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用懲戒方為高

萬瑋

中國傳統習慣上強調嚴格的教育，說小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在過去，父母可以打孩子，而且打得理直氣壯——棍棒底下出孝子;教師也可以打學生——不打不成器。舊時私塾老師打學生會使用一個通用工具，叫戒尺。所謂戒尺，懲戒之標尺也！戒尺的歷史悠久，很可能在老師這個職業誕生不久后就有了。

近年來，懲戒成為教育界的一個熱點話題。對教育管理部門來說，如何讓教師恰當地行使教育懲戒權成為兩難的選擇。

一方面，孩子在成人面前屬于弱勢群體，未成年人權益要保護，體罰作為一種落后的教育手段理應被禁止;另一方面，有的熊孩子無法無天，教師縮手縮腳，教育效果難以得到保證。

戒尺能不能使用？——要看使用者是誰。2020年疫情期間，孩子們在家上課，很多家長壓力巨大，據說網絡上戒尺的銷量顯著增長。在教育部新頒布的《中小學教育懲戒規則（試行）》中，教師使用戒尺等工具進行懲戒屬于紅線，不能觸碰。

學校教育指向的是未來生活。因此，對于教育懲戒，也應當從未來的角度來看。

首先，懲戒需要嗎？

回答是“當然需要”。社會運行需要規則，個人自由需要邊界。疫情防控期間，個別人不嚴格執行疫情的隔離規定，到處亂跑，給他人、社會帶來很大的麻煩。對這類行為必須懲戒。

其次，懲戒有用嗎？

回答是“有一定作用”。大多數人在理性的狀態下一定會考慮自身行為所帶來的后果，如果與道德、法規相悖，還是要三思而后行。懲前可以毖后，治病能夠救人。但是，僅靠懲戒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即便監獄人滿為患，違法犯罪行為也不一定減少。因此，教化不可或缺。雨果說：“多建一所學校，就少建一座監獄。”馬克·吐溫則說：“你每關閉一所學校，就必須開設一座監獄。”對教育者而言，懲戒是最后一道防線，主戰場還是在前期的教化。

那么，如何實施懲戒？

回答是依法實施，執行時可以有情感的表達，但是情感要立足于理智。看歷史劇時，我看到過這樣的場景：一名部將犯了錯，主將嚴格執法，將其下獄。到了晚上，主將提上一些酒食，到獄中撫慰一番。能把握好這種尺度的領導者，不失為善用懲戒的人！

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家長對教育的要求與期望與日俱增。大家都感慨，現在的孩子真苦，青少年的心理問題也越來越多。然而，教師也苦啊，要把孩子教好，要出成績，卻有諸多約束。給教師一定的教育懲戒權有必要，然而有志向的教育者不會依靠教育懲戒，能不用盡量不用。教育的本質還是感染、熏陶、推動與點燃。

（本欄責編 莫 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