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平 段威
【關鍵字】數字經濟;非洲;數字基礎設施;數字技術;中非合作
【DOI】10.19422/j.cnki.ddsj.2021.03.011
數字經濟是數字技術與經濟活動相結合的經濟發展新業態。隨著人工智能、物聯網、大數據分析、機器學習等新興信息技術快速發展與廣泛應用,數字經濟正在深刻改變人們的生產和生活,并不斷催生新需求、新業態和新領域,全球正進入數字經濟時代。聯合國發布的《2019年數字經濟報告》顯示,2018年全球數字經濟規模占全球GDP的15.5%,全球數字服務出口額達到2.9萬億美元。[1]世界銀行預計,到2025年,全球數字經濟規模占GDP的比重將大幅增加到25%。[2]面對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數字經濟更是實現了逆勢增長,展現出強大的抗沖擊能力和發展韌性,成為推動全球經濟復蘇的穩定動能。數字經濟正以前所未有的增長速度、發展態勢和滲透方式,深刻改變著全球生產生活方式和全球治理體系,成為世界各國搶占國際競爭制高點的戰略選擇。對于一直探索實現經濟跨越式發展的非洲來說,數字經濟為非洲國家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加快經濟轉型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機遇。
數字經濟作為引領未來的新經濟形態,正在加快向各行各業融合滲透,提升經濟發展空間,成為全球各國和地區最受重視的領域之一。隨著移動網絡和寬帶連接的迅速普及,非洲正積極融入全球數字經濟發展大潮,加快國內數字經濟發展步伐,不斷完善數字經濟發展基礎設施與支持政策,并取得了顯著的發展成效。
移動網絡和寬帶連接在非洲的迅速普及,為數字經濟在非洲的快速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近年來,非洲國家加大了信息網絡技術的國際合作。目前,3G網絡已基本覆蓋非洲大部分國家的城市,部分核心企業實現4G網絡覆蓋。[3]與此同時,大量廉價智能手機在非洲的推廣、上網費用的下調及非洲年輕用戶群體通信需求的快速擴大,不斷推動非洲電子商務交易模式和移動支付業務領域的快速發展。尼日利亞、埃及、肯尼亞、南非等諸多非洲國家開始超越傳統面對面的交易方式,探索出一系列新型的電子商務交易模式,Jumia、Kilimall、Takealot?等電子商務平臺快速興起,不斷提升交易的便利性。比如,擁有“非洲阿里巴巴”之稱的尼日利亞電子商務巨頭Jumia擁有多個線上垂直運營平臺,提供的業務已覆蓋尼日利亞、埃及、摩洛哥等14個非洲國家。據麥肯錫預測,2025年非洲電子商務市場規模將突破3000億美元,占主要市場零售總額的10%。[4]隨著智能手機滲透率的提高和相關商業模式的成熟,手機銀行等移動支付在非洲也取得了長足的進展,不斷推動金融服務的大眾化。非洲正逐漸成為移動錢包市場的中心,肯尼亞、烏干達、尼日利亞、南非等國的移動支付滲透率躍居全球前列。M-Pesa、Wizzit等多種移動支付工具快速普及,不斷擴大消費者支出渠道,推動非洲電子商務、電子娛樂等多種數字經濟業態的興起。《哈佛商業評論》甚至將肯尼亞、尼日利亞和南非列入全球移動支付速度最快的數字經濟體名單。
當前,全球范圍內數字技術正在加速擴散,重構行業價值鏈,各行各業正在不斷拓寬數字技術的應用范圍,尤其是數字技術與傳統行業深度融合催生新的發展業態,極大提升了傳統產業的價值鏈,帶來新的發展機遇。在快速發展的數字化浪潮下,非洲各國也強烈地意識到數字轉型在產業變革和經濟增長中的重要性,圍繞大數據、人工智能、信息通信技術等數字技術,不斷加強數字技術領域創新與合作,加快推動“數字+”模式廣泛應用到傳統行業,拓寬數字技術應用領域,通過產業變革來提升經濟發展潛力和質量。從移動通信、數字政府到金融科技,從農貿集市、電子商務、移動支付等交易場景到線上學習、遠程醫療、移動打車等互動場景,數字技術正越來越廣泛地輻射到非洲經濟社會發展各個領域,不斷加深產業數字化程度,提升現代化治理效率、擴大生產制造規模、開拓國際市場銷售渠道,創造出可觀的經濟社會效益,為非洲經濟實現跨越式發展打下堅實基礎,也為非洲各國處理和解決貧困問題提供了更有力的保障。

尼日利亞、埃及、肯尼亞、南非等諸多非洲國家開始超越傳統面對面的交易方式,探索出一系列新型的電子商務交易模式。圖為2019年9月13日,在非洲電子商務公司Jumia位于尼日利亞拉各斯的多功能倉庫,一名工作人員在操作電腦。
