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 程玉蓮

摘要:當今社會越來越是一個“黑天鵝”頻繁振翅的風險社會。對于風險的防控,基層社區是非常重要的防線和堡壘,因而建設好基層社區,增強社區應對風險的能力至關重要。韌性社區是應對災害和風險而提出的新概念,以韌性社區建設作為切入點,引入自主治理理論和協同理論的視角,對武漢市陽春社區的案例進行分析,認為韌性社區的建設要大力倡導居民參與社區公共事務,要著重培育社區社會資本和社區可持續性。只有將多元主體的積極性調動起來,才能從社區層面更好的應對災害和風險,減少社會發展的損失。
關鍵詞:風險社會;韌性社區;社會資本;可持續性
DOI:10.3969/j.issn.1674-7739.2021.01.005
人類社會邁入21世紀以來,各種自然災害和社會風險事件發生的概率大大提高,已經超過了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可以說,我們這個社會正在邁向一個充滿風險的社會。風險社會的概念是德國社會科學家貝克在其《風險社會:邁向一種新的現代性》一書中首先提出并給予系統性分析。[1]2020年初春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是近百年來人類遭遇的影響范圍最廣的全球性大流行病,對全世界是一次嚴重危機和嚴峻考驗,人類生命安全和健康面臨重大威脅。在這場人類與病毒的戰爭中,疫情如何防控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出的“疫情防控是一次大考”。但同時總書記也指出,社區是疫情聯防聯控的第一線,是外防輸入、內防擴散的有效抑制疫情蔓延的防線,應當將防控力量下沉,使社區成為疫情防控的堅強堡壘。在這次疫情防控過程中,我們看到了許多社區“逆行者”的背影:社區工作者精心細致的服務、社區醫生耐心認真地檢查、社區志愿者無私的奉獻等等。社區在疫情防控中發揮了重要的堡壘作用,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社區建設中的不足,基于此,本文嘗試從社區的角度出發,重新探索社區建設,走好應對風險社會的防控之路。
一、問題的提出與文獻梳理
社區是滕尼斯提出的一個與社會相對應的類型學概念,社會指涉的是建立在理性意志上的生活方式;而社區是建立在血緣、地緣、情感和自然意志上的富有人情味和認同感的生活共同體。[2]國內自從21世紀初提出“社區建設”概念以來,相關的研究恒河沙數,為中國社區建設研究提供了豐富的理論積累,但是這些研究尚且缺乏一種微觀視野的觀察,尤其是風險社會中社區作為基層單元,作為重要防線,應當要怎樣建設一個更有彈性、更有災害適應能力和抵御能力的社區。因此,本文提出使用“韌性社區”的概念,指向的是更微觀具體,更有建設意義的應對和適應風險的社區場景。
韌性社區和精細化社區不同,其突出強調社區韌性,社區韌性是指一個社區能夠應對和適應災害和風險的能力,[3]應該說,社區韌性是社區面對風險社會最需要的特質。社區韌性有兩個很重要的方面,即社區可持續性的提升和社區社會資本的積累。關于社區韌性的研究,國外學者非常重視韌性的概念界定:有學者認為韌性是一系列能力的集合,其中主要包括穩定能力、恢復能力和適應能力;有學者認為韌性是一系列能力提升的過程;還有學者將韌性視為能力提升的結果,即能夠成功適應災害。[4]國內對于韌性的研究是從工程學、生態學領域開始的,關注的重點在于對某一具體問題的解決,針對某一特定問題尋求技術路線的支持,比如城市基礎設施的建設問題、城市雨水排澇問題等。從工程學、生態學轉向社會科學是近幾年才出現的,研究的初期是對西方韌性研究的綜合學習,比如彭翀等人對國外社區韌性的理論與實踐的總結,梳理學術界社區韌性的概念和內涵,闡述社區韌性評估體系,討論社區韌性的提升策略。廖茂林、蘇楊等人借鑒Norris的韌性社區模型和WISC模型,總結國際經驗,為城市社區建設提供借鑒:主要是要設計合理的空間體系和完善的基礎設施,同時構建有力的政府中心系統、靈活的創新系統、活躍的社會網絡系統和完善的恢復系統。[5]后來的研究多以西方社區韌性理念為基礎,借鑒日本以及中國臺灣等地區的社區營造經驗,進行中國本土化的社區建設探索。如,梁宏飛以日本神戶六甲道車站北地區災后重建為例,探究日本的韌性社區營造經驗對于中國建設防災型社區的啟示,提出了實行“土地區劃”政策、建立多元參與機制、注重災害管理教育以及引入社會住宅等策略。[6]吳曉林、謝伊云將韌性社區視為城市公共安全的基礎單元,韌性社區是內含抗逆力、恢復力和自治力三重指向,能有效抵御災害與風險,并從災害中恢復保持社區可持續發展的社區。其認為中國當前這種社區建設對社區自組織能力關注不足,建設韌性社區應當識別和整合可供利用的人類因素、物理因素和社會因素,將能力培育置于重要地位,推動社區內部自我增強、社區外部城市整合的“雙向構建”。[7]
