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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價值鏈嵌入、自主創新與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

2021-01-09 11:16:05鄭丹青
世界經濟與政治論壇 2021年6期

摘 要 以增加值貿易為視角有效擴展了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測度方法,本研究在此基礎上探究了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模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機制及中國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研究表明:中國企業的全球價值鏈嵌入呈現明顯的下游嵌入度高、上游嵌入度低的特征,出口技術復雜度整體大幅提高;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總體效應為正,下游嵌入度的促進效應更為顯著;不同貿易方式、要素密集度及所有制性質下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方式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存在明顯差異。企業自主創新影響機制的調節效應和中介效應的檢驗結果顯示,自主創新對企業上游嵌入度的出口技術復雜度的調節效應和中介效應不顯著,而下游嵌入度及全球價值鏈整體嵌入度越深,自主創新的調節效應和中介效應越顯著,但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比重較低。提高企業全球價值鏈的嵌入度、激發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是提升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實現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的有效途徑。

關鍵詞 價值鏈嵌入 上游嵌入度 下游嵌入度 自主創新 出口技術復雜度

一、引言

信息技術發展、生產環節分解及中間品貿易激增促進了以跨國企業為主體的全球價值鏈的不斷深化。依據自身比較優勢嵌入全球價值鏈成為企業融入國際分工體系的重要模式。黑天鵝事件、逆全球化思潮等全球化風險的突發和加劇,改變不了國家間相互依存、國際分工協作網絡不斷深入整合的經濟全球化趨勢。新興經濟體企業通過嵌入全球價值鏈與國際合作伙伴分工協作獲得異質性創新要素并進行知識聯結(Cano-Kollmann et al.,2016),實現從加工制造國際分工向基于全球技術知識整合的嵌入式創新戰略模式轉變(Buciuni & Pisano,2018)。但發達國家再工業化及其他發展中經濟體更低成本優勢的競爭,使中國面臨發達國家“高端回流”和其他發展中國家“低端分流”的雙重擠壓。面對深刻復雜變化的國內外經濟形勢,為推進貿易高質量發展,2019年1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了《關于推進貿易高質量發展的指導意見》。國家“十四五”規劃綱要也明確指出,以創新驅動、高質量供給引領和創造新需求,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國際分工協作中的溢出效應和學習效應可以有效地推動技術水平和出口產品質量提升。但全球價值鏈嵌入程度、嵌入結構與價值來源不同,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不同(劉維林、李蘭冰、劉玉海,2014)。因此,全球經濟形勢復雜變化及高質量發展時代背景下,厘清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模式、提高企業參與經濟全球化的深度、層次和質量,發揮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的創新驅動效應,對全球價值鏈重構契機下暢通國內外雙循環、推進中國高水平高質量對外開放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促進中國對外開放高質量發展,推動外向型出口模式向內生技術驅動型增長模式轉變是貿易高質量增長動能的關鍵(Poncet & Felipe,2013),而重要抓手之一就是提升產品出口技術復雜度。伴隨著中國進出口貿易規模迅速躍升,出口產品的技術含量遠高于同等收入國家水平的現象引發了學者們的廣泛關注(Rodrick,2006;Schoot,2008;Jarreau & Poncet,2012)。為此,國內外學者對中國出口技術復雜度進行了大量測算和探討,如Hausmann等(2007)、姚洋和張曄(2008)、杜傳忠和張麗(2013)等。同時,也對中國高出口技術復雜度形成的原因和機理,分別從加工貿易(Amiti & Freund,2008;Assche & Gangnes,2010)、外商直接投資(Xu & Lu,2009)、基礎設施(王永進等,2010)、金融發展(齊俊妍等,2011)和貿易自由化(盛斌、毛其淋,2017)等多個方面進行了研究。

國際分工體系的不斷深化為傳統分工理論下無法很好地解釋中國進出口貿易規模迅猛增長下的“高”出口技術復雜度現象,提供了更好的研究視角。垂直專業化分工的迅速發展有效地提升了中國高技術產業出口的技術復雜度(戴魁早、方杰煒,2019),但參與垂直專業化分工和全球價值鏈的程度不同,出口技術復雜度也截然不同(Manuel & Marcel,2011;邱斌等,2012)。產品內國際分工下企業上下游間的專業化分工合作會帶動研發投入的增長(戴魁早,2012)、促進技術溢出和生產率的提高(劉海云、唐玲,2009),進而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全球價值鏈嵌入的前向和后向關聯的知識溢出效應明顯地促進了中國制造業技術創新能力的提升(楊蕙馨、張紅霞,2020)。中國在國際分工體系中的角色正從過去價值鏈分工體系中的低端接受者向推動者轉變,但全球價值鏈中的嵌入方式不同,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呈現明顯差異化(王思語、鄭樂凱,2019)。發展中國家本土企業通過嵌入全球價值鏈實現從工藝創新到產品創新的價值鏈升級模式相對容易,但要實現功能創新以及鏈條升級從而向價值鏈更高位置的攀升卻容易受到發達國家的制約,被鎖定在全球價值鏈的中低端(Gibbon et al.,2008)。全球價值鏈嵌入程度和嵌入位置是決定中國制造業國際分工地位的關鍵因素,不同技術水平行業嵌入位置不同,增值能力也截然不同,從而影響產業的轉型升級和價值鏈地位的提升(王嵐、李宏艷,2015)。

