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科學知識圖譜的針灸治療癌痛研究熱點與前沿可視化分析

馬曉琳，高紅芳

1.上海市楊浦區四平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中醫科，上海 200090；2.上海市楊浦區中醫醫院中醫科，上海 200090

Cite Space 是一款信息可視化軟件， 主要基于共引分析理論和尋徑網絡算法等，對特定領域文獻（集合）進行計量[1-3]，并通過一系列可視化圖譜的繪制來形成對學科演化潛在動力機制的分析和學科發展前沿的探測，揭示一個知識領域研究前沿的突現與演變進程[4]。VOSviewer是用于繪制科學知識圖譜的文獻計量分析軟件，可視化效果優于其他同類軟件，可用于進行作者、機構及地區作者進行共現網絡分析[5-7]。

癌癥相關的疼痛是醫療領域的一個重要挑戰，40%的早期或中期癌癥患者和90%的晚期癌癥患者有中度到重度疼痛[8-10]。 轉移性癌癥引起的骨痛通常特別嚴重，持續不斷，而且控制不佳，患者常常不得不服用大劑量的止痛藥物，從而產生不良反應。

研究表明，針灸為中醫治療疼痛的有效手段之一[11-12]，被廣泛用于癌痛的替代和補充治療[13]。 該文通過運用科學知識圖譜技術對1988 年1 月—2021 年6 月Web of Sciences 收錄的680 篇及CNKI 收錄的327 篇關于針灸治療癌痛的文獻進行文獻計量學統計，分析針灸治療癌痛領域的研究熱點和前沿，為研究提供相關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資料來源

在Web of Science 和中國知網中分別以acupuncture、cancer pain、針灸、癌痛等為主題進行檢索，檢索檢時間為1988 年1 月—2021 年6 月，文獻納入開源為期刊文獻，中國知網共檢索到327 篇文獻，Web of Science 共檢索到680 篇文獻。

1.2 方法

該研究使用Cite Space（版本號:5.8.3）對文獻進行整理同義詞合并后對關鍵詞詞頻、突現詞、文獻被引共現網絡進行分析。 使用VOSviewer（版本號:1.6.17）對文獻發表機構、地區及作者合作網絡進行共現分析。

2 結果

2.1 研究的時區分布與基本情況

1988—2012 年間，中文共101 篇，英文204 篇，針灸治療癌痛的研究開始起步，國內外學者在此領域發文量很少，2013 年起研究呈現快速增長的趨勢，本領域內研究大量發表，2016 年至今，中文發表173 篇，英文367篇，從總體研究趨勢看，目前處在快速增長期，未來幾年將會呈現持續增長的趨勢。

2.2 研究地區、機構及作者分析

2.2.1 研究地區及研究機構分析 分析發現針灸治療癌痛的研究機構多是高等中醫院校、醫院等，通過VOSviewer軟件進行研究機構合作網絡分析顯示，中文研究機構之間交流相對較少，尚未呈現出明顯的合作網絡。 英文研究顯示中國的幾所中醫藥大學與國外的研究機構呈現出一定的合作網絡。

研究地區方面，美國研究數量最多有255 篇，其次中國157 篇，英國58 篇，韓國51 篇，德國34 篇，一定程度上提示針灸相關研究逐漸受到全球研究者的重視，見圖1。

圖1 英文研究地區共現網絡圖

2.2.2 研究作者分析 通過VOSviewer 軟件，生成針灸治療癌痛領域作者合作圖譜，分析發現中文研究從整體看作者分布較分散，只有少數的研究者，如王芳（5 篇）、蘆殿榮（4 篇）、蘆殿香（4 篇）、何生奇（3 篇）、朱世杰（3 篇）等形成了一定的合作網絡；國外發文量最多的研究者為mao,jun j（27 篇）、bao, ting （16 篇）、deng, gary （12 篇）、cassileth,barrie r（10 篇）、cohen, lorenzo（9 篇）合作較為密切。

2.3 關鍵詞分析結果

將處理好的源文件導入Cite Space，按照1 年為一段進行時間切片，選擇“keywords”為節點類型，運行結果可見節點越大、標簽字體越大，反映關鍵詞出現頻率越高，連線的粗細表示兩個關鍵詞的關聯強度。

中文關鍵詞知識圖譜共提取372 個關鍵詞，反映了針灸治療癌痛研究的問題和方向，其頻率體現了關注熱點，結果顯示，“癌痛”出現頻次最多，達到360 次，其次為“針刺”，出現頻次76 次，排名前10 的主題詞還包括“針灸”（53）、“臨床研究”（51）、“穴位敷貼”（45）、“文獻調研”（34）、“德爾菲法+”（34）、“穴位貼敷”（29）、“穴位選擇”（29）、“便秘”（28）等，見圖2。

