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屠格涅夫素有“小說家中的小說家”之美譽,普里什文也堪稱蘇聯“自然隨筆”的第一人。可以說,兩位作家的創作都可以歸為特殊體裁類型,且有著繼承性的關聯。本文主要從普里什文對屠格涅夫中短篇小說及散文詩的繼承性進行分析,進而得出兩位作家的小說創作介于詩與散文之間,同時得出抒情性是二者共有的主要特征卻又帶有不同抒情風格的結論。
關鍵詞:普里什文 小說 體裁
一、對屠格涅夫中短篇小說的繼承與發展
蘇聯時期的文學有著悠久的抒情傳統,并由此形成了一種抒情型小說文體,重在抒發作家的主觀情思和表達不明確的渴望。可以說,在這種抒情文體中,精神價值要大于形式價值,而且該文體不直接描寫思想,而是以象結意。關于這種抒情文體國內學者黎皓智指出:“抒情型文體,就是要努力去感知人物內在的靈魂,通過外在的具體物象表達內在的抽象意念。……這種抒情化的心靈散文,可以稱之為綜合藝術作品,融散文、詩歌、記敘文于一體,甚至包含了哲理的思考。這類作品情節淡化、性格模糊、情緒濃烈,單一的主題不能統攝全部作品,是一種松散的集成。德國文論家弗·施萊格爾認為莎士比亞的作品是這種文體的原型。”①俄國學者戈列茨基也說:“抒情散文本身也轉向了當今社會的許多問題,人與世界關系的復雜化折射出個性與整體、藝術家與創作、人與自然等關系。透過主人公的內心世界,透過整體與個性的心理,抒情散文向我們展示了以個性為基礎的社會環境的整體特征。”②可見,20世紀初的俄國文學已經發生了顯著的變化,作家們開始嘗試將詩歌與小說相結合來寫作,主張文本的抒情性和結構的松散性,相比于傳統小說的描寫、刻畫、語言敘述,以及對客體的藝術再現,抒情散文更傾向于情感的表達。詩歌與小說的文學劃分在某種程度上也意味著它們種類的劃清:詩歌有抒情詩的特征,小說具有敘事詩的特點。抒情詩和敘事詩從屬于不同體系,它們之間的關系要么互相排斥,要么互相吸引,而在抒情敘事的情況下會融為一體,從這一點來說,抒情散文具備了詩歌的若干特征,但同時小說的敘事性更占有主體性,按照詞性來分析,抒情是修飾語,而散文才是被修飾的主體,強調的是詩意化的散文。事實上,在文學中,對抒情散文這一體裁的稱謂最早見于別爾戈利茨和索洛烏欣的評論中。③但抒情散文至今沒有清晰明確的學術定義。許多從事抒情散文研究的文藝學家普遍持有這種觀點,他們認為在抒情小說中缺失敘事性和莊重的情節,作者游離于敘事作品之外,根據自己所見所聞來創作,作者的思想成為其材料組成的基本準則,也就是說,抒情作品區別于敘述作品在于它不表現事件性,而且這里的情節也不規定事件和活動的發展。在學者諾維琴科看來,抒情散文是浪漫主義流派的一部分;而在學者諾維科夫、彼得羅夫和愛麗絲別爾克看來,抒情散文是一種特殊的藝術縮寫,直接出現作者“我”來揭示自己的經歷、思想和感受是其本質特征;學者波斯佩洛夫將抒情散文的特征與作品的激情聯系起來,反映出作家特定的思想感情。雖然學者對抒情散文各執己見,但大家一致認為:個性的感官世界才是抒情散文的本質。作家除了將目光投向故事和小說中的自然和道德倫理問題外,還經常回憶自己生活中不同時期的經歷,帶有明顯的自傳體色彩,所以說,抒情散文是一種介于詩歌與小說之間的文學體裁,且在蘇聯文學發展進程中,抒情散文還融入了一些其他體裁因素,如隨筆、特寫、自傳體、童話等。
