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期刊引證質量和引用質量分析

摘要：通過對期刊論文進行引證和引用的文獻計量分析，可以發現期刊引證、期刊引用的特征和規律，探析期刊引用和引證的價值，為期刊評價提供參考。提出期刊引用認同質量、期刊引證形象質量、作者引用認同質量和作者引證形象質量的概念，給出期刊引證質量和期刊引用質量的測度方法;并以CSSCI收錄的圖書情報檔案學領域20種核心期刊為研究對象，分析其2016-2017年（兩年）期刊的引證質量和引用質量。研究發現：圖書情報檔案學期刊的期刊引用認同質量、期刊引證形象質量和作者引證形象質量的分布規律具有較高的一致性，但作者引用認同質量的分布規律恰好相反。學術期刊的引證質量和引用質量不僅與期刊學科類型有關，還與期刊的學術影響力有關。 學術期刊的引證質量和引用質量均可作為期刊影響力評價的要素指標。

關鍵詞：學術期刊;引證質量;引用質量;期刊評價

中圖分類號：G255.2?文獻標識碼：A

DOI： 10.13897/j.cnki.hbkjty.2021.0104

1?研究背景

在學術期刊評價中，有兩個重要的研究視角，一是期刊引證形象（Cited image），二是期刊引用認同（Citing Identity）。期刊引證形象最早由Jan Vlachy于1983年提出[1]，是一定時期內引用過該期刊的所有期刊構成的集合;引用認同由美國情報學領域的專家Howard D.White于2001年針對作者引用提出[2];2006年，Nebelong-Bonnevie E.[3]將引用認同研究從作者層面拓展到期刊層面，界定期刊引用認同是在特定時間窗內某期刊所引用過的所有期刊的集合。

期刊引證形象從期刊被引用情況出發，是從知識輸出的視角研究期刊對外部的影響力;期刊引用認同則是從期刊的引用情況出發，從知識輸入的視角研究外部知識對被研究期刊的影響。不少學者基于期刊引證形象和期刊引用認同開展期刊評價研究[4-6]，隨后產生了一系列改進的評價方法，如Nebelong-Bonnevie E.先是對Bonnevie-Nebelong的期刊評價指標進行修正，提出用“引文數與引用期刊數之比率”來表示期刊的引證形象和引用認同[7];然后，又從期刊引證形象和期刊引用認同的角度對現有期刊評價指標進行劃分，提出新的期刊引用認同評價指標[8];2010年，國內學者鄭德俊等[9]基于期刊引用認同、期刊引證形象及期刊國際化等三個視角提出評價期刊的新指標;隨后李燕萍[10]以圖書情報學3種核心期刊作為研究對象，探討期刊引用認同和引證形象指標;蘇芳荔[11]對現有期刊評價指標從期刊引證形象和期刊引用認同的角度進行劃分，計算并分析了圖書情報學領域18種期刊的引用認同和引證形象;李躍艷等[12]從期刊引用認同和期刊引證形象兩方面構建期刊評價指標體系，并通過主成分分析法，確定期刊評價的維度。但是，利用期刊引證形象和引用認同并不能體現期刊引證和引用的質量，人們注意到不同期刊得到的認可度差異較大，對不同質量的期刊引用和期刊引證不能同等對待，由此，產生了考慮引用行為質量的SCImago Journal Rank指數（SJR指數）[13]與Eigen-factor（特征因子）[14];李超[15]借鑒IF與H指數的優點以及SJR指數與Eigenfactor算法中考慮引用質量的思想，構建了一種加權影響因子;采用類似的方法，鄭美鶯等[16]以引用文獻的期刊質量為權重對原影響因子進行了修正。

