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力曾被視為天才的杰作,但它是如何成為經濟增長的引擎和企業必需呢?
創造力并沒有悠久的歷史。《牛津英語詞典》只記錄了這個詞在17世紀的一種單一用法,它是宗教性的——在創世中,上帝展現了他的創造力。然后,直到20世紀20年代哲學家懷特海(A. N. Whitehead)半宗教式的呼吁,這個詞也幾乎沒有什么新的說法。形容詞“creative”(有創造力的、富有想象力的、有原創想法的)情況也是一樣,雖然在現代早期,這個詞比其名詞形式出現的更頻繁。在17和18世紀,上帝是創造者,具有創造性的力量;就像極少使用的“創造力”一樣,“創造性的”被理解為神圣的。直到浪漫主義時代,世俗創造能力的概念才出現在想象力藝術中,就像詩人威廉·華茲華斯(William Wordsworth)對畫家和評論家本杰明·海登(Benjamin Haydon)說的那樣:“創造性的藝術……需要理智與心靈的服務。”
這一切在20世紀中期發生了變化,特別在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世俗的創造力概念突然凸顯。但直到1970年,承認創造力有價值和需要鼓勵的實際導向的作家,盡管反思了這個概念的新穎之處,仍指出:創造力在幾十年前就沒有出現在一些標準詞典中。

1964年的紐約世博會上,金色的朗德爾劇院、光塔和以華特迪士尼的進步之城為特色的通用電氣展館
在二次世界大戰之前以及剛結束時,創造力的歷史似乎缺乏,這個詞并不太流行。你可能會說,我們所說的創造力的含義后來由其他概念替代,比如天才、原創性、生產力,甚至智力或任何讓人們思考是新的和有價值的想法的能力。在戰后時期,一些評論家確實想知道新興的創造力和其他長期公認的心智能力之間的區別。20世紀中期的創造力與這些既存的概念糾纏在一起,但其定義和應用的語境是新的。
考慮到這些定義因素,在19世紀和20世紀初,對原創和有成效的思維等范疇的本質和狀況的看法發生了變化。這些范疇被重新定義為:平凡、普通能力的反映和表現,屬于實體而不是特殊、神秘的個人的能力。
雖然,世俗意義上或作為上天無法解釋的禮物的天才(真正超常的心智能力)的觀念依然盛行;但是,對于那些做出了驚人創新舉動、具有引人注目的新思想的人來說,蔑視天才并否認自己擁有獨特的智力天賦是可能的,有些情況下是明智的。你應該明白,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
就在查爾斯·達爾文的《物種起源》(1859)出版的同一年,蘇格蘭作家塞繆爾·斯邁爾斯(Samuel Smiles)所著《自己拯救自己》(Self - Help)一書的銷量遠超達爾文。《自己拯救自己》是企業家通過努力工作取得成功的指南,斯邁爾斯清楚地表明:在創造新知識中,相比訓練的應用,天才只有相對意義。斯邁爾斯寫道,天才是存在的,但它的作用被夸大——“命運通常站在勤勉一邊”,需要的是“常識、注意力、投入和毅力”。
當有人問達爾文自己是否有任何特殊才能時,他回答說,除了有條理之外沒有其他過人之處。他說:“我和每個成功的律師或醫生公平享有一樣的創意、常識或判斷力,但我相信,我不比別人更高。”
這種民主式觀點正迅速地走向常態。1854年,法國生物學家路易斯·巴斯德(Louis Pasteur)駁斥了科學獨創性作為一種特殊禮物的觀點——“幸運眷顧有準備的頭腦”。在合適的地點,接受正確的培訓,你也可以有重要的新想法。1903年左右,美國發明家托馬斯·愛迪生給了我們至今流傳的格言——“天才是1%的靈感加99%的汗水”。而且20世紀最著名的科學思想家愛因斯坦也認為,把神秘的禮物歸給像他這樣的人在理智上和道德上都是錯誤的:“給予所選擇的一些(個性特征)無限的贊美,把超人的思想和性格力量歸于他們,我覺得是不公平的,甚至是低俗的。”
