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革命文化研究熱點與趨勢
——基于CNKI573篇核心期刊論文的知識圖譜分析

胡新新，邵 丹，黃 蓉，蔡曉武，廖傳景

（1.溫州大學 甌江學院，浙江 溫州 325035；2.浙江東方職業技術學院 就業指導教研室，浙江 溫州 325002；3.浙江安防職業技術學院，浙江 溫州 325016；4.溫州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浙江 溫州 325035）

一、問題提出

習近平同志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悠遠深刻的中國優良傳統文化，人民在近代以來的革命、建設、改革的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這三方面共同組合而生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1]。革命文化是黨領導人民在革命、建設和改革中生成的文化，它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一項重要思想產物，寓意偉大而深刻[2]。革命文化是對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和發揚，推動著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不斷進步。認清中國革命文化的地位，重視它的影響，促使它在助黨建、樹文化自信、推文化創新、強經濟建設等方面發揮積極影響力，助力中國成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革命文化對于全社會影響深遠，它已成為全黨乃至全社會關注的焦點，而且也獲得了研究人員更多的關注。近年來，革命文化的研究有了很大的發展。作為研究者的一大使命是為革命文化的發展提出建議，提供切實可行的建議。

為此，我們需要整理中國革命文化研究的焦點和走向，獲得出該領域的研究側重點，了解當前研究的缺陷，指明未來研究的走向。此前，我們通常使用綜述法做這類研究，主觀性較強，缺乏數據的支持與參考。如今運用科學的計量分析方法對已有研究進行計量學分析，可以較好地實現熱點研究的科學梳理。時下知識圖譜分析技術為革命文化研究熱點分析及演進趨勢提供了技術支持。借用該技術可以整理出中國已有革命文化研究的成果，并對質性的論文進行量化的總結和評定。知識圖譜分析法為文獻的綜合研究提供了定量分析的技術，研究的科學性與嚴謹性有了質的飛躍[3]。本研究擬利用知識圖譜分析法對中國革命文化研究的現狀與熱點進行梳理，繪制該領域研究熱點的知識圖譜，揭示本領域研究未來的發展趨勢。

二、研究方法

（一）資料來源

進入中國知網資源總庫高級搜索，搜索所有以“革命文化”為主題的文獻。發現2487份期刊文獻符合要求，查詢截止日期為2019年8月18日。再選取其中的CSSCI及核心期刊，最后刪除61份不合主題相關或會議等文章，剩余573篇有效文章。對不同刊物來源的關鍵詞的表述方式進行了標準化處理。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Bicomb2.0共詞分析軟件與SPSS22.0統計軟件。

（三）研究過程

第一步，確定高頻關鍵詞；第二步，建立高頻關鍵詞相似矩陣；第三步，進行高頻關鍵詞聚類分析，將相似矩陣導入SPSS22.0，使用樣本聚類分析獲得關鍵詞的聚類樹狀圖；第四步，采用SPSS22.0將初始相似矩陣，通過多維尺度處理，形成初始熱點圖；第五步，對比樹狀圖繪制研究領域熱點圖，根據領域的分布情況進行分析和解釋。

三、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高頻關鍵詞詞頻統計及分析

本研究對573篇核心期刊的論文的關鍵詞進行梳理與排序，選取詞頻≧5的關鍵詞，排序前49位的高頻關鍵詞見表1。

從表1可知，“文化自信”等49個熱點詞的頻率總和為587次。這些熱點詞的前8位依次為文化自信（64）、革命文化（59）、文化革命（23）、毛澤東（22）、中國共產黨（21）、辛亥革命（20）、文化（16）、政治（15），均高于15次，其余41個關鍵詞出現頻率均大于或等于5。初步發現，中國革命文化研究主要圍繞著文化自信、文化革命、毛澤東、中國共產黨等的主題而展開。為了更加深入地揭示這些熱點詞之間隱藏的重要信息，還需進一步挖掘數據。

表1 49個高頻關鍵詞排序

（二）高頻關鍵詞Ochiai系數相異矩陣分析

為了更好地探索關鍵詞之間的關系，使用Bicomb2.0共詞分析軟件建構49個熱點關鍵詞形成的詞匯矩陣。將其導入SPSS22.0統計軟件，選擇Ochiai將其轉換為49×49的共詞相似度矩陣。使用不同的矩陣=1-相似矩陣，生成相異矩陣（詳見表2）。在這表格里關鍵詞的值越近1，兩個關鍵詞之間的間距就越遠，兩者差異愈大；相反的，值越小，則相似度越小。

