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偉俊,陳旭哲,謝 揚
汕頭大學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廣東 汕頭 515000
深靜脈血栓(deep vein thrombosis,DVT)在老年下肢骨折術后并發癥中較為常見,由于老年患者機體功能衰退,常合并多種基礎疾病,導致DVT形成發生率較高。相關研究表明,DVT形成主要與靜脈壁損傷、血流緩慢及血液高凝等多種因素有關,會引起深靜脈管腔內血液凝集異常,造成靜脈血液循環障礙,多發生在骨科手術后[1]。當發生DVT形成后若未及時采取有效診治,將會導致下肢深靜脈功能障礙、肺栓塞等嚴重并發癥,對患者術后恢復及生存質量造成嚴重威脅。大部分DVT形成患者臨床表現較不明顯,導致臨床診斷難度增加,而早期出現血栓脫落造成肺栓塞后死亡率可達到15%以上,因此早期準確診斷DVT形成進行有效治療對于患者預后尤為關鍵[2]。為此,本次研究采用纖維蛋白原(fibrinogen,FIB)聯合D-二聚體(D-dimer,D-D)檢測對老年下肢骨折患者早期診斷DVT形成展開相應分析,報告如下。
選取2018年1月—2019年1月收治于汕頭大學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的72例老年骨折患者作為研究對象,按術后彩色多普勒超聲檢查有無在術后并發DVT分為并發DVT組15例與未并發DVT組57例。并發DVT組中男9例,女6例;年齡60~80歲,平均年齡(67.32±2.15)歲;骨折部位:股骨干骨折2例、髖部及股骨頸骨折5例、股骨粗隆間骨折3例、脛腓骨骨折2例、足部及踝部骨折3例。未并發DVT組中男35例,女22例;年齡60~80歲,平均年齡(68.01±2.03)歲;骨折部位:股骨干骨折14例、髖部及股骨頸骨折12例、股骨粗隆間骨折15例、脛腓骨骨折8例、足部及踝部骨折8例。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不明顯(P>0.05)。
1.2.1 納入標準:(1)入選患者均由創傷所致下肢骨折;(2)年齡≥60歲;(3)術前下肢彩色多普勒超聲檢查無血栓栓塞情況;(4)自愿參與本次研究且知情同意;(5)獲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1.2.2 排除標準:(1)術前有接受溶栓或抗凝治療;(2)存在凝血功能障礙與血液系統疾病;(3)腦血管及肝腎功能嚴重疾病;(4)患有精神疾病;(5)臨床資料不完整者。
1.3.1 采集樣本:分別在術前、術后3 d與7 d抽取兩組患者清晨空腹靜脈血液5m l進行檢測。
1.3.2 檢測方法:將采集的靜脈血液置于枸緣酸鈉109mmol/L進行抗凝處理,保持溫度在4℃,應用離心機以每分鐘3 000 r進行離心15 min,分離細胞與血漿。使用本院的全自動凝血分析儀(由Sysmex公司生產,型號CAI510)與免疫比濁法對血漿D-D水平表達進行測定,采用凝固法測定FIB水平。
(1)分析比較FIB、D-D指標兩組患者術前與術后3 d、7 d變化情況。FIB指標正常值參考范圍2.0~4.0 g/L,若FIB水平超過4.0 g/L則表示為陽性;D-D指標正常值參考分為<0.5 mg/L,若D-D水平超過0.5 mg/L則表示為陽性;在聯合FIB、D-D指標檢查中,兩項指標若有一項表達超過正常范圍,則判定為陽性。(2)對單獨與聯合FIB、D-D指標檢測的特異度、靈敏度(真陽性率)、陰性預測值與陽性預測值進行比較。
數據納入SPSS22.0軟件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用(%)表示,卡方檢驗,P<0.05有統計學意義。
并發DVT組術后3 d、7 d FIB水平明顯上升,且術后7 d FIB水平比未并發DVT組更高,差異明顯(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術前與術后FIB水平變化比較(±s) g/L

表1 兩組患者術前與術后FIB水平變化比較(±s) g/L
注:與術前對比,a P<0.05
組別并發DVT組(n=15)未并發DVT組(n=57)tP術前4.34±1.25 4.28±1.16 0.152 0.767術后3 d 5.89±1.28a 4.81±1.26 10.611 0.000術后7 d 6.87±1.52a 3.75±1.06 12.475 0.000
并發DVT組術后3 d、7 d的D-D水平明顯提高,且均比未并發DVT組更高,差異明顯(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術前與術后D-D水平變化比較(±s) mg/L

表2 兩組患者術前與術后D-D水平變化比較(±s) mg/L
注:與術前對比,a P<0.05
組別并發DVT組(n=15)未并發DVT組(n=57)tP術前0.45±0.11 0.39±0.14 0.387 0.824術后3 d 1.07±0.29a 0.71±0.10 17.098 0.000術后7 d 2.27±0.38a 0.46±0.09 11.021 0.000
將FIB指標水平作為篩檢標準,得出特異度為92.98%(53/57)、靈敏度為66.67%(10/15)、陰性預測值為0.91(53/58)及陽性預測值為0.55(10/18)。
將D-D指標水平作為篩檢標準,得出特異度為87.72(50/57)、靈敏度為80.00%(12/15)、陰性預測值為0.94(50/53)及陽性預測值為0.63(12/19)。
將FIB聯合D-D指標作為篩檢標準,得出特異度為94.74%(54/57)、靈敏度為93.33%(14/15)、陰性預測值為0.98(54/55)及陽性預測值為0.82(14/17)。
FIB與D-D指標聯合檢測診斷DVT靈敏度與陽性預測值均明顯高于單獨檢測(P<0.05),見表3。

