，故柏子國。”[40]明李賢《明一統(tǒng)志》記載：“西平縣，在（汝寧）府城西北一百三十里，古柏子國。”[41]李弘植續(xù)修《西平縣志》時(shí)作序說：“西平疆域，為古柏子國。”[42]（雍正）《河南通志》記載：“西平縣，周，春秋為柏子國。”[43]新編《西平縣志》記載：“西平，春秋時(shí)期為柏國……柏國故治在今縣城西35公里小洪河（也叫洪溪河）南岸。”[44]楊伯峻在給《左傳 · 僖公五年》“江、黃、道、柏方睦于齊”做注時(shí)說：“柏，國名，其故城當(dāng)在今河南省舞陽縣東南。”[45]307實(shí)際上，楊伯峻的觀點(diǎn)與前述說法并無二致，僅是采用的參照物不同而已，柏國故城的位置就在今河南省西平縣、舞鋼、舞陽一帶。

柏亭為柏國故地，其地在清代西平縣城西南，今西平縣西南。（嘉靖）《河南通志》記載：“柏亭，在西平縣城西，即柏子國地。”[46]（康熙）《西平縣志》記載：“柏亭，在縣西，即柏子國也。”[47]清高士奇《春秋地名考略》記載：“西平，漢縣，屬汝南郡。應(yīng)劭曰，有柏亭，故柏國也。隋屬蔡州，今屬汝寧府，柏亭在縣西。”[48]顧祖禹《讀史方輿紀(jì)要》卷五十“河南五”記載：“柏亭在縣西南。應(yīng)劭曰：‘西平縣有柏亭，故柏國也。’杜預(yù)曰：‘春秋時(shí)柏國，縣之柏亭是。’”[49]顧棟高《春秋大事表》記載：“柏國在西平縣西，有柏亭。”[50]《清一統(tǒng)志》記載：“柏亭，在西平縣西，故柏子國。”[51]（民國）《西平縣志》記載：“柏亭，在縣西南。應(yīng)劭曰：‘西平縣有柏亭，故柏國也。’杜預(yù)曰：‘春秋時(shí)柏國，縣之柏亭是。’按，今西門外里許，玄武廟即其故址。”[18]明清時(shí)期，“柏亭春靄”為西平八景之一，文人墨客常臨柏亭，留下眾多吟詠懷古的詩句，如明代知縣衛(wèi)善誘詩曰：“父子相傳作帝師，柏亭封國此遺基。”[52]明代邑人王誥詩云：“帝子封疆古柏橋，可憐春色興偏饒。”[53]清代邑人陳庭蘭詩曰：“故國今何在，登臨尚有亭。遺封傳柏子，春色靄西陵。”[54]民國時(shí)期，柏亭依然存在，陳銘鑒有《柏亭橋懷古》詩云：“流波如帶繞文城，故國猶留柏子名。”[54]

柏國為子爵國，因此常被稱作柏子國，其事跡僅見于《左傳》：“楚斗谷于菟滅弦，弦子奔黃。于是江、黃、道、柏方睦于齊，皆弦姻也。弦子恃之而不事楚，又不設(shè)備，故亡。”[45]306春秋初期，楚國北向擴(kuò)張，柏子國遂與江、黃、道、弦等鄰近小國聯(lián)婚，又和齊國聯(lián)盟，以抵抗楚國的侵略。后楚國趁淮潁諸國放松警惕之機(jī)，出其不意，采取各個(gè)擊破的策略，先是消滅了位于最前線的弦國，接著又將黃、江等國滅亡，柏國也在公元前642年至前626年之際，即魯僖公十八年至魯文公元年間，被楚成王所滅[55]。亡國之后的柏國子孫，遂以國名為氏，即柏氏。

三、伯州犁之后改伯氏為柏氏的說法不可信

伯州犁之后改伯氏為柏氏的說法，最早見于唐李翱《唐故特進(jìn)左領(lǐng)軍衛(wèi)上將軍兼御史大夫平原郡王贈(zèng)司空柏（良器）公神道碑》：“柏氏系自有周，叔虞封晉，其支子有受邑于伯為采地者，因以為姓。后世生宗，宗以直顯景公、厲公之時(shí)，三郤惡宗，共譖殺之，其客畢陽以其子州黎奔楚，于是改伯為柏。”[56]郭捐之《唐故中散大夫守衛(wèi)尉卿上柱國賜紫金魚袋贈(zèng)左散騎常侍魏郡柏（元封）公墓志銘》亦記載：“公諱元封，字子上，其先晉伯宗之后。始伯宗祖父食菜于伯，因伯為氏。及三郤害伯宗，伯宗死，其子周黎竄于楚，易人從木。”[57]上述兩篇墓志銘都說伯氏因伯宗祖父食采于伯，因以為氏，后伯州犁避禍入楚改伯為柏。此說不見史籍記載，且《史記》等史籍記載伯州犁的孫子并未改姓柏，仍以伯為氏，稱為伯嚭。比如，《史記 · 吳太伯世家》記載：“楚誅伯州犁，其孫伯嚭亡奔吳，吳以為大夫。”[58]1465同書《伍子胥列傳》亦記載：“楚誅其大臣郄宛、伯州犁，伯州犁之孫伯嚭亡奔吳，吳亦以嚭為大夫。”[58]2174伯氏改為柏氏的說法，與古字“伯”與“柏”相通有關(guān)，先秦史籍中有很多伯與柏通用的例子。《新序校釋》說：“古柏伯字通，《舜典》伯輿，《左傳 · 莊十九年》邊伯，《文十八年》伯奮伯虎，《襄四年》伯因，《二十年》逢伯陵，《二十八年》伯封，《列子》伯益，《尸子》伯陽，諸伯字《表》③皆作柏……《左氏成十五年傳》‘伯州犁’，《呂覽 · 重言》作‘柏’。《襄四年傳》‘伯明’，《潛夫論》作‘柏’……《論語》伯達(dá)、伯適，《漢表》亦作‘柏’。此類不可勝舉。”[25]651-652《急就篇》寫道：“（柏氏），一曰晉伯宗、伯州犁之后，古通用字，‘柏’與‘伯’同，故為柏氏。”[1]除此之外，其他史籍均未提及，可見伯州犁之后改“伯”為“柏”的說法是不被認(rèn)可的。比如，清代姓氏學(xué)家張澍駁斥伯宗、伯州犁之后改“柏”為“伯”的說法，道：“或以柏為伯州犁之后，非也。伯雖與柏通，不容州犁獨(dú)有子孫。”[11]553

綜上所述，柏皇氏作為上古時(shí)期氏族首領(lǐng)，主要活動(dòng)于中原地區(qū)，其族裔于“三皇五帝”時(shí)曾擔(dān)任重要官職，被封于今西平一帶，西周時(shí)于此建立柏國，傳至春秋時(shí)國除，子孫以國為氏，因有柏氏。由此可見，柏皇氏、柏國、柏氏存在著一脈相承的關(guān)系，今河南西平為柏氏祖根地。

注釋：

① 即柏皇氏。

② 當(dāng)為柏皇氏。

③ 即《漢書 · 古今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