本文與已有研究相比,可能存在的貢獻在于:首先,從增加值貿易視角測度的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是建立在以最終吸收為標準的增加值貿易分解框架上,克服了已有研究中以企業國內中間投入的固定份額進行扣除以及依賴內生變量衡量增加值的不足,從而使微觀層面刻畫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方法更為客觀和準確。此外,微觀層面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測算可以更好地捕捉企業的異質性,彌補從行業或地區等其他層面對出口技術復雜度進行測算帶來的不足。其次,基于微觀測度結果探究了企業全球價值鏈的不同嵌入方式和程度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效應和內在機制,并聚焦自主創新行為在企業不同的全球價值鏈嵌入方式下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可能產生調節效應的差異性,以及不同貿易方式、要素密集度和所有制類型下影響效應的異質性。由此,本文深度探究全球價值鏈與自主構建國內主導價值鏈之間的互動耦合關系,解析“升級悖論”和“鎖定風險”問題。

二、理論機制與命題提出

全球價值鏈分工模式下,從研發設計、組裝制造到銷售服務的各個環節把世界各國緊密聯結,分工合作日益深入。企業通過嵌入全球生產網絡實現自身技術創新與新知識結合,從而顯著受益于技術溢出(Khan et al.,2018)。但不同的全球價值鏈嵌入程度及結構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具有兩面性(劉維林、李蘭冰、劉玉海,2014)。嵌入全球價值鏈的方式、程度和位置不同,所承擔的任務及扮演角色不同,企業的自主創新行為對本國出口產品技術復雜度的影響也會不同。總體來看,企業自主創新行為會通過全球價值鏈上、下游企業的產業關聯效應對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影響。

(一) 全球價值鏈上游嵌入與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

行業內技術溢出效應是集聚經濟外部性的重要來源,也是企業通過匹配、共享學習提高生產率和創新能力的重要途徑。企業的全球價值鏈上游嵌入主要是通過外部生產網絡關系的嵌入與價值鏈中的企業產生互惠交換及資源共享,并通過經濟外部性獲得知識溢出效應,進而提升產品的出口技術復雜度。一方面,企業的上游嵌入通過與同行業相似技術領域的知識聯結滲透耦合,降低知識搜索成本及創新風險,獲得知識技術的水平溢出,提升出口技術復雜度。另一方面,面對市場中的潛在競爭者,越靠近前沿技術的企業越有動力進行研發創新以降低成本、擴大市場份額來保持市場壟斷地位(Peretto,2003;Aghion,2019),這表現為全球價值鏈中“逃避競爭”研發創新(呂越、陳帥、盛斌,2018)。

但技術溢出能否成為推動企業研發提升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動力,還要取決于企業的吸收轉化能力。發展中國家企業的進口吸收能力越強(謝建國、周露昭,2009),當地的人力資本和經濟發展水平越高(何興強、歐燕、史衛等,2014),企業有效地吸收技術溢出的程度越高。此外,技術差距可能會增加知識搜索和應用難度、限制已有成熟知識的可靠性,降低創新質量(Capaldo et al.,2017),從而成為影響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獲得技術創新的重要因素。而與全球價值鏈嵌入環節同行業技術差距的技術溢出效應影響則會表現出雙面性。適當的技術差距會激勵全球價值鏈嵌入企業有意愿對焦前沿技術知識,進行知識重組和創新(Zhang et al.,2019)。技術差距過小則會使企業產生懈怠,限制企業對異質性知識的識別,從而增加知識重組的難度,降低創新的可能性(Guan & Yan,2016);技術差距過大,超過一定門檻時,反而不利于逆向知識溢出,從而阻礙企業通過擠出效應實現技術創新的實質轉化(楊蕙馨、張紅霞,2020)。綜上所述,我們提出以下命題:

命題1:企業全球價值鏈的上游嵌入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正面影響,價值鏈上游嵌入的自主創新調節效應有可能表現為正面或負面效應。若負向效應大于正向效應,那么企業上游嵌入的出口技術復雜度的自主創新調節效應可能不顯著或者為負。