二、理論基礎
本文主要是從韌性社區的兩個主要特質——社區社會資本和社區可持續性出發,以自主治理理論和協同理論為基礎,探索能夠提升社區資本和社區可持續性的可能路徑,這將對韌性社區建設具有方向上的啟發,有利于促進韌性社區的建設。
(一)自主治理理論
自主治理理論是由埃莉諾.奧斯特羅姆在《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中提出來的,最先用于解決公共事務的治理問題。面對公共事物的治理,早在2000多年以前,亞里士多德就曾經指出:凡是屬于最大多數人的公共事物常常是最少受人照顧的事物,人們關懷著自己的所有,而忽視公共的事物。對于公共的一切,他至多只留心到其中對他個人多少有些相關的事物。[8]這充分展現了人類作為理性選擇的主體,會自然而然地對關乎自身利益的事物給予關注,而對關乎公共利益的事物選擇盲視。奧斯特羅姆通過長期的對“公共池塘資源”的研究提出了自主治理理論,旨在把利益相關的各個主體組織起來,進行自主治理,從而規避搭便車、機會主義、集體行動困境等行為,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公共事務的治理之道。
自主治理突破了傳統的政府治理和市場治理模式,為公共事務治理提供一種新的解決思路。在社區治理中,該理論十分強調以社區居民為建設主體,以相互之間的信任和協商為聯系紐帶,把社區居民充分調動起來,共同參與社區公共事務的治理。此時社區治理充分尊重社區居民的主體性地位,在遵從法律法規、集體決策和操作規則的基礎上,由社區居民自主決策社區治理策略和模式,鼓勵居民建立基于情感、認同和共同價值觀等方面的關系秩序,通過共同維護社區集體利益,規范社區居民行為,從而促成社區良性建設。[9]自主治理理論重點關注居民的自主性表達和權利實現,通過社區居民自主參與社區治理,增進對社區的認同感和信任度,從而增強社區凝聚力,進而實現社區社會資本的積累。
(二)協同理論
協同,是系統科學中的一個重要概念,指涉的是系統中的諸多子系統或者子要素之間通過交互作用實現從無序到有序的過程。[10]在自然界中各個系統中的子系統千差萬別,例如生物系統中的動物和植物,社會系統中的政府、市場和個人等等,他們的性質不盡相同,但是其從無序向有序的轉化機制是類似的,是有規律可循的。[11]德國科學家赫爾曼·哈肯于20世紀70年代運用分析類比的手段來描述各種子系統從無序向有序轉變的共同規律,創立了協同理論。該理論提倡各系統中的子系統從無序散亂走向有序統一,通過有意識的行為形成集成,從而產生整體效果大于各部分總和的效用。協同理論目的在于構建一種以系統觀點去處理復雜問題的方法,該理論自提出以后已經在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等多個領域得到了廣泛的運用,其理論核心是主體多元化和合作方式協同化,通過調整整合多重資源,使資源利用價值和服務質量最優化。[12]
(三)自治與協同:武漢陽春社區的案例
在此次疫情防控阻擊戰中,社區充分發揮其作為基層治理單元的優勢,成為一道穩固的防線,外防輸入,內防擴散,許多社區充分調動居民主體性作用,讓社區居民成為疫情防控最為中堅的力量。武漢市洪山區關山街道陽春社區下轄兩個小區,常住居民共一萬余人。在疫情防控中,其充分發揮人民群眾的力量,聯防聯控,群防群治,組建了一支集合社區工作人員、下沉黨員、社區樓棟長、社區志愿者等多方面力量的社區防控隊伍,按照進出人員性質,將人員分為復工復產、居民臨時外出、小區返漢人員、外來人員臨時進入以及就醫五個類別對所有進出人員實行分類管理,確保所有人員“有跡可循”。嚴格執行社區日常檢查、日常消毒、日常值班等常規工作,值得一提的是,隨著青年志愿者的陸續復工復學,社區老年志愿者、老年黨員自愿挺身而出,組建居民巡查隊,對社區各角落進行巡查,督促糾正不戴口罩、聚集性聊天、聚集性活動等行為,從而使群防群治常態化。在全體人員的共同努力下,該社區也成為洪山區公布的第四批無疫情社區。
在陽春社區,社區居民自主參與社區治理,形成良好的自治氛圍。首先,社區居民的權利意識非常強,通過各種行動主動保護自我權利,把社區當成自我生存與發展的重要場域,重視自身在社區中的權利保護與維持。在這種權利邏輯下,該社區居民的自組織能力因此突顯出來,可以看到,他們自愿組織各種類型的志愿者隊伍,在各個時間段、各個地點都有人員提供服務,為創建一個和諧安全的社區而貢獻力量。當居民對社區的信任度、認同度都達到一定程度時,社區居民的合作行為也因此呈現,此時沒有任何外在力量的強制,完全是其自主自愿為社區貢獻自己的力量,達成了一種廣泛而普遍的合作,整個社區的社會資本就在各種互助行動中逐漸積累。