普里什文是20世紀俄國新現實主義作家,他享有“大自然的歌手”和“宇宙詩人”等美譽。他的小說揭示了宇宙、自然與人之間的辯證關系,歌頌了人們美好的精神與品質,同時也反映出了時代的風貌。這不禁讓我們想到了屠格涅夫的中短篇小說,眾所周知,屠格涅夫是以三重身份被載入俄國文學史冊的:首先是作為一名出色的抒情詩人。屠格涅夫創作了以《帕拉莎》為主的一系列飽含真情的抒情詩,晚年還創作出詩與散文結合的新的文學體裁樣式“散文詩”,這些作品為蘇聯時期抒情文體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其次,屠格涅夫是史上與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爾斯泰齊名的享譽世界的現實主義小說家。他的六部長篇塑造了眾多正面人物形象,既有豐滿的理想的女性形象,又有不顧一切為國獻身的革命者,同時又都有對特定歷史時代與事件的藝術書寫。而他的一些愛情中篇小說,常常是一種詩與散文結合得十分完美的形式,是“永恒”哲學的思考,同時也表現出對人與自然、愛與死、瞬間與永恒關系等哲學命題的關注。屠格涅夫還是劇作家,他的戲劇反映了貴族的生活和風氣,還尤為關注普希金開創的“小人物”主題,并塑造出了屬于自己的“小人物”,即處于無權地位和對人格尊嚴捍衛的農民。屠格涅夫的戲劇注重用細節來展示人物的內心世界,這為后來的奧斯特洛夫斯基和契訶夫的戲劇創作提供了有效的借鑒。值得注意的是,屠格涅夫的中短篇小說具有很高的文學價值,它絲毫不亞于作家的六部長篇。人們常常將屠格涅夫的中篇小說稱之為“詩小說”或“詩”,朱憲生在給《屠格涅夫全集》作序時指出:“詩的情思和意境常常使中篇小說的細節顯得既飽滿又輕靈,而散文的細致和明確又常常把濃郁的詩意‘稀釋得恰到好處。”④筆者完全贊同這一說法,抒情與敘事的相互交織,自然與人詩意的刻畫描寫等都如詩般呈現在他的中短篇小說里,使小說從各個角度展現出美的特質。此外,他的中短篇小說哲理抒情性較為突出,在看似簡單平常的情節敘事中流露出作家對世界的審美思考,可以說,這種哲學與詩高度統一和完美的交融是其他作家作品中不多見的,它體現了詩歌對散文的全面滲透,是一種十分自由的文體形式,因而也構成了屠格涅夫小說創作的重要特色之一,正如學者扎拉爾琴科所說:“屠格涅夫的小說歸于特殊的小說類型,這一事實在文藝界得到了絕對的公認。作家不僅借鑒了前輩卡拉姆津和果戈理的創作經驗,還創作出獨一無二的體裁:帶有濃厚的抒情意味的小說。”⑤讀過普里什文作品的人會發現,普里什文不太注重文本的敘事,他沒有像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那樣在作品中嵌入了復雜和恢宏的敘事結構,作品中也沒有過多的人物形象的刻畫,其基調主要是思考自然與人的整體性和不可分割性,可以說,普里什文是以自然為背景來構思自己的創作的。此外,普里什文的抒情小說關注當今最復雜的社會道德問題,其中之一便是環境保護問題。農學專業出身的普里什文目睹了機器時代的到來對大自然無情的破壞和殺戮,他主張保護自然、回歸自然,與大自然一同創作。就體裁而言,普里什文的小說恰恰是對屠格涅夫中短篇小說的一種繼承,普里什文小說與屠格涅夫中短篇小說在體裁上都屬于特殊類型的小說,或者可以說是介于詩歌與散文之間的文體形式,在筆者看來這是一種詩性的小說,而這種小說形式恰恰是他們小說創作的特色之一。