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的鮮明特征

許洪位

(中國人民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海淀 100872)

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開啟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和奮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歷史進程中形成起來的；也是在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統籌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尤其是厲行全面從嚴治黨的偉大實踐中走向完善的，具有深厚的時代背景和堅實的實踐基礎。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回答了在進入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關鍵時期，建設什么樣的黨和怎樣建設黨的重大問題，在中國共產黨黨建思想發展史上蘊含著鮮明的時代特色。

一、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更加注重頂層設計，管黨治黨由重經驗向重理性轉變

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更加注重頂層設計，管黨治黨由重經驗向重理性轉變，基于現代政黨治理邏輯和市場經濟條件下共產黨執政規律的黨建思想理論體系正在自覺建構，這是由我國進入全面深化改革與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所處的時代環境決定的。

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需要頂層設計，黨的自身建設同樣需要頂層思維、進行頂層設計。“頂層思維的特征是注重事物的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運用在全面從嚴治黨中就是強調黨的建設各個方面的相互促進、良性互動，將治本與治標相結合、整體推進與重點突破相結合、宏觀指導與微觀操作相結合，形成推進黨的建設深入發展的合力。”[1]由于當前中國的改革已經步入深水期，依靠經驗進行試錯性改革的“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模式已經不能被當作“萬能鑰匙”。因此，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和加強自身建設必須實現從重經驗向重理性的適應性變革，由立足過去、警醒當下轉向主動建構、未雨綢繆。也就是說，在繼續深化改革“無石可摸”的情況下，只有積極探索共產黨執政的客觀規律，并在尊重規律的基礎上提高自身建設的自覺性和預見性、系統性和協同性，才能更好地駕馭復雜改革和抵御各種風險，才能更好地避免和減少全面從嚴治黨過程中的失誤與迷茫。

應當指出，中國共產黨的自身建設帶有十分明顯的經驗性特征，具體表現為：一是強調吸取中國古代封建王朝治亂興衰的歷史經驗的歷史經驗。為此，毛澤東曾多次強調要避免歷史周期律和“霸王別姬”。二是注重汲收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管黨治黨的寶貴經驗；三是突出借鑒蘇東社會主義國家地共產黨亡黨亡國的經驗教訓。毫無疑問，吸取歷史經驗，對于加強黨的建設來說可以起到警醒借鑒和幫助成長的作用，正所謂“前事不忘，后事之師”。但是，作為一個大黨，作為一個人類歷史上最先進階級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如果一味依靠過去的經驗治黨，使黨的治理和建設始終停留在“吸取正反兩方面經驗”的層面上，而不積極探索市場經濟條件下共產黨的執政規律，也不在立足于共產黨執政規律和現代政黨政治運轉邏輯的基礎上加強黨的建設、構建黨的建設的科學理論體系，從長期來講對黨的建設是不利的。

(一)黨的建設必須適應現代政黨的執政規律和治理邏輯

從理論角度上講，依靠經驗管黨治黨的內在缺陷需要執政黨開放視野，主動探索共產黨執政規律和建構基于共產黨執政規律基礎上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建設理論。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歷史條件下，中國共產黨只有按照現代政黨治理邏輯和市場經濟條件下共產黨執政規律來加強自身建設，才能更好地承擔起驅動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歷史重擔。

第一，依靠經驗管黨治黨容易陷入“經驗陷阱”，因為經驗幾乎總是對過去的總結和反思，執政黨建設當前所作的政策調整也是對過去成功和失誤的能動反應與適當修補，這就容易限制執政黨的思維和視野。具體而言，一味依靠經驗治黨容易使執政黨的視野和焦點集中在總結歷史經驗的層面上，在很大程度上容易造成執政黨忽視對現代政黨執政規律的探索，導致執政黨在面臨未來的挑戰、風險、阻力和矛盾的過程中缺乏前瞻性研判和預見性應對，從而不能很好地把握黨的建設的主動權。中國共產黨的自身建設事關中國社會主義事業“千秋萬代”，黨的建設狀況的好壞直接影響甚至決定著中國社會主義事業的前途和命運。因而，在新時代推進全面從嚴治黨，不僅需要汲取管黨治黨的歷史經驗，更需要基于現代民主政治和現代政黨治理邏輯、在尊重共產黨執政規律的基礎上的現實理性，只有這樣才符合大國執政黨和以指引人民前進方向為己任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所應有的開拓胸襟和博大視野。

