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幾年前的一個星期五,天空陰沉沉的,布滿了灰色的云彩,不見太陽的影子,當然也不見一絲陽光。應省攝影家協會主席趙春江之邀,我們一行四人于當天的下午三點開始由長春驅車向長白山的二道白河進發,就是要參加由《中國國家地理》組織的一次走進長白山活動。可別忘了,此時是冬季,所謂天寒地凍的時節,在這個時候去長白山我平生還是第一次,因此我特別地珍惜這次機會。這對于攝影愛好者來說的確是一次難得的機遇。
知道我要去長白山,妻子特意到歐亞賣場買了一件羽絨服,商標上標記的鴨絨重為五百克,這幾乎是歐亞賣場鴨絨含量最高的羽絨服了。坐在朋友的車里,穿著妻子買的加厚羽絨服,我感到特別地溫暖。這讓我想起在民間廣泛流傳的那句話,天好地好不如自己的老婆好啊!那件羽絨服的價格有一千五百多元,這還是打折之后的價錢,是妻子掏腰包為我買的,當時我還嫌這件衣服太貴,看來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錢沒有白花。
一路上,雪一直下個不停,太陽一直躲在厚厚的云層上面歇息,始終沒有出來與大家打個招呼。天一直是灰蒙蒙的,那色彩涂抹在天宇間,看起來特別地均勻,只有大地是一片潔白,很難看出有其他雜色。零星飄落的雪花好像賦予了生命的靈性,給人一種快樂祥和的感覺。有時狂奔車窗,有時又忽然散去,待到車行之后又被風兒刮到高速公路的兩側聚集著,而在路上卷起的那道道雪浪堪稱是行車時最美的風景。只見那忽大忽小、忽緩忽急、忽高忽低的雪浪是屬于行車時的獨創,是屬于北方冬天的一幅杰作。此刻回頭望去,你就會看到路兩邊形成的雪墻大小形狀極其相似,就像是人工修復的,讓人感到十分愜意。
車還沒有離開高速,天就已經黑下來。五點以后夜幕就已經完全被拉上,幾乎看不到什么縫隙。當車子離開高速之后駛入國道,車速就不得不降下來,緩緩而行。車行之時,不知不覺地有幾處村莊掠過,這是冬季山林和雪原的一個很好的裝扮。我想這些村莊的存在至少有上百年的歷史,或者會更長一些。即使夜幕降臨,我也能清楚地看到近處的幾戶人家,窗明幾凈,青磚碧瓦,炊煙裊裊,一種蠻幸福的樣子。這就讓我想起了距今很遙遠的關東人的生活,人們開始在山林、草原,或者河邊定居下來,為了防寒取暖又在居室內搭起了火炕,火炕也算是關東文化的一個代表,可以說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一個見證。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歸,老婆孩子熱炕頭,有歡聚快樂,也有離散失落,就這樣世世代代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火炕就成了人們出發或是匯聚的原點,也是人們難以割舍、永遠難忘的鄉愁。
近些年來,我曾經幾次來過長白山,走的都是這條路。可那都是在夏秋季節,唯有這一次是在寒冷的冬季。那些年,這里的村莊大都是土坯房,只是偶爾能看見三三兩兩的紅磚、紅瓦的房子。現在可就不同了,幾乎都是白墻藍頂或是紅頂的房子,其實那白的是外墻貼的瓷磚,藍紅色的房頂是彩鋼。再說那些年唯一值得炫耀的是家家堆放在房前屋后的柴火垛,都是一些玉米、高粱的秸稈,有些農民還以此作為自家財富來炫耀。而這幾年是柴火垛變小了,房子變大了,過去的土坯房幾乎都消失殆盡。借著燈光還能看到農家院子里的農機具,還有一些卡車或是轎車等能夠稱得上固定資產的家底。我想,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可謂鳥槍換炮了,呈現在眼前的完全是一派山野鄉村的新氣象。其實我知道這是撫松縣地界,已經是長白山的腹地了。