同時,在社區治理系統中,居民委員會、業主委員會、社區居民、社區社會組織、企業等多個子系統既相互區別又相互聯系,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獨立的運作規則,為社區治理貢獻著自己的力量,但是這種粗放式的狀態難以形成整體的協同效應。協同治理理論要求各個主體打破各自為政的局面,在社區治理中相互協作,共同利用資源,形成社區治理的協同效應。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阻擊戰中,社區作為城市的神經末梢,是城市治理的基本單元,這里既是各種資源下沉的重心,也是各項任務下沉的中心,因此社區在疫情抗擊中承擔著很大的壓力。武漢市陽春社區在疫情抗擊中表現良好,除了社區居民主動參與之外,也應當看到多元主體的共同合作。社區居民委員會作為社區自治組織,對上承接基層政府的各項任務和指令,根據實際情況對下及時做出適合本社區的相應調整,使得各項操作計劃更具有可執行性和針對性。業主委員會是社區業主為維護自身權益而組織起來的自組織,在疫情防控中業主委員成員會起著帶頭作用,引領廣大社區群眾組織起來,組成社區志愿者隊伍,為社區工作人員分擔工作壓力。同時,社區社會組織、企業等也紛紛參與到社區防疫中,共同筑起社區防線,使社區應對風險的可持續能力提升。
通過上述分析可知,自主治理理論鼓勵社區居民自主參與社區公共事務治理,在共同合作中增強社區歸屬感和認同感,形成社區社會資本的逐漸積累。協同治理理論鼓勵多元主體共同參與社區治理,形成政府主導、公民參與、社會協同的氛圍,提升社區應對風險的可持續性能力。通過社區社會資本的積累和社區可持續性能力的提升,促成韌性社區建設。具體模型可見下圖(圖1)。
三、韌性社區的建設
社區社會資本以及社區可持續性是韌性社區建設中非常重要的兩個方面,社區社會資本的積累關鍵在于社區居民的自主治理能力的提高,也就是通過自組織增進對社區的認同感和信任度,由此增強社區居民之間的共同意識和合作行為。社區可持續性的提升關鍵在于多元主體的協同合作,要形成基層政府主導、居委會和業委會協助、社會組織協同、居民主動參與的良好氛圍。借助社區社會資本和社區可持續性能力的提高,逐漸構建一個能夠抵御風險、應對風險的社區防控體系。
(一)強調政府主體責任
主體責任由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指的是最重要的占主導性地位的責任。[13]災害應對和風險管理是全世界要面對的突出問題,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出的“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在如此變幻莫測的世界中,如何應對災害和風險是我們要著重考慮的問題。從社區層面來說,韌性社區突出指向的是對災害和風險的抵御和應對能力,著力構建一個靈活穩定、安全和諧的社區環境。
當然,首先必須考慮的是政府的主體責任。政府在建設韌性社區中的主體責任主要表現在以下幾點:一是政策的號召力。政府通過制定政策、發布規章等方式鼓勵社區居民參與到社區的防控工作中去,這會給居民參與提供一種強烈的方向指引,會讓居民產生榮譽感和自豪感,也更樂于參與社區防控。二是資源的保障力。政府通過提供充足的資源,讓一線工作者安心,讓社區居民放心,充足的資源保障是穩定社區秩序的基礎性條件。在這一方面,政府具有無可比擬的優勢地位。三是人才的培養和引進。韌性社區建設需要綜合考慮社會學、心理學、生態學以及建筑規劃等多方面的知識,政府憑借其優勢地位實現多層次人才的培養和引進,有利于直觀地為韌性社區建設提供智力支持。
(二)倡導社區參與,提升自組織能力
中國社區居民的常態是把社區當成生活休息的空間,缺乏對社區公共事物、公共利益的關心,社區參與的意識也比較薄弱,在社區參與中,主要有參與主體、參與層次、參與方式和參與效果四方面的問題。首先,對于參與主體不足的問題,街道、居委會要大力鼓勵社區居民參加社區公共活動和公共事務。在基層社區,居民大多數是把居委會當作政府的延伸,居委會可以申請街道或者區委借助一定的行政化的手段,以制度性的方式要求居民參與到社區活動中去。其次,對于參與內容的問題,針對參與十分不足的社區,主要是以文化娛樂、公益助民活動為主,調動居民積極性,先讓他們對社區活動感興趣。當社區參與逐漸廣泛,參與內容也可以向政治性活動看齊,提升社區居民公共參與的層次。再次,對于參與方式的問題,現代社會中每一位社區居民都有自己的生活節奏,當居委會開展活動時,要求居民以一種高頻、集中、統一的方式參與其中也是不太現實,此時需要增強參與方式的靈活性,倡導居民在任意時間段以自己習慣的方式參與到社區活動中來。最后,對于參與效果較差的問題,實際上與居民的感知價值密不可分,社區居民委員會要及時向居民反饋,公示居民參與成果,營造社區文化,讓居民感受到在社區生活更便捷舒心,人際交往更輕松愉悅,共同利益更顯著可見。當居民感知到自身的參與有價值,參與效能感便會提升,參與效果也會好轉。因而需要大力倡導社區參與,倡導多種形式的社區參與,廣泛調動居民參與熱情,促進社區自組織能力的提升。