第二，依靠經驗管黨治黨還存在著經驗供給不足的缺陷，因為時代在發展，黨的建設也必然面臨著不斷涌現的新現象和新問題，以前在特殊歷史條件下形成的治黨經驗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就顯得不夠用了。同時，黨在歷史上加強自身建設形成的一些好做法、好經驗在很大程度上是對過去那個時代無產階級政黨建設規律的真理性表達，但任何真理都是絕對性和相對性的統一，作為對客觀事物本質及其規律的反映，真理也同樣需要隨著時代和實踐的發展而發展，隨著客觀事物的變化而完善。看不到經驗需要自我發展以適應發展變化了的實踐，而把過去的歷史經驗當做任何時候、任何條件下都能不做分析、拿來就用的教條，就會產生經驗與發展變化了的客觀實際不相符合的情況，其結果不僅不能夠指導新時代的黨建實踐，反而可能會因陷入經驗主義和教條主義的泥潭而帶來適得其反的后果。

第三，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時代背景和歷史任務要求中國共產黨的自身建設更加注重現實理性。國家治理有其固有規律，政黨建設也有其客觀法則，經驗可以無限接近和反映客觀規律，但卻不能等同于規律，從一定意義上說，經驗是意識的表現形式，帶有鮮明的主觀因素和色彩。而理性則是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內涵與基本要求，中國共產黨要推動新時代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就必須把自己也建設成為遵循現代化要求的按照現代政黨治理規律和運行邏輯開展活動的執政黨，這體現在黨的建設方面，就要求中國共產黨遵循現代政黨治理規律來推進全面從嚴治黨，使新時代黨的建設既富有基于經驗的感性，也具有立足規律的理性。

(二)經驗治黨的歷史局限性要求黨的建設走向理性自覺

從歷史角度來看，人們在總結經驗時總是受到時代和思維的歷史局限，因而經驗不是一次就能將客觀事物的本質及其規律反映完全，這就決定了人們在特定歷史時期總結的黨建經驗在某種程度上還存在著某些原始性和片面性，需要不斷在實踐中反復檢驗和總結，只有在經過多次的實踐檢驗后，才能把客觀事物的本質和規律認識清楚。因此，在利用帶有片面性的歷史經驗來指導實踐的過程中，難免會付出實踐上的代價。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年來，在依靠經驗加強自身建設方面也經歷了這樣一個反復認識、不斷試錯的曲折發展歷程。

作為從革命戰爭中成長起來的馬克思主義群眾性政黨，中國共產黨憑借強大的群眾組織和動員能力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因而，新中國成立以后，中國共產黨開展的歷次整黨整風也常常把群眾運動和“開門整風”作為加強自身建設的一條重要經驗。誠然，緊緊依靠群眾來加強黨的建設、整頓黨的的作風是十分必要的，對于克服官僚主義、密切黨群關系來講也取得了明顯成效。但是，如果把群眾運動在黨的建設中的作用無限拔高，而忽視常態化的管黨治黨的制度建設，一旦把群眾發動起來但卻引導和把控不住，就十分容易發展到“文化大革命”時期的民粹主義和無政府狀態，對經濟社會秩序乃至黨的建設造成嚴重的后果。同時，由于運動并不能一次性地從根本上解決黨的建設存在的各種問題，因而必定還會形成“過幾年又來一次”的折騰式治黨的路徑依賴，不僅造成黨內法制缺失、干部人人自危，而且也使得經濟社會秩序出現周期性動蕩。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鄧小平吸取新中國成立后仍然采取革命時期的疾風驟雨式的群眾運動來發掘黨內陰暗面、幫助中國共產黨整黨整風但卻帶來生產停滯和社會秩序破壞的深刻教訓，強調要加強民主法制建設，更多依靠中國共產黨自身的組織體系和制度建設來加強黨的建設。鄧小平的黨建思路本來是要使管黨治黨走上常態化和制度化的軌道，使黨的各方面建設切實做到有秩序地進行，帶有十分鮮明的現代政黨治理的理念。然而，在由傳統的運動治理向現代政黨治理的轉型過程中，由于思想建設存在一定程度的弱化，群眾監督、參與和幫助執政黨建設出現一定程度的虛化，加之市場經濟的負面影響沖蝕著黨內主流黨性教育的實效，導致單純依靠黨組織自身管黨治黨在一些領域出現了“黑箱運作”、形式主義和脫離群眾的官僚化傾向。同時，由于黨的制度建設不健全，一些制度在個別地方和部門的執行過程中大受折扣，從而使制度變成了“稻草人”和“牛欄關貓”。

