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黨史與統一戰線法寶作用”筆談

統一戰線是中國共產黨執政興國的重要法寶

王 睿

1939年10月，毛澤東同志在《〈共產黨人〉發刊詞》中總結中國共產黨18年革命斗爭的歷史經驗時指出：“統一戰線、武裝斗爭、黨的建設，是中國共產黨在中國革命中戰勝敵人的三大法寶。”1947年12月，毛澤東同志在《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報告中深刻指出：“中國新民主主義的革命要勝利，沒有一個包括全民族絕大多數人口的最廣泛的統一戰線，是不可能的。”進入新時代，面對嚴峻復雜的國際形勢和艱巨繁重的國內改革發展穩定任務。2020年11月3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強調指出：“現在的統戰工作不是過時了、不重要了，而是比解放前、建國初期更重要了。”從1921年到2021年，回顧波瀾壯闊的百年黨史，我們看到，在中國革命、建設、改革的各個歷史時期，中國共產黨始終把統一戰線擺在重要位置，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積極因素，最大限度地匯聚起無堅不摧的革命力量、建設力量、改革力量。

中國共產黨成立初期只有50多名黨員，到1927年“五大”時，黨員已經超過5萬人，迅速成為中國政治舞臺上的一支重要力量，這期間統一戰線發揮了巨大作用。1922年夏，幾經挫折的孫中山因廣東軍閥陳炯明叛亂而避居上海，中國共產黨多次派代表對孫中山表示支持，同他磋商中國革命的道路和方法，商討國共合作問題。李大釗多次同孫中山會見，討論振興國民黨和振興中國的問題。在中國共產黨的不懈努力下，中共二大通過《關于“民主的聯合戰線”的議決案》，兩黨實現第一次國共合作，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國民革命運動，取得了北伐戰爭的重大勝利，基本上推翻了北洋軍閥的反動統治。

土地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緊緊依靠農民這個革命主要同盟軍，建立和鞏固工農民主統一戰線，開辟了一條適合中國國情的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新道路。其實，中國共產黨從成立起就注意對工農群眾的發動。尤其是大革命失敗以后，中共中央召開“八七會議”及時對統一戰線的經驗教訓作了初步總結，提出將工作重心由對國民黨工作轉到發動工農群眾上來，同時也要與國民黨左派、下層群眾、下層組織聯合。正是這一背景下，毛澤東同志作為中央特派員到湖南改組省委，并于1927年9月9日領導湘贛邊界秋收起義。起義失敗后，決定到敵人控制比較薄弱的山區尋找立足地，同年10月到達井岡山，開創了工農武裝割據局面。

紅軍長征為什么能取得偉大勝利？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就是高度重視做好統戰工作。可以說，紅軍長征的勝利，也是統一戰線的勝利。1935年1月召開的遵義會議，拋棄了“左”傾關門主義的錯誤路線，高度重視統戰工作，決定廣泛團結爭取國民黨地方實力派、少數民族和宗教界人士等，為奪取長征勝利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比如，毛澤東同志、周恩來同志、朱德同志利用擔任“剿匪”軍南路總司令的廣東軍閥陳濟棠與蔣介石的矛盾，同陳濟棠談判達成就地停戰、互通情報、解除封鎖、互相通商、必要時相互借道等五項協議，從而使紅軍在開始長征后得以借道陳濟棠防區，順利突破了蔣介石布下的第一道封鎖線。再比如，紅軍長征需經過苗、瑤、壯、回、彝族等十多個少數民族聚居區，其中中央紅軍長征371天，在少數民族地區即達132天。因此，中國共產黨和紅軍領導人高度重視、親自做少數民族上層人士工作。劉伯承同志按照毛澤東同志的要求，與彝族果基家支頭人小葉丹在彝海邊歃血為盟，借路北上，經七天七夜安全通過200里彝族地區，為搶渡大渡河贏得了寶貴時間。

九一八事變后，中國共產黨便積極倡導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1935年，中國共產黨發布《八一宣言》，提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主張，贏得了全國人民的一致擁護。然而蔣介石卻推行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一時間海內外群情激憤。張學良、楊虎城發動西安事變，中共中央派出以周恩來為首的中共代表團給張學良、楊虎城將軍以具體而有力的幫助，最后達成了解決事變的六項條件。西安事變和平解決，成為時局轉換的樞紐，為國共兩黨實行第二次合作、共同抗擊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奠定了重要的基礎。