上述研究均是在期刊引用認同和期刊引證形象的角度分析期刊的特征，未考慮作者因素。雖然被引用率高的文章其學術價值也高，但還要考慮引用者的學術水平[17]。作者是期刊文獻的創作者和利用者，期刊中作者的引用和引證情況必然會對期刊分析產生影響。目前，已有對作者引用和作者引證的相關研究，既有方法研究[18]，也有應用研究[19?21]，但相對而言，關注作者引用認同質量和作者引證形象質量的研究較少，將其與期刊引用認同質量和期刊引證形象質量結合，開展期刊研究的更是匱乏。由此，本文擬給出兩組對等概念，即期刊引用認同質量和期刊引證形象質量，作者引用認同質量和作者引證形象質量，并將作者引證形象質量與期刊引證形象質量結合形成新的期刊引證質量指標，將作者引用認同質量與期刊引用認同質量結合形成新的期刊引用質量指標，用以綜合表征學術期刊的引證形象和引用認同特征，分析學術期刊的知識輸入、知識輸出規律。期望本研究能夠對專業領域作者的學術研究和期刊發展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2?指標構建

2.1?引證形象質量與期刊引證質量指標JCdq

引證形象包括期刊引證形象和作者引證形象，期刊引證形象指一定時期內引用過該期刊的所有期刊構成的集合，為降低引用次數差異帶來的影響，本文用引證期刊的引證次數占總引證次數的比例cj來表示;作者引證形象則指一定時期內引用過該期刊的所有作者構成的集合，類似地，用引證作者的引證次數占總引證次數的比例ca表示。

引證形象質量能夠表征引證期刊和引證作者的學術水平，一般來講，學術影響力越高的期刊或作者在推動知識創新和知識傳播方面的作用也越大[22]，而h指數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期刊和作者的學術水平，因此，我們選擇期刊h指數、作者h指數分別表征期刊引證的質量和作者引證的質量，記為hj、ha，以此分別對期刊引證形象、作者引證形象進行加權，形成期刊引證形象質量J-Cdq、作者引證形象質量A-Cdq。

2.2?引用認同質量與期刊引用質量指標jcgq

引用認同包括期刊引用認同和作者引用認同。期刊引用認同是指在一定時間窗內某期刊所引用過的所有期刊的集合，這里用待研究期刊引用過某期刊的次數占總引用次數的比例cj′表示;作者引用認同是指在一定時間窗內，某期刊所引用過的所有作者的集合，這里用待研究期刊引用過某作者的次數占總引用次數的比例ca′表示。

3?圖情檔學術期刊的引證質量和引用質量分析

3.1?數據來源與處理

本文選取CSSCI來源期刊目錄中圖書情報與文獻學（為與檢索文獻時表述一致，后文中統一改稱為“圖書情報檔案學”）的20種期刊（2018-2019）為研究對象，以中國引文數據庫（CCD）為本研究來源數據，CCD收錄了中國學術期刊（光盤版）電子雜志社出版的所有源數據庫產品的參考文獻，通過各種類型文獻之間的相互引證關系，可為科學研究提供新的交流模式。由于“期刊論文發表后2-3年達到被引高峰”，所以，下載2016-2017年兩年內圖書情報檔案學領域20種核心期刊的引證信息以及參考文獻。數據檢索策略如下：出版年選擇2016-2017年，被引來源限定為“精確”，依次輸入20種期刊的名稱進行檢索，分析并輸出各期刊的引證信息（見表1）;下載參考文獻信息并導入Excel中，分別統計引用作者、引用期刊的頻次（見表2）。通過中國引文數據庫檢索得到作者的h指數和期刊的h指數。本文選取每個期刊的前100位引證（引用）作者、前50個引證（引用）期刊進行分析。

3.2?結果對比與分析

3.2.1?20種期刊的期刊引用認同質量與期刊引證形象質量對比

根據表3分析期刊引證形象質量。20種期刊中引證形象質量最高的是《情報科學》《情報雜志》兩種情報類期刊，期刊引證形象質量分別為15.6203、15.3273;其次是圖書館學和情報學的權威期刊《中國圖書館學報》（14.7332）、《情報學報》（14.7281）（在CSSCI排名中前者一直穩居首位，后者居于前三）;期刊引證形象質量最低的是《檔案學通訊》（9.0662）、《檔案學研究》（9.0478）兩種檔案學期刊;引證形象質量稍高于檔案學期刊的是圖書館學的其他期刊，其期刊引證形象質量均低于13.6499。