表3 單獨與聯合FIB、D-D指標診斷DVT評價指標比較
DVT在臨床中是常見的下肢靜脈回流障礙性疾病,也是目前造成骨折患者復發、致殘及死亡的嚴重并發癥之一。對于老年下肢骨折手術患者術后出現DVT形成主要相關因素包括手術、高齡、原發疾病等,老年患者心肺功能減退,使得血液凝固度上升,常呈高黏與高纖狀態[3]。同時,血液流速與高凝狀態會相互作用,加上下肢骨折術后需對患肢制動,下肢血液循環受到影響,導致小腿肌肉泵作用下降,更容易出現血液瘀滯情況,導致DVT形成發生。調查發現[4],超過70%的骨折患者術后發生DVT形成臨床表現隱匿,且癥狀出現較晚,不易被察覺,對患者預后造成嚴重影響。
現階段臨床對于診斷DVT方法主要有彩色多普勒超聲、靜脈造影等,其中被臨床作為診斷金標準的是靜脈造影,但由于受到檢測創傷影響,導致使用條件受到一定限制。彩色多普勒超聲科在無創條件下探查DVT,但在預測或早期診斷方面較欠缺[5]。因此,如何選擇一種具有對老年下肢骨折患者術后并發DVT形成的預測價值方式,對于患者治療時間、預后改善、經濟負擔及身心健康等方面發揮著重大意義。目前關于DVT發病具體分子機制尚未明確,但有報道發現[6],該病與凝血功能障礙、靜脈壁損傷以及血栓等存在密切聯系。FIB屬于黏附蛋白系,作為一種肝臟合成糖蛋白,功能性較多,與細胞移動、吞噬、增殖與進化、血液凝固等方面存在聯系。FIB形成主要來源于血管損傷,引起組織因子大量釋放,促使肝臟合成較多的FIB,可見骨折手術術后FIB含量會隨著血管損傷與創傷程度增加而上升[7]。D-D是一種特異性降解產物,主要是經纖溶解水解交聯纖維蛋白后所產生,也是血栓溶解標志物之一,其表達水平上升能夠反映出纖溶系統、凝血系統激活狀態,并且其血清或血漿中纖維蛋白降解產物水平可反映出對機體FBI生成與凝血酶活性情況[8]。因此,纖維蛋白血栓形成后出現纖溶現象時,D-D水平會呈上升趨勢,故D-D指標可用于機體形成血栓的評估指標。
FIB與D-D定量檢測能夠反映機體纖維蛋白溶解及凝血功能,可幫助篩查DVT形成。本次研究發現,并發DVT組術后3 d、7 d的D-D水平與術后7 d的FIB水平較術前有所上升,并且高于未并發DVT組,與徐亮等[9]研究結果趨于一致,表明FIB與D-D水平上升對診斷老年下肢骨折術后并發DVT形成具有臨床應用價值。D-D指標也能夠作為凝血與纖溶活性的敏感指標,當出現表達水平異常上升時,可能提示纖維活性異常、凝血功能障礙等。鐘巧妮等[10]研究發現,D-D水平不斷上升,血栓體積則會越大,兩者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因此當D-D水平上升可考慮是否有出現難辨認的微血栓情況。但由于臨床上動脈硬化、冠心病等血管疾病也可能表現出D-D上升,故當D-D水平在0.5 mg/L以下時,其得出的陰性結果無法完全將DVT形成可能性排除,其表達為陰性可能與已過活動期與血栓活動小等有關,并不能表示無DVT形成病程,因此,當單一應用D-D作為篩檢指標存在一定缺陷[11]。FIB在血液呈高齡狀態或有血栓形成時,其水平會呈上升趨勢,并且機體纖溶活性下降[12]。但由于對機體凝血功能造成影響的疾病(如彌漫性血管內凝血病)也易造成FIB水平上升,故單一采用FIB作為篩查指標預測價值不足[13]。相關研究顯示[14],老年下肢骨折手術最易發生DVT形成是D-D水平達到峰值時期,當發生DVT形成后,D-D水平與FIB水平則呈持續上升狀態。術后檢測FIB與D-D指標水平,本次研究發現,FIB與D-D指標聯合檢測診斷DVT靈敏度與陽性預測值均比單獨檢測高,與胡書生[15]等研究結果類似,由此表明,當聯合FIB與D-D指標作為篩查DVT形成指標時,可提高診斷真陽性率,減少漏診情況,進而發揮早期診斷及預防價值。
綜上所述,在老年下肢骨折術開展FIB聯合D-D指標檢測效果明顯,值得臨床應用及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