20世紀30年代中期，陜甘邊革命根據地之所以能夠存續和發展，與根據地老一輩革命家的統戰思想密切相關。紅軍將領劉志丹通過“三色論”的統戰手段，保存壯大了我方力量。“紅色論”就是到農民群眾中宣傳革命思想建立軍隊，“灰色論”是爭取改造民間武裝、土匪武裝力量，“白色論”即在國民黨軍隊里“借水養魚”。在這一實踐中，越來越多武裝力量與紅軍站到了一條戰線上。

解放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建立了人民民主統一戰線，在“國統區”形成了反對國民黨獨裁統治的“第二條戰線”，使敵我力量發生了根本性變化，贏得各民主黨派和進步力量的擁護支持，軍事上促成國民黨軍隊起義兵力114萬，地區性起義面積553萬平方公里，黨員人數發展到448萬。比如，在東北戰場上，在中國共產黨強大政治統戰攻勢和軍事圍困、經濟封鎖面前，國民黨第60軍軍長曾澤生率部起義，另一守軍新七軍官兵紛紛主動投誠，國民黨軍東北“剿總”副司令員兼第一兵團司令官鄭洞國率余部放下武器投誠，長春這座大城市兵不血刃地得到解放，這不但加快了東北全境解放，也給當時所有據守大城市的國民黨軍隊指明了一個方向。再比如，北平的和平解放是中國共產黨正面戰場和統一戰線的雙重勝利。北平得到和平解放，千年古都完整地回到人民手中，為推動全國解放戰爭進程、奪取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全國性勝利、實現新中國定都北京具有重要意義。在抗戰后期和解放戰爭中先后產生的各大民主黨派，與中國共產黨攜手合作，共同戰斗。1948年，中共中央發布“五一口號”，這一號召得到全國各族人民、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及海外僑胞的迅速響應。

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中國共產黨運用統一戰線，推動和組織廣大知識分子、各民主黨派人士、民族資產階級分子和各界愛國人士，投入土地改革、鎮壓反革命、抗美援朝、思想改造和“三反”“五反”運動，進一步提高各族人民的覺悟，孤立和打擊了國內外敵人，為鞏固人民民主專政、迅速恢復國民經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從1953年起，中國共產黨提出了過渡時期總路線，開始“一化三改造”。中國民主同盟主要發起人之一黃炎培先生在中華全國工商聯第一屆會員代表大會發言中說，在過渡時期，資產階級只要接受改造，將是“風又平，浪又靜，平平安安到達黃鶴樓”“到社會主義都有一份工作，有飯吃”。他的話得到與會許多代表的贊賞。以至于陳云同志在1956年6月一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上評價說：“企業的私有制向社會主義所有制的改變，這在世界上早已出現過，但是采用這樣一種和平方法使全國工商界如此興高采烈地來接受這種改變，則是史無前例的。”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就把西藏列入重要的工作議程，明確決定以和平方式解放西藏。正如時任第二野戰軍政委的鄧小平所說：“西藏問題有軍事問題，需一定數量之兵力。但軍事與政治比較，政治是主要的。”“到西藏去就是靠政策走路、靠政策吃飯、政策就是生命、必須緊密聯系群眾、依靠群眾……把康藏廣大的僧俗人民和愛國人士團結到反帝愛國的大旗下來。”有鑒于西藏客觀上存在的較大特殊性，中國共產黨建立和發展了以反帝愛國為政治基礎，以上層人士為重點對象的統一戰線，最終西藏得到和平解放。同樣，在和平解放新疆方面，中國共產黨也做了大量的統一戰線工作，其中三區革命力量的存在和配合，張治中、陶峙岳、包爾漢等人所作的重大貢獻，都是促成新疆和平解放的重要因素。

1971年10月25日，聯合國第二十六屆大會，以76票贊成、35票反對、17票棄權的壓倒多數通過決議，恢復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合國一切合法權利，并立即把國民黨集團的代表從聯合國及其所屬一切機構中驅逐出去。當電子計票牌顯示出表決結果后，會議大廳掌聲轟鳴，持續達兩分鐘之久。不少國家代表放聲高歌，熱烈歡呼，有不少人像過節一樣情不自禁地跳起舞來。中國恢復聯合國席位是新中國國際地位的提高和廣大第三世界國家努力的結果。1971年11月8日，毛澤東在約見周總理等人的談話時談到，在聯合國要搞統一戰線。這是國際統一戰線，和國內統一戰線有同、有不同。根本區別是，國內統一戰線是不同階級的統一戰線，無產階級必須掌握領導權；國際統一戰線是不同國家的統一戰線，沒有誰領導誰的問題。