(二) 全球價值鏈下游嵌入與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

企業嵌入下游生產環節會產生與上游企業間的關聯需求,一方面會通過進口高質量的上游企業中間投入品獲得技術溢出的可能,增強自主創新能力;另一方面,為滿足上游企業的產品質量標準,通過要求上游企業提供技術支持或技術許可等來確保產品質量,提高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王然等,2010),進而提升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此外,深度嵌入全球價值鏈會降低企業的內部融資約束和生產成本,并能從進口中獲得“干中學”效應,憑借開放發展模式縮小與前沿技術的差距(Yu,2015),且進口高質量中間品對進口企業存在明顯的正向技術溢出效應(Amiti & Konings,2007;Bas & Strauss-Kahn,2005;魏浩、林薛棟,2017)。因此,對于嵌入全球價值鏈的企業而言,生產鏈中上、下游企業技術效率的提高會有利于彼此間契約的完成和利潤的提升,并不會造成知識和技術溢出的租金消散,從而使得知識和技術產業間擴散的壁壘降低,形成了正向“學習溢出效應”。

然而同時,行業內的知識和技術溢出也會導致其租金消散,因此具有技術壟斷優勢的企業會有動力限制技術的水平溢出以防止競爭對手獲益,從而出現“競爭效應”和“鎖定效應”。產品內國際分工下各國根據本國比較優勢嵌入全球生產鏈,發達國家企業作為全球價值鏈鏈主通過生產效率等的提升獲得大部分收益(Meng et al.,2017),而發展中國家卻極易被“低端鎖定”(呂越、陳帥、盛斌,2018),從而抑制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Liu & Qiu(2016)研究發現進口自由化的深入導致進口中間品數量的增加,卻顯著降低了中國企業的自主創新程度。特別是下游嵌入度高的企業,由于長期依賴進口高質量先進技術中間投入品而對其自身研發能力產生擠出效應和替代效應,降低自主創新的能動性(諸竹君等,2018;Arkolakis et al.,2018),不利于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下游企業試圖通過“干中學”效應獲得技術創新提升自身價值鏈地位時,也較容易受到發達國家跨國公司策略上的制裁,從而陷入低端鎖定困境(Humphrey & Schmitz,2002)。嵌入價值鏈下游的企業還會因下游外商直接投資強大的買方勢力被鎖定在低技術加工環節提供低附加值的配套業務,從而制約企業的自主創新(劉志彪、張杰,2007),影響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因此,我們提出以下命題:

命題2:企業全球價值鏈的下游嵌入有利于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但企業全球價值鏈下游嵌入也可能會通過企業自主創新的正向或負向調節效應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正向或負向影響。

命題3: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程度越深,越有利于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越有可能通過自主創新能力的提升提高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

三、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測度及特征事實

(一)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測度

本文在Hausman等(2007)研究基礎上,借鑒盛斌、毛其淋(2017)等在企業微觀層面測算產品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方法,利用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和海關貿易數據庫的匹配數據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進行測度。首先,計算產品k的技術復雜度,具體方法如下:

PRODYkt=∑c(xckt/Xkt)∑c(xckt/Xct)·pgdpct(1)

其中,k表示HS6位碼的產品類別,c是國家或地區,t表示年份。xckt表示c國或地區產品k在t期的出口額,Xct是c國或地區t期的出口總額。式(1)中,xckt/Xct表示c國或地區k產品占t期該國的總出口比重,pgdpct是指c國或地區t期的實際人均GDP。

其次,計算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基于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和海關數據庫匹配后的微觀企業數據,把HS8位碼上的產品交易信息加總至HS6位碼上后,利用下式得出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

ESIit=∑kxiktXit·PRODYadjkt(2)

其中,ESIit是企業i在t期的出口技術復雜度,xikt為企業i產品k在t期的出口額,Xit是企業i在t期的出口總額,PRODYadjkt是在PRODYkt基礎上根據產品質量不同進行調整過的產品技術復雜度。借鑒Xu(2007)的方法,PRODYadjkt的具體調整方法如下:PRODYadjkt=priceckt∑n(μnkt·priceckt)λ·PRODYkt,priceckt是國家或地區c產品k在t期的出口價格,μnkt是t期國家n產品k的出口占世界k產品總出口的比重,上式括號內是對國家或地區c產品k出口相對價格的衡量,越大表明出口產品k的質量越高。

再次,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進一步修正?,F有研究表明,使用總值貿易下的出口額衡量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會因為出口額中可能包含的大量高技術進口中間產品而存在偏誤,從而高估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因此,出口額測度的完全出口技術復雜度并不能代表國內出口技術復雜度(齊俊妍、王嵐,2015;姚洋、張曄,2008),需要嘗試把出口中的進口中間品剔除,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進行修正。本文從增加值貿易角度利用企業出口增加值來測度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衡量企業出口的真實國內技術含量,以減少新型分工體系下出口技術復雜度衡量的偏差。具體修正方法如下:

