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武 曹瑜虹 湖南人文科技學院
日本武士道是武士階級在實際的戰爭中逐漸形成的體系。武士最開始是小小的私人武裝,為實現個人于集體、團體的價值,盡可能的發揮自己的能力,強調“毫不留念的死,毫不顧忌的死,毫不猶豫的死”,永遠敢于走在戰爭的最前線,為各貴族、富豪解決紛爭。在8、9世紀實行大化革新,其中有土地永世私人化條例,官僚、貴族們開始借用此條例開始擴展勢力范圍,天皇勢力逐漸減弱,開始出現個人管理國家。其中藤原氏建立了第一個外戚專治,天皇也失去實權成為傀儡。
因為地方豪強勢力對莊園的大肆興建,莊園主和平民的矛盾、莊園主和國家的矛盾、莊園主和官吏們的矛盾,在各地方矛盾不斷激化。而天皇無權不能進行調節,導致矛盾不斷上升,最后只能由私人武裝——武士來暴力解決矛盾。官僚們不斷擴大武士范圍,武士地位也因此不斷提高,發展成為正規的軍事力量。武士道隨著武士集體化的開始誕生,最初只是武士們對莊園主他們的忠誠。
在古代的日本,從攻城略地到主人生活瑣事,武士們一律承擔。武士將保護主人的安危、維護主人利益、服從主人命令為鐵律。他們大都視責任高于己命,若沒有完成任務,常以死謝罪。武士非常講究主從關系,且這種關系世代沿襲,雖然能使雙方受益,但武士得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財產,而主人卻得到的是他們的生命與忠誠。
隨著幕府制度的建立,武士階層成為政權中心,武士的忠誠直接影響到階層統治。因此幕府首位統治者源賴朝十分注重這一點,除了制度上的約束,還從思想上進行控制。統治者以武士道精神的規范來對武士們進行思想行為引導,以此來保持武士的忠誠。推崇“君不君”臣也一定得臣,讓他們始終對自己保持高度的忠誠,武士道也這樣走向了高潮。
伴隨儒家和佛教從中國傳入日本,“死里如一”這種思想也興起于武士之中。武士們認為人的生死其實和四季自然規律一樣會有結束和新的開始交替往復,于是便愈加不尊重生命。重名輕生,僅僅是為了榮譽為了彰顯忠誠而戰斗。由此形成一種大無畏的風氣,難以判斷其正誤,但身份高高在上的主人因此顯著受益。日本在歷經系列更替后,錯過工業革命,借由列強入侵后開啟明治維新。武士制度也因此被廢除,而武士精神卻一直長存日本人的心中。
武士道最注重的內容就是“道”,道而又可細分為:義、勇、仁、禮、誠、名、忠、克等。而其內涵便是所行所動都要嚴格按照“道”來執行。例如:對主人的無限忠誠、對自我嚴格要求、做事誠信守諾、對任務誓死完成等等。但究其根本,日本武士道精神內涵只有一點:即永遠忠誠與自己的主人。恰恰是這種忠誠,似一條無形的鎖鏈,束縛著武士階層。
從前述可知,日本武士不是簡簡單單的殺手、戰士,他們有自己奉行的諸如正直、堅毅、質樸、儉約、膽識、禮節、大義等品德,對后世日本人影響深遠。正如《菊與刀》中所說,日本武士道精神對后世的影響,存在這無畏、忠誠與殘忍、輕生兩大截然相反的品質。
武士們效忠自己的天職,因為這樣才能獲得最高的榮譽。他們考慮下一步行動時不顧自身存亡,只以完成任務為目的。就算敵人強大眾多也絲毫無懼,也會勇往直前,不在意人們所說的無畏犧牲,因為他們認為這是忠誠的表現。被俘虜的武士不會成為叛國賊,直到死去也不背叛自己的天職。這種無畏、忠誠的品質在近現代日本人的“愛社榮社”的精神里得到了充分體現。比起個人及家庭事務,日本的工勤族以公司、集團的利益優先,不計代價,并且注重入職后“從一而終”,及其看重就職年限長短。在日本女生看來寒冷冬天光腿穿短裙不僅是美的追求,更多的是體現了自己勇敢無畏的武士道精神,通過對抗寒冬,體現自己的頑強勇敢。日本國土狹小,資源匱乏,卻敢于與大國較量;多災多難,但人民卻越挫越勇,一系列應急措施由此而生,不斷適應環境。
但武士道精神也有其殘酷的一面。《葉隱》的著述者山本常朝提到一位名為山本吉左門武士典故。其父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對他進行殘酷訓練,吉左門5歲變能斬殺狗,15歲便能斬殺罪人。武士道精神雖然汲取中國的儒家精神,但沒有將“仁愛”融入其中,缺乏人性的一面,只剩下殘酷。二戰期間,日本軍國主義進行的種種慘絕人寰的掠殺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對于侵略戰爭的罪行,至今日本還未承認,此時的武士道精神中的正直、誠實,根本不管用,武士道其實只是天皇為了統治的工具。對待俘虜時也是十分兇殘,戰爭中有不成文的規定:當敵人放下武器,成為俘虜時不許開槍。而日本人卻不以為然,武士精神的另一面便是對不同于自己的異類進行摧殘甚至屠殺。所謂的大義也僅僅是指聽從天皇的指揮。直到現在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也名副其實,在強大(美國)面前,只能為其“差遣”。步入現代社會,武士道的輕生取向間接影響受挫的日本人以不同形式結束生命。日本各類自殺新聞報道不斷,日本自殺率也高居世界前列。
日本武士道精神伴隨日本武士階層而產生,中有許多發光點,如忠誠、無畏、克己等,但也存在殘酷、重名輕死、排異主義等弊端,我們應當辨證正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