改革開放以后，中國共產黨重新確立和發展壯大了愛國統一戰線，為推進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凝聚了強大力量。在1978年11月的中央工作會議上，習仲勛同志大膽建議中央考慮廣東毗鄰香港的有利條件，給廣東工作以更大支持。他建議中央允許廣東吸收港澳華僑資金，從香港引進一批先進設備和技術，購買電力；他還希望中央允許廣東在香港設立辦事處，與港澳廠商建立直接的聯系。利用香港資本主義發展內地經濟的大膽構想，為我國改革開放打開了一扇重要的窗口。據統計，1979年至1988年十年間，整個廣東全省招商引資約合50億美元，其中由統戰系統和統一戰線成員直接或間接引進的占一大半以上，為改革開放作出了特殊的貢獻。

進入新時代，從國際看，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國際環境日趨復雜，不穩定性不確定性明顯增加。新冠肺炎疫情的沖擊進一步加劇全球局勢的不穩定性和經濟的逆流。從國內看，改革步入深水區，我國面臨著日益艱巨繁重的發展改革穩定任務。在這樣一個時代背景下，習近平總書記立足黨的歷史方位、使命任務和國內外形勢的新變化，統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發展和安全兩件大事，對做好新時代統一戰線各領域工作提出了新要求。他強調指出，統戰工作的本質要求是大團結大聯合，解決的就是人心和力量問題。這是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必須花大心思、下大氣力解決好的重大戰略問題。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新型政黨制度”“中華民族共同體”等一系列新的重要論述，譜寫了21世紀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新篇章，是做好新時代統戰工作的重要遵循。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對新時代多黨合作制度發展和民主黨派自身建設提出了“四新”“三好”要求。2020年修訂的《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已經正式實施，成為新時代統一戰線工作的重要準則和基本遵循。由此可見，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對發展黨的統一戰線理論作出了許多重大原創性貢獻，形成了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強和改進統一戰線工作的重要思想。

中國共產黨的百年輝煌歷程也是一部統一戰線的歷史。中國共產黨先后建立了大革命時期的民主聯合戰線、土地革命時期的工農民主統一戰線、抗日戰爭時期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解放戰爭時期的人民民主統一戰線和改革開放以后的愛國統一戰線。其本質就是通過大團結大聯合解決了人心和力量問題，是奪取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革命勝利的堅強保證，是實現民族解放和建立民主共和國的前提基礎，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重要法寶。

當前，隨著市場化改革的逐步深入，出現了大量新的社會階層人士，涉及了中國經濟和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和各個行業，這些人士中黨外人士占95.5%。中共黨員占全國總人口的比重為6.5%左右，93.5%的人民群眾在黨外。新時代新形勢下，“最大的政治”就是統一戰線的高度，“最大同心圓”就是統一戰線的廣度。在新征程、新階段，進一步鞏固和發展愛國統一戰線，實現最廣泛的團結，必須要充分發揮統一戰線凝聚人心、匯聚力量的政治優勢，找到最大公約數，畫出最大同心圓，才能完成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新目標新任務。

科學準確理解統一戰線地位作用

劉樹燕

收稿日期：2021-07-03

作者簡介：劉樹燕，女，中共山東省委黨校（山東行政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共黨史與當代中國政黨制度。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統一戰線是黨的事業取得勝利的重要法寶，必須長期堅持。”正確科學地定位統一戰線、認清統一戰線的地位作用和功能是黨領導統一戰線發展的基礎問題。統一戰線與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具有密切內在邏輯關系，對于黨領導統一戰線發展、推進統一戰線制度機制創新，意義深遠。

一、以史為鑒，認真汲取黨在定位統一戰線方面的經驗教訓

黨對統一戰線地位作用的認識是一個不斷深化的過程，積累了正確分析統一戰線歷史和時代價值的寶貴經驗。新時代新征程，要正確推進統一戰線發展，充分發揮統一戰線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中的作用，發揮統一戰線在民族偉大復興中的重要功能，就需要認真汲取歷史經驗，科學準確理解統一戰線，深刻理解統一戰線豐富內涵。

1921年中國共產黨創建時，黨關注自身先進和革命特性，忽略了與其他黨派的普遍共性。20世紀20年代初期，中國革命經歷了連續慘敗，各地起義被殘酷鎮壓。1924年1月，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實現聯合，經歷大革命洗禮，黨的早期領導人對統一戰線的認識逐漸發展起來。1927年秋收起義失敗后，黨領導的中國革命走向各地建立革命根據地的階段，開辟農村包圍城市的革命道路；后又經歷長征的考驗，黨的統一戰線政策逐漸回到新的發展軌道，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建立起來。1939年毛澤東同志總結的“統一戰線問題，武裝斗爭問題，黨的建設問題，是我們黨在中國革命中的三個基本問題。正確地理解了這三個問題及其相互關系，就等于正確地領導了全部中國革命。”“三個主要的法寶”論斷是對統一戰線地位作用的階段性總結。1949年6月毛澤東同志又在《論人民民主專政》中以革命二十八年經驗總結的形式，對統一戰線的重要地位給予確認，從而推動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基本制度構成。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后，統一戰線的發展遭受考驗。1957年統一戰線的發展開始走向曲折。至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發后，統一戰線的發展更是岌岌可危。1976年十年內亂結束，統一戰線發展才又逐漸走上正常軌道。