從表2可以看出，從近到遠離“革命文化”的關鍵詞是依次是：中國共產黨（0.801）、文化自信（0.821）、毛澤東（0.972）、文化革命（0.973）、辛亥革命（1.000）、文化（1.000）。這表明在已發表的文獻中，“革命文化”與“中國共產黨”和“文化自信”的結合多于其他四個關鍵詞的組合。仔細分析表中的系數大小，我們可以發現“革命文化”和“中國共產黨”和“文化自信”經常在一起呈現（幾者距離最近），可以由此知曉“革命文化”和“黨”、“文化自信”更多地是一起出現的。分析結果初步表明，在已發表的關于中國革命文化研究的成果中，經常討論中國共產黨的革命文化歷史，倡導中國的文化自信。

表2 高頻關鍵詞Ochiai系數相異矩陣(部分)

（三）高頻關鍵詞聚類分析

將表2的高頻關鍵詞差異矩陣導入SPSS22.0，開始樹狀聚類分析（關鍵詞之間差異越小，它們越有可能聚為一類，共同分布在一根樹杈），具體結果詳見表3。從表3和圖1可以發現，革命中國文化研究的熱點詞可以被分成四大類。

表3 高效關鍵詞聚類結果

由聚類分析結果可知，近年來中國革命文化研究形成了四個研究熱點，種類一：中國革命文化理論研究，該熱點包括：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革命文化、文化建設、新時代等16個關鍵詞。從該熱點領域所匯集的關鍵詞來看，該領域的研究都是比較宏觀的主題，如文化自信、社會主義文化、新時代等，總體上已涵蓋中國革命文化理論研究的各個方面，比較全面地呈現了近年來中國革命文化理論研究的整體面貌，該領域的研究從歷史梳理到學理探討，再到系統性、科學性理論體系建構，學者們對中國特色革命文化研究進行了創新性探索。語言表述是理論研究承載的工具，話語表述的變化性和更新性是理論創新的首要表達形式，如當前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便是如此，該思想是經由不少新的、富有變化的語言創新性地表現出來。革命文化不是學堂中的知識，應是且更是動作上的引導。當前該領域較少開展對策性研究。新時代的理論作為現實的思想引領，是現階段的行為指導，劉希良認為，要加大系統研究，拓展研究范圍，促進思想研究的創新，加強自主性的語言，鼓勵語言翻新，再者加強對策性研究，加大革命文化的應用與創新[4]。

種類二為中國紅色文化的革命精神研究，包括資源、紅色資源、紅色文化、革命精神等6個關鍵詞。對紅色資源的革命精神開展相關研究，挖掘紅色資源的革命教育價值，當前這個領域的研究已經相當廣泛。該領域研究存在的問題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一是盡管當前的研究相對廣泛，但研究的深刻性、科學性和系統性缺乏[5]，需要研究者用科學、理論、數據等作為支撐，成就深刻富有影響力的成果。二是該領域的研究系統建構不完善，大多是以一個小的視角開展[6]。三是該領域的研究視角具有局限性，往往從中國大陸的紅色資源出發進行研究。實際上“紅色文化”是具有世界性的，不具有唯一性，紅色思想不僅在我們中國存在，在其他國家也具有獨特的歷史意義。研究者應從局限的思維里脫離出來，轉換另一視角，思索其他地區的紅色文化產生、發展等問題，挖掘他國紅色文化的歷史價值，這些都可以作為思想的新參考與新指引[7]。

種類三為中國革命文化思想研究，包含文學革命、新文化運動、毛澤東、文化觀、文藝、知識分子、意識形態、梁啟超、思想體系、社會主義等19個關鍵詞。目前關于革命文化研究，還有很多問題值得深入探究，如有學者認為我們應該提高對過去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文化的了解與剖析，認真解讀它的思想體系，重視它存在的影響[8]，主動發起對它的探討與研究，不僅是當時時代的思想引領，對當今時代依然具有啟示意義。同時，還需不斷拓寬新民主主義革命文化的研究視角，從新民主主義時期的做法、舉措到文化思想的內涵等方向，對其科學性、民主性等進行具體、完整、深刻的探究，最終對該主題有完善、全面的總結。另外，需要給予該理論一個準確的認識與定位，探討該時期前后的文化歷史對它的影響，考究其源與流，探究它自身的文化辯證與發展，形成一個完善的文化變化進程[9]。最后，把它融在五四運動以來的文化背景之內，把它的思想與當時的各類思想作對比探析，如此既可以透徹領會該思想的進步性，又能深刻了解到新民主主義文化理論自身的弱項[10]。吸取思想成長經驗，為當下建成社會主義強國做思想儲備。