圖2 中文針灸治療癌痛的關鍵詞共現網絡

英文關鍵詞知識圖譜共提取519 個關鍵詞，反映了研究的問題和方向，其頻率體現了關注熱點。結果顯示，“pain”出現頻次最多，達到215 次，其次為“acupuncture”，出現頻次210 次，排名前10 的主題詞還包括“management”（110）、 “quality of life” （98）、 “breast cancer” （80）、“electroacupuncture” （79）、“cancer”（66）、 “therapy”（60）、“complementary”（57）、“alternative medicine”（51）等，見圖3。

圖3 英文針灸治療癌痛的關鍵詞共現網絡

2.4 針灸治療癌痛研究聚類及知識演進圖譜分析

研究熱點變化趨勢采取分析新增關鍵詞及突現詞分析的方法。 研究發現，1988 年針灸治療癌痛的概念開始受到關注， 研究初期1999—2012 年主要開展了臨床研究效果的觀察研究，隨著研究逐步深入，為進一步明確針灸治療癌痛的效果，臨床隨機對照RCT 研究及循證醫學研究近年來受到關注。通過聚類分析，結果提示，目前研究主要包括：①針灸治療癌痛的方式研究；②針灸治療癌痛的臨床隨機對照RCT 研究；③針灸治療癌痛的機制研究；④針灸治療癌痛的循證醫學研究，見圖4、圖5。

圖4 中文數據庫智慧醫療研究突現詞分析

圖5 英文數據庫智慧醫療研究突現詞分析

3 討論

針灸在我國已被廣泛用于治療癌癥相關的疼痛，改善癌癥患者生存質量[14-15]。據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針灸至少在78 個國家被使用，普通針刺、電針、灸法、耳穴療法、經皮神經電刺激、穴位敷貼及綜合治療等均在臨床上得到運用， 不僅可以治療腫瘤直接導致的癌性疼痛，也可治療各種癌性疼痛[9，16-17]，已經被證明是安全的[18-19]。針灸的機制尚不清楚，可能取決于治療的具體癥狀、穴位的選擇和針的刺激類型。 該文利用科學知識圖譜技術，對“針灸治療癌痛”的相關文獻進行了領域研究熱點與前沿的文獻計量分析，為開展研究提供了一定參考。

研究顯示，從總體研究趨勢看，且目前處在快速增長期，隨著研究受到關注，針灸治療癌痛相關研究在未來幾年將會呈現逐漸增長的趨勢。

從研究者和研究機構來看，中文文獻研究者發表論文數量不多，最多的是王芳（5 篇），其次是蘆殿榮（4篇）、蘆殿香（4 篇），大多數研究者僅僅發表1 篇，其中大多數研究者僅僅做了臨床觀察，尚未對針灸治療癌痛的研究進行深入的臨床研究和機制研究。英文研究作者發文數量要多于中文，如mao, jun j（27 篇）、bao, ting（16篇），且研究程度較中文更為深入。研究者和研究機構間有一定的合作網絡，數量相對較少，合作網絡較為松散，作者群及機構之間交流合作比較不夠緊密。地區之前的合作網絡圖可以看出美國研究數量最多有255 篇，其次中國157 篇，英國58 篇，韓國51 篇，分析其可能的原因可能為從事中醫研究的中國學者在國外研究機構對針灸治療癌痛臨床及機制研究進行了更為深入的研究，這也從一定程度上提示針灸相關研究逐漸受到全球研究者的重視。

通過對研究結果及文獻內容進行解讀，可以看出目前針灸治療癌痛的研究熱點及前沿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①高質量多中心的針灸治療癌痛的RCT 研究：癌癥疼痛對臨床醫生來說是一個難題，因為鎮痛藥物并不總是能完全緩解至癌癥治療結束后，疼痛一直是影響患者身心狀態的主要癥狀。雖然目前在中國及美國的許多癌癥中心，針灸作為一種輔助的止痛手段被廣泛應用，但因臨床研究大多采用的針灸方法不同，針對的腫瘤也不同，缺乏高質量的臨床隨機對照研究，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來判斷針灸治療成人癌痛是否有效。 盡管如此，針灸仍被廣泛用于治療癌癥疼痛和其他癌癥相關疾病。由于在癌癥患者中使用針灸有相關的專家共識，建議從業者遵循指南，并讓患者意識到這種類型干預的潛在局限性。因此在后續的研究中應注重開展高質量、多中心的RCT研究。 ②針灸治療癌痛的機制研究：癌癥患者的慢性疼痛以神經性成分為主，即與痛覺疼痛相關神經性疼痛是癌癥患者中最難治療的疼痛類型，一般來說，藥物治療效果不佳。 針灸激活中樞大腦通路，從而抑制導致神經性疼痛的適應性不良反射，針灸治療慢性疼痛已經在許多研究中得到了評價，但其機制尚未完全明確[20-22]，后續的研究中，在高質量RCT 的基礎上，加強對針灸治療疼痛的機制研究。

綜上所述，針灸治療癌痛的研究需加強學術交流與合作，建立相應的研究協作機構，建立統一的療效評價體系，針對臨床研究質量偏低的問題，開展高質量多中心、大樣本的臨床研究，推動針灸治療癌痛的臨床研究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