到20世紀初,科學中的原創性工作,被移出宗教的象牙塔回廊,進入商業世界,促進了針對相關智力能力的大眾觀點。首先,偉大德國(然后是英國和美國)的化學、制藥和電氣公司同時在應用和基礎研究領域進行投入,雇傭了大量在學術上訓練有素的科學家。他們的想法是:創新是商業成功的關鍵,科學也屬于商業組織。盈利的舊方式是壟斷控制,新的方式是不斷創新。
在當時更廣泛的文化背景下,教授和市場的結合是一種奇怪的現象(古怪的學術作風和對自主權的要求可能會與企業規范相沖突)。許多深思熟慮和實際的想法安排到這樣的環境中,使公司獲得創新人才,允許他們做創新的事情,提高他們的創新產出,與此同時,將他們的注意力放在可能產生公司利潤的創新方面。
在這種情況中,相關范疇仍然不是創造力,而是能力的松散連接集合,有時被指定為原創性,有時被指定為生產力,往往沒有特別說明或定義。無論這些能力是什么,它們都隱藏在雇傭的科學工作者的成果的背后。雇主傾向于從具體成果中來推斷出能力。然而,企業管理者希望將員工與一種關于員工的能力區分開來,這種能力就是天才。不同的公司對科學工作者的能力有不同的感受,但通用電氣和柯達等公司新成立的研究實驗室得出的一個回應就是,創造性和生產性工作與聘用不合適的天才無關,而與組織形式有關,從而讓具有普通天賦的人實現非凡的成就。
1920年,柯達公司的一位深思的工業研究主管承認了天才的現實和價值,盡管他懷疑任何一家公司能否確保這些杰出人才的充足供應。不管怎樣,受過良好訓練、動機良好的科學工作者可以做出有價值的貢獻,即使他們“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可能被認為是天才之火的影響”。在20世紀中葉,對于接納天才的組織,困難是否值得忍受,企業和官僚雇主的看法各不相同。有些人堅持認為可以承受;另一些人則認為,天才造成的破壞代價太大,無法承受;還有一些人認為,組織得當、能力平均的人組成的團隊可能會構成“天才的很好替代品”。
組織的設計,應該引導來自不同學科的科學家專注于共同的項目:讓他們在保持與自身學科聯系的同時彼此之間進行交流;讓他們專注于與商業相關的項目,同時允許足夠的自由“凝視窗外”,思考“天馬行空”的想法。那么,如果你想要盈利——這一點已被廣泛承認——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是相當的知識自由,讓科學工作者至少在某些時候可以做他們想做的事情。每周有一天自由思想的觀念并不是谷歌的新發明,它幾乎可以追溯到工業研究實驗室,它的理由總是務實的。
戰后,曼哈頓項目經常被譽為有效組織能夠取得成就的光輝樣板。的確,制造原子彈的許多科學家都被視為天才,但許多科學家并不是天才,大量的設計和測試工作以及同位素制造是由大批具有普通資質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完成的。奧本海默因其管理天才和科學才華而廣受贊譽,盡管洛斯·阿拉莫斯和同位素生產基地的組織結構大多借鑒像西屋電氣這樣的公司。“曼哈頓計劃”證明,你可以組織天才完成新穎和深遠影響的事情,這些事情是單個天才或隨機組成的天才團體無法完成的。
原子彈標志著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束和冷戰的開始。在曼哈頓計劃中,科學家和工程師的創造力得到了后來評論家的贊揚,但在巨變發生的第一時間卻沒有得到如此多的贊揚:“創造力”這個詞并沒有出現在關于這個項目的官方《史密斯報告》(1945年)中。對天才概念的唯一引用是通貨緊縮和道德上的免責:這種武器不是由一些扭曲的天才的魔鬼般的靈感創造的,而是由成千上萬的普通男人和女人的辛勤勞動創造的。但是新的原子世界只是創造力出現、繁榮、得到不同詮釋的制度和文化環境。