經過改革開放以來不斷吸取和總結黨的建設的經驗教訓，直到黨的十八大以后，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才深刻認識到毛澤東時代的黨建思想和鄧小平時代的黨建理論應該是相得益彰的，片面強調思想建設和制度建設的某一個方面對黨的建設來說都是不利的，并據此提出了要將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相結合的重要命題，從而才將毛澤東時代重視思想建設卻造成民主法制建設缺失和改革開放以來重視制度建設但思想建設弱化，導致腐敗現象較為嚴重的黨建經驗認識完全。

正是在對中國共產黨加強自身建設的多方面經驗進行長時段總結和對中國共產黨執政規律進行自覺探索的基礎上，黨的十九大未雨綢繆和系統規劃了新時代全面從嚴治黨的戰略藍圖，推出了新時代加強黨的建設的頂層設計，明確了黨的建設總要求、總布局，使黨的自身建設的整體性、全面性、協同性更加凸顯，從而實現了黨的建設從經驗試錯到規律自覺的升華。中國共產黨依靠經驗治黨的曲折發展歷程表明，經驗治黨有其固有缺陷，實現重經驗向基于執政黨建設客觀規律的重理性轉變，突出黨的建設的頂層設計，提高黨的建設的前瞻性，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中國共產黨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必然選擇，也是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黨建思想的一個努力方向和重要特色。

二、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更加注重治理整頓，管黨治黨由重數量向重質量轉變

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更加注重治理整頓，管黨治黨由重數量向重質量轉變，基于政黨成長和自身發展規律的階段性整治與長遠性發展有機銜接的黨建思想理論體系正在逐步形成，這是由中國共產黨實現進一步發展的要求和歷史累積性問題增多之間的內在矛盾所決定的。

毛澤東在民主革命勝利前夕，總結中國共產黨的成長歷程時，曾把政黨的發展過程比喻為人的生長過程，指出共產黨“像一個人一樣，有他的幼年、青年、壯年和老年。”[2]毛澤東的比喻可謂精準到位，實際上，政黨成長的過程并不是直線式發展，而往往帶有階段性特點，呈現的是在階段中前進的發展軌跡，并最終隨著共產主義社會的到來而逐漸趨于消亡。因此，當政黨發展到一定階段后，要實現自身的進一步飛躍，就必須放慢腳步，回首自己走過的路程，對一路走來但卻未來得及解決的累積性問題和矛盾進行集中治理整頓，然后輕裝前進，實現臺階式跨越。正是在對政黨成長的客觀規律有著深刻把握的基礎上，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明確要求我們黨不論走得再遠，取得多大的成績，都不能忘記黨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強調全黨要回首過去、不忘初心，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加強和改進黨的建設，然后繼續前行，不斷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取得新勝利。

需要指出的是，階段性治理整頓并不是停頓了、不發展，而是為了今后更好的發展。中國共產黨成立至今已經快滿100周年了，奪取政權和在全國執政也已將近70周年。在這個風云多變、滄海桑田的百年世紀當中，一方面，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偉大勝利、建立起社會主義的嶄新制度，實行了改革開放的偉大決策、取得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偉大成就；與此同時，中國共產黨自身也從成立之初僅有58名黨員且只能秘密活動的政黨，發展成為當今世界第一大政黨，不愧是“天翻地覆慨而慷”。另一方面，在領導革命、建設和改革將近100周年的發展歷程中，黨雖然在不同歷史時期開展過整黨整風，但是黨自身積累的結構性和深層次問題不可謂不多，到現在已經發展到貪污腐敗形勢十分嚴峻的時刻，若不立即刮骨療毒，勢必影響黨的健康成長和未來發展。

世界政黨的發展史表明，一個組織運行時間久了，就會容易產生組織惰性，滋生出組織老化、思想僵化、作風腐化、能力退化、行動緩化和制度虛化的組織通病，這些問題的爆發不是突發性的，而往往是在組織運行過程中逐漸累積起來的。歷史上，一些曾長期執政的大黨老黨相繼失去政權，就是因為這些黨不能在其發展的每個歷史階段集中清理自身肌體的不健康因素，以至于發展到后來體內積累的頑瘴故疾不斷“滾雪球”，形成路徑依賴，進而導致積重難返，缺少對時代變化的靈活性與適應性，加重了自身的治理難度。因此，對于一個執政黨來講，早治理整頓比晚治理整頓要好，整頓力度大比整頓力度小要好。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在全面從嚴治黨方面力度之大、決心之堅，就充分體現了習近平充分尊重和利用政黨成長規律來正確處理階段性整頓和長遠性執政的管黨治黨智慧。