社區自組織能力是社區治理能力的重要表現,習近平總書記在上海考察時曾經指出“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為人民”,如今社區治理也是如此。社區是人民的社區,社區也要依靠居民才能更好地治理。社區治理能力的提升依托社區自組織能力的發展也將取得顯著的進步,而社區自組織能力的發展又將促進促進社區韌性品質的提升。
(三)培育社區社會資本,凝聚社區認同感
社區社會資本是社區應對公共危機和社會風險的軟性財富,社區應對風險不僅要有行政決策、技術、資金設備等硬性條件,同時也需要良好的社會結構、非正式制度與規則、暢通的信息溝通、民眾道德與風險意識以及社會心理等軟性條件,這就需要社區居民的共同參與,需要社區居民共建新的公眾文化,以信任和互惠構建起彼此之間的橋梁,增強對社區的認同感,增進互相合作的機會與行為。
營造社區社會資本,首先需要基層政府在社區管理過程中主動引導社區居民認識其真正的利益所在,倡導理性思維,形成共同規范和共同的價值觀,提高民眾素質進而形成合力。其次要關注社區弱勢群體,給予物質和精神上的幫扶,縮小各社會階層的差距,彌補弱勢群體落差感,提高其對社區工作滿意度,整合這些相對封閉的、分散的社會資本為一個統一的整體,提高社區居民價值取向和權利取向的一致性,使其自主參與到社區治理中去,提高社區的社會資本,使得整個社區處于互惠合作的狀態。
(四)搭建多元主體合作平臺,促進資源投入
協同治理的核心是多元主體治理,面對社區這道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防線,基層政府無法做到包攬一切,提供一切資源。因此應當搭建一個多元主體合作共治的平臺,鼓勵各個社會治理主體參與到社區治理中去,協調配合,共同促進韌性社區建設的資源投入。
首先是要保證基層政府在社區治理中的主導地位,就中國目前的實際情況看來,大多數治理資源仍舊掌握在政府手中,許多根源性的問題依靠市場和社會組織還不能得到解決,因此在這一協同系統中,政府主導是可行而且必要的。基層政府要強化服務意識,著力構建服務型和回應型的政府組織,不斷提高自身的服務能力;同時還需改變向上負責的單一性思維,將目光更多放在社區,有效呼應、吸納和滿足社區的各項訴求。其次是要積極培育各類基層社會組織,要擴大居民自我管理的渠道,培養居民公共參與的意識和能力。同時主動推動居委會、業委會以及其他社會組織的發育和成長,充分發揮社會組織在基層社區治理中的利益表達和秩序整合功能。最后是要鼓勵市場組織參與到社區治理中來,政府應創造寬松的環境,通過財政補貼、政策扶持、稅收減免等措施鼓勵企業進入到社區服務中來。通過政府、市場和社會各個主體的協同合作,共同保障資源的充分供給,為韌性社區的建設提供必要而充足的物質資源和制度資源,共同促進社區治理,提升社區的可持續能力。[14]
(五)黨建引領,志愿服務常態化
社區志愿服務是社區居民自愿利用自身資源為社區和其他居民提供公益性的,非營利的公共服務,它來自居民,服務居民,最貼近居民深層次的需求,也傳遞著鄰里互助的情感。它連接著社區公共服務的“最后一公里”,完善社區服務,豐富社區治理資源的增量,黏合社會交往,推動基層民主與自治,對于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起著關鍵的作用。但是薩拉蒙認為,志愿服務面臨著“志愿失靈”的困境,即社會組織慈善不足、慈善的特殊主義、慈善的家長式作風以及慈善的業余主義等問題。[15]
當深度分析武漢陽春社區的案例時,可以發現社區居民在基層黨組織的帶領下已經形成了比較系統和完善的志愿服務體系,這種志愿服務體系支撐起社區志愿服務的空白,為社區防控鑄就了堅實有力的盾牌。基于此,我們認為,依靠黨建引領,充分發揮基層黨組織的價值引領和資源整合作用,有利于克服社區志愿服務的失靈困境,建立起常態化的志愿服務機制。在黨建引領的志愿服務體系中,“服務人民”始終是社區志愿服務的主旋律。中國共產黨是人民的政黨,黨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依靠黨建建立的志愿服務必須始終將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以居民需求為導向,在災害和風險來臨時,在志愿服務的內容、方式和質量上滿足人民的需要和期盼。建立常態化的志愿服務體系,要充分依靠社區,依托黨建,調動社區居民的主體性,促進社區自主力量的生成,而且著力提升社區動員和資源組織化的程度,依靠這種常態化的志愿服務機制,構建起韌性社區的圍墻。