軍事是創造力的冷戰歷史的關鍵角色。這有助于使它成為一段特別的美國歷史,盡管在其他“自由世界”環境中也有應用。在超級大國沖突的最初階段,美國對不斷增加的科學人才“儲備”的要求是顯而易見的,而在蘇聯人造衛星發射升空后,這一需求變得尤為迫切。面對俄國人的威脅,一位心理學家寫道:“創造力”不再是天才的偶然出現,也不能留在完全神秘和不可觸摸的領域,人們必須能夠為此做點什么;創造力必須是許多人的一種特性,必須是某種可辨認的東西,必須經過努力才能獲得更多。
有人建議,科學人力資源委員會安排科學人員的持續供應,以促進“創造性工作”的方式組織他們。數量很重要:科技人員的流動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確定有潛力成為生產技術工人的青年人口。質量也很重要:在具有正常智力能力的人群中,確定哪些人可能成為“創造性”人才將是有益的。
正是人們越來越將這種能力稱為創造力,許多消費者希望對創造力進行穩定和可靠的描述,并希望找到評估創造力的方法。關心技術人員供應的政府部門——包括軍方和文職部門——希望用更可靠的方式來識別各類天才,而減少不確定性;軍方需要能夠發現軍官能力(主動性、臨場發揮和能想象新戰爭形式)的技術,美國軍事戰略家赫爾曼·卡恩(Herman Kahn)在肯尼迪時代鼓勵人們思考打一場熱核戰爭并從中生存下來——思考不可思議的事情。企業和政府官僚機構希望有能力發現適應性強的管理者;教育機構希望選擇富有想象力的教師;自然科學基金會(NSF)希望有更好的方法來決定哪些資助申請人最有可能取得重大突破。當然,與藝術和人文學科有關的機構也想要類似的東西。在創造力的冷戰歷史中,這些不那么實用的關注并不像戰爭、利潤和技術知識那樣重要。
當然,定義和測量心智能力并將其結果提供給機構客戶的專業人文科學實踐在戰前已經得到很好發展。但是,就創造力而言,新的軍事和企業需求刺激了新的學術供給,而這種新的自我激勵的學術供給又激發了更多需求。1950年,一位著名心理學家哀嘆說:當時只有一小部分專業文獻與創造力有關;在這十年里,一場自覺式的并得到精心支持的“創造力運動”發展起來。文獻的產生使該領域具有明顯認同;舉辦會議、成立期刊;在麻省理工學院、斯坦福大學和一些商業公司舉辦了一些頗具影響力的“創造力工程”研討會——詢問創造力是什么,為什么它很重要,是什么因素影響著它,以及它應該如何運用;美軍各分支機構的人事部門都密切參與到冷戰創造力的研究中。
提供了創造力的定義;設計了相關測試;在教育、招聘、選拔、晉升和獎勵的過程中,測試實踐已經制度化。創造力越來越成為此類測試所測試的特定的心理能力。對于特定定義是否正確或者特定測試是否可靠確定了所需的能力,從來沒有壓倒性的共識,但人們在創造力和發散性思維的概念之間的實質性聯系上達成了一致。當收斂的思維流暢走向“唯一正確的答案”,而如果一個人能夠發散,想象一個問題的一系列可能的答案,并偏離穩定和公認的智慧,那么他就具有創造力。例如,當被問及一把椅子有多少用途時,發散型思考者會回答很多;收斂型思考者只說你可以坐在上面。收斂型思維和發散型思維是對立的,正如從眾性與創造力相反一樣。
在促進群體團結的能力和打破集體認知、判斷和行動方式的能力之間存在著根本的張力。這種張力不僅來自于識別心智能力的實際方式,還來自于蘊藏創造力和從眾性的道德和意識形態領域。對于從事創造性運動的人類科學家和他們的客戶來說,從眾性不僅對科學有害,也是不道德的;創造力有益于科學,在道德上也是善的。
歷史學家杰米·科恩-科爾(Jamie Cohen-Cole)描述了創造力和從眾性之間假定的沖突在道德情感和工具情感上的冷戰局面。創造力因其在科學、技術、軍事和外交戰略、廣告、商業和其他許多方面的實際成果而得到重視。他認為,創造力是一種能力,屬于“一種模范自我的形式,它使美國免受大眾社會的危險”。在特定的社會互動形式中產生了冷戰時期對創造力的評價,與從眾性的對立使創造力成為屬于自由行動個體的能力。在這里,對創造力的頌揚是對個體主義頌揚的一個方面。良好的社會是一個創造性的社會。心理學家卡爾·羅杰斯(Carl Rogers)在1954年寫道,要理解“原子時代”的嚴酷現實,就必須明白“全球潰敗將是我們為缺乏創造力付出的代價”。