ESIvait=∑kxvaiktXvait·PRODYadjkt(3)

其中,xvaikt表示企業i產品k在t期的增加值出口,Xvait表示企業i在t期的增加值出口總額。

(二)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特征事實

下頁圖1表示2000—2011年不同類型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變化趨勢。從貿易方式來看,無論是一般貿易方式還是加工貿易方式的出口技術復雜度都有較大幅度提升。一般貿易方式的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略高于加工貿易企業,但差距并不明顯??傊蒂Q易方式下的研究表明,加工貿易企業具有更高的出口技術復雜度(Amiti & Freund,2008;Assche & Gangners,2010)。但經過增加值統計方式調整扣除掉出口中的國外增加值后,發現加工貿易企業和一般貿易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差距不明顯,但都呈現大幅提升趨勢。從企業是否存在進口來看,剔除進口中的國外增加值后,進口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要高于非進口企業。無論是進口企業還是非進口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均波動較大,但2008年金融危機后,出口技術復雜度逐漸提升。進口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幅度要高于非進口企業,可能因企業進口中存在的國外中間投入品帶來的技術溢出效應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起到了促進作用。不同要素密集型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不同,技術密集型企業最高,其次是資本密集型企業,勞動密集型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最低。從變化趨勢來看,技術密集型和資本密集型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均上升幅度明顯,而勞動密集型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呈現下降趨勢。從企業所有制性質來看,經過增加值貿易調整后,內資企業和外資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基本一致,內資企業略微高于外資企業,且變化幅度較為一致。

四、計量模型與數據來源

(一)基準計量模型設定與變量選取

為考察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本文首先構建了以下基準計量模型:

lnESIijt=α0+α1Upstreamijt+βXijt+φj+φd+φt+εijt(4)

lnESIijt=α0+α2Downstreamijt+βXijt+φj+φd+φt+εijt(5)

lnESIijt=α0+α3GVC_parijt+βXijt+φj+φd+φt+εijt(6)

其中,i、j、t和d分別表示企業、行業、年份和地區,Xijt為控制變量集合,φj、φd和φt分別表示行業、地區和年份層面的固定效應,εijt為隨機誤差項。模型的被解釋變量為前文測度的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對數值。解釋變量及控制變量的設定如下:

1.核心解釋變量

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是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指數,具體包括企業全球價值鏈上游嵌入度(Upstream)、下游嵌入度(Downstream)和全球價值鏈嵌入度指數(GVC_par)。具體運用鄭丹青(2019)在Koopman等(2010)及蘇丹妮、盛斌、邵朝對等(2020)研究的基礎上構建的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度的測度方法計算:

Upstreamijtm=wp×expadj_pijtp|BEC×(1-impadj_pijtp+Dijtp+(λj-γj)×exptotalijtpexptotalijtp)×(μj-ηj)exptotalijtp

+wo×expadj_oijto|BEC×(1-impadj_oijto|BEC×(exptotalijto/Yijt)+Dijto+(λj-γj)×exptotalijtoexptotalijto)×(μj-ηj)exptotalijto(7)

Downstreamijtm=wp×impadj_pijtp+Dijtp+(λj-γj)×expadj_pijtpexptotalijtp

+wo×impadj_oijto|BEC×(exptotalijto/(Yijt-exptotalijtp))+Dijto+(λj-γj)×exptotalijtoexptotalijto(8)

GVC_parijts=Upstreamijts+Downstreamijts(9)

式(7)-式(9)分別表示企業全球價值鏈的上游嵌入度、下游嵌入度和全球價值鏈嵌入度指數。其中,p、o、m分別表示加工貿易、一般貿易和混合貿易。wp和wo分別表示企業出口中加工貿易和一般貿易方式的出口比例;γj和λj表示企業所在行業j出口中折返的國內增加值比例和間接進口比例;μj表示企業所在行業j間接出口增加值占行業總出口比重,ηj表示間接出口增加值折返回本國部分占總出口比重。exptotalijts是以企業出口交貨值表示的企業出口總額,Yijt是企業銷售額。impadj_sijts和expadj_sijts分別表示經貿易代理商調整后的企業實際中間品進口額和出口額,調整方法借鑒Ahn等(2011)及許和連等(2017)對貿易代理商進行識別后,以HS6位碼行業總進口或出口中貿易代理商的占比替代企業層面貿易代理商貿易比重進行調整。進口資本品折舊借鑒張杰、陳志遠、劉元春(2013)的處理方法,其中折舊率按照Brandt等(2012)所計算的9%來計。企業中間投入的國內增加值折返及間接進口是在鄭丹青、于津平(2016)增加值分解方法的基礎上,以WIOD中產業層面增加值折返比例和間接進口比例進行企業層面的替代。

