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某女星代孕事件再次掀起了大眾對代孕的激烈討論。
這幾年來關于代孕的討論從未停過,支持者和反對者都大有人在,無論在法律、道德還是倫理層面上,代孕都存在著很大的爭議。
在過去幾十年里,基于由于身體原因無法生育的人們的需求,以及生物醫學技術的進步,代孕已經不算什么新鮮事了。但在世界范圍內,各國對待代孕的法律并不相同,這也側面說明了代孕的復雜性。
法國、德國、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和保加利亞等國家禁止一切形式的代孕。
英國、愛爾蘭、丹麥和比利時等國,禁止商業代孕,但如果不向代孕母親支付報酬或只支付合理費用,則允許代孕。
在美國的一些州、俄羅斯和烏克蘭,商業代孕是合法的。
印度曾經是商業代孕合法化的國家之一,但已于2015年停止向外國人開放商業代孕。
不同國家的不同規定也就意味著跨國代孕成為了新的可能。也有例外,比如澳大利亞的一些州將前往其他國家商業代孕定為刑事犯罪,而另一些州則允許此類行為。
我國雖然禁止任何形式的代孕,但除了違法的黑色代孕產業鏈,跨國代孕的現象依舊存在,甚至沒那么少見。
位于拉斯維加斯的一家獨立代孕機構 Sensible Surrogacy 的創始人Bill Houghton 說,來美國尋求代孕的中國夫婦是很普遍的,他說,“當中國結束其獨生子女政策時,突然有成千上萬的夫婦想要第二個孩子,但往往已經超過了適當的年齡。”
代孕公司 Extraordinary Conceptions 的 CEO Mario Caballero 說, “這就像其他任何事情一樣——一旦有人發現了什么,消息就會傳開,人們就會意識到還有另一個選擇。”
但在代孕這片灰色地帶的背后,并不是“多了一個選擇”,“多了份自由”這么輕易。因為它看似以商業邏輯運作,但涉及的卻并非普通的商品,而是人和生命。
美國被普遍認為在代孕上是法律和醫療程序更先進的國家。
在美國,對代孕條件有明確的規定,美國生殖醫學會(ASRM)的代孕使用措施建議書(Recommendations for practices utilizing gestational carriers),建議只有因確實存在的醫學問題而無法懷孕,或者懷孕會給母親或胎兒造成重大的人生傷害甚至死亡時,才可使用妊娠代孕服務,且這些不良醫學條件必須明確地寫在準父母的病例記錄中。
還會對參與代孕的各方進行深入的心理咨詢與 評估,確認他們對自己的決定是堅定的。比如讓 “準父母”了解可能會遭遇的潛在風險;孩子出生時有異常的可能性, 評估“準父母”對家庭的期望和關系,分娩后會與代理孕母保持什么樣的關系等等。
代孕法是在美國州一級的政府實施的,并不是所有的州都可以合法代孕:
深綠色州屬于代孕合法且接受度高,淺綠屬于合法但有一定限制,深黃與淺黃色意為代孕需更為謹慎,但紅色標注的內布拉斯加州、密歇根州、紐約州和路易斯安那州則明令禁止任何形式的代孕2020年的一項通過的法案,將使得紐約州于2021年2月15日起允許商業性質的合法有償代孕生育診所條件良好、律師經驗豐富、出生即美國公民、各項法律先例完善......吸引著許多有生育需求但無法生育的人。

來自歐洲的“客戶”說:“我們選擇美國是因為法律程序的確定性。代孕在葡萄牙是非常神秘的,人們不談論代孕,而且很難得到任何信息。但在美國,一切都很清楚。” 洛杉磯的生育律師 Lesa Slaughter 說:“有錢人都會選擇美國。”
在美國,商業代孕涉及巨大的利益產業鏈,包括代孕中介所、律師所、保險公司等等。他們會為代孕媽媽支付醫療、法律援助、旅行補貼、保險、雜費甚至是孕婦服,總體而言不便宜。
但在利益鏈條最底端的代孕媽媽們,能夠拿到的收入其實也只是整個利益鏈中的小部分。
而且,由于代孕對于“準父母”來說非常昂貴,代孕媽媽常會被問道,是否愿意同時將一個以上的胚胎移植到她的子宮里,以增加懷孕的機會。
在《老友記》第三季當中,菲比為自己的弟弟和大齡弟妹代孕。在黃金時間的主流電視劇出現這樣的情節,在某種程度上體現當時美國對其的態度。編劇在此處玩了下“增加受孕幾率”的梗。
獲得經濟補貼,是人們想象中選擇代孕最主要的動力。但代孕到底能拿到多少“報酬”,在不同的國家和地區差別很大。
對于法國、德國、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和保加利亞等國,因為禁止一切形式的代孕,交易會在地下進行,具體收入很難給出準確數字。
國際非營利性代孕組織“代孕獲得家庭”(Families Through Surrogacy)估算了代孕合法國家的平均代孕成本。(注:此處主要指商業代孕合法)

美國在10萬美元上下,烏克蘭、印度、泰國和墨西哥,基本上在4萬到5萬美元的范圍內浮動,大致只有“美國價位”的一半, 且半數以上歸于機構而非代孕人。此外,一旦妊娠中止,收到的報酬則更少,甚至只有幾百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