在冷戰的高峰時期,美國專家創造力熱情的上升曲線與擔憂創造力正被美國社會中根深蒂固的社會形態壓制的上升曲線相遇。《財富》(Fortune)記者兼城市規劃專家威廉·懷特(William H.Whyte)1956年所著的《組織人》(The Organization Man)是一本暢銷書,引發了人們的焦慮,擔心管理創造力的商業意圖會弄巧成拙。創造力的本質是個人的、反常的,與計劃或組織創造力的企圖是對立的。如果你認真嘗試管理有創造力的人,你可能得到的只是創造力的表象,而不是真正的創造力。艾森豪威爾總統在1961年的告別演說中警告了“軍事-工業聯合體”的危險,但同時也擔憂:伴隨集體性科學的興起,“求知的好奇心”將會喪失。
從1955年到1971年,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在猶他大學主辦了一系列關于科學創造力的會議。主持會議的是創造力運動中的頂尖心理學家,美國教育、政府、軍方和商界(包括通用電氣、波音、陶氏化學公司、通用航空和埃索研究中心)的代表出席了會議。所有從事創造力研究及其應用的人都參加了會議。第三次猶他會議是在1959年6月舉行,年輕的哈佛物理學家、歷史學家托馬斯·庫恩(Thomas S. Kuhn)參加了會議。他對會議進程的貢獻始于一種困惑:他認為自己也很關心創造力,但在會議過程中聽了心理學家的發言,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邀請,也不確定“我們有多少話要或應該對彼此說”。
庫恩對創造力和發散性思維之間的基本同一性表示了深深的懷疑。他指出:心理學家重復描述科學家沒有偏見,即不斷拒絕傳統,不斷擁抱新奇;他想知道,作為基礎科學研究的必要條件,“靈活性和開放的思想”是否沒有受到過多的強調;像“收斂性思維”這樣的東西,最好作為科學進步必不可少的東西而不是障礙被談論。庫恩所提供的觀點,以及幾年后他所出版的《科學革命的結構》(1962),可以被描述為一種并沒有心理學家所指創造力范疇的科學創造力理論。
“常規科學”(范式下的科學)是一種解謎的形式,它的實踐者擁抱傳統,接受公共的“教條”,試圖擴展范式的范圍,完善范式和證據之間的契合,旨在匯聚到獨特、穩定的正確答案上。革命性的變革可能涉及個人的想象行為,但引發革命危機的條件是,一群科學家竭盡所能減少反常現象。顯而易見,創造力這個詞從未出現在《科學革命的結構》這本書中。你可能會追隨庫恩的觀點,說科學機構或制度是創造性的,但你不能說這是來自科學家發散性思維的創造性。
創造力的歷史是進步的嗎?從20世紀50年代到現在,創造力已經成為每個人都想要的東西。1959年,通用電氣的科學研究主管向政府官員發表了一篇演講,他斷言:“我想我們可以立刻同意,我們都支持創造力。”他是對的,創造力已成為一種制度上的要求,成為一種價值,它是許多其他價值的源泉。
幾乎與此同時,對創造力熱情更為重要的反應——來自向前邁進的資本主義核心。《哈佛商業評論》發表了哈佛商學院市場營銷專家西奧多·萊維特(Theodore Levitt)的一篇題為《創造力是不夠的》(1963年)的文章。萊維特并不懷疑有一種叫作創造力的個人能力,或者這種能力可能是新想法的心理來源。然而,創造力并不是取得良好商業成果的捷徑,從眾性被嚴重低估了。新思想并不缺乏,高管沉溺其中,他寫道:“在美國商界中確實很少缺乏創造力和有創造力的人。”