大約晚上八點三十分,在風雪的陪伴和追逐下,我們來到了二道白河鎮,走進了長白山的“北大營”。因為這是進入天池北坡的必經之地,一個山城小鎮,此時是紅燈高掛,夜色斑斕。我想作為長白山腳下的一顆明珠,二道白河是當之無愧的。
那是個飄雪的夜晚,夜幕里的二道白河小鎮顯得格外寧靜,別看鎮子不大,卻充滿著濃厚的生活氣息。主路上清雪車在不停地忙碌著,商鋪、酒店都亮著燈,人來人往的,根本沒有打烊的跡象。街路、廣場、公園、林地、山間,到處都長滿了美人松,即使樹冠上落滿了積雪,而美人松依然完美如初,亭亭玉立,守護四方,彰顯著無窮的魅力。二道白河是美人松生長的地方,更是長白山下一處美麗宜居的生態小鎮,是人們非常向往的旅游勝地。
春江主席告訴我們,活動組已經安排我們在長白天地賓館入住,由于來到二道白河已經錯過了晚餐的時段,我們就走進一個叫長白魚湯的酒店用餐。別看這小店不大,不過五張餐桌,可是個典型的夫妻店。但是這里的菜品確實讓人直流口水,雖然不能算作是山珍海味,也稱得上是地方特色。尤其是魚缸里的各類魚種嬉戲游蕩,煞是好看。數草魚、鯉魚、鯰魚、泥鰍魚最多,這些魚在北方的冬季里是常見的。再看那魚缸里的柳根魚,有大有小,非常活躍,稍不注意就會從魚缸里躍出,在白色的瓷磚地上拼命跳舞。當然,有些魚人們是經常會吃得到,但是在冬季里,大冷天的,能吃上這柳根魚實屬罕見。這柳根魚是野生的,必須有清清的泉水作為水源,要不就很難成活。出于節儉,我們四個人每人各點了一道菜,但是都同意吃柳根燉豆腐,這是長白山的一道名菜。其他那幾道菜是什么我都不記得了,但是柳根魚燉豆腐我始終是記憶猶新,回味無窮。假如我再來長白山,再來二道白河,還要吃這家的柳根魚燉豆腐,也希望這家小飯店仍然高朋滿座,生意紅火。
從那家小飯店出來,車沿著鎮里的主路再行駛一段路程,就向西邊右轉,在一個山坡的小路上行駛了一公里多的路程,就到了長白天地賓館的門前。門楣上的紅布條幅上有“‘長白論鏡《中國國家地理》走進長白山”的白色大字,特別醒目。一提起《中國國家地理》,我就知道這次活動的氣勢之恢宏、內容之豐富、意義之深遠,是我們這些攝影愛好者今生都難以企及的。
從組委會印發的冊頁上了解到,這次活動是《中國國家地理》攜手二〇一五長白山“雪之魂”國際攝影展重磅推出:“長白論鏡”之“創作及學術周”暨《中國國家地理》走進長白山活動。這次活動是由《中國國家地理》執行總編輯單之薔、圖片總監王彤帶隊,將與社會各界開展豐富多彩的學術討論活動和攝影創作活動。
當天的二道白河,當天的長白天地賓館,當天的長白山,人聲鼎沸、好不熱鬧。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中國國家地理》走進長白山不是大字醒目,而是群賢畢至,各顯神通。
第二天早上我們起得很早,天蒙蒙亮,就開著車到長白天地賓館樓后面不遠處的一塊林地。昨天晚上入住的時候,我們向長白天地賓館的服務員咨詢過。
我問道:“美女,賓館附近的風景哪兒最好呢?”
