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特征及其自然影響因素研究

焦會瑩, 姜文達*, 馬仁鋒

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特征及其自然影響因素研究

焦會瑩1,2, 姜文達1,2*, 馬仁鋒1,2

（1.寧波大學 地理科學與旅游文化學院, 浙江 寧波 315211; 2.寧波大學 寧波陸海空間利用與治理協同創新研究中心, 浙江 寧波 315211）

以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為研究對象, 借助地理信息系統(GIS), 運用基尼系數、層次分析法(AHP)等方法, 研究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分布特征及其自然影響因素. 結果顯示: (1)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分布數量由低緯向高緯遞減; 洲際分布呈現高度集中, 主要聚集區是東亞與東南亞、地中海-紅海以及加勒比海沿岸, 太平洋、印度洋與大西洋為散點分布. (2)影響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自然因素主要為海洋地形、海水溫度、陸地氣溫、洋流、潮汐、海水能見度、珊瑚礁等, 相關因素影響程度與廣度因海域呈現地域綜合導控, 使得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主要聚集在熱帶海域等地.

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 空間分布; 影響因素; 層次分析

20世紀60~70年代, 海洋潛水旅游就已興盛于歐美等發達國家和地區. 隨后, 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泰國等東南亞國家憑借良好的海洋生態系統成為全球發展最快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 為旅游經濟發展注入了新動力. 特別是旅游經濟發達, 且海洋資源稟賦優良的沿海及島嶼地區, 有著獨特的地貌單元, 基于地質、生物、氣候、文化等景觀構成了獨具風貌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1]. 據測算, 預計到2022年全球體驗潛水業務收入將達到634.57億美元[2]. 而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在發展潛水旅游經濟的同時也對海洋生態環境質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因此, 作為海洋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將在提升海洋價值、實現海洋生態可持續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

國外學者的相關研究主要側重于經濟價值、社區效應、旅游者行為與感知等方面[3-5], 強調生態影響與可持續發展的相關問題[6]. 其研究觀點可歸納為: (1)利用人造礁緩解潛水旅游經濟需求與環境保護之間的利益沖突; (2)協調區域資源以提高旅游經濟與社會效益; (3)將旅游體驗感知轉向為可持續的生態保護理念與行為等.

國內研究主要聚焦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發展現狀以及可持續發展等, 特別是從休閑潛水到潛水旅游認知, 在環境因素上探索旅游產品的發展策略, 構建安全的管理體系[7-9]. 但已有的關于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空間分布與影響因素研究更多是寄于涉海旅游地(海島、濱海地區)的空間結構研究范疇. 例如Weaver[10]以加勒比群島國家為例, 探討了旅游業優勢和從屬島之間存在的核心與外圍的關系; 申濤等[11]對海南島旅游吸引物的空間結構及演化進行了探討, 研究了如何讓空間結構來適應經濟發展中國際旅游島的建設.

綜上可知, 國內外研究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內容趨于多樣, 一些研究停留在中小尺度的空間分析, 鮮見有對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全球空間分布的影響因素分析. 鑒于此, 本文運用地理信息系統(GIS)與數理統計方法, 研究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空間分布特征, 剖析其自然環境動因, 以期為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適應性評價、規劃選址、海洋潛水資源的可持續利用提供參考.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1 研究方法

1.1.1 空間基尼系數分析

空間基尼系數在地理學中常用來指示空間要素的分布及衡量空間要素的集聚程度[12]. 通過對比空間基尼系數可發現全球不同區域間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空間分布差異, 從而探究其地域分布的內在規律. 空間基尼系數的計算公式為:

1.1.2 空間格網分析

1.1.3 影響因素指標體系的篩選與分析

基于相關研究[14-15], 根據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特征, 建立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空間分布自然影響因素指標體系. 運用德爾菲法, 通過專家問卷調查方法獲得賦分結果, 對因子進行篩選; 然后采用層次分析法(AHP)對篩選后的評價因子判斷權重, 并結合信息熵對指標權重進行修正; 最終根據獲得的重要因子, 結合空間疊加分析法對影響因素進行探討.