如今正是一個“黑天鵝”頻繁振翅的風險社會,如何有效應對風險、提升風險治理能力是我們應當重點關注的議題。社區作為人們生活的共同體,是聯系人民最緊密、服務人民最直接、組織人民最有效的載體,是我國實現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微觀基礎,也是應對風險的重要防線。必須要加強對社區的治理和建設,積極培育社區社會資本,形成自主自治、互惠信任的良好氛圍;主動搭建多元主體協同治理的平臺,推動社會治理主體在社區治理的場域中發揮聯動作用,以此推動建成韌性社區,增強社區應對風險、抵御災害的能力,筑牢風險社會的防控之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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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ilient Community Construc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utonomy and Coordination
Wang Lin,Cheng Yulian
(Shanghai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 Science,Shanghai 201620,China)
Abstract:Today's society is more and more a risk society, metaphorically the Black Swan flutters frequently. For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risk society, grass-roots communities are very important defense lines and fortresses. Therefore, it is very important to build good grass-roots communities and enhance their ability to cope with risks. Resilient community is a new concept proposed to deal with disasters and risks. This paper takes the construction of resilient community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introduces the perspective of independent governance theory and collaborative theory, and analyzes the case of YangChun community in Wuhan city. Finally, the conclusion is drawn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resilient community should vigorously advocate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n community public affairs, and focus on cultivating community social capital and community sustainability. Only by mobilizing the enthusiasm of multiple subjects can we better deal with disasters and risks at the community level and reduce the loss of social development.
Key words:risk society; resilient community; social capital; sustainability
責任編輯:王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