非洲大陸加速一體化進程為數字經濟發展創造了良好條件。在全球數字化浪潮下,數字經濟逐漸成為非洲經濟的新亮點,數字技術對非洲商業模式、生活方式、消費習慣都帶來了轉型發展的新機遇。雖然非洲電視、臺式機普及率不高,但移動和智能終端發展迅速。據全球移動通信系統協會(GSMA)的報告顯示,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是全球范圍內通信行業發展最快的地區,截至2019年底,移動用戶數量為4.77億,到2025年,這一數字將增加1.37億。2019年,移動技術和服務業占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GDP的9%,貢獻產值超過1550億美元,移動生態系統還支持了近380萬個直接和間接就業機會。[5]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對非洲各行業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打擊,但對居家辦公、在線購物、遠程醫療、電子教育服務和業務數字化等數字經濟帶來了發展的新契機。據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數據監測顯示,非洲一些電商平臺的業務量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在疫情暴發以來實現了三位數的增長。世界銀行估計,數字轉型使非洲的經濟增長每年提高近2個百分點,并使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貧困發生率每年減少近1個百分點。[6]數字技術對非洲社會經濟發展的推動力正在得到發揮,并催生了許多以技術為基礎的初創企業和科技中心,數字經濟正在成為非洲加快發展的新引擎。
圍繞推動數字經濟的發展,非洲國家從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相關行業發展、關鍵環節建設、人才隊伍建設、數字經濟合作等多個方面不斷完善引導并加大政策支持力度,為數字經濟的發展營造良好的政策環境。為幫助非洲完善數字基礎設施,世界銀行于2018年4月發起了《非洲數字經濟倡議》,號召各國政府、數字技術供應商、國際投資人加強與非洲國家在數字技術領域的合作,推進非洲在2030年前實現數字經濟全覆蓋。隨后,肯尼亞、盧旺達等國家結合國情制定了本國的數字化發展戰略,明確了發展路徑與重點,發展數字經濟逐步成為非洲國家的共識。肯尼亞政府出臺了國內寬帶基礎設施建設的支持政策,并撥出5000英畝土地建立技術創新城市,投資94億美元打造智慧科技城市。尼日利亞政府為了改變本國經濟對石油開采加工行業的高度依賴,實現經濟發展的多元化與可持續性,提出將重點優先支持發展數字經濟,并將負責信息通信技術的最高行政機構更名為通信和數字經濟部。同時,為推動非洲數字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和協同發展,非盟于2020年5月還專門出臺《非洲數字轉型戰略》,提出了非洲數字轉型的總目標和具體分目標,以此協調各國數字經濟政策形成合力,實現非洲各國的網絡基礎設施互聯、網絡信息共享、數據標準統一、數字市場發展壯大,推動非洲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
不同于傳統的農業經濟和工業經濟形態,數字經濟的高技術性、高滲透性、高融合性、高安全性特點要求必須具備一定的發展基礎。相比之下,非洲由于工業化發展水平不高,其數字經濟的發展面臨著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滯后、數字人才儲備不足、法律監管機制不完善、數字技術與生產制造端融合不夠等制約因素,這是非洲大力發展數字經濟、實現數字經濟跨越式發展必須解決的幾大難題。
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離不開完善的網絡基礎設施。經過多年的努力發展,非洲經濟發展水平邁入新的發展階段,國際地位得到大幅提升,但內部資源稟賦和發展條件差異較大,工業化水平參差不齊,整體工業化發展水平仍然較低,數字基礎設施對非洲數字經濟發展的保障能力有限,尤其是通信網絡基礎設施的迭代發展后勁不足。
