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月海之上

田秉炎

這是我的一小步，也是人類的一大步。

——阿姆斯特朗

我站在月海上，

腳下是冰冷的巖石，

頭上是神秘的宇宙。

我站在月海上，

看著地球升起，地球落下，

還有那遠方太陽的光輝，

離我如此遙遠，

卻又從未如此接近。

我站在月海上，

隨手抓起腳下的石塊，

石塊上顯露著金屬的色澤，

這是片巨大的礦藏。

我站在月海上，

望向四周死寂的荒漠，

還有邊界的高山，

在太陽的照耀下，

毫無生機的灰色。

我站在月海上，

伽利略用望遠鏡正看著我，

牛頓正在測算距離，

美國的探測器飛過，

蘇聯的月球車走來。

我從一片月海走向另一片月海，

這里看不到太陽，

只有無盡的星空，

繁星閃爍，

被永恒之夜包裹。

我在月海上走，

撞坑向我打著招呼，

巖石不安地看著我，

輕盈地跨過裂縫，

我正走向高山。

我站在高山上，

看著剛剛佇立過的月海，

遠處有物體降落，

放下一輛小車。

我站在高山上，

三位先驅讓我記起，

“地球是人類的搖籃，而人類不會永遠生活在搖籃中”

“昨天的夢想就是今天的希望，明天的現實”

第三位什么也沒說，只是沖著我發笑。

我回到開始的月海，

一束星條旗插在地上，

著陸器遺棄在一旁，

布勞恩兒時的夢想已實現。

我坐在月海上，

孔子、孟子、老子，

柏拉圖、叔本華、黑格爾，

一位位先賢向我訴說，

各自表述自己的觀點。

我坐在月海上，

看著一個人打破自己所設的禁錮，

然后高興地坐上一輛馬車，

向前飛奔著，

我看著他的面龐，

他開始害怕，迷茫，

在無限延伸的大地上，

他試圖控制狂飆。

我又站在月海上，

黑夜向我發出呼喚，

光輝僅是短短一瞬，黑暗才能漫長永久，

我從黑暗中來，

最后，

又走回黑暗。

[簡評]人類自古癡迷頭頂的那片天空，多少傳說詩詞流傳，或許每個人都曾有過這樣的幻想，登上月球，遨游太空，宇宙永遠是人類幻想的主題。這是一首暢想月海之上的詩歌，詩中有對探尋真理的先賢先驅們致敬，也昭示著對生命的永恒、宇宙的真諦的追尋與渴望，潛伏在我們靈魂之中，不曾消逝而去……

（指導教師 黃薇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