種類四是革命老區的文化功能與文化創新研究，包括文化、革命、農村、革命老區、功能、革命傳統、政治文化、創新8個關鍵詞。目前該領域的研究還處于相對零散的階段，但相關研究數目較為可觀。說明革命老區的文化功能與文化創新得到了很多學者的青睞，尤其是革命文化的創新研究，可以發現，相關研究成果在中國知網上呈現較多。歷史證明，偉大的發展進步離不開獨創的理論，歷史上的革命如此，社會主義革命更如此。新時代，過去時期的奮斗進程為思想創新提供了史無前例的空間，我們應該抓住有利條件，加強革命文化創新研究，提供堅實的思想、信念支撐，在人民內心深處扎根文化自信，讓百姓獲得自豪感與歸屬感，促進中國社會長治久安[4]。

（四）關鍵詞多維尺度分析

為了深入探索以上熱點關鍵詞之間隱含的關聯，本研究利用SPSS22.0對49個關鍵詞組成的矩陣進行ALSCAL分析，標準化方式選擇Z得分。結果發現擬合效果良好，St ress=0.303，RSQ=0.550，很好地反映了各關鍵詞之間的聯系狀態。將ALSCAL圖片與之前的聚類分析圖相配合，描繪出了中國革命文化研究的熱點圖（參見圖2）。在該熱點坐標圖中，每個關鍵詞的位置由小圓圈表示，關鍵詞關系越近，它們所代表的圓圈之間的距離越近，反之，則越遠。

根據戰略坐標解釋原則，從圖2可以看出，領域一中國革命文化理論研究的關鍵詞整體位于第四象限，而且向心性強，說明各關鍵詞之間聯系緊密，是中國當前革命文化研究的重點和熱點。但領域處于縱坐標的下方，密度不佳，說明該領域的研究正處于萎縮狀態，會因為沒有更新的研究結果而慢慢消亡。同時也說明當前關于中國革命文化的研究應該從傳統文化中汲取文化營養，發揮中國傳統文化在文化自信中的重要作用，改變當前這一方面研究分散、研究數目不多的狀況。領域二的關鍵詞全部位于第一象限，向心度與密度均較良好，表明當前中國紅色文化的革命精神研究相對活躍，學界比較注重紅色文化、紅色資源所包涵的革命精神的挖掘。這方面的研究不但有利于總結和整理紅色資源，可進一步發掘和提煉紅色資源的精神文化價值，對梳理歷史發展脈絡，促進文化旅游、鄉村振興、老區建設等都大有裨益。領域三為中國革命文化思想研究，該領域包含的關鍵詞主要分布于第三象限，關鍵詞之間距離較遠，關系分散，說明近年來關于中國革命文化思想的相關研究尚不穩定，研究成果的數量也不多，未引起學界足夠的重視，尚未形成較為完善的研究體系。領域四整體上分布于第二象限，該領域內的關鍵詞分布相對集中，這說明我國關于革命老區的文化功能與文化創新研究得到了學界足夠的重視，相關研究方向較為集中，研究具有較好的生長潛力。從圖2圍繞在戰略坐標軸心的距離來看，紅色資源、革命精神、大眾文化、現代性等關鍵詞處于戰略坐標的核心位置，它們是整個研究關注的重點，也是今后革命文化研究的重點，值得持續關注和大力投入。

圖1 中國革命文化研究高頻關鍵詞聚類分析結果

圖2 中國革命文化研究熱點圖譜

四、結論與展望

通過對二十年來中國革命文化研究現狀作質性與量化相結合的探析，研究發現，中國革命文化研究主要圍繞著“中國革命文化理論研究、中國紅色文化的革命精神研究、中國革命文化思想研究、革命老區的文化功能與文化創新研究”這四個主要主題正在展開，各個專題的側重點各不一樣，并且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構成了較為宏大的革命文化研究格局。

通過分析，當前中國革命文化研究仍存四個不足，值得學界繼續深入探討。第一，關于中國傳統文化與當前先進文化的相關研究數量不多，或因沒有創新的結果而慢慢消亡。第二，關于中國文學革命與新文化運動所帶來的文化變革的研究關鍵詞分布不集中，說明當前研究方向不穩定，未引起足夠的重視，需要逐步加強。第三，關于革命老區的文化功能與文化創新研究較為集中，得到了較多重視，研究內容較為全面，但是還需要進一步發掘潛在的研究價值。

中國革命文化研究下一步的努力方向為：一是繼續加強面向傳統文化與當下先進文化的相關研究，注意提升革命文化的現代性，探究其學理并自覺構建理論體系，倡導理論創新與話語創新，加強對策性研究，探索其發揮更大作用的工作路徑。二是需要繼續建設紅色資源，挖掘革命精神的內涵，積極宣揚革命文化的時代意義，探索大眾文化語境下的革命文化傳播、教育與研究經驗，把革命精神研究推向一個新的臺階，成就革命文化的引領、指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