她回答:“啊,當然是天池了。”她回答得干凈利落。我們都笑了,她也笑了。因為大家都是為天池而來的。心想我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接著這位服務員告訴我們,“長白天地樓后的風景很好,值得去看看,那里有一條沒有封凍的河流。”
從賓館出發,也就幾分鐘的車程,就在一座橋上把車停了下來。還沒等下車就已經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在這寒冷的冬季,仿佛已經等到了一個春天的來臨。下車之后果然發現了橋下的這條河,沒有封凍,河水嘩嘩地流淌著,而且非常清澈,仿佛在這條河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冬天。此時我能看到清水中的卵石和水草,水草依然是綠色的,只有河里裸露的石頭被積雪覆蓋著,積雪越多就說明裸露的石頭越大,如果把這條河放大若干倍的話,那些裸露的石頭也就是名副其實的河中島嶼了。當天的二道白河是零下二十二度,這天也夠冷的了,而這條河居然沒有封凍,足見其如此旺盛的生命力。
河兩岸的雪綿延不斷,已經無法估量出積雪的厚度。一排排樺樹依水而居,傲骨凌風,即使不是那么高大粗壯,長到碗口那樣粗細也是幾十年的光景。但見這些樺樹的枝條掛滿了霜花,我以為這就是樹掛了。同行的朋友說,形成樹掛要有兩個要素,即一定要在氣溫很低、氣壓很低的情況下,否則是看不到的。人們都說在長白山的冬季,風景最好的地方是“魔界”,那里的樹掛最美,風景最好。啊,是嗎,我們現在就向“魔界”出發。
“魔界”就在二道白河鎮的紅豐村,一處距離這座小橋還不到十分鐘的車程。剛才那座橋下的河流就是奶頭河,這是由長白山天池傾瀉而下形成的。此處風景深藏于樺樹林中,有奶頭河流經此處,又有紅豐、金豐、奶頭河三個水電站建設于此,再加上多個溫泉水匯聚于此,因此就形成了多處水源富集的小氣候區。冬天里,即使氣溫再低,這里的水面也不會封凍,這里的四季都是流水潺潺、碧波蕩漾。人們都說若是氣溫在零下二十度以下,這里的霧凇就絕對好看。剛好當天的氣溫是零下二十二度,正是觀看霧凇的好時節。當我們走進“魔界”時,太陽從東方的山林剛剛出來,水面上有幾只野鴨在覓食嬉戲,一會兒在水里,一會在空中,那情景真是耐人尋味、引人入勝。這里的樺樹、柳樹、楊樹、松樹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樹干與枝條都包裹著厚厚的冰晶,晶瑩剔透,折射出異樣的光芒,恰似一個魔幻的世界再現你的面前。這不是霧凇嗎?這不是冰掛嗎?黎明時刻,太陽漸漸升起,陽光下的樹木、山林、霧凇、冰掛,還有野鴨和滿目積雪,構成了一個完美的原生態的美景,那種奇麗與絕美氤氳蒸騰、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就是一個夢幻的世界。有人說這里是因為電影《魔戒》而得名,我卻認為不是這樣,不是因為《魔戒》的陰森恐怖,而是其不夠久遠。“魔界”也不一定是攝影人的獨家斬獲,或許我們的前人、我們的祖先早就把此處冊封為“魔界”了。
此時我好像從現代走進了遠古,又從遠古回歸于現代。正在拍攝風景的時候,我稍不留神,一只腳已經陷入了沼澤,多么完美的一段穿越。
第二天,我們沿著這條小河向北進發,路邊有一處是清一色的白樺林,大多數都有碗口粗細,有的獨立,有的并生,其枝條都是指向天空,是那樣的步調一致。樺樹皮是白色的,白色的樹皮給人一種純潔亮麗之美。尤其微風過處,倒有一種一群少女翩翩起舞的樣子,真的十分搶眼。沿著一條甬路走進這片林地,不遠處一個寫著長白山東北亞植物園的牌匾十分醒目。我不由得心中一愣,啊!原來這是一個園林。我想,這個園林其實不大。說大了,這偌大的園林就是整個長白山啦。
我們一行將近一百人的隊伍,很準時地從長白天地賓館出發,奔向天池北坡的山門。都說山路彎彎,但是從二道白河鎮通往山門的路是平坦的,坡度不大,只有幾處彎路,而每逢這樣的路口都有所提示。瀝青鋪就的路面清晰可見,不是此處無雪,而是清雪車不間斷工作的結果。可不,在路上就有正在作業的清雪機械,我們所乘坐的中巴車還不時地躲閃或是禮讓,以便于清雪車能夠正常作業。路的兩側是已經從路面上清出的積雪,積雪堆積得很高,形成了兩道長長的雪墻。開車的司機師傅說,今年雪小,要是趕在雪大之年景色就更美了。中巴車在積雪的長廊中穿行,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走出二道白河,中巴車就進入了長白林海。起初躍入眼簾的是白樺林帶,那一棵棵樺樹都光潔地站立在茫茫雪原,疾風驟起之時,你再看就不只是樺樹的影子,恰恰是讓你欣賞一場規模宏大的集體舞,而且都是白衣白裙,褐色的帽子,在沒有指揮的情況下,動作是那樣優美協調,非常震撼人心。其實在這寬厚博大的長白山,那漫天雪地就是舞臺,那風就是絕美的音樂,那藍天白云不就是最好的帷幕嗎?