1.2 數據來源

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數據來源于深潛(http://www.deepdive.org.cn/)、Hello Dive(https://www. hellodive. com/)、PADI(https://www.padi.com.cn/)、Dive and Cruise(https://www.dive-and-cruise.cn/)、Fun Diving(http://www.fundiving.com/)等國內外潛水旅游平臺以及國際休閑潛水組織協會官方發布信息. 經篩選、去除重復, 共得到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108個. 這108個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海洋資源豐富、類型多樣、觀賞與游憩體驗價值較高, 覆蓋了全球著名的潛水勝地. 通過OpenStreetMap對108個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經緯度進行確認. 全球國家、大洲矢量數據來源于國家地理信息專業知識服務系統的1:250000比例尺的標準圖幅(http:// kmap.ckcest.cn/); 全球海陸高程數據來源于全球海陸數據庫(CEBCO, https://www.gebco.net/), 分辨率為1′, 約1.8km; 全球海水溫度、洋流、潮汐、海洋生物數據均來源于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NOAA, https://www.noaa.gov/); 全球陸地氣溫數據來源于世界氣候數據網站(https://www.worldclim. org/), 分辨率為30″, 約1km.

2 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空間分布特征

2.1 總體分布特征

圖1為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空間分布, 根據圖1可知, 北半球共有91個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 占全球總數的84%, 南半球僅占16%.按照低緯度(0°~30°)、中緯度(30°~60°)和高緯度(60°~ 90°)分別統計,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處于低緯度地區92個, 中緯度地區13個, 高緯度地區3個. 由此可知, 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總體分布不均衡, 主要集中在低緯度地區, 且北半球居多.

1為印度尼西亞; 2為馬來西亞; 3為菲律賓; 4為緬甸; 5為泰國; 6為越南; 7為伯利茲; 8為洪都拉斯; 9為哥斯達黎加;10為巴哈馬; 11為古巴; 12為西班牙; 13為意大利; 14為希臘; 15為塞浦路斯; 16為埃及.

2.2 洲際和區域分布特征

2.2.1 洲際分布特征

進一步判斷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在各洲的分布狀態及其占比, 結果見表1.

從表1可知, 6大洲各自擁有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均呈現高集中且不均勻分布的特點. 相對均勻度較高的分別為非洲(0.17)、亞洲(0.14)、大洋洲(0.10), 其余均勻度由高至低依次為北美洲(0.08)、歐洲(0.05)、南美洲(0.02). 根據各大洲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數量占比得出, 亞洲占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總數的57.41%, 超過半數, 遠高于其他各洲. 北美洲與歐洲次之, 分別占總數的16.67%和13.89%, 基本等同或接近各大洲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數量的均勻分布比例(16.67%). 其余各洲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數量占比相對較低, 均在10%以內. 可見, 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洲際分布差異顯著.

表1 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各洲分布與占比

2.2.2 區域分布特征

通過空間網格索引分析發現, 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區域分布呈現組團-帶狀-分散特征, 主要表現為東亞與東南亞集聚團、地中海-紅海沿岸集聚帶和加勒比海沿岸集聚團3個聚集區, 以及分散于太平洋、印度洋與大西洋間的區域(包含43個國家和地區).

東亞與東南亞集聚團包括馬來西亞半島與安達曼海以東、蘇拉威西海西北部、琉球群島與南海北部. 主要國家有菲律賓、印度尼西亞、泰國、馬爾代夫、中國、韓國、日本等. 特別是東南亞國家, 地跨赤道、珊瑚聚集, 特殊的地質構造形成獨特的自然景觀, 更富有濃厚的宗教文化及建筑[16]. 同時憑借地理優勢以及產業鏈已成為世界海洋潛水旅游發展最快的地區之一.

地中海-紅海沿岸集聚帶包括地中海島嶼、愛琴海西部沿岸、亞平寧半島南部、伊比利亞半島東部、紅海大部與亞丁灣西部. 主要國家有意大利、希臘、西班牙、塞浦路斯、埃及、吉布提. 歐洲地中海國家依托地中海式氣候發展休閑度假式潛水旅游勝地[17]. 紅海沿岸包括南西奈半島, 沙姆沙伊赫周邊及赫爾格達以南的大片區域, 其潮汐、風向和水流變化幅度小, 造就了原始的水下生態系統.

加勒比海沿岸集聚團聚集于加勒比海西岸、佛羅里達海峽以南與加勒比海以北地區、巴哈馬群島、加拉帕哥斯群島. 主要有墨西哥、巴哈馬、伯利茲、古巴、洪都拉斯等國. 由于地處熱帶, 受墨西哥灣暖流及秘魯寒流等洋流的影響, 長年平均氣溫在25℃上下[18]. 此外, 海上交通繁忙, 形成了加拉加斯(委內瑞拉)等著名港口以及郵輪旅游地, 亦為潛水旅游注入了契機.

