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研究文獻的計量規律研究

肖慶群 吳明冬

（貴州師范學院 體育學院，貴州·貴陽550018）

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研究領域是民族傳統體育學科非常重要的學術分支，在過去的數十年間，研究者從不同視角發表了數量極為可觀且具有較高學理價值的論著，在中國知網以“少數民族”并且包含“體育”為主題詞進行簡要地檢查發現：迄今僅產生的期刊論文就有9577篇，而碩博士論文也達到了1536篇，可見，該研究領域目前產生的學術成果已初具規模。學術狀況和未來研究走向是每一位研究者比較關心的話題，基于現有研究提供的學術經驗，“研究者如想從文獻量已達規模的學術領域中快速掌握其基本學術狀況和未來發展走勢，借助文獻計量學理論和方法進行針對性地分析是有效途徑之一”[1]。但是，在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中，除了馮發金和胡卓生等人的學術論文就某一時間段內的相關文獻有過計量分析外[2]，有關文獻計量規律研究的文獻還極為罕見。這樣的學術狀況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我們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成果產出狀況的了解及其未來研究走向的掌握，因此，在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中開展有關文獻計量規律方面的研究顯得尤為必要。

一、數據來源

在如何獲得分析所需的數據方面，李杰和陳超美在他們的著作《citespace科技文本挖掘及可視化》中為我們提供了可供借鑒的檢索方式，其認為“在搜集可視化分析所需數據時，應采用寬泛的主題進行檢索”[3]。基于這一經驗并結合本文占有資料的實際情況，筆者設計了以下策略進行文獻檢索（檢索時間2020年3月14日）：首先，以中國知網（CNKI)作為檢索數據庫，時間范疇設定為1979 年至2019年，文獻類型選擇期刊。其次，以“少數民族”并包含“體育”為主題進行檢索，獲文7560 篇。分別以55個少數民族的名稱為主題進行檢索，在所獲文獻的基礎上，將學科設定為體育，這樣獲文3831篇。再次，利用可視化軟件citespaceV 對以上文獻進行格式轉換的基礎上，歷經去重、去雜等步驟的處理，最終獲得8558篇期刊論文作為最終分析數據。

二、結果與分析

（一） 文獻增長規律探析

對文獻數量已初具規模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發展而言，極有必要探析其文獻增長規律。著名學者邱均平教授曾指出：“對某學科在特定時期內產出的文獻進行統計分析，并繪制相應的增長曲線，對評價該學科所處的學術階段，并預測未來發展走向具有重要意義。”[4]為揭示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中的文獻增長規律，基于普賴斯提出的科技文獻增長理論，以中國知網（CNKI） 收錄的相關期刊文獻（截至的日期2019年12 月30日） 為依據，利用軟件tableau和spss22.0進行綜合性分析，具體結果見圖1、圖2和表1。

圖1 發文總量年度分布圖

由圖2和表1可看出：R方值為0.967，檢驗值P值為0.000，少于0.01，且擬合的曲線與實際觀察數據非常接近。以上結果說明通過“指數”模型擬合的曲線非常理想，自變量解釋了因變量96.7%的信息量，所發期刊論文的增長方式與普賴斯提出的科技文獻增長規律基本相符。于此依據普賴斯提出的四階段理論將我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研究領域劃分為3個學術階段。

2000 年以前為起步階段，各年發表的期刊論文數量均不高，且增長幅度也較小，擬合的發文軌跡接近一條平行于橫軸的直線。2001年至2015年為快速發展階段，在此期間，所發論文嚴格按指數型的方式增長，不僅每年的發文量較高，而且增幅也非常明顯。2015年至2019年間，盡管發表的期刊論文量仍然較高，但是具體數量則呈下降的趨勢，擬合的曲線也顯現出平行于橫軸的傾向，說明近年來，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研究領域日趨成熟。

