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悅,黨祎楠
(海南大學美術與設計學院,海南 ???570228)
“生活”與“藝術”本就相輔相成,馬克思藝術生產理論的提出將藝術置于哲學,著重思考藝術與政治、經濟、社會、人文等方面之間的有機聯系,站在更高層面思考社會生產與藝術的交融。經濟基礎的提升給藝術帶來新的創造方式、新材料、新實現形式,而藝術的發展也時刻反哺政治文化精神。馬克思在“哲學”與“藝術”間的研究也正是基于這種必然的方向,因而對其本質的探索也不得不從當時歷史背景下理解,以時間維度為背景思考社會生產對地域性建筑的必然影響,從而沿襲哲學思維,以當下地標建筑需要如何創新發展為落腳點,提出新發展機遇。
固有思維中,藝術之于大眾而言更傾向于將其解讀為唯心主義層面,而從哲學的角度探尋藝術發展,才能從根本上解讀藝術發展成長過程,才能更好地闡釋時代背景下建筑現象背后的時代精神特性,而這種特性是不可逆勢而為的。這也證實了為何藝術即美而非美學,其背后是政治、經濟、文化為支撐,映射以政治文化為主導、以世俗話語及人文話語為基調的藝術表征。
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德國正處在經濟發展緩慢、思想兩極分化的狀態,此時雜亂的政治背景對德國的社會政治思想的影響頗深,使其變成了一個松散的政治聯盟。在建筑層面,地標性建筑以宗教文化及政治文化為主導,呈現混沌凌亂的建筑表象,同時表現出風格不一但又相互不可逾越的威嚴。
政治的混亂使得藝術領域的失韻應運而生,這為馬克思提出藝術生產理論創造了背景條件,也正是這種混亂使得藝術生產具備了可識化的基礎。歷史發展的不同時間維度,使藝術隨著生產力的提升,將機械生產變成了藝術產品化的理想孕囊。在病態的社會政治背景下,馬克思主義倡導的思想為人民階層藝術點燃了政治希望。而20世紀初的德國,科技不斷發展,馬克思在此時也在不斷探求技術的變化對于藝術的決定性因素。政治思想的不斷變化影響著藝術理論的發展方向,而藝術理論的發展決定了這一歷史維度下藝術設計研究中心。
地標性建筑在這一時期所表現的藝術特性也仍然是以這一時期經濟政治思想為主導的體現,不僅是對時代科技水平的綜合檢閱,同時也反映著社會生產力水平、人文性因素、政治歷史背景等。
隨著技術成為藝術生產最強大的推動力,原始生產關系發生改變,藝術作為載體,一方面體現著時代背景下政治思想對生產力的決定性作用,另一方面也闡釋了技術變革是藝術發展不可撼動的主力軍。而藝術對于時代的批判從不缺席,科技的發展對藝術的無止境和毫無思想意義的復制,反噬藝術的思想性和獨特性。藝術作為文化價值被無休止地打破本真,而機械卻扮演了沖擊的巨人將藝術作品打碎成浮游生物,擊碎了藝術的思想成果。而藝術在此時不僅表現了對政治思想的極端諷刺,同時也有極少部分藝術作品表現了對科技的嘲弄戲謔。
處在這樣時代的科技“面包”,地標建筑不再成為藝術家需要的思想和創作的精神食糧,其成為政治文化生育發芽的機器。正是對于時代的批判,藝術生產渴求創作藝術精神的本真。此時地標建筑表現出對時代的批判,映射人們內心真實的渴求。如中央電視臺的設計,設計師庫哈斯的設計理念讓我們意識到我國當時在建筑設計上的落后,雖如今作為打卡地標建筑,卻也從側面反映出了對地域性文化和建筑設計文化的缺失。
傳統文化融入日常生活各個方面,耳濡目染,植根在內心深處。地標性建筑如果失去傳統文化元素的支撐,那只是形式主義的空殼。然而藝術生產論是當下社會文化及生產的再現,而地標性建筑正是區域文化精華之提煉。地標性建筑本身就是當地人文傳統的有機展現,這種再現不是單純的復古,而是通過有機處理,提煉轉換傳統文化,以現代化形式再現傳統文化。