對比期刊引用認同質量，20種期刊中最高的仍然是情報類期刊，包括《數據分析與知識發現》（95.152）、《情報雜志》（90.2974）、《情報科學》（88.9351）、《情報學報》（88.1852）;圖書館學期刊的期刊引用認同質量比較低，除《中國圖書館學報》（81.012）之外，其他期刊的引用認同質量在66.78左右;兩種檔案學期刊的期刊引用認同質量最低，《檔案學通訊》為43.9369、《檔案學研究》為41.0946;比情報學期刊的平均值86.064低52.25%，比圖書館學期刊的平均值68.598低40.09%。雖然20種期刊的期刊引證形象質量和期刊引用認同質量分布略有不同，但還是具有相似的規律的，除特殊的權威期刊外，基本按照情報學期刊高于圖書館學期刊，圖書館學期刊高于檔案學期刊的規律分布。

周首領[23]曾用文獻計量的方法對圖書館學、情報學與檔案學三個學科2014年的博碩學位論文進行過系統的統計，在統計高影響力期刊時發現：情報學中被引次數大于35次的期刊有31種，被引期刊有情報學期刊、圖書館學期刊，還有計算機學期刊（《計算機工程與應用》《計算機應用研究》）、管理學期刊（《科技管理研究》《科學學與科學技術管理》），基本都是相關學科領域中高影響力的期刊;圖書館學期刊中被引次數大于35次的國內外期刊有26種，被引期刊中，以圖書館學期刊為主，部分是情報學，未發現有檔案學期刊;檔案學中被引次數大于35次的國內外期刊有19種，且被引次數最多的期刊集中于《檔案學通訊》和《檔案學研究》兩種核心期刊。周首領的統計結果與本文統計數據基本吻合，說明在三個學科中，情報學期刊不僅被引次數多，被引質量高，而且吸收其他期刊知識的能力最強，因此具有最高的期刊引證形象質量和期刊引用認同質量。

3.2.2?20種期刊的作者引用認同質量與作者引證形象質量對比

分析表3中的20種期刊的作者引證形象質量，發現20種期刊中作者引證形象質量最高是《圖書情報工作》（11.3）、圖書館學權威期刊《中國圖書館學報》（10.834）和情報學期刊《情報理論與實踐》（10.587）圖書情報兩棲類期刊;其次是幾種情報學期刊，平均作者引證形象質量為8.169;然后是幾種圖書情報兩棲類期刊和圖書館學期刊，平均作者引證形象質量分別為7.741和6.756;最低的是兩種檔案學期刊，平均作者引證形象質量為4.889。不難發現，20種期刊的作者引證形象質量的分布規律總體與期刊引證形象質量、期刊引用認同質量的分布規律一致。

對比表3中20種期刊的作者引用認同質量，發現其分布不再具有前文的規律，作者引用認同質量最高的是《檔案學研究》（22.944）、《檔案學通訊》（21.087）兩種檔案學期刊;其次是兩棲類期刊《圖書情報工作》《圖書情報知識》《圖書與情報》，三種期刊的作者平均引用認同質量是19.20;然后是圖書館學期刊，平均作者引用認同質量為18.849;最低的是情報學期刊，平均作者引用認同質量為16.4，比檔案學期刊的平均值22.015低25.51%。這一現象說明不同學科間高影響力研究人員的數量具有較大的差異。

上述統計結果與周首領[23]的統計結果基本吻合。周首領在統計圖情檔三個學科2014年的博碩學位論文中累計被引次數10次以上的作者時，發現情報學有30位作者，最高被引頻次為32次，平均被引頻次為13.5次;圖書館學有22位作者，最高被引頻次為37次，平均被引頻次為16.5次;而檔案學作者數量明顯較多，有69位作者，最高被引頻次為117次，平均被引頻次為18.1次。上述結果從局部數據反映出，在三個學科中檔案學文獻中題名作者的被引次數最高，而且分析發現，其中部分作者是情報學、圖書館學領域的專家，如馬費成、胡昌平、馬海群等人，這些專家的影響力（h指數）都很高，說明檔案學學科文獻引用作者來源廣、作者引用認同質量很高。相反，因情報學學科研究方法復雜、技術性相對較強，研究內容偏向信息處理與分析、知識挖掘與發現，因而相對而言，引用作者來源相對受限。因此，在圖書情報檔案學領域作者引用認同質量呈現出檔案學期刊最高、情報學期刊最低的分布特征。