許多商人沒有詳細討論創造力和創新之間的區別,但萊維特做到了:創造力就是有新的想法;創新是將想法轉化為組織所重視的特定結果,創新才是真正重要的。有創造力的人往往不負責任,脫離了實現組織目標的具體過程:“有些人所說的從眾與缺乏抽象創造力的關系不大,而與缺乏負責任的行動的關系更大。” 萊維特的觀點受到廣泛關注。
從那時到現在,你可以說創造力在不斷崛起。每個人仍然想擁有它,也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想;政治家、高管、教育工作者、城市理論家和經濟學家都把它視為經濟發展的引擎,并在尋找能獲得更多創造力的方法。創造力測試仍然存在,大多數測試繼續將創造力與發散性思維等同起來。有學術和專業組織致力于研究和促進創造力,出版了關于創造力研究的百科全書和手冊,關于創造力的論文和在線指南數不勝數。
但這種激增的成功往往會侵蝕創造力的穩定認同。一方面,創造力已經變得如此具有價值,已經不可能監督它的意義,也不可能監督那些識別和激勵它的做法。許多人和組織完全致力于產生原創的想法和東西,不管人們對創造性話題和所謂的創造性的專業知識的絕望。他們還說,對創造力觀念的過分癡迷會影響真正的創造力,這里有個笑話這樣提問:“創造力的對立面是什么?”答案是“創造力顧問”。
然而,對能夠產生新的、有價值的人員,社會形式和技術進行鑒定的專家實踐,是商業世界及其附屬機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有形式上程序化的頭腦風暴會議、頭腦寫作協議讓參與者達成共識,專有的創造性問題解決程序、創造性會議、橫向思維練習等等。新的和有用的產品在這里被視為可以通過專家設計的實踐所產生的東西。這些技術指南現在很少把創造力看作是屬于個人的能力,也幾乎沒有提到創造力測試。
在高科技的相關領域,谷歌(與《自然》雜志和一家媒體咨詢公司合作)贊助了一個名為SciFoo Camp的跨學科年度會議。對于數百名受邀的科學家、技術人員、藝術家、商人和人文主義者來說,這是自由形式、無議程的場合——只為了產生新的、有趣的和重要的想法。
所以SciFoo是一個群星薈萃的有創造力的人的聚會,目的是激發創造性的想法。我可能漏掉了什么,但當我用谷歌搜索“SciFoo”并搜索前幾頁結果時,我沒有發現任何關于創造力的內容。當谷歌以及其他高科技和咨詢公司雇傭那些名義上具有創造性能力的員工時,典型的面試問題都是為了評估他們的性格,比如“你會選什么作為你爬樓梯時唱的歌”——或者是具體問題的解決能力和傾向——“一輛校車能裝多少個高爾夫球”或“你將如何解決舊金山的無家可歸者的危機”。他們想了解你的具體情況,以及你如何處理事情,而不是確定你擁有的可測量的心理素質的程度。
創造力是學術心理學史上的一個片段。作為專家定義的范疇,創造力在冷戰時期被召喚出來,連同它的認同理論,創造力與看似相關的心智能力之間的區別,以及評估它的測試。但是,創造力也屬于心理學所服務的客戶的研究機構和組織(軍隊、商業、行政部門和教育機構)的歷史。在所謂的個人主義社會與其集體主義對立面之間的道德和政治沖突中,創造力也被動員起來,它被征集來談論、捍衛和宣揚我們關于自由行動個人的美國觀念,這使得創造力被意識形態的光輝所包圍。
冷戰結束了,但創造力的崛起仍在繼續。它的許多專家實踐已經融入了一些組織的日常生活,這些組織致力于創造有用的新奇事物,其中最著名的是高科技企業、尋求為創新企業提供服務和建議的管理咨詢公司,以及其他崇拜高科技企業、旨在模仿其工作方式的機構。除了定義和測試之外的許多技術已經投入使用,旨在鼓勵開發新的和有用的事物,而創造力這一特定的專門用語已經逐漸成為背景話題。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人們可以想象一個沒有“創造力”的創造力未來。
資料來源 Ae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