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鍇
剛才聽了大家對文集許多贊譽和鼓勵的話,深感受之有愧。我就是一個普通教師,在做好教學工作的同時,做點研究,是責任和本分,從沒有奢望學校花費財力為我出文集。文集的出版首先要感謝校院兩屆領導的重視和支持。由于先天稟賦和后天學養的限制,我的這點著述格局很小,水平也不高。要說有什么特點的話,無非是古籍整理,既為研究工作者服務,又跟自己長期從事的研究課題(李商隱、溫庭筠研究,特別是李商隱研究)密切結合;唐詩的闡釋評鑒既為傳播優秀傳統文化的普及工作服務,又跟自己的教學密切結合。我覺得這個“兩結合”也許是我們這種類型的大學做學術研究的一種方式。
安徽師大是一所有92 年歷史和人文科學傳統的學校。幾十年來,學校為我這樣的普通教師提供了良好的、不受任何干擾的學術環境,也使我更加懂得自知、止足、努力、堅持。既不偷懶,也不拼命,力所能及的工作努力去做,遠超自己學養的課題不勉強自己去做;既量力量才而行,又不眼高手低,為自己無所事事找借口。做傳統文化研究的人,假如不是出身書香門第,從小熟讀文史經典,早就學識深厚,可以做大學問,那就盡可能地讓自己活得長久和健康,用長度來彌補厚度和密度。做研究時,集中精力,提高效率,堅持到底;工作之余,我照樣燒飯燒菜,聽越劇,讀小說,還喜歡看諜戰片,不打亂生活節奏。日夜兼程我不干,精神上盡量放松。文集收的這點著述,包括21 世紀初期做了大幅度增訂的《李商隱詩歌集解》,實際上都是2001 年至2013 年出版的,就是我68 歲到80 歲期間出版的。所以我說,我們可以結一個非常大的果子,但是要活得長一點。
接近年底,領導們的時間是用小時來安排的,學者的時間也非常寶貴。礪鋒先生還特地過來開會,從線上跑到線下,給我們送來豐富的精神大餐。我衷心感謝各位學界領軍人物的參會和發言,特別要感謝安徽師大出版社兩屆領導和所有參與文集編校出版工作的同志三年來所付出的辛勞。我教過《校勘學》,也因為一直校對自己的書稿得了頸椎病。我在這里向以上提到的所有領導、學者和出版社的同志們鞠躬了。
寫書的都希望書的命長一點。今年正好是《李商隱詩歌集解》出版32 周年。本世紀初出版的幾部書都還僥幸地活著。但愿人長久呢,還是但愿書長久呢?這個答案很難給出。最好是活著的人看見還在活著的書,但愿如是。再一次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