一方面,網絡覆蓋率不高。3G網絡仍是非洲國家主要使用的移動通信技術,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甚至還有近一半的人口使用2G網絡進行通信和上網。聯合國國際電信聯盟(ITU)統計數據顯示,非洲在網絡性能方面的表現還遠遠無法達到世界平均水平,在該組織的全球網絡性能評分排名中,非洲平均得分僅為15.46,與中國、美國、巴西相比尚有較大差距,有限的網絡速度極大制約了4G應用場景在非洲的發展。《非洲數字轉型戰略》顯示,近3億非洲人居住在距離光纖或光纜寬帶連接超過50公里以外的地區。[7]因此,高速互聯網對許多非洲人來說仍然遙不可及。另一方面,網絡使用資費普遍較高。近年來,隨著非洲經濟的快速發展,雖然非洲移動數據的可承受性正在全面提升,但成本仍然很高。國際上通行的衡量互聯網可負擔能力的標準是1GB數據的成本不超過國民人均月收入的2%,而在非洲,這一比例目前高達8.76%,同樣的情況在拉丁美洲和亞洲分別為3.5%和1.54%。[8]上網費用高、數據流量受限,不可避免地形成了互聯網準入障礙。究其原因,主要是非洲使用的大部分服務器在美國等海外國家,為了接入服務器,運營商需要使用海底光纜且須途經歐洲,導致上網成本增加。同時,當地電信運營商壟斷通信產業后附加征收的進口稅進一步抬高了上網成本。
疫情期間,非洲電信運營商網絡流量和連接量大增,給網絡運行帶來巨大壓力,即使是非洲基礎設施建設領先的南非,實行居家隔離措施后全國上網數據吞吐量較以往增加了40%左右,[9]因此政府臨時增加了無線電頻譜并將其分配給移動網絡運營商。疫情沖擊下,非洲流量太貴、網速太慢等多重制約因素嚴重影響了遠程辦公和線上教學,更加凸顯了非洲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滯后于數字經濟發展需求的困境。
數字人才是數字技術創新的基礎,是發展數字經濟的關鍵驅動力。為了有效保障數字人才供應,非洲絕大部分大學都開設了數字化課程,有的還建立了專門的信息學校。然而,長期以來,受經濟、政治、歷史、社會、地理等多重環境因素制約,大多數非洲國家的教育基礎設施不足,人民受教育程度低,培養的數字技術人才有限,未能將非洲充足的人口優勢轉化為有效的人力資源優勢,導致數字經濟創新發展的動力不足。
非洲獨立浪潮后,各國在教育方面進行了大量投入,建立了一大批高等教育機構,但在高校大規模擴招的同時,資金、校舍、師資力量等軟硬件卻沒有同步跟上,導致教學質量提升緩慢。一方面,基礎教育與高等教育無法實現有效銜接,落后的基礎教育無法培養和提供符合高等教育要求的人才。另一方面,受發展環境所限,有限的高等教育資源培養的為數不多的本土高層次人才大量外流。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撒哈拉以南非洲是全球青少年失學率最高的地區,截至2018年底,撒哈拉以南非洲中學入學率不足50%,高等教育入學率更是不足7%。高技能人才職位(如教師、學者、金融從業人員、信息軟件工程師等)占比僅為6%,遠低于全球24%的平均水平。[10]數字人才匱乏的直接影響是數字經濟的創新不足,尤其體現在數字經濟價值的原始創新、自主創新十分缺乏,在發展中更多的是利用外資對已有技術和模式進行移植或局部創新,這也極大制約了非洲數字經濟的發展。
信息網絡技術的快速發展在提高生產效率、豐富產品和服務內容的同時,也導致網絡黑客和網絡欺詐等數字安全問題日益突出。根據全球移動通信協會的報告,截至2018年底,撒哈拉以南非洲移動用戶數達到4.56億,到2025年,這一數字將突破6億。[11]從網上銀行到社交網絡,非洲人正越來越多地利用互聯網獲取信息社會的商品和服務,享受數字經濟帶來的紅利。然而,與互聯網快速發展帶給非洲便利相伴而生的是網絡安全問題日益突出。口令管理工具公司Password?Managers發布的《網絡安全暴露指數》報告顯示,2019年非洲的安全暴露指數最高,每個國家平均為0.643分。[12]一方面,雖然隨著信息網絡技術的發展,越來越多的非洲國家正在積極推進數據隱私保護措施,非洲區域組織也出臺了《網絡安全和個人數據保護公約》等一系列保護數據的多邊法律規范,但許多非洲國家在打擊網絡犯罪和保障網絡安全方面存在資金、人員、技術、組織機構等保障不足的問題,監管機制并不完備。當前非洲大量的個人數據庫,包括敏感性和生物特征數據識別技術的開發與運用等基本由外國公司提供,這不可避免地會出現隱私信息被濫用、相應索賠困難等風險。另一方面,非洲的隱私文化和保護意識相對薄弱。作為一項法律權利,隱私權在非洲還沒有得到足夠的關注,相當一部分非洲國家的信用環境較差,這在較大程度上制約了電子支付等數字金融業態在非洲的全面開展。在過去的20年里,非洲的數據保護法律一直在不斷完善。如今非洲已經有25個國家通過了數據保護法律。[13]與此同時,盡管部分非洲國家已開始采取全面的數據保護法,這些法律也要求在處理個人數據時采取安全保障措施,但這些法律對數據處理機構所要求的個人數據安全保障標準各不相同,甚至相互之間存在一定的沖突,難以形成合力、產生治理效能。