統一戰線發展重獲適當地位的重要標志，是1979年鄧小平同志針對統一戰線工作的系列講話，從此愛國統一戰線政治理念逐漸進入中國政治制度體系。愛國統一戰線促進中國改革持續發展的同時，自身理論也不斷深化。2017年10月，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愛國統一戰線的地位作用得到新歷史方位下的鞏固。在政治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向全黨明確，新時代“統一戰線是黨的事業取得勝利的重要法寶，必須長期堅持”。從1939年毛澤東同志對統一戰線提出“主要的法寶”的界定，到2017年中國共產黨十九大必須長期堅持這個“重要法寶”的論斷提出，黨對統一戰線的認識又經歷了近80年的歷史檢驗。這個認識既推進了中國的發展進程，又實現了自我革新，逐漸走向客觀正確發展方向。

歷史經驗告訴我們，什么時候我們正確地對待了統一戰線，科學準確地定位了統一戰線的地位作用和功能，什么時候黨和人民的事業就順利發展；反之，黨和人民的事業就會遭受這樣那樣的挫折。這一寶貴的經驗教訓，是歷史給予共產黨人的重要啟示。

二、開創未來，充分發揮統一戰線在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體系中的重要作用

進入新時代后，黨的統一戰線政策經歷了制度化發展的重要歷程，并逐漸成為中國特色政治制度體系的重要組成，成為實現黨的治國理政能力現代化的重要內容。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時代的發展有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在量變中蘊含和孕育著質變，質變是量變的必然結果，同時又開啟新的量變。黨的統一戰線政策經歷了新中國幾十年的探索之后，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把“鞏固和發展最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作為“堅持和完善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重要組成部分加以規定，既肯定了統一戰線的制度價值，也指明了統一戰線建設的發展方向，對推進統一戰線制度化建設具有里程碑式的重大意義。

對于統一戰線，既要充分認識它在構建中國特色政治制度體系中的價值，更要充分發揮它在黨實現以制度進行治國理政中的作用和功能。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是一個國家的制度和制度執行能力的集中體現，統一戰線作為中國國家制度的基本內容，統一戰線制度建設是中國特色政治制度體系建設成就的一個標尺，它的執行將成為檢驗黨的治國理政能力的一個標尺。

黨以統一戰線制度實現治國理政能力現代化，包含的內容非常豐富。它包含從照顧同盟者利益角度出發，健全黨外代表人士隊伍建設制度，實現黨外人士隊伍建設能力現代化；從處理好政黨關系出發，堅持和完善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實現黨的政黨制度建設能力現代化；從處理好漢族和少數民族關系出發，建設好民族關系制度，實現黨推動民族平等各民族共同發展能力現代化；從處理好信教群眾和不信教群眾關系出發，建立健全我國宗教制度，實現黨推進宗教關系健康發展的能力現代化；從處理各階層關系的角度出發，建設各階層共同發展的利益協調制度，實現黨促進階層關系和諧發展的能力現代化，等等。

九層之臺，起于累土。一個完善的制度體系，成于一項項具體的制度規定。上述各具體領域具體環節的制度建設，共同構成統一戰線制度；統一戰線制度又與其他各項制度一起，共同構成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體系。中華人民共和國七十多年歷史演進中，國家的政治上層建筑日益趨于成熟和穩固。統一戰線制度將會在新時代中國現代化發展中轉化為巨大效能，在為民族復興匯集力量和凝聚共識中彰顯出重大魅力。

“兩個大局”視域下統一戰線法寶作用的發揮路徑

陳燕紅

收稿日期：2021-07-01

作者簡介：陳燕紅，女，中共臨沂市委黨校政法教研部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統一戰線、政黨制度、沂蒙精神等。

“兩個大局”背景下，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匯聚全民族力量，需要廣泛凝聚共識、不斷增進團結，需要發揮統一戰線法寶作用。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搞統一戰線，從來不是為了好看、為了好聽，而是因為有用、有大用、有不可或缺的作用”，統戰工作“解決的就是人心和力量問題”。習近平總書記的這些重要論述，充分回答了“兩個大局”視域下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為何能、何以能的問題。為此，要牢牢把握以下四個方面。