在現有的相關研究中，曹衛華、邵兵兵將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研究領域劃分為“緩慢增長（2000—2005 年）、快速增長（2006—2009年） 和平穩發展（2010—2016年） 三個階段”[5]。與本研究劃分的學術階段相比，在具體時間分配上存在非常大的差異，這主要與以下兩個方面的因素有關，一是檢索方式和檢索的文獻范疇不同。本研究將體育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化形式，基于這樣的認識，采取“少數民族”并包含“體育”為主題詞進行檢索的方式獲取數據，數據來源涵蓋所有期刊論文。而曹衛華、邵兵兵的研究僅以“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為主題詞進行檢索，且范疇限定在核心論文層面，檢索方式和文獻檢索范疇的不同致使搜集數據的差異，數據上的差異必將引起分析結果的不同。二是劃分依據的不同。本研究學術階段的劃分建立在累計發文擬合曲線和普賴斯理論相結合的基礎上，后者則以年發文曲線（非累計數據） 并結合經驗判斷作為主要依據，分析依據的不同也將導致學術階段劃分上的差異。

表1 “指數”模型曲線擬合統計表

圖2 “指數”模型曲線擬合圖

（二） 文獻分布規律分析

文獻分布定律最先由英國著名文獻計量學家布拉德福于1934年首次提出，它是一種定量描述某一學科論文在相關期刊中分散與集中的分布狀況的規律，在確定學科核心期刊、優化館藏等方面起到了指導性的作用[6]。本研究將借助布拉德福理論及方法，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中的文獻在期刊層面上的分布進行分析，以便揭示其分布規律，并確定刊文的重要期刊。

由圖3可看出：繪制的散點圖近似一條曲線，且該曲線與布氏曲線基本一致，說明少數民族研究領域核心論文的具體分布可借助布拉德福定律進行分析。

圖3 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核心論文分散曲線

3. 文獻分布的區域分析

為揭示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核心論文的具體區域分布，按照以下步驟進行分析。首先，基于布氏定律的區域研究思想，將刊載相關論文的核心期刊分為3個區域。由于布拉德福定律存在常數a，因此3個區域所含期刊數量不僅應呈1:a:a2的等比數列關系，而且3個區域核心期刊數量的累計和應為141。其次，基于以上條件，我們通過計算得出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中的布拉德福常數約為5.37，即每個區所含核心期刊數量分別為4、22和115，具體刊文總量依次為568、413和382，近似相等（具體結果見表3）。以上統計分析結果表明核心論文在期刊層面的具體分布與布拉德福定律基本相符。再次，結合布拉德福定律，將刊載有關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核心論文的期刊劃分為3個區域：第一區，累計載文量大于65篇的核心期刊，共有4種。第二區，累計載文量為12至64篇的核心期刊，共有22種。第三區，累計載文量少于12篇的核心期刊，共有115種。

表2 高載文量學術期刊列表

表3 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核心期刊分區表

根據以上劃分標準并結合表2可得出， 《體育文化導刊》 《貴州民族研究》 《北京體育大學學報》 《成都體育學院學報》 《體育學刊》 《武漢體育學院學報》 《西安體育學院學報》等期刊累計刊載了721篇核心論文，占總量的47.4%，其中， 《體育文化導刊》 載文量最多，累計載文230 篇。與陳瑤瑤、倪依克等人的研究相比，有相似之處，均指出，《體育文化導刊》 《成都體育學院學報》 《武漢體育學院學報》 《北京體育大學學報》是國內學術界刊載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論文的主要核心期刊，且均得出《體育文化導刊》 是載文量最高的學術期刊[7]。這既佐證了本研究所得結論的可靠性，也表明以上期刊是學術界從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理論探索和實踐研究的主要“陣地”。但是，兩者之間也存在一定差異，其中，最明顯的差異就是以上研究均沒有將《貴州民族研究》 列為主要載文期刊。通過對以往類似研究進行文本研讀發現，這些研究檢索的對象僅局限在體育學術期刊層面，且得出的結論建立在描述性統計分析和經驗篩選的基礎上，而在本研究中，除了在統計范圍、檢索時間等方面均有別于以往研究之外，整個篩選過程也建立在統計學和布氏定律的基礎上，這是造成以上差異的主要原因。

（三） 作者分布規律分析

1. 合作者分析

邱均平教授在《文獻計量學》 一書中指出，“科研是一項集體活動，許多項目研究和課題都要求或依賴于各學科人員集體來完成，從個體的研究方法向集體化、合作化的方法過渡”[4]。可見，合作對學術科研的開展及其發展而言極為重要。目前，作者合作論文已成為文獻計量學學術領域中的重要主題之一，其中，邱均平教授是這方面研究的突出代表，根據他的相關學術成果可知，作者合作論文主要建立在合作率（合作率=合作論文數/論文總數） 和合作度（合作度=作者總人次/論文總數） 綜合分析的基礎上[6]，這為各學科作者合作論文的研究提供了分析指南。在本研究中，筆者將以中國知網收錄的與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研究相關的學術論文為研究對象，并以這兩個指標作為主要考察對象，以此來探析少數民族體育學術領域作者合作論文的基本特征及走勢。