例如,屠格涅夫的《獵人筆記》由一系列故事組成,作家對素材改編不大,每一篇故事都蘊含了濃厚的鄉土氣息,但屠格涅夫不把有些故事稱為小說,而是稱作“очерк”。智量在《論普希金、屠格涅夫和托爾斯泰》一書中指出:“‘очерк這個詞很難翻譯,它既不是速寫,也不是隨筆,也不是雜記或見聞錄。有時它被譯作特寫或素描,我覺得也不盡恰當。其實,我認為這也是小說的一種樣式,它們根據事實,同時又有所集中,有所提煉,有所改造。這其實就已經是一種創造典型的思維活動。”⑥與屠格涅夫一樣,普里什文的小說《鶴鄉》也是這樣一部作品,作家讓作為知識分子的獵人充當觀察一方記錄鄉村生活中發生的一切。但普里什文的抒情小說是一個動態的發展過程,它的發展變化都伴隨著作家的思想波動,同時也漸漸地融合了其他體裁的元素特征。《鶴鄉》是普里什文長時間構思,積累豐富的經驗并付出了很多艱辛后的成果,同時我們也在該作品中看到普里什文隨筆發展的一個動態過程,它具備了整體抒情風格的形式,一改往日作家創作中突出的文獻性和客觀性特征。但不同于屠格涅夫的中短篇小說,普里什文能將童話、神話、寓言等融入小說整體之中,在整體中又能獨立出不同容量的情節性和獨立性。也就是說,普里什文小說中出現了一部作品中融合了抒情性、自傳性、紀實性等綜合性特征,而這在屠格涅夫的小說中是不常見的,但哲理抒情是普里什文小說創作的根基,它為普里什文的抒情小說創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二、對屠格涅夫“散文詩”的繼承與發展
在20世紀,學者力爭揭示抒情散文的藝術特點,指出俄國小說中的抒情源頭存在于與俄羅斯民族歷史命運緊密相連的民間的口頭創作(民謠、童話等)中,正是它們的特征構成了抒情小說體裁的特點,個性、主觀抒情性成為其藝術創作的主要衡量尺度,同時色彩性、心理性、獨白和對話性、音樂性等相伴其中,由最初的民俗演變成如今集詩詞、句法及修辭于一體的文學體裁,而抒情散文體裁的形成則直接受到屠格涅夫散文詩的影響。學者戈伊布赫指出:“微型抒情散文形成于19世紀中葉,但學者們對這一客體的研究卻始于20世紀初,這與學者們洞見小說中的抒情因素是分不開的。這一體裁的模板當屬19世紀屠格涅夫創作的《散文詩》。”⑦學者別爾舒凱維奇指出:“索科洛夫-米基托夫、普里什文和巴別爾作為19世紀末20世紀初屠格涅夫傳統的繼承者們,我們在其作品中不一定能直接看到屠格涅夫的影響,但從他們體裁的變遷和發展中不能說看不見。”⑧這說明,俄國抒情小說體裁發展的時間并不長,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屠格涅夫的散文詩。雖然散文詩對20世紀作家們的創作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但他們也在此基礎上形成了自己的文體風格,并沒有一味地去復制和模仿屠格涅夫的創作。
關于“散文詩”,學者金亞娜、劉琨在《俄羅斯文學與文化研究》一書中指出:“散文詩是一種混合的文體,它具有詩歌和散文的雙重特征。散文詩首先出現在歐洲文壇,進而傳播到其他國家,在屠格涅夫之前,有法國的貝爾特朗、波德萊爾,以及美國詩人惠特曼進行過散文詩創作。”⑨由此看來,在世界文學中散文詩并非由屠格涅夫首創,但在19世紀俄國文學中,抒情與敘事、詩與小說完美融合的散文詩形式毫無疑問是屠格涅夫來完成的。屠格涅夫生活在詩歌與小說交替的時代,因為浪漫主義文學漸漸讓位于新的文學思潮——現實主義。