企業價值鏈的嵌入程度和方式與出口技術復雜度之間的關系是本文關注的重點。為此,我們首先描繪了三分位行業層面的平均上游嵌入度、下游嵌入度和價值鏈嵌入度與行業平均出口技術復雜度之間的散點圖(見圖2)。從圖2可以看出,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與全球價值鏈的上游嵌入度、下游嵌入度及整體價值鏈嵌入度都呈現明顯的正向變動關系,且擬合曲線顯示出樣本期內下游嵌入度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作用高于上游嵌入度。因此,初步散點圖及擬合曲線表明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隨著全球價值鏈嵌入度的加深而不斷提高。

2.其他解釋變量及控制變量

考慮到本文主要研究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是否會通過自主創新途徑影響企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自主創新變量用企業申請專利數表示,由企業外觀設計專利、實用新型專利和發明專利三種專利數加總得到。為避免零值的影響,借鑒已有文獻處理方法,使用1加專利申請數再取對數表示(patent)。

其他控制變量主要有企業勞動生產率(lp),以企業人均工業銷售總產值表示;行業集中度(hhi),使用三分位行業赫芬達爾指數衡量,指數越大則行業壟斷程度越高,競爭程度越低;企業規模(size),使用企業從業人數的對數表示;資本密集度(capital),以人均固定資產凈值年平均余額的對數表示;融資約束(finance),借鑒毛其淋、盛斌(2013)的做法,用利息支出與企業固定資產的比值表示,值越大意味著企業面臨的融資約束越小;出口密集度(export)用企業出口交貨值占其工業銷售總值的比重來表示;企業年齡(age)用企業成立年限的對數來表示;國有企業虛擬變量(type),國有企業為0,非國有企業為1。此外,本文還控制了企業所處三分位行業的固定效應、年份效應和省份效應,標準誤聚類到企業層面。

(二)數據來源及處理

本文使用的數據主要來源于以下幾個方面:第一,產品層面貿易數據。計算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需要用到的HS6位碼產品層面貿易數據來源于聯合國統計司發布的UN Comtrade數據庫,國家或地區層面的人均實際GDP來源于世界銀行數據庫,并以2000年為基期進行平減。第二,企業層面數據。以2000—2011年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和海關貿易數據庫為增加值視角計算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提供企業層面生產和貿易的主要數據。借鑒Yu(2015)的方法對這兩套數據按照企業名稱和年份進行匹配之后,再使用企業所在地郵政編碼和電話號碼后七位進一步識別,并對匹配后的數據進行缺漏值或異常值處理。此外,為計算國內增加值折返及間接進口問題,使用了時間投入產出數據作為補充。第三,自主創新數據。企業自主創新數據主要來源于國家知識產權局公布的《中國專利數據庫》,并使用企業名稱和匹配后的工業企業海關數據進行進一步的匹配。為控制極端值的可能影響對所有變量進行1%縮尾處理,且剔除了國民經濟分類中的煙草行業,礦產采選、石油和水電煤氣供應、石油加工、煉焦及核燃料加工業,黑色金屬和有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最后保留的行業是25個制造業行業。

五、實證結果分析

(一)基準模型回歸

下頁表1匯報了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影響的基準回歸結果本文對基準模型分別進行了普通最小二乘法、固定效應和隨機效應回歸,Hausman檢驗均顯著拒絕了原假設,因此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估計。 。其中列(1)-列(3)分別是未控制固定效應時企業上游嵌入度、下游嵌入度和價值鏈嵌入度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效應。結果顯示,除企業上游嵌入度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效應不顯著外,下游嵌入度和價值鏈嵌入度的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效應均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列(4)-列(6)表明,進一步對年份、行業和省份固定效應進行控制后,主要解釋變量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顯著性及符號并未發生實質性變化。從列(4)-列(6)基準回歸的完整估計結果來看,在控制了固定效應及相關控制變量等因素之后,樣本期內企業上游嵌入度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雖不顯著,但影響系數卻為正。企業下游嵌入度和價值鏈嵌入度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均在1%的水平上表現出明顯的正向促進效應,表明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下游及參與全球價值鏈程度越深,越有利于提高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具體而言,企業下游嵌入度每提高1個百分點,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將提高3.39%;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度每提高1個百分點,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將提高3.07%。根據中國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的特征事實,樣本期間內中國企業上游嵌入度很低,表現出明顯的下游嵌入度高、上游嵌入度低的特征。因此,我們推測,中國企業全球價值鏈上游生產環節的低程度嵌入還未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表現出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因此,整體來看,企業下游嵌入度和全球價值鏈嵌入度的提高對提升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具有正向作用,部分驗證了命題中的內容。