一是始終堅持黨對統一戰線的堅強領導。這是新時代統戰工作發揮法寶作用的根本保證。領導權問題是統一戰線最本質、最核心的問題。毛澤東同志曾指出：“沒有中國共產黨的堅強的領導，任何革命統一戰線也是不能勝利的。”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最大的國情就是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什么是中國特色？這就是中國特色。”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統一戰線最鮮明的特征。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主要是政治領導，要強化思想政治引領，及時敏銳把握黨外人士的思想動態，不斷強化思想政治引領工作的有效性，堅決同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把黨的正確主張體現在大統戰格局中。要高度重視協商民主作用，通過平等協商討論，充分溝通交流，使各民主黨派了解、贊同并在實踐中落實中國共產黨的政治主張。

二是正確處理一致性與多樣性的關系。一致性和多樣性是統一戰線的基本范疇，“統一戰線是一致性和多樣性的統一體，只有一致性、沒有多樣性，或者只有多樣性、沒有一致性，都不能建立和發展統一戰線”，兩者關系處理如何事關統一戰線作用發揮。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統戰工作會議重要講話中指出：“做好新形勢下的統戰工作，必須正確處理一致性和多樣性關系。”強調一致性和多樣性，一方面要突出強調中國共產黨領導、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政治共識，充分認識我國發展取得的歷史性成就，夯實共同思想政治基礎，匯聚各方力量；另一方面，要尊重包容差異，充分發揚民主，對不正確的主張和觀點，做好思想教育和政治引導工作，盡可能找到最大公約數；而對危害中國共產黨領導、危害我國社會主義政權等核心利益問題，要強化政治意識，旗幟鮮明批駁和抵制，引導匯聚發展正能量，共同致力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三是構建大統戰工作格局。統一戰線工作格局既是統一戰線作用發揮的實踐要求，也是黨的事業興衰成敗的內在邏輯，統戰工作格局要緊密配合黨的事業，兩者匹配度高低直接影響統一戰線法寶作用發揮和黨的事業發展。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國正處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關鍵時期，“兩個大局”視域下的統戰工作千頭萬緒，任務更加紛繁復雜，既涉及政黨關系、階層關系，也涉及民族關系、宗教關系、港澳臺同胞和海外僑胞及一切愛國力量，囊括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多個領域。在這種情況下，統戰工作光靠黨的統戰部門是不夠的，需要各級黨委重視，形成合力。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統戰工作是全黨的工作，必須全黨重視，大家共同來做。”“要堅持黨委統一領導、統戰部牽頭協調、有關方面各負其責的大統戰工作格局，形成工作合力。”當前實踐中大統戰格局已基本形成，但與“兩個大局”下的統一戰線要求相比還有一定差距，因此要特別強化各級大統戰工作意識，及時把統戰政策納入黨校（行政學院）、干部學院教學規劃；要繼續完善統一戰線工作運行機制，重點發揮好統戰部的牽頭協調作用，強化部門聯動；要強化督促考核，把統戰工作納入各級黨委年度績效考核和黨政領導班子工作考核，通過考核提升大統戰工作格局。

四是不斷創新統一戰線工作的方式方法。統一戰線是做人的工作，目的是凝聚人心、匯聚力量。如何把各方面統一戰線成員團結起來，不僅是個重大戰略問題，也是個方式方法問題。建黨百年來，統戰工作已形成聯誼交友、民主協商、照顧同盟者利益等諸多重要的方式方法，要繼續鞏固這些優良傳統，并結合新時代發揚光大。“聯誼交友是統戰工作的重要內容，也是統戰工作的重要方式。”新時代，面對統一戰線工作對象思想意識更加多元、利益訴求更加多樣、數量范圍更加廣泛的現狀，傳統的聯誼交友模式，如座談會、報告會、參觀考察方法，難以達到滿意效果，要創新各種平臺載體，更多運用心理學知識，提高聯誼交友生活化、科學化水平。要推動協商民主廣泛多層制度化發展。協商民主是實現大團結大聯合目標的有效方式，是做好新時代統一戰線工作的重要途徑，要堅持有事多商量，遇事多商量，做事多商量，通過協商增進理解認同，密切黨群關系，促進決策科學化民主化。還要尊重同盟者利益，落實好《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相關黨外代表人士隊伍建設要求，加強培養、選拔、使用工作力度，相關部門要時常開展黨外領導干部配備情況的檢查和督察，確保這一政策和制度安排在實踐中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