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鎮(zhèn)的藍貓

［美國］凱瑟琳·凱特·科布倫茨

這是一本什么樣的書？

這是一本兒童小說，講述的是一只在藍色月光下出生的藍色小貓的故事。藍色小貓機緣巧合聽到了《大河之歌》，它的使命就是把這首歌傳達給城堡鎮(zhèn)的居民，這首歌飽含人類最基本的價值觀：友愛、善良、和平、知足常樂等。然而在小貓到達城堡鎮(zhèn)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的人們心中充滿著不滿、欺騙與仇恨。為了讓城堡鎮(zhèn)的居民們學會《大河之歌》，藍貓經(jīng)歷了很多艱難險阻，甚至在此期間曾一度忘記《大河之歌》……最后它完成了使命嗎？讓我們翻開這本小說尋找答案吧！

藍色的月亮高高地掛在夜空中，這時一只藍色的小貓咪出生了。貓媽媽把窩安在了佛蒙特州的一個牧場里，確切地說是安在了一座無人問津的干草堆下。它的窩里很溫暖，下面墊著厚厚的干苜蓿、野胡蘿卜葉子和菊苣葉子。那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事了，大概發(fā)生在19世紀30年代。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

當貓媽媽第一次看到自己生的幼貓的顏色是藍色的時候，它很傷心。它的眼神不安地掠過河邊。貓咪們都曾聽說過藍色的小貓咪能唱出《大河之歌》。

因為，藍色的小貓咪一定要和家里的壁爐相匹配才能幸福生活下去，所以任何一只藍色的小貓咪都要經(jīng)歷一番波折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家。對于藍色的小貓咪來說，找到一個適合的家很艱難，這還因為它們能夠聆聽河流的聲音，能夠唱出《大河之歌》。

藍色的小貓咪不僅需要尋覓到能與自己相匹配的壁爐，還需要教會在壁爐前生火添柴的人唱《大河之歌》。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大河之歌》，現(xiàn)如今能聽懂并且能夠?qū)W會唱的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

可是，會唱《大河之歌》的藍色的小貓咪必須要找到這樣的人，就算僅僅找到一個也好。傳說天空中出現(xiàn)藍色的月亮的時候，如果壁爐前的人們沒有唱出《大河之歌》，那么，這片土地就會逐漸衰落。

于是，使命伴隨著藍色的小貓咪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它像一個身負重任的士兵。它專享的武器便是歌聲。如果士兵小貓能圓滿地完成使命，就會得到豐盛的獎勵;可是如果失敗了，誰也不知道藍色的小貓咪面臨的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

貓媽媽終日提心吊膽。有一天，貓媽媽在藍色的小貓咪的尾巴尖上發(fā)現(xiàn)了三根黑色的毛，這讓它的內(nèi)心燃起了一絲希望。因為只要貓咪的毛不全是藍色，哪怕只有一根是黑色，藍色的小貓咪就有像普通的貓咪一樣安然度過一生的機會。“無論如何，我們家小貓咪有黑色的毛，而且還是三根呢！三根！”貓媽媽安慰著自己。它怕弄錯，又仔仔細細地數(shù)了一遍小貓咪身上黑色的毛。

“千萬不要聽信大河的胡言亂語！”藍色的小貓咪逐漸長大，眼睛也完全睜開了。這時候，小貓咪已經(jīng)具有十足的注意力了。“聽著，有幾件事你要記住：蚱蜢只會讓你越來越瘦，吃了鼴鼠肉會不消化，千萬不要在人類面前捕捉鳥兒。這幾件事雖然很重要，但是允許你偶爾犯錯。很重要的是—不要相信大河的話！你要時刻牢記！”這是來自貓媽媽的警告。

貓媽媽轉(zhuǎn)身，默默地離開了。憂傷的背影好像在說：“無法再告訴你更多的事，我真的于心不忍。”貓媽媽在低矮的草叢里穿行，高高挺起的尾巴好似一個危險的警告，隨著貓媽媽在草叢里移動。

藍色的小貓咪疑惑地望著貓媽媽遠去的尾巴，好奇地歪著小腦袋，琥珀色的眼睛里滿是不解。如果貓媽媽此時轉(zhuǎn)身回來，告訴它這一切的緣由，或許以后的事情就會不一樣了。可是，如果的事，又有誰會知道呢？

時間緩緩流逝，藍色的小貓咪從來沒有留意過遠處大河的喁喁私語。又或許，它只是把河流的呢喃細語當成了夏日的喧囂的一部分。這細語時而好似浪花翻騰，時而好似水波一圈圈蕩漾散去，時而好似微風輕拂，搖動著它那滿是干苜蓿、野胡蘿卜葉子和菊苣葉子的小窩。

藍色的小貓咪正在一點點長大，它快樂而忙碌。它時而與提摩太草花穗一起玩耍，時而看著蜘蛛一圈一圈地結(jié)網(wǎng)，時而又想自己是否真的突然瞥見了屬于田鼠的尖尖的鼻子和閃亮的眼睛。

大河靜靜地等待著時機。每天，它喁喁私語時，都會把聲音適當?shù)靥岣咭稽c，當然，這只是很細微的變化。直到有一天清晨，藍色的小貓咪警覺地豎起了它的小耳朵。毛茸茸的小耳朵像極了貝殼，內(nèi)側(cè)是淺淺的粉紅色。遠處傳來的低沉的聲音是什么？有人在說什么嗎？它往前豎了豎尖尖的耳朵，馬上就聽到了一些詞句。那些詞句透過毛茸茸的藍色耳朵尖進入粉紅色的耳朵里。它覺得那些詞句好像鳥兒哼唱的歌曲，平凡卻動聽。

“我要去一個風景優(yōu)美的地方，那個地方叫城堡鎮(zhèn)。”那個聲音繼續(xù)小聲說著，“無人知曉，它為什么叫城堡鎮(zhèn)，不過，那里存在魔法，就是連藍色的小貓咪都知道的。”

“對，小鎮(zhèn)里存在魔法。”藍色的小貓咪點著頭贊同道。自出生開始，它一直生活在這里，自然對魔法很了解。

“魔法包含三要素—美好、寧靜，還有知足。城堡鎮(zhèn)上曾有人想要打破魔法，此刻正好有一個。”

“美好、寧靜，還有知足。”藍色的小貓咪一邊重復著它聽到的話，一邊喵喵地叫著。此刻，它心里正在想著牧場上各種各樣的神奇之處。

遠處的聲音還在訴說，溫和而柔軟：“試圖打破魔法的人，他看不到世間的種種美好，內(nèi)心一直躁動不安，不得安寧，他永遠也不會感到知足。”

藍色的小貓咪難過地晃了晃小腦袋，琥珀色的眼睛里噙滿淚水。

它憂郁地說：“永遠不會知足。”

“不單單是這樣，他居然還在城堡鎮(zhèn)里布下邪惡的魔咒。”那個聲音變得很低很低，又是那么悲愴。為了聽清楚它講的話，藍色的小貓咪把腦袋放得很低，幾乎貼在了草根上，才勉強可以聽清。

（選自《城堡鎮(zhèn)的藍貓》，哈爾濱出版社2018年版，高潔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