除了上述聚集區外, 太平洋、印度洋和大西洋間亦有著名的海洋潛水旅游勝地, 主要有馬達加斯加、塞舌爾、馬爾代夫、澳大利亞、斐濟、帕勞、夏威夷(美)等國家和地區. 太平洋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主要在美拉尼西亞、密克羅尼西亞、波利尼西亞、夏威夷群島. 印度洋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主要分布在馬爾代夫群島、馬達加斯加島等. 大西洋海域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除加勒比海區集聚點外, 還包括北部的冰島等.

綜上所述, 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形成與地理環境、歷史發展、社會經濟密切相關. 優質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必須有良好的自然本底, 再經不斷開發與利用以及與文化相結合, 才能提升其資源價值, 最終演化為可供旅游者觀賞、娛樂、消遣的旅游勝地.

3 影響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的自然因素

3.1 自然影響因素的選取

3.1.1 指標體系的構建與遴選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是海洋環境與陸域環境共同作用的產物. 因此, 從海洋地理環境與陸域地理環境2個維度對其分布的自然成因進行分析. 其中海洋環境因素主要包括海洋地形、沉積物、海水溫度、珊瑚礁與魚類等因子, 以表征海洋地形與底質、海洋水文與氣象以及海洋生物資源等基本條件對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影響. 陸域環境因素以地形、氣溫、地表徑流等為因子, 表征其陸地作用. 由此建立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自然影響因素的指標體系(表2).

表2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自然影響因素指標體系及專家賦分

注: B1為海洋地理環境因素; B2為陸域地理環境因素.

根據賦分, 計算每項子指標的平均值、滿分率、變異系數以及基于等概率原則的期望值. 平均值、滿分率越高表示影響力越高; 變異系數小, 表示協調程度高, 計算結果見表3. 依據指標滿分率低、均值低、專家協調性低以及可操作性差原則綜合排序, 剔除部分指標. 剔除的指標有2、8、10、15、18, 初步篩選出17個影響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自然影響因子.

表3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的自然影響因子指標篩選結果

3.1.2 影響因素指標的集成測算與綜合評判

由于篩選到的指標影響力存在差異, 因此需要根據重要性測算各指標的權重. 采用AHP法, 并邀請上述專家對評價因子的重要性進行打分, 構造準則層、指標層和子指標層構成的判斷矩陣. 運用MATLAB 2020a軟件計算各指標的權重, 并進行一致性檢驗. 結果顯示: 判斷矩陣R<0.1, 說明計算得到的指標權重較為可靠. 為避免主觀性, 結合信息熵對指標權重進行修正, 得到修正后影響因素的指標權重(表4). 指標權重越大, 表示其對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的影響越大, 即為關鍵因素. 從表4可知, 海洋環境的指標權重為0.865,對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的影響具有較強的制約性, 遠高于陸域環境的指標權重(0.135). 在指標層中權重相對較高的為: 海洋水文與氣候(0.568)、海洋生物資源(0.206)以及陸地氣候與水文(0.119); 子指標層中權重相對較高的為: 海水溫度(0.215)、潮汐(0.085)、洋流(0.060)、海水能見度(0.181)、海洋地形(0.076)、陸地平均溫度(0.050)、海洋珊瑚礁數量與種類(0.113), 表明這些因素是決定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的重要因素, 而其他因素影響相對較弱. 其中子指標層中海水溫度是最關鍵因素, 其對海水能見度、珊瑚礁豐度等會產生重要影響.

表4 基于AHP法與信息熵修正的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的自然影響因素指標權重

3.2 自然影響因素分析

綜合評判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自然影響因素, 考慮數據的可獲取性、關聯性, 利用空間疊加分析, 重點探討海洋地形、海水溫度、潮汐、洋流、海水能見度、陸地平均溫度、海洋珊瑚礁這7個關鍵因素對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的影響機制.

3.2.1 海洋地形

海洋地形為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形成與發展提供了空間, 也制約其空間格局. 采用全球海陸高程數據與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位置疊加, 結果如圖2所示. 將海陸高程()分為6個等級: 0m≤< 7833m(1級), -200m≤<0m(2級), -2500m≤<-200m(3級), -4000m≤<-2500m(4級), -6500m≤<-4000m(5級), -103760m≤< -6500m(6級). 從圖2可知, 高程為2級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有101個, 高程為3級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有7個, 其他海洋高程區均無分布. 由此可知,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主要位置在高程為2級的海洋大陸架區域.