然而在消費主義引導下的新時代,人們已經滿足了物質基礎,伴隨而來的是精神文明的需要,在新時代隨著文化衰退使得藝術市場產生審美時代盲區。隨著我國提出“文化自信”,藝術理論及藝術市場重燃生機。藝術生產的意義除了反映時代背景以外,更重要的是為社會政治思想提供正確的理論及作品,為現行社會的政治思想和審美提供新的可思考方向。在提倡文化自信的21世紀,社會革命由技術革命、科技革命轉化成了新的文化革命。站在馬克思主義藝術生產理論的研究背景下,面對新的時代,精神、技術、文化是藝術設計發展的新方向。
馬克思主義思想也進入了新時代,伴隨的藝術的革命也跨越了物質基礎的歷史時期,轉向文化精神建設,資本主義的文化大肆侵占,在新的文化斗爭中需要不斷革新藝術生產理論。在新的時代,仍然要以馬克思主義為思想指導,不斷革新藝術市場。革新的基礎便是以傳統人文精神為根源。地標性建筑的文化體現要以地域性文化為基調,以傳統人文精神為導向,呈現現代化新形式。
馬克思主義將人類的活動分為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上層建筑作為馬克思主義的主要探討源是對精神世界的闡述。藝術生產是物質生產中的特殊產物。藝術生產在任何時期都鮮明地展現著當下社會生產的普遍規律,其中地標性建筑作為經典,被賦予了人文色彩、地域文化、科技水平等展現功能。傳統價值理念以陰陽五行為基本理念,雖與馬克思主義不為同一思想體系,但其所反映的社會生產表象一致,傳統的中庸之道與馬克思主義辯證理論相同,同為待人接物及問題處理的基本方式。
地標性建筑傳達了當地人文歷史風氣,其造型、色彩、元素都要與周邊建筑相融合,感悟當地人文素養及審美風格。而這種人文精神與地標建筑的共情,不僅是作為城市標志,更多賦予人文情懷,體現藝術感悟。人文基調不僅是價值理念的體現,它同樣反哺著當地人文基調,建筑傳播的理念也時刻引導著人文傳統。
在現行社會下,機械的復制不再是藝術生產的主要選擇,藝術生產與科技進步逐漸走過懵懂的對峙,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呈現共同發展的新局面。藝術生產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借助科技和穩定的政治思想底蘊,呈現良性孵化模式。隨著電子產品的不斷突破性發展,藝術從二維形式普遍過渡到三維空間形式。在現行社會背景下,藝術生產理論仍然指導著藝術發展的前進方向。革命的美學也不斷地揭露機械把藝術變成了石化的對象,它毫無意義的永恒重復使得藝術像毫無精神的空殼,作為展示品不斷地注入機械化的扭曲。當下社會所存在的這種問題要求設計融入多元化元素。地標性建筑在其形態上呈現更加多元化的可能性,而多元化不是照搬潮流元素,而是以傳統地域文化為根,以新時代國際化的多元表現方式為手法,有機結合,呈現浪漫多元色彩。
每個人的身后都有一盞等著你回家的明燈,這盞明燈不僅是精神的寄托,更多的是內心深處的牽絆。好的地標性建筑讓人魂牽夢縈,建筑本身傳達出的情感與人內心的情感相交融,當觸摸到它的那刻,內心充滿安穩與沉靜。它是心底最絢爛靜謐的地方,是無論去到多遠只要想到它都會感受到無盡的溫柔。
建筑本身的生命不僅是人賦予其浪漫的故事,更是通過造型、元素甚至是一個小細節,激起內心的波瀾,它不一定需要大體量的造型,也不需要多奢華的材質,單純依靠精神文化提煉再現,賦予其生命的感動。內心最渴望的思念,賦予地標性建筑更深厚的紀念性內涵。精神文化及地域文化的澆筑在任何時間維度都給予最深的感動。
馬克思藝術生產論從哲學理論出發,再現藝術生產與時代背景下的政治文化、地域文化、精神文化、人文素養等,其本身也是地標性建筑的集中表現。而在現行社會背景下,藝術生產理論正在以新的姿態指引藝術設計未來,地標性建筑從文化呈現、價值理念、形態表現、紀念特性4個方面揭示未來發展方向,闡述未來發展機遇。如何站在藝術生產論背景下展望未來地標建筑的發展,除了文章所述4個方面外,其他方向的可能性仍是值得繼續深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