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洋
這部書可以說是一氣呵成的。大概只用了兩個多月,每天寫作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原先,只是作為我散文集中隨筆收入的,后來,美協的謝麟看了其中的幾篇,建議我獨立成書,我采納了他的建議。以此文風,千字文的幅度,最長不超過三千,針對我比較了解的目前廣西最有影響的一批書畫篆刻家,一人一篇。同時以我的實踐,呼吁一種鮮活的、貼近生活和創作的、直接的、干凈清潔的文藝批評的風氣。
在幾何學中,直線距離是最短的。在我的視線中,當代文藝評論自本世紀開始,陷入了一種經院派風格的沼澤地。我這種判斷和評價雖有失偏頗,但可以肯定的是,近十多年來,長篇大論之風在文藝評論領域的積郁已越來越深,以至成為了一種通病。臃腫的文風,不僅使這個領域相對創作急需的動力越來越滯后,而且變得不可卒讀。大眾卻步,專家搖頭,方家發笑。已經到了非得通過一種開展運動的方式而不能糾正的地步了。
文藝評論的千字運動,旨在倡導一種貼近現實、貼身創作、短小精悍、及時的文風和-ing精神,提倡寫千字文,形成一種相對固定的風格形式。
文藝理論、文藝評論、文藝批評,有時,還細分出文學理論、文學評論、文學批評和藝術理論、藝術評論和藝術批評。文藝理論偏重于系統研究和系統立論,文藝評論偏重于專題研究和論述,文藝批評偏重于問題的剖析,這是三者內容空間層次的差異性;文藝理論注重當代性,而文藝評論和文藝批評則強調當下性,這是三者在時間方面的不同之處。從宏觀上說,作為事業的構成,三者缺一不可方能聯為一翼,與創作對應,成為一副飛翔的翅膀。
已經說不清有多久,可以說長期以來,這一界限在一種不正常的學術環境和社會心理時風下,已被混為一談并由理論研究的方式取代。充滿銳氣的文藝評論不見了,袒誠不阿的文藝批評更是鳳毛麟角。長篇大論之風就是如此形成的。當文藝批評隱形于文藝評論,而文藝評論又儕身于文藝理論的時候,長風浩蕩之勢,伴隨著的,文藝評論和文藝批評那種鮮明、快捷、鞭辟入理、愛憎分明的浩然之氣的缺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那種和事的、含混的、不痛不癢的馬后炮的撓癢之作。作家們之所以不將此當回事,往往是因為認為這種評論是對他的創作進步毫無指導意義的一種閑聊或者瞎說。其他讀者,則如墜煙云難知所以。在當下評獎或述職的標準下,是護長不護短,挺長不挺短,助長的是一種與文藝評論和文藝批評精神不相符的長風。
作為文風,長是一種庸俗風,昏庸之風,低俗之風。而從文體的角度講,文藝理論、文藝評論和文藝批評也需要定型,首先是定型規模長度,控制文字量。以大部頭為特征的文藝理論姑且不限短長厚薄,系統及立論完整嚴密就行;文藝評論和文藝批評,則應提倡大論短文、精品寫作。宜長不過三千,短則不論,尤提倡千字文,每篇文章一千字上下,點到為止。
文藝思潮的動力更多地是來源于時效清晰的文藝評論和文藝批評,理論研究走在前鋒的情形是比較少見的。當然,無論是評論還是批評,都有一定的研究性質,一個優秀的文藝評論和文藝批評家必定是文藝理論家;但不見得文藝理論家都具備評論家和批評家的素質。
很期待文藝評論與文藝批評能像足球評論和批評那樣坦蕩和瀟灑,成為大眾熱追的一種閱讀。
如果可能,就讓我的這篇文章成為呼吁文藝評論千字文的宣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