數字經濟是數字技術與經濟活動相結合的新業態,既包括移動支付、電子商務等改變人們傳統生活模式的新領域,也包括運用人工智能、物聯網、大數據分析、機器學習等新興技術改造傳統產業、優化生產流程、重塑競爭優勢的新業態。從當前非洲數字經濟發展的現狀來看,數字技術主要應用于電子支付、在線娛樂、電子商務、在線打車和線上學習等消費端場景,尤其是移動支付和電子商務是發展最為迅速的兩個熱門領域。目前,非洲已經建立數個具有影響力的電商平臺,從網上銀行到社交網絡,非洲消費者越來越多地使用移動電話購買商品或服務。相比之下,非洲利用數字技術重塑傳統產業生產流程、運營模式和價值鏈,推進產品形態和生產方式革新,加快傳統行業轉型升級的生產端融合明顯不足。在推動數字經濟發展中,未能有效讓數字化建設滲透到專業強、精度高的生產環節。此外,與生產制造端融合緊密、更多體現數字經濟價值的人工智能、自動駕駛技術、3D打印和物聯網等先進數字技術仍處于發展的較低階段。這種強消費端、弱生產端的數字經濟發展模式盡管在短期內極大提高了非洲消費和交易的水平,便利了非洲民眾的生活,但對非洲提升工業化水平、優化經濟結構、重塑數字經濟競爭力是不利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還會助長消費主義傾向,不利于非洲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近年來,中國通過促進云計算、物聯網、大數據等信息技術與傳統產業融合創新,在數字經濟領域實現了跨越式大發展,逐漸成為全球數字經濟產業發展的“發動機”。在非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華為、中興、浪潮、傳音等中國企業以促進項目落地為抓手,不僅提供信息技術設備、ICT工程承包,也參與“投建營”一體化運作和多樣化的投資合作,幫助非洲改善數字基礎設施,提高數字經濟發展能力。習近平主席在中非團結抗疫特別峰會上對中非加強數字經濟合作寄予厚望,強調中國愿同非方拓展數字經濟、智慧城市、清潔能源、5G等新業態合作。當前,圍繞數字技術開發、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人才培養、數字經濟發展等多個領域,中非雙方已開展了廣泛深入的交流與合作。展望未來,中非雙方在數字經濟領域還存在較大的合作空間,數字化經濟發展浪潮為深化中非合作提供了難得的新契機。
數字基礎設施對于數字經濟發展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非洲各國政府的高度重視下,非洲數字經濟的發展如火如荼,通信網絡等數字基礎設施有了較大改善,但非洲數字經濟尚在發展的早期階段,大部分國家數字經濟基礎設施建設落后,跨國跨區域通信網絡不完善,網絡服務覆蓋范圍有限,電力及配套設施發展滯后,通信基礎設施供給能力不足,與中國相比還存在不小的數字鴻溝。反過來,非洲在海陸光纖網絡、4G和5G基站、數據中心等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方面存在的迫切需求,也為中國相關企業擴大在非洲的業務空間提供了難得的商機。目前,中非已經在諸多數字基礎設施領域開展合作,未來應堅持發展導向,精準對接需求,利用中國豐富的數字經濟發展經驗,借助與非盟共建“一帶一路”合作規劃的機遇,幫助非洲國家完善大數據、云計算、金融支付等數字經濟基礎設施,推動5G、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移動通信、物聯網、區塊鏈等技術在非洲的應用與發展,讓中非雙方共享數字經濟發展帶來的紅利。
與傳統經濟模式不同,數字經濟是新一代信息技術與經濟社會各領域融合創新的產物,具有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等新特征,對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區塊鏈等新型網絡技術人才的要求高。受經濟、社會、歷史、教育培養體系等多種因素制約,大多數非洲國家的數字領域人才匱乏,對數字經濟業態的創新能力不足,在很大程度上影響非洲發展數字經濟的進程和水平。針對非洲國家對數字技能和人才需求龐大但人才短缺的問題,可以在共建“一帶一路”、中非合作論壇等框架內加強數字人才培養方面的國際合作,推動實施中非數字領域人才交流和培訓計劃。一方面,進一步拓寬與非洲國家人才交流合作的渠道,實施數字領域人才培訓專項計劃、線上線下培訓課程聯動等更加多元化的合作方式;另一方面,豐富中非數字領域人才合作交流的主體,引導和鼓勵中國高校、科研機構、企業、社會組織等各類主體開展多層次的交流培訓活動,共同打造集人才、商品、項目、教育等多種形式為一體的協同服務平臺,通過有效的交流合作實現非洲數字領域人才需求與中國多層次有效供給的精準匹配,提高中非雙方合作的質量與水平。