圖2 全球海洋地形與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分布

大陸架是大陸向海洋自然延伸的平緩的淺海區, 全球范圍平均坡度為0.1°[19]. 這一區域的沉積物基本由陸地江河攜帶而至的泥沙構成, 是海洋動植物生長發育的良好場所, 該區域使潛水地具備適宜的地形與豐富的海洋資源. 高程為3級的大陸坡, 有機質較豐富, 受板塊運動影響, 該區域通常有復雜奇特的海底峽谷景觀. 其他區域由于遠離陸地, 缺少豐富的營養物質, 且海水深度大、地形復雜, 不利于潛水活動的開展. 但是在大洋之中的島嶼，如大洋島(包含火山島與珊瑚島), 由于地質構造的原因亦可形成豐富的珊瑚礁等景觀.

3.2.2 海水溫度與陸地氣溫

一般海洋表層為水深不超過200m的海域, 而休閑潛水深度一般不超過40m, 即便是水肺潛水也基本在50~60m[20]. 因此, 海水表層溫度是影響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最直接因素. 根據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空間數據, 疊加海洋表層水溫(b), 可將b劃分為5個等級(圖3), 分別為: 23.72℃≤b< 32.10℃(1級), 17.18℃≤b<23.72℃(2級), 9.63℃≤b<17.18℃(3級), 2.45℃≤b<9.63℃(4級), -1.80℃≤b<2.45℃(5級). 從圖3可知, 1級海域分布有82個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 2級海域分布有13個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 其余分布在水溫低于17.18℃海域. 由此可知, 海水表層溫度為23~ 32℃的低緯度熱帶海域是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主要分布區. 溫帶海域溫度相對低且變化較大, 因此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較少. 受冷空氣影響, 寒、極地海域水溫過低,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稀少, 這些區域一般以冬潛與極限潛水為主.

圖3 全球海水溫度與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分布

圖4為全球陸地1月和7月的平均氣溫與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分布情況. 將全球陸地1月平均氣溫(1)和7月平均氣溫(7)分別分為5個等級: 16.78℃≤1<34.01℃(1級), 1.11℃≤1<16.78℃(2級), -13.61℃≤1<1.11℃(3級), -25.52℃≤1<-13.61℃(4級), -45.89℃≤1<-25.52℃(5級); 20.49℃≤7<39.55℃(1級), 7.36℃≤7<20.49℃(2級), -17.63℃≤7<7.36℃(3級), -45.59℃≤7<-17.63℃(4級), -68.46℃≤7<-45.59℃(5級).

圖4 全球陸地平均氣溫與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分布

從圖4可知,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陸地氣溫普遍較高. 80%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1月氣溫在16~34℃; 70%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7月氣溫在20~39℃. 由此可知, 絕大多數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氣溫≥16℃, 這些地區終年高溫多雨[21]. 1月平均氣溫1~16℃, 如地中海地區受西風帶的控制, 冬季溫和多雨, 最冷月氣溫在4~10℃. 歐洲西海岸區冬暖夏涼, 氣溫年較差遠小于同緯度的內陸與東岸地區. 這些區域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雖不像熱帶地區終年適宜潛水旅游, 但其氣溫特點仍為海洋潛水旅游項目提供了良好條件.

3.2.3 洋流與潮汐

洋流、潮汐是關系旅游者潛水體驗與安全性的重要因素. 本文主要從大尺度表層洋流路徑體系和全球沿岸基本潮汐類型對比進行分析. 暖流流經區域較同緯度其他區域溫度高(圖5).

圖5 全球主要洋流與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分布

從圖5可知, 受洋流影響, 洋流流經區域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較多, 較為明顯的如赤道暖流、印度洋暖流、東澳大利亞以及印度洋暖流附近. 此外, 在寒暖流交匯處通常易于海洋生物的繁殖, 亦可成為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 這一現象在大陸架附近最為明顯. 全球沿海岸分布有3種基本潮汐類型: 半日潮、混合潮以及全日潮[22]. 從潛水旅游者安全考慮, 平潮期最佳[23]. 全日潮是平潮期最長的潮汐類型, 全球僅有墨西哥灣以及亞洲東南部少數區域為全日潮, 大多數區域以半日潮和混合潮為主, 一些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基本以混合潮為主(表5).

表5 全球部分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沿岸潮汐類型

3.2.4 珊瑚礁

珊瑚礁是海洋一種重要的生物資源, 具有較高的觀賞性, 是潛水旅游者潛水的主要目的之一. 全球珊瑚礁總面積超過200×104m2[24]. 采用全球珊瑚密度與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位置進行疊加, 結果如圖6所示.