白樺林漸漸地少了,卻不見樹種的稀缺,落葉松和黑松漸漸地擠占了樺樹的領地,這不僅豐富了樹種,而且增添了很多自然的色彩。白樺林的深褐色枝冠,落葉松的淡黃,以及黑松的墨綠交織如畫,尤其在茫茫雪地之上,這片林海顯得更加多姿多彩。
半小時以后,中巴車來到了北坡山門前,剛下車,便有冷風襲來,我頓生一股冷意。這里的雪厚實多了,陽光下顯得特別刺眼。我以為冬季是長白山的封山期,可沒有想到這里確實聚集了很多游客,而且南方人居多。近幾年長白山的冬季旅游項目發展得非常好,所謂的長白山冬季旅游休眠期,那已經是老皇歷了。再看進山的各位游客,那都是全副武裝,身體包裹得特別嚴實,有的只是露出兩只眼睛,倒有一種宇航員進艙時的臃腫的穿著感。
我們開始有序地走上一條木板搭建的甬道,準備換乘獵豹越野車向天池進發。在這個很短的時間節點,攝影師們也沒閑著,都在搶拍山門的不同距離、不同視角、不同區間的不同景色,可以說天上的云、地上的雪、遠山近樹,還有忙碌的人們,都成了鏡頭里的稀罕物。
在棧道左手邊的一個很小的區域內,也就是一百平方米的地方,我發現有好幾種樹在一起群居,有落葉松、紅松、黑松,還有本應該長在山腰的岳樺樹,一些掛滿榛樹葉的山榛子樹。那些榛樹的葉子早已枯萎,只是還殘留在枝條上,這只不過是葉子對枝條的眷戀罷了。即使寒風凜冽、天寒地凍,也不見葉子落下,只有春暖花開,新芽吐綠之時,才回歸于大地。
忽然,一只灰色的動物正向我們這邊走來,我定神一看,原來是一只狐貍,啊!是一只灰色的狐貍,沒想到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的我竟然有如此的邂逅。我趕緊按動快門拍下了這只狐貍,只可惜僅拍下了兩張,等我再想抓拍時,那只狐貍就很狡猾地竄到棧道之下躲避起來,然后就向遠處逃走了。這時我看見同行的幾位攝影師都舉起了相機,我也聽到了按快門的咔嚓聲。可是很遺憾,在他們的鏡頭里已經沒有了狐貍,只有我剛剛說過的那些樹木,還有地上的積雪。按理說我是幸運的,可謂千載難逢。同行的人說這只狐貍可能是放養的,也有的說是野生的,可我認為畢竟是在野外,在長白山拍攝到的狐貍,這也許是與長白山的生靈、長白山的守護神的一次相遇。我覺得這只狐貍不是獨處的,它應當有家,在長白山應該有屬于它的家族或群落。
我們乘坐的獵豹越野車開始向著天池的方向疾行,即使坡陡彎急,那司機也把車駕駛得從容鎮定、游刃有余,顯得熟練輕松。
岳樺林是向天池沖頂的路上一處最好的風景。夏秋季節那些岳樺樹都是彎曲著身子,不舍得伸開自己的腰桿,保持著特別謙卑的樣子,但是它的枝葉茂盛、姿態各異,枝條總是向著太陽的方向,其特性就像是田野里的向日葵。而冬季的岳樺樹就有所不同了,即便是葉子落光了,其身軀始終是堅挺的,即使狂風大作,也是巋然不動,我看岳樺樹這種英雄的氣概值得歌頌,值得點贊。