非洲互聯網產業發展起步晚、普及快,與之相伴隨的是網絡犯罪猖獗、相關法律制度及執法能力滯后,地區和國家層面都缺乏完整、協調一致的法律框架,公眾和企業網絡安全意識相對薄弱,數字經濟發展安全問題較為突出。隨著數字經濟發展進程的加快,非洲國家逐步認識到完善法律監管機制的重要性,并逐步根據本國實際探索相應的治理路徑。針對非洲法律監管機制不健全和數字安全問題頻出的問題,聯合國非洲經濟委員會明確指出,促進非洲數字經濟跨越式發展需要非洲各國政府及時建立完善監管制度和法律治理框架,有效引導數字經濟健康、有序發展,避免非洲國家因新興經濟業態而產生的治理困境。在非洲內部發展需求及外在治理壓力推動下,中國可考慮在求同存異中強化與非洲國家的治理溝通與對接,加強與非洲各國政府、業界、學界在個人信息保護、知識產權保護、數字市場秩序、跨境數據流動等數字安全領域的交流與合作,完善相應的數據采集、儲存、分析、使用、流通、交易、分享等行為的法律屬性及定位,完善數字經濟發展的制度保障,通過數字領域治理合作有效地幫助非洲實現數字化轉型,實現中非雙方共贏發展,推動中非關系發展邁上新臺階。
(第一作者單位:中央民族大學法學院;
第二作者系中央民族大學法學院副院長、教授)
(責任編輯:魏丹丹)
[1]?The?United?Nations,?“Digital?Economy?Report?2019,”?September?12,?2019,?https://unctad.org/webflyer/digital-economy-report-2019.
[2]Joseph?U?Ibeh,?“Africas?Fast?Rising?Digital?Economy?Hooked?On?Mobile?Adoption,”?China?Investment,?September?20,?2020,?p.76.
[3]黃玉沛:《中非共建“數字絲綢之路”:機遇、挑戰與路徑選擇》,載《國際問題研究》2019年第4期,第51頁。
[4]黃云卿、沈子奕:《非洲數字經濟浪潮將至》,載《中國投資》2020年第10期,第78頁。
[5]《2020年全球移動趨勢報告》,全球移動通信聯盟(GSMA),2020年11月17日,https://www.waitang.com/report/26423.html。
[6]“Africas?Industrial?Development:?Turning?Challenges?into?Opportunities,”?Inter?Press?Service,?September?23,?2019,?https://www.proquest.com/wire-feeds/africa-s-industrialdevelopmentturning/docview/2295659551/se-2?accountid=13625.
[7]張春宇:《數字經濟為中非共建“一帶一路”帶來新機遇》,載《中國遠洋海運》2020年第11期,第57頁。
[8]?Joret?Olivier,?“A?23-Trillion-Dollar?Question:?How?Should?Africa?Tap?into?the?Digital?Economy?Opportunity?”?China?Investment,?May?20,?2020,?p.85.
[9]《非洲專家:中非合作助力非洲數字經濟發展》,人民網,2020年10月9日,https://3w.huanqiu.com/a/1b0dc9/40DLS3uonSu?agt=2PC。
[10]孫一力:《“一帶一路”背景下中國對非洲教育援助策略思考》,載《青年時代》2019年第7期,第180頁。
[11]《2025年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移動用戶數量將達到一半以上》,搜狐網,2019年7月24日,https://m.sohu.com/a/328964970_590014/。
[12]?《全球108個國家網絡安全暴露指數?:歐洲最安全,非洲最危險》,安全內參,2020年6月15日,https://www.secrss.com/articles/20298。
[13]《非洲數據保護法律介紹》,中國保護知識產權網,2019年10月21日,https://www.sohu.com/a/348503308_999416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