屠格涅夫的創作是這兩種思潮的過渡,又或者說,屠格涅夫的藝術好似一座橋梁,連接了19世紀俄國文學史的兩個基本階段。1882年,屠格涅夫的散文詩問世,學者紛紛對它的歸類表示質疑,直到現在大家都眾說紛紜。學者奧莉霍夫斯卡婭提出:“散文詩由屠格涅夫創立,它既不屬于詩歌,也不隸屬于散文,介于詩與散文之間,是一種融合了多體裁特點的特殊類型。”⑩學者伊古妮娜指出:“在為數不多的帶有抒情性的作品中,屠格涅夫植入了自己對生活的思考。藝術家留給我們的這種獨具特色的詩意的遺言,至今仍以鮮明的色調和無法復制的體裁吸引著讀者。需要著重指出的是,‘散文詩的定義不是矛盾修飾法,因為第一理解反映在其體裁內容的抒情性上,‘散文確定了其形式。”⑾學者扎瓦特斯基指出:“屠格涅夫,首先是一位抒情詩人,這也是其最知名的身份之一。幾乎所有屠格涅夫寫下的東西都可以稱之為散文詩。”⑿總的來說,散文詩屬于邊緣體裁,且在俄國文學史上不具備先例,因此學者無法判斷其體裁特點及歸屬情況,但無論學者如何評價屠格涅夫散文詩的創作,他們都承認了屠格涅夫作品中的抒情因素,也就是說,之所以扎瓦特夫斯基認為屠格涅夫所有創作都可以稱得上是散文詩,其中重要的一點也是肯定了抒情性在屠格涅夫作品中所占的分量。
筆者較為同意扎瓦特夫斯基的說法,因為當我們讀到屠格涅夫作品時,這種抒情因素似乎是不受體裁限制的,它悄無聲息地融入詩歌、小說、戲劇之中,引領著整部作品的情感基調,正如米爾斯基所言:“抒情因素離屠格涅夫總是很近。他不僅作為抒情詩人開始自己的創作之路,還以自己的散文詩結束創作生涯,即使是其現實主義文學的創作中也環繞著抒情氛圍。”⒀丹麥批評家勃蘭克斯也曾說道,屠格涅夫“從來不賦予他的長篇小說以詩的形式,但是他的作品永遠打動我們的心”。⒁屠格涅夫的作品經常被詩的意蘊所浸泡,同時因詩意抒情而多了幾分哲理內涵。舊的文學理論嚴格遵守純粹的形式、體系和體裁,而屠格涅夫的創作中,詩與散文間的界限已變得模糊,所以,有學者認為,微型體裁可以追溯到屠格涅夫的散文詩創作,而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由布寧在境外繼續發展,到了20世紀初,則由普里什文繼續傳承。也有學者指出了普里什文創作體裁的獨特性,稱普里什文的創作為散文詩、詩意的微型作品、微型哲理抒情作品。1950年,作家構思創作了《大地的眼睛》,書中一些詩意的段落讓人不知不覺地想到了屠格涅夫的散文詩,但較之于抒情,敘事更多一些。其實,無論是普里什文的小說,還是屠格涅夫的散文詩,它們都植根于抒情性原則,但普里什文除了抒情性,還多了一些哲理,對此,學者奧莉霍夫茨卡婭說道:“普里什文天生是一位抒情詩人,而個性深處是一個道德說教者兼思想家,所以,他的文學根基是哲理抒情詩,具體來說應是哲理抒情散文……”⒂可見,普里什文的抒情小說是對地方風土人情和時代風貌的描寫,它的特點在于體裁高度的融合性,它抹掉了史詩與抒情詩的界限,呈現給我們獨一無二的哲理抒情體裁。事實上,筆者認為,普里什文小說的形成大致有以下幾個因素:一方面是故事與隨筆的簡化,這令小說結構緊湊、內容簡潔。如《大自然的日歷》《跟隨魔力面包》等,里面沒有繁冗的敘事,故事短小而精悍;另一方面是日記的抒情化。日記是普里什文世界觀形成的一個見證,作家曾坦言自己的主要精力是從事日記創作。每天的日記貫穿了普里什文的整個生命時期,也成為作家精神存在的重要寄托。在作家早期日記中出現了史詩與抒情詩的結合,還出現了作家對自然界瞬間變化的感悟及由此形成的格言警句,如《葉芹草》《林中雨滴》等。因此,我們有理由說,他的小說是抒情描寫、抒情敘事和抒情沉思的結合,抒情描寫產生了體裁的抒情化,日記成為抒情沉思的基礎,而抒情敘事是小說或故事的簡化。