圖4 合作度走勢圖

圖5 合作率走勢圖

首先，合作度分析。邱均平教授在其研究中指出，“合作度是反映期刊論文合作智能發揮程度的重要指標，且兩者之間的關系呈正相關，如某學術領域的合作度較高，則表示該學術領域期刊論文合作智能的發揮越充分”[6]。由圖4可看出，除了1995年至2000年間，合作度略有所下降外，整體上呈逐年上升的態勢，說明隨著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研究領域的發展，合作智能在期刊論文出產過程中發揮的作用越來越顯著。其次，合作率分析。與合作度一樣，合作率也是反映期刊論文合作智能發揮的敏感性指標，兩者之間的關系同樣呈正相關。圖5顯示，1995年以前，合作率年度曲線波動較大，此后直到2010年，合作率逐漸趨于穩定，而在2010年至2019年間，盡管合作率有所下降，但仍然維持在較高水平上。以上情況的出現，主要與以下因素有關，1995年以前，由于每年的發文總量不夠高，對合作論文數量的變化較為敏感，因此這一時期合作率波動較高，而隨著每年發文總量的大幅度增加，對合作論文數量變化的敏感度逐漸減弱。

2. 重要作者分析

（1） 高發文作者的確立

普賴斯在他的著作《大科學、小科學》（1969年） 一書中提出了舉世聞名的普賴斯定律，該定律明確指出：“撰寫全部論文一半的高產作者的數量，等于全部科學作者的平方根。”這是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高發文作者確定的理論依據。首先，發文作者排序統計。根據邱均平教授提供的統計經驗[8]，在本研究中，將非第一作者與第一作者同等對待，據此，利用可視化軟件citespaceV 從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核心論文集中提取有關發文作者信息。普賴斯通過研究發現：“75%的科學家一生僅發表一篇論文。”而從表4 可看出，核心論文發文量為一篇的作者人數占總人數的74.8%，這與普賴斯研究的結論基本一致。

其次，由統計結果表4顯示，目前，共有804名作者發表過核心論文。普賴斯在《小科學，大科學》一書中指出:“在同一主題中，半數論文為一群高生產能力作者所撰寫，這一作者集合的數量上約等于全部作者總數的平方根，”[8]這就是舉世聞名的普賴斯定律。根據這一定律的計算公式，可確定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高發文作者的數量為804的平方根，即發文量大約位列前28位、發文數量超過7篇的作者是高核心論文產出作者。

（2） 核心作者的確立

核心作者與高產作者是兩個密切相關但又存在一定區別的文獻計量學概念。在某學術領域中，高產作者主要受發文量的影響，而核心作者不僅要有較高的發文量，而且還要在所屬研究領域有較高的學術造詣。普賴斯是較早研究核心作者的科學家，其通過研究得出了著名的計算核心作者人數的公式m≈0.749(nmax)1/2，公式中的m為核心作者人數，nmax為最高發文的具體數值[9]。通過檢索，發現白晉湘教授是目前發表核心論文數量最高的學者，為33篇。根據普賴斯理論計算公式，得出m≈0.749*(33)1/2≈4.3篇，說明少數民族體育學術領域核心論文發文量達到或超過4.3篇以上的作者可認定為核心作者。當前，少數民族體育學術領域核心論文發文量超過4.3篇的作者人數達到了百余人，說明以白晉湘、饒遠、蘆平生等人為代表的核心作者“金字塔群”已在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中形成。

表4 核心論文在作者層面分布的具體數據表

三、結語

在過去的數十年中，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領域產出的期刊論文基本按指數型的方式增長，近年來，增長速率有所減緩，這是該學術領域逐漸走向成熟穩定階段的“前兆”。本文基于布拉德福定律，對刊載有關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核心論文的學術期刊進行區域劃分發現：體育類學術期刊是刊載這方面核心論文的主要陣地。隨著學術研究的發展，不僅合作已成為國內學術界當前出產有關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學術論文的主要形式，而且高發文作者群體和以白晉湘、饒遠、馮勝剛等人為主要代表的核心作者“金字塔群”也已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