(二)穩健性檢驗與內生性問題

1.穩健性檢驗

本文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模型的穩健性檢驗。首先,改變被解釋變量的測度方法。本文所使用的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指標是從增加值角度對Hausmann等(2007)的方法進行改進后得到的。為驗證模型的穩健性,我們用傳統總值方法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進行了重新測度得到新的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指標(ESITit),并以此為被解釋變量對模型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如下頁表2所示。列(1)-列(3)分別是企業上游嵌入度、下游嵌入度和價值鏈嵌入度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結果顯示上游嵌入度估計系數依然為正但不顯著,而下游嵌入度和價值鏈嵌入度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了企業的全球價值鏈嵌入對出口技術復雜度具有正向促進作用。其次,改變回歸模型中聚類標準誤的聚類對象。把聚類標準誤的聚類對象從企業層面改變為省份地區層面進行回歸,結果如列(4)-(6)所示。結果表明,核心回歸系數的顯著性及符號均未發生實質性變化。由此可見,這一核心結論并不隨著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測度方法及聚類對象的改變而改變,也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回歸模型結果的穩健性。

2.內生性問題

考慮到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可能與被解釋變量之間存在雙向的因果關系,以及一些不可觀測因素可能共同影響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及全球價值鏈嵌入模式而帶來的內生性問題,通過選取相應的工具變量,采取兩階段(2SLS)面板固定效應模型來解決。我們借鑒Fisman & Svensson( 2007) 及蘇丹妮、盛斌、邵朝對等(2020)的思想構建工具變量,使用除本企業之外的其他企業的上游嵌入度、下游嵌入度及全球嵌入度的均值作為工具變量。一方面,該企業的價值鏈嵌入度與其所在行業的其他企業保持較強的相關性,滿足工具變量對“相關性”的要求。另一方面,去除本企業價值鏈嵌入度后的行業,其他企業的價值鏈嵌入均值不會影響該企業的嵌入度,可以認為滿足工具變量對“外生性”的要求。結果如表2中列(7)-列(9)所示,Kleibergen-Paap rk LM檢驗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拒絕了所采用工具變量識別不足的原假設,Kleibergen-Paap Wald rk F統計量也遠大于Stock-Yogo檢驗10%水平上的臨界值,從而也拒絕了工具變量弱識別的原假設,表明工具變量選取的合理性。且考慮了潛在的內生性之后,核心解釋變量的顯著性及符號并未有實質性改變,本文核心結論依然成立。

(三)異質性影響檢驗

1.不同貿易方式價值鏈嵌入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

不同貿易方式企業參與全球價值鏈的方式存在很大差異,加工貿易方式多以加工制造生產環節嵌入較低的全球價值鏈的地位(黃先海、諸竹君、宋學印,2016)。表3結果顯示,無論是一般貿易還是加工貿易,企業的上游嵌入度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均為正,但都不顯著,而下游嵌入度及全球價值鏈嵌入度則產生顯著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正向提升效應。從系數大小來看,企業上游嵌入度、下游嵌入度和價值鏈嵌入度每提升1個百分點,加工貿易方式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分別提升 1.30%、5.58%和5.14%,但一般貿易企業則分別提升0.23%、2.77%和 2.48%,加工貿易方式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效應明顯大于一般貿易方式。一種可能的解釋是,一般貿易企業在參與全球價值鏈中更易受到發達國家跨國公司作為鏈主的技術阻礙和封鎖,而加工貿易企業由于大多嵌入下游生產加工環節,其本身技術含量較低,跨國公司出于對產品質量等的要求,更有動機和意愿提升其產品出口技術復雜度以達到產品標準。

2.不同要素密集度企業價值鏈嵌入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

考慮到不同要素密集度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方式及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會存在顯著差異,我們對不同要素密集度企業價值鏈嵌入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進行了分類回歸。下文表4結果顯示,勞動密集型企業上游嵌入度、下游嵌入度及價值鏈嵌入度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效應均不顯著。從系數來看,勞動密集型企業嵌入下游價值鏈及整體價值鏈嵌入會正向影響其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但上游價值鏈的嵌入反而不利于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赡艿慕忉屖钱斝袠I離技術前沿較遠時,更可能表現出競爭擠出效應從而阻礙其創新行為(Aghion et al.,2019;諸竹君、黃先海、王毅,2020),從而降低其出口技術復雜度。資本密集型企業除了上游嵌入度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不顯著外,下游嵌入度及全球價值鏈嵌入度均顯著為正,且下游嵌入度和全球價值鏈嵌入度每提升1個百分點,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分別提升3.02%和2.44%。技術密集型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都不顯著,且從系數上來看,下游嵌入度及全球價值鏈嵌入度效應為負,上游嵌入度的技術復雜度提升效應為正。前文特征事實表明,技術密集型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相對來說最高,所以下游嵌入度越深反而越不利于其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此外,樣本期內中國企業技術離國際前沿技術還有一定差距,故而低上游嵌入度并未表現出顯著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推升效應。