圖6 全球珊瑚礁密度分布與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關系

從圖6可知,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和全球珊瑚密集區關聯. 受珊瑚礁分布影響, 東南亞、太平洋、澳大利亞東部等分布有相對多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 而受強冷海流以及徑流影響, 美國西海岸和非洲西海岸、南美洲東海岸和孟加拉國的珊瑚礁生長較少[25], 因此限制了這些地區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形成. 南美洲與南極洲之間由于氣溫過低, 很難開展海洋潛水活動. 基于氣候變化, 近年來海水溫度持續升高, 太平洋、大西洋等地區的珊瑚嚴重白化, 使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發展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 珊瑚礁的聚集為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提供了豐富的資源, 對于海洋資源依附強, 且交通通達性較差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則對珊瑚礁變化的影響更為敏感.

4 結論與討論

4.1 結論

以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為研究對象, 借助ArcGIS 10.5軟件, 綜合運用空間疊加及AHP等方法, 分析全球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空間格局及自然成因, 得到如下結果:

(1)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空間分布呈現數量由低緯到高緯依次遞減的特點, 洲際高度集中于東亞與東南亞、地中海-紅海以及加勒比海沿岸地區, 太平洋、印度洋與大西洋海洋旅游目的地的分布相對分散.

(2)基于自然因素分析, 影響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分布的關鍵因素包括海洋地形、海水溫度、陸地氣溫、海洋洋流、潮汐、海水能見度以及海洋珊瑚礁. 在關鍵因素的影響與制約下,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自然特征表現為: 1)分布于大陸架為主的地形區; 2)海洋表層溫度為23~32℃的熱帶海域; 3)陸地氣溫≥16℃, 終年高溫多雨的熱帶地區, 或是冬季溫和的適宜區; 4)暖流流經以及寒暖流交匯處潮汐平穩、高能見度海域; 5)珊瑚礁密集的印度洋-太平洋等熱帶、亞熱帶海域. 除上述區域外, 少數高緯、極地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則憑借較低的氣溫與水溫優勢開展冬潛和極限潛水.

4.2 展望

作為新興的藍色產業, 海洋潛水旅游在海洋旅游業中不斷嶄露頭角, 釋放出巨大的發展潛力, 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空間格局是自然環境與多種社會經濟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 是地理學與旅游學研究中較新的課題. 未來應關注:

(1)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是自然環境持續變遷以及社會經濟利用與開發作用下的產物與結果. 因此, 應站在時間演化角度動態審視其形成與發展要素. 對當前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空間分布與自然地理環境特征的認知, 可為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可持續保護與開發利用提供一定參考.

(2)應加強資源分配與開發保護的深度探究, 對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資源進行科學開發與合理利用, 以提升其自身的資源價值, 這是實現整體區域保護與發展的關鍵.

(3)應在全球視域下系統地探索區域空間差異特征, 借鑒先進的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創新發展模式與機制, 為我國海洋潛水旅游目的地的開發與發展提供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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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natural influencing factors of global marine diving tourist destinations

JIAO Huiying1,2, JIANG Wenda1,2*, MA Renfeng1,2

( 1.School of Geographic Science and Tourism Culture, Ningbo University, Ningbo 315211, China; 2.Ningbo Land and Marine Spatial Utilization and Governance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Ningbo University, Ningbo 315211, China )

Taking the global ocean diving tourist destination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with the help of GIS tools, Gini’s coefficient, AHP and other methods,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global ocean diving tourist destinations and their natural influencing factors are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number of global marine diving tourist destinations decreases from low latitudes to high latitudes, and the continental distribution is highly concentrated. The main gathering areas are the East and Southeast Asia, Mediterranean-Red sea and the coast of the Caribbean sea, and the scattered spots between the Pacific ocean, the Indian ocean and the Atlantic ocean. (2) The natural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destinations of marine diving tourism include marine topography, sea water temperature, land temperature, ocean currents, tides, visibility and coral reefs. The degree and extent of the influence of relevant factors are related to the regional comprehensive guidance and control varying with the marine areas, which make the marine diving tourist destinations more concentrated in the tropical sea areas than other places.

global marine diving tourism destination; spatial distribution; influencing factors; AHP

K918

A

1001-5132（2021）02-0087-09

2020?08?04.

寧波大學學報（理工版）網址: http://journallg.nbu.edu.cn/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41771174）.

焦會瑩（1995－）, 女, 內蒙古赤峰人, 在讀碩士研究生, 主要研究方向: 區域研究與濱海城鎮發展. E-mail: 469375554@qq.com

姜文達（1963－）, 男, 上海人, 高級工程師, 主要研究方向: 資源環境與可持續發展. E-mail: jiangwenda@nbu.edu.cn

（責任編輯 史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