中國共產黨歷來注重對自身開展階段性治理整頓，在民主革命時期和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中國共產黨幾乎每隔一個時期就會發動黨內的整黨整風運動，以統一全黨思想、清理黨員隊伍、整肅黨風黨紀、密切黨群關系。進入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改革開放新時期，中國共產黨的自身建設更多轉移到依靠黨的組織自身和黨內法規制度的治理上來，走的是一條常態化、制度化治理道路，但是中國共產黨也根據實際情況定期開展黨內的階段性治理整頓，如1983年整黨和1989年夏季政治風波之后在全國范圍內開展黨員重新登記和縣處級以上干部的鑒別審查工作。但是總體而言，改革開放以來，對黨內的大規模、廣覆蓋、深層次的階段性治理整頓似乎不再強調，黨的建設主要轉向對黨員和領導干部的學習教育以及常態化的反腐敗制度建設上來。

表1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黨員隊伍數量增長情況①

實際上，定期進行治理整頓和常態化的制度建設對于推進管黨治黨來說應當是相輔相成的。當前，中國共產黨黨員人數已經超過9000萬，而黨員狀況卻良莠不齊，黨員結構也亟待優化。因此，新時代黨的建設重點不應當繼續放在擴大黨的數量規模上，而是應該主動轉向優化結構、提高質量。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每年新發展黨員隊伍的增長規模和增長率總體上逐年下降，表明了中國共產黨在全面從嚴治黨的時代背景下，在黨員發展問題上，更加注重黨員的質量導向。從某種意義上說，正如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需要主動放低經濟發展速度以集中治理一個時期以來粗放型發展方式帶來的發展質量效益不高、發展不可持續等累積性問題一樣，新時代的中國共產黨在自身建設方面也處在需要進行集中治理整頓以優化結構、提高質量、增強能力的歷史階段。因而，在黨的自身建設進入新時代的歷史背景下，中國共產黨必須下大力氣集中解決那些長期以來困擾黨前進、損害黨群關系、影響黨的執政能力、破壞黨的團結統一等尾大不掉的頑瘴故疾，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中國共產黨在成長過程中的負擔和包袱，做到輕裝前進。

應當看到，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準確研判和審慎把握新時代黨的建設所面臨的主要形勢與基本要求，開啟了改革開放以來新一輪大規模、持久深入的黨的建設的階段性治理整頓，從嚴把黨員入口關、加強黨員過程管理、完善黨員退出機制，到持續高壓反腐，再到嚴厲整頓組織、整頓思想、整頓作風、整頓紀律，著力恢復黨的優良傳統和嚴肅黨內政治生活，修復被破壞的黨內政治生態，其覆蓋之寬、力度之大，是我國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以來所十分罕見的。可以預想，經過黨的十八大以來的集中階段性治理整頓，在黨內政治生態得以好轉、黨內長期積累的結構性、深層次問題得到基本解決之后，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將在此基礎上繼續帶領全黨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并賦予黨的建設以新的時代任務，從而推動中國共產黨不斷成長成熟，更好地履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歷史使命。

三、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更加注重強黨興黨，管黨治黨由重拒腐防變向強黨興黨轉變

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更加注重強黨興黨，管黨治黨由重拒腐防變向重強黨興黨轉變，構建世界第一大黨向世界第一強黨發展的戰略藍圖的黨建思想理論體系正在籌謀描繪，這是由中國共產黨在當前所承擔的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時代任務所決定的。

當前中國正處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奮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關鍵時間節點。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科學把握國內外發展大勢，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提出引領中國未來發展的新發展理念，使新時代的中國不斷朝著“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奮勇前進。可以說，當今中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歷史和現實一再表明，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黨，強國夢的實現需要強大執政黨的領導，強國和強黨從來都是邏輯一致的。當然，這里所說的強黨并不是計劃經濟時代包攬一切的全能主義政黨，而是方向指引能力、組織動員能力、治國理政能力、拒腐防變能力強大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