3.不同所有制性質企業價值鏈嵌入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

考慮到樣本期內外資企業享有其他類型企業不能享受的優惠待遇,我們進一步從不同所有制屬性角度區分內資和外資借鑒Guariglia 等(2011)和張杰、陳志遠、劉元春(2013)對企業所有制的分類方法,以企業注冊投資資本占總投資的比重(≥50%)區分國有企業、集體企業、私人企業、澳臺企業和外企企業。并進一步把國有企業、集體企業和私人企業歸為內資企業,港澳臺企業和外企企業為外資企業。

對企業價值鏈嵌入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進行檢驗。下文表5中的結果表明,內資企業和外資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截然不同。從上游嵌入度來看,內資企業和外資企業雖然統計上不顯著,但從系數上看,內資企業價值鏈嵌入的出口技術復雜度促進效應遠高于外資企業,說明嵌入價值鏈上游的程度越深,越有利于內資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下游嵌入度的回歸結果表明,內資企業嵌入價值鏈的下游生產環節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顯著的負向抑制作用,而外資企業則表現出顯著的正向提升效應。這說明內資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下游環節的程度越深,越有可能被低端鎖定,從而降低其出口技術復雜度,而外資企業由于其本身的企業特征,嵌入下游生產環節越深,越有可能通過技術溢出或倒逼機制提升其出口技術復雜度。整體價值鏈嵌入度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表明,內資企業估計系數為負,但不顯著,外資企業顯著為正。考慮到價值鏈嵌入度指數的構造,內資企業下游嵌入度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顯著為負,上游嵌入度為正但不顯著,且下游嵌入度的估計系數大于上游嵌入度的估計系數,整體系數呈現出負向但不顯著。

(四)自主創新對企業價值鏈嵌入效應的條件影響

為進一步檢驗企業價值鏈嵌入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效應是否會通過影響企業的自主創新而發揮作用,這部分主要研究企業自主創新的條件影響。下頁表6報告了基于企業專利申請數作為自主創新變量代理變量的條件效應回歸結果。其中,分別使用企業上游嵌入度、下游嵌入度和價值鏈嵌入度與自主創新變量的交互項來反映企業的價值鏈嵌入模式通過自主創新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效應。結果顯示,無論企業的嵌入模式如何,自主創新變量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效應都顯著為正,表明企業自主創新能力越強,越有利于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反映條件效應的交互項檢驗結果表明,列(2)-(3)的下游嵌入度和價值鏈嵌入度與自主創新的交互項系數都顯著為正,表明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受企業自主創新行為的條件影響,企業自主創新的程度越高,嵌入上游生產環節及全球價值鏈參與程度越高,越有利于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高。通過計算該正向效應門檻值

根據交互論模型性質,自主創新對企業下游嵌入度效應的臨界值則用表6列(2)中的數據計算得出:0.0298÷0.0073≈4.082,自主創新對價值嵌入度效應的臨界值則用表6列(3)中的數據計算得出:0.0266÷0.0078≈3.410。

可知,當企業自主創新整體分別超過4.082和3.410時,企業下游嵌入度和全球價值鏈嵌入的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為正。上游嵌入度與自主創新的交互項檢驗結果如列(1),顯示交互項估計系數為正但不顯著,表明企業嵌入上游生產環節自主創新行為并未對其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明顯的條件效應,這可能緣于樣本期內中國企業的上游嵌入度本就很低,自主創新較少導致企業的上游環節嵌入還未通過自主創新行為提升其出口技術復雜度。

(五)中介效應分析

創新驅動作為中國經濟實現動能轉換和長期發展的重要路徑之一至關重要。那么,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是否獲得了自主創新能力的提升,進而提升了自身出口技術復雜度呢?這部分引入企業自主創新作為中介變量利用中介效應模型來檢驗企業價值鏈嵌入是否通過自主創新行為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下頁表7報告了基于中介變量的相關檢驗結果。列(1)-列(2)檢驗了企業上游嵌入度通過自主創新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中介效應檢驗。結果顯示,雖然企業上游嵌入度能顯著提升企業自主創新能力,但樣本期內的低上游嵌入度對出口技術復雜度影響不顯著,導致自主創新的整體中介效應并不顯著。借鑒溫忠麟等(2014)的做法,本文進一步使用了當前較為普遍使用的Bootstrap抽樣法進行檢驗,設置抽樣樣本量是1000,置信區間的置信度為95%,對中介效應進行了檢驗。結果顯示,上游嵌入模式下95%的中介效應置信區間均不包含0,企業自主創新中介效應顯著。其中,中介效應為負,直接效應為正,說明存在遮掩效應,而整體效應不顯著。也表明了企業的上游嵌入度越高,自主創新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受到鎖定抑制的可能性越大。