總之,我們通過將普里什文與屠格涅夫的創作體裁,尤其是中短篇小說及散文詩作比較后發現,普里什文的小說是抒情詩與敘事詩的融合,常被學者認為是第三種體裁的創作,但相比于屠格涅夫的散文詩,普里什文小說中融入了一些其他體裁如童話、自傳體等元素,且內容上更注重個性的感官世界,淡化情節敘事,因此,更傾向于20世紀抒情文體的創作。盡管屠格涅夫的中短篇小說及散文詩在體裁上與普里什文小說相近,但它們共有的抒情因素絕沒有受到體裁的限制,甚至在屠格涅夫長篇小說中我們也依然可以看得見其影響。屠格涅夫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創作了小說而知名,但他終歸還是一位詩人,他的作品不可避免地有詩的帶入,在一定程度上抒情詩構成其創作的基礎。可以說,20世紀俄羅斯文學中的抒情現實主義路線從起源上便與屠格涅夫的抒情性描寫傳統緊密相連,但每位作家在繼承屠格涅夫體裁風格上又有所不同,作為小說家的普里什文,其抒情小說常常以哲理抒情的小體裁為基礎,這較之于屠格涅夫的小說來講,哲理韻味要濃郁一些。所以,在筆者看來,屠格涅夫作品中詩的韻律更為明顯;而普里什文,更傾向于哲理抒情,也就是說,思想韻律更明顯一些。
注釋:
①黎皓智:《20世紀俄羅斯文學思潮》,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201頁。
②戈列茨基:《抒情散文背景下的維克多·利霍諾索夫》,1990年版,第4頁。
③巴甫洛娃:《20世紀俄羅斯文學背景下的楚瓦什散文(50—80年代)中的抒情趨勢》,2009年版,第2~7頁。
④劉碩良主編:《屠格涅夫全集》(第五卷),南江,譯,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14頁。
⑤⒀扎哈爾琴科:《19世紀40—50年代屠格涅夫創作中的抒情因素》,第2~14頁。
⑥王智量:《論普希金、屠格涅夫、托爾斯泰》,光明日報出版社,1985年版,第65頁。
⑦戈伊姆布赫:《抒情散文詩學體裁:語言形式角度》,2005年版,第27頁。
⑧別爾舒凱維奇:《屠格涅夫散文詩和20世紀初小散文的發展》,1999年版,第9頁。
⑨轉引自王晨:《屠格涅夫創作的詩學研究》,黑龍江大學2014年博士論文,第38頁。
⑩⒂奧莉霍夫斯卡婭:《普里什文散文中的體裁演變》, 2006年版,20~58頁。
⑾伊古尼娜:《俄羅斯經典小散文中的抒情化方法》,2011年版,第47頁。
⑿庫捷利科:《20世紀俄羅斯文學中的屠格涅夫詩學傳統:扎伊采夫、帕烏斯托夫斯基、卡扎科夫》,2005年版,第35頁。
⒁轉引自徐拯民:《屠格涅夫作品的詩意美》,《陜西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00年第2期,第68頁。
(作者簡介:楊敏,女,在站博士后,首都師范大學,研究方向:俄羅斯文學)
(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