3.2.3?20種期刊的期刊引用質量、期刊引證質量對比分析

JCgq值是期刊引證形象質量與作者引證形象質量之和，體現了期刊知識輸入的總體質量，同時反映了期刊吸收知識、儲備知識的能力;JCdq值是期刊引用認同質量與期刊引用認同質量之和，體現了期刊知識輸出的總體質量，反映了期刊知識傳播的能力。為方便對比分析，將20種期刊的JCdq值、JCgq值與期刊影響因子的對應關系進行對比（見圖1，圖中圓盤中的序號與左側的期刊編號對應）。

情報學與很多學科具有交叉性，其中關聯最為密切的學科有計算機科學、統計學、經濟學、新聞與傳播學等 [24]，在情報學研究中既吸收計算機學科的情報信息挖掘算法，又吸收統計學學科的信息處理方法，還吸收經濟學中競爭情報的相關研究方法、吸收新聞與傳播學中信息倫理理論和輿情分析手段，更吸收圖書館學中的信息管理技術、信息服務技術、信息傳播技術、信息評價方法等，所以情報學期刊具有較強的知識吸收和知識儲備能力。相對而言，由于不需要過多的算法、技術，所以圖書館學、檔案學期刊吸收知識的能力相對較低，尤其是檔案學期刊，因研究對象相對較窄，對應的期刊相對較少，因此，其吸收知識的能力最差。可見，JCgq值和JCdq值與期刊類型有密切的關系。

鑒于圖情檔三個學科的作者引用認同質量呈現檔案學期刊最高、情報學期刊最低的分布特征，說明情報學期刊主要通過多種學科期刊吸收知識，但表征輸入知識的引用的作者數量和作者的學術影響力并不占優勢，不及檔案學期刊和圖書館學期刊。

4?結語

本文在期刊引證形象和期刊引用認同、作者引證形象和作者引用認同的基礎上，系統性地給出期刊引證形象質量、期刊引用認同質量、作者引證形象質量和作者引用認同質量的概念，給出期刊引證質量JCdq和期刊引用質量JCgq的測度方法。并以CSSCI收錄的圖書情報檔案學領域20種期刊為研究對象，研究了2016-2017年期刊的引證質量和引用質量，通過實證研究，總結如下：（1）圖書情報檔案學期刊的期刊引證形象質量、期刊引用認同質量、作者引證形象質量有較高的一致性，除特殊的權威期刊外，基本按照情報學期刊高于圖書館學期刊，圖書館學期刊高于檔案學期刊的規律分布。（2）20種期刊的作者引用認同質量的分布正好相反，最高的是檔案學期刊，兩棲類期刊次之，然后是圖書館學期刊，最低的是情報學期刊，說明在圖書情報檔案學期刊中情報學期刊主要通過多種學科期刊吸收知識，但表征輸入知識引用的作者數量和作者的學術影響力并不占優勢。（3）圖書情報檔案學期刊的期刊引證質量遠高于期刊引用質量，而且兩者均與期刊學科類型有關，即除圖書館學權威期刊外，其他期刊的期刊引證質量遠高于期刊引用質量，基本按照情報學期刊高于圖書館學期刊，圖書館學期刊高于檔案學期刊的規律分布。（4）圖書情報檔案學期刊的期刊引用質量、期刊引證質量與期刊的學術影響力之間具有較高的相關性，期刊引證質量與期刊影響力的相關性更高。鑒于期刊引證質量、引用質量與期刊影響力的高相關性，說明可以通過期刊引用質量輔助期刊引證質量開展期刊評價，相關的深入探究有待后續開展。

需要說明的是，本研究結果分析部分借用了周首領2016年對圖書館學、情報學與檔案學三個學科2014年的博碩學位論文的統計數據，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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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侯騰飛（1976?），女，濟南市圖書館館員。研究方向：學術評價與數據分析。

（收稿日期：2021-10-04?責任編輯：張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