列(3)-列(4)報告了企業全球價值鏈的下游嵌入可能受自主創新行為的中介影響。企業全球價值鏈的下游生產環節嵌入能顯著提升自主創新水平,且能通過提高自主創新行為進一步提升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計算得出自主創新的中介效應為0.0616%,這一中介效應與總效應之比是1.78%,說明自主創新對提升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效應不太大。列(5)-列(6)為自主創新對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影響的中介效應檢驗結果。自主創新的中介效應顯著為正,表明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程度越深,越有利于其提升自主創新能力,且能通過自主創新能力的提升進一步提高其出口技術復雜度。該檢驗中自主創新的中介效應為0.0608%,這一中介效應與總效應之比是1.94%,因此企業的全球價值鏈參與通過自主創新提升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效應在樣本期內并不大。Bootstrap抽樣法對下游嵌入模式和全球價值鏈嵌入下自主創新中介效應的進一步檢驗顯示,中介效應均顯著,且檢驗結果和逐步檢驗法結果一致,也說明了中介效應檢驗結果的合理性。

六、研究結論與啟示

本文在對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海關貿易數據及專利數據進行匹配處理基礎上,從增加值貿易視角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及全球價值鏈嵌入模式和程度進行了測度和刻畫,并進一步引入自主創新的調節效應和中介效應來考察全球價值鏈嵌入方式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效應和作用機制。主要結論如下:(1)中國企業的全球價值鏈嵌入呈現明顯的“下游嵌入度高、上游嵌入度低的”特征,企業整體出口技術復雜度大幅提高。(2)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總體效應為正,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的程度越深,對提升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越大。從不同嵌入模式來看,企業全球價值鏈的上游嵌入并未顯著提高出口技術復雜度,但下游嵌入卻明顯促進了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高。(3)加工貿易企業相對一般貿易企業更易通過嵌入全球價值鏈獲得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不同要素密集型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模式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存在明顯差異,資本密集型企業能得到顯著的正向提升;內資企業過多地嵌入下游生產環節抑制了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但外資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能有效地提升出口技術復雜度。(4)自主創新調節效應檢驗顯示,企業參與全球價值鏈及嵌入下游生產環節能通過影響自主創新行為提高出口技術復雜度,且自主創新能力高的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整體及下游程度越深,提升效應越明顯,但上游嵌入并未表現出顯著的促進作用。(5)自主創新的中介效應檢驗顯示,企業上游嵌入時的中介效應不顯著,而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及嵌入下游環節時,自主創新的中介效應均顯著,但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比重較低。

本文的政策含義如下:首先,繼續將嵌入全球價值鏈作為提升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重要舉措,充分發揮全球價值鏈上國際知識溢出對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驅動作用。本文研究發現,企業全球價值鏈嵌入程度及嵌入下游生產環節的程度越深,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推升效應越大。因此,在全球生產聯動、全球價值鏈分工合作背景下,鼓勵促進企業以更加包容開放的姿態加入全球生產網絡,嵌入全球價值鏈,繼而融入全球創新鏈,主動接觸國際先進技術,充分利用知識外溢提升自身的創新能力,整合利用全球知識技術等資源,從而實現自主創新能力的提升及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高。但同時注意到的是,中國企業目前全球價值鏈上游嵌入度并不高,但嵌入上游生產環節無疑更有利于接觸先進技術、核心設備零部件等,因此積極推動企業利用現有優勢嵌入價值鏈上游發揮其潛在優勢是促進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重要途徑。此外,鑒于不同類型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產生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效應存在的差異,推進加工貿易創新發展,因勢利導發揮不同要素密度企業及內外資企業在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中各自的優勢,推動企業價值鏈的攀升,不斷提升產品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其次,營造有利于促進企業自主創新的制度環境和政策環境。自主創新的調節效應和中介效應顯示企業自主創新能力越強,越有利于全球價值鏈嵌入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效應的發揮。一方面,從知識產權保護方面加強對企業申請專利、知識產權的保護力度和程度,特別是加強知識產權的國際合作,消除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中可能遇到的不利于激發企業自主創新的知識產權方面的因素。另一方面,中國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提升出口技術復雜度的自主創新中介效應并不高,這需要對企業吸收國際知識技術溢出、縮小與前沿技術差距,促進自主創新能力提升有足夠的重視。針對不同的企業技術水平及價值鏈嵌入環節,著力攻關參與全球生產網絡中遇到的技術瓶頸,縮小與同生產環節及上下游臨近生產環節間的技術差距,增強企業對技術溢出的吸收和協同能力以提高企業自主創新能力,促進企業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從而實現中國對外開放的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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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彭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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