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卓軍
經受和仍在經歷抗擊新冠疫情“歷練”的各類企業,如果意識不到韌性建設的意義,喪失的將是機會,丟掉的將是本體。
任何事物的存在和發展總要和外部環境產生相互作用。因此,一方面外部環境必然會影響到事物本身,另一方面事物對來自外部的影響也一定會有所反應,因為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相伴是自然界的基本規律之一。很自然,認識和分析事物對外部影響所具有的適應和承受能力成為了一種需求。為此,需要提及并重視彈性或韌性的概念。可以聯想一下,一個物體在受到外力作用下產生變形的狀況,如果外力被消除變形也隨即(基本)消失,這種現象就是物體的彈性。推而廣之,若所關注的事物對外部影響也呈現出了這類“柔軟”而“堅固”且趨于恢復“原狀”之性質,這就是事物具有彈性亦稱為韌性的本質含義。日常生活中,我們自覺或不自覺地有著和韌性打交道的大量機會。
2020年我國經濟總量首次突破100萬億元人民幣,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最近這些年來,我們對經濟全球化進程中出現的激烈的競爭發展態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有了更加深刻的感受,可以說中國的進一步改革和開放同時遇到了新的巨大挑戰,特別是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使中國和全世界一道經受著一場嚴峻的考驗。正是在這種復雜的局面下,在已經過去的從2019年第一季度到2020年第四季度的八個季度的期間內,對我國經濟發展表現按季度同比增長的速度進行測量依次呈:6.3%、6.0%、5.9%、5.8%、-6.8%、3.2%、4.9%和6.5%,顯示出中國的經濟增長在各種預料之中和預料之外的不利因素沖擊下所具有的良好韌性。正因為如此,我們才取得了2020年全年的經濟總量比2019年增長2.3%的好成績,可見韌性的價值所在。對此,別人當然會關注、分析和研究我們,我們自己也更應加深自我認識。
事實上,將韌性作為一個專門的問題,國際上在上個世紀40年代就有了心理學上的研究,之后在生態系統建設,防災減災應對,供應鏈打造,網絡運營等方面,韌性概念越來越受到重視。國際標準化組織ISO甚至組建了新的國際安全標準化技術委員會,把以往對于安全(Security)問題的關注拓展到對安全和韌性(Security?and?Resilience)問題的關注。隨著社會的進步,人們在享受方便、快捷和多選擇等紅利的同時,越來越感受到復雜性帶來的挑戰,從而也促使人們日益增強了對系統觀念的理解和接受,相應地談論系統韌性也就成為一種必然。本質上講,系統韌性關注的是系統承受一定規模的破壞仍能實現系統恢復的能力。當然,在系統的恢復過程中,需要花費包括時間等在內的綜合成本及剩余風險必須是可接受的,而系統恢復本身也并非指要復原到和系統遭受破壞前完全一樣的程度。
實踐中,系統韌性必須通過對系統進行一定時期的觀測才能評價。一般來說,正常運行的系統也會偶然遇到一些小問題,但關系不大,可以稱作常態平穩階段;一旦發生影響重大的事件,就需要記錄這個時刻,該時刻往往被稱作負面因素發生時刻;從這一時刻開始到系統性能或功能呈現明顯改變,被稱為破壞顯現階段。顯現階段來得短,通常意味著負面因素的“毒性”大;接著將進入系統的(被)破壞階段,這個階段系統性能喪失得多和嚴重,表明系統的抗打擊能力不足,系統不夠強壯,通過這個階段系統的缺陷會被大量地暴露出來,也為日后系統的改進指明了方向;然后是系統的(功能和性能)恢復階段,恢復階段持續多長時間,有許多因素決定,如系統的適應能力和恢復能力如何,可投入的用于系統恢復的資源如何以及恢復到什么程度的決策如何等。顯然,認識和理解韌性問題具有重要意義。
企業,特別是有一定規模的企業顯然需要在增強系統韌性方面加強建設,只有這樣才能在復雜多變、競爭激烈的環境中長久生存和不斷發展。當然,在進行韌性建設時,不同主體面臨的重點任務會有所不同。但共性地看,至少需要在多元化經營和運營、適當增加冗余度、加強風險和危機意識、擴大人才培養計劃及提升韌性建設“技能”等方面做足功課。
經受和仍在經歷抗擊新冠疫情“歷練”的各類企業,如果意識不到韌性建設的意義,喪失的將是機會,丟掉的將是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