山頂的風很大,雪花摻雜著沙土飛揚跋扈地打著人們的臉。我們在休息室稍作休息之后,就頂風冒雪,拾級而上,徑直向天池奔去。山頂的風呼號著,根本沒有要歇息的想法。即使我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也躲不過沙土的襲擊,臉上也不時地刺痛。從山頂上回來的人都說,可別上去了,這么大風是看不到天池的。就是什么都看不到,你還上去干啥。然而我們幾位就是不聽勸,堅持要與天池會面。
站在天池的崖壁上,我面向天池,卻看不到天池的模樣。天池的風太大了,天池的雪太大了,天池的沙塵暴太猛烈了。此時我盡管面對天池,與天池近在咫尺,也是辨不清天池的模樣,看不到天池的輪廓。那個神圣天湖已經被風雪掩埋了,或是淹沒了。這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啊。
人們都說天池是有靈性的,時光荏苒,歲月滄桑,歷經三皇五帝,從盤古到如今,那天池也是累了,也該歇歇了。
這風的確是太大了,我站在風里,想睜開自己的眼睛都不是很容易的事兒。人們都是勉強地站在崖頂拍了幾張照片,然后就隨風而下,隨風而退了。然而那鏡頭里的人是難以辨認的,那背景里除了風雪、沙塵暴,還能有什么呢?
回到服務區之后我就想下山,可同行的三位朋友堅持要再次登頂,而且是連續登頂三次。三位朋友當中有一位是美女,一個重點中學的校長。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我有這一次登頂就已經滿足了,這可能是身體的原因,也可能是個人意志與信念的問題。但是說句心里話,我還是佩服與我同行的這三位朋友。
下山之后,肆虐的風已經遠我而去,眼下則是一個無風的世界。匆匆地走過小天池、綠淵潭,再去山腰的那個溫泉看看,那里兜售的雞蛋都是溫泉水煮熟的。我看見了雪梯、雪橇、幾處雪屋,還有馬拉的爬犁,這些都為長白山塑造了一個童話世界。就是眼下幾個清泉匯集成的那條河,河水清澈見底,河里的水草、卵石、青苔清晰可見,就是沒有見到水中的魚兒。我看到那清清的泉水不住地從巖縫里涌出,可能永遠也沒有休止過。從河里升騰的陣陣水汽,像云、像煙、像雨,又像霧。此時人們的思緒、夢想以及所有的希望都會融入這美好的夢幻。我以為自己是誤入了桃花源,感到格外地傾心愜意,恰似一幅天人合一的絕美畫卷。站在高處棧道的一座小橋之上遠望,給我的感受就是:不同的角度,就有著不同的風景,心里也會有不同的感受。走到天池瀑布,這條路就是走到了絕處。我聽到了不遠處瀑布附近的流水聲,卻不見瀑布飛流直下的跡象,瀑布之上懸掛著幾根碩大的冰柱,看起來格外壯觀。
作者簡介:潘大成,研究生學歷。系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吉林省作家協會、書法家協會會員,吉林省政協書畫院副院長,參加由中國書法家協會中央國家機關分會舉辦的“愛我中華”中央國家機關首屆元旦名家書畫展,并榮獲優秀獎。曾在《人民美術報》《吉林日報》東北風副刊、《長春日報》《參花》等報刊發表過詩歌、散文和書法作品。出版詩集《高原情》。
(責任編輯 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