但凡大黨強黨，都需要有過人的膽識和寬闊的胸襟，有明確的目標取向和戰略定位，這是因為一個政黨擁有什么樣的目標追求，在很大程度上就決定著該政黨執政的視野和格局，決定著該政黨的前途和命運。中國共產黨從成立至今，已經成為世界第一大政黨，實現由大黨向強黨邁進，是中國共產黨作為擔負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和實現共產主義事業的無產階級政黨的重要使命和奮斗目標。“冷戰”結束以后，世界共產主義運動一直處于低潮，社會主義有沒有前途成為世人所關心的問題。鄧小平在1992年南方談話中指出，只要中國的社會主義不倒，世界社會主義就有希望。因此，把中國的社會主義事業搞好，把中國共產黨自身建設好，從而鞏固和推動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繼續前進，就成為中國共產黨應當具有的胸懷視野與目標格局。當然，中國共產黨無意去爭取什么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領袖和中心地位，也無意去搞所謂的“革命輸出”。在當代中國，立足于中國實際，把中國共產黨建設成為奪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偉大勝利的強大執政黨就是對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的貢獻。

中國共產黨誕生以來，尤其是執政以后，其黨建思想的核心關切始終是圍繞保持社會主義政權不變顏色、保持共產黨作為無產階級先鋒隊的先進性和純潔性不受影響、防止黨內出現修正主義、抵制西方國家“和平演變”這一關鍵主題，在執政中表現為警惕蘇東社會主義國家共產黨亡黨亡國的教訓，警惕歷史上封建王朝興衰更迭的治亂循環，嚴厲懲治腐敗和特權現象以防止陷入“歷史周期律”。從根本上講，這是中國共產黨進行自身建設的最低目標要求。一個世紀以來，中國共產黨始終把自身的存亡和純潔作為黨的建設的核心關切，這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20世紀以來西方資本主義長期占據明顯優勢、無產階級政黨生存發展環境惡劣以及中國綜合國力不強的成長環境。現在，中國經濟總量已經位居世界第二，在國際事務中的影響力也與日俱增，中國共產黨已經穩妥地掌握國家政權并開辟了實現民族復興的嶄新道路。因此，作為人類歷史上最先進階級的先鋒隊，新時代的中國共產黨理應隨著自身實力和綜合國力的發展壯大，在自身的建設中秉持更大的格局和更高的追求，那就是在堅持不忘初心、拒腐防變的同時，把自身建設成為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和實現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圓夢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堅強核心，推動自身由世界第一大黨向世界第一強黨轉變。

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實踐多次表明，“只有黨強，事業才會強，國家才會強，民族才會強。”[3]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在全面從嚴治黨的問題上，視野更遠和站位更高，強調新時代黨的建設“要有新氣象、新作為”，“毫不動搖地把黨建設得更加堅強有力”[4]，并通過一系列管黨治黨的新舉措，把中國共產黨由拒腐防變的底線目標取向帶向強黨興黨的更高價值追求，努力實現世界第一大黨向世界第一強黨的目標邁進。因此，從某種層面上看，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在戰略格局上進一步提高，充分體現了中國綜合國力提升后，中國共產黨作為大國大黨的氣魄和胸襟。反觀當今西方政黨政治的低效、推諉、攻訐等叢生亂象，可以預見，通過全面從嚴治黨戰略的扎實落實，中國共產黨必定是世界上最有前途的執政黨。因此，如果說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對自身建設進行集中階段性的治理整頓是習近平黨建思想的當前特點，那么強黨興黨則是習近平黨建思想的未來戰略規劃，充分體現了習近平黨建思想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步入新時代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奮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使命必然。

四、結語

總之，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前瞻性地把治理短期突出問題和逐步解決深層次矛盾結合起來，從事關黨的長期執政的全局視角和戰略高度來進行黨的建設的整體謀劃與頂層設計，既著眼于化解黨在歷史發展過程中累積下來的老問題，也重點解決黨的建設在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歷史進程中涌現出來的新問題，實現了管黨治黨在現代政黨治理規律基礎上的預見性、前瞻性、系統性和科學性的有機統一。習近平新時代黨建思想的這些鮮明特點，體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頂層設計的執政理念；努力探索市場經濟條件下，共產黨執政規律的執政自覺和敢于在紛繁復雜的國內外形勢中勇擔時代大任的執政意志，標志著中國共產黨黨建思想不斷走向成熟。

注 釋：

①黨的十八大以來的中國共產黨黨員發展人數及增長率是作者根據中共中央組織部發布的2012—2018年《中國共產黨黨內統計公報》整理得出，數據來源：http://news.12371.cn/dzybmbdj/zz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