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NKI數據庫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的可視化分析＊

付秋菊 ，徐敬宣 ，2＊＊

（1. 青島濱海學院附屬醫院 青島 266400；2. 南京中醫藥大學鎮江附屬醫院/鎮江市中醫院 鎮江 212003）

2019 冠狀病毒病（2019-nCoV）由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引起，具有強烈的傳染性，易于播散流行。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頒發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6版）認為其屬于中醫“疫病”范疇，并給出中醫診療方案[1]。中醫防治“疫病”具有完備的診療體系，豐富的臨床經驗。在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尚無特效藥物的情況下，中醫藥在降低病死率、改善預后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CiteSpace 軟件是陳超美教授基于Java 語言環境和引文分析理論開發的可視化軟件，它能將相關文獻數據，以知識圖譜的形式展示出來，幫助學者理解相關領域的演進歷程，目前已廣泛應用于知識領域的可視化分析[2]。本文基于CNKI 數據庫，采用CiteSpace 軟件繪制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的知識圖譜，以期了解近期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的概況。

1 資料和方法

1.1 研究對象

文獻來源為中國知網（CNKI）；主題詞：新型冠狀病毒，中醫藥；檢索方式：主題詞+自由詞（新型冠狀病毒OR 冠狀病毒肺炎OR 冠狀病毒感染OR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OR 2019 新型冠狀病毒OR COVID-19 OR 2019-nCoV）AND（中醫藥 OR 中醫藥療法 OR 中醫藥治療OR中醫治療OR中醫藥防治OR中醫藥干預）；檢索年限：2019年12月1日至2020年3月3日；具體檢索時間：2020 年 3 月 3 日；共檢索出 84 篇文獻，經人工分析排除不符合條件文獻2篇，共納入文獻82篇。

1.2 研究方法

數據處理：將納入文獻以Refworks 格式導出，應用CiteSpace.5.6.R2軟件完成數據格式轉換。

軟件參數設置：Time Slicing 功能參數區：分析時間從 2019 年至 2020 年，默認 1 年一分割；Text processing 功 能 參 數 區 ：Term Source 選 擇 Title、Abstract、Author Keyword、Keyword Plus，Term Type 默認；Network configuration 功能參數區：Node Type 分別選擇Keyword 進行共現網絡分析，選擇Author、Institution 進行合作網絡分析；Links 及Selection Criteria默認。Pruning參數和功能區：不選擇。

文獻類型統計和基金項目來源統計應用CNKI 自帶計量可視化分析功能及Excel相關功能。

2 研究結果

2.1 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文獻統計

2.1.1 文獻類型統計

入選文獻經人工篩選歸類，目前發表的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文獻大體可分為專家共識、綜述、臨床觀察、辨治思路、數據挖掘及其他六種類型（圖1）。其中辨治思路類文章發文量最大（30篇），占發文總量的37%，數據挖掘整理（15 篇）及綜述類型文章（11 篇）分別位居2、3 位，臨床觀察類文章發文量最少（6篇）。

圖1 文獻類型統計圖

表1 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期刊來源

2.1.2 期刊來源統計

對收錄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的文獻來源進行分析，所入選的文獻全部來源于期刊雜志。共36種期刊發表相關文章，其中北大中文核心期刊9種，發文量≥2篇的期刊共14種（表1）。發文量前5位的雜志分別是：《世界中醫藥》、《中草藥》、《中國中藥雜志》、《中醫雜志》、《天津中醫藥》。北大中文核心期刊共發文32篇，占總發文量的39%。

2.1.3 基金項目來源統計

對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的文獻進行基金資助分析，發現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最多，其次是長江學者和創新團隊計劃、國家重點研發計劃、北京市自然科學基金、北京市中醫藥科技發展基金（圖2）。

圖2 基金項目來源統計圖

圖3 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文獻作者合作網絡分析

2.2 作者可視化分析

作者合作網絡圖中，每個節點代表相應的作者，每條連線代表作者之間的合作關系。圖3網絡共有64個節點，形成195 條連線，提示共有64 位作者被納入，形成有3 人以上的合作團隊共5 個，其中以劉淑娟團隊、張俊華團隊、肖小河團隊人數最多，團隊聯系緊密。其中發文量在3 篇（含3 篇）以上的作者有15 位，以劉淑娟、邱模炎發文量最多（5篇）（表2）。

2.3 研究機構可視化分析

根據其發文量統計（表3），發文量前5的單位分別是：北京中醫藥大學、中國中醫科學院望京醫院、北京市朝陽區孫河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北京中醫藥大學東直門醫院、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中醫醫院。以北京中醫藥大學發文量最大（10篇）。

研究機構合作網絡的可視化分析，能夠了解不同機構間的合作關系，可以為我們進行學術資源引進、開展合作及學術成果評估提供參考[2]。圖4 網絡共有53 個節點，形成85 條連線，提示共有53 個科研機構被納入。以北京中醫藥大學中介中心性最高，提示該機構與其他機構合作網絡最為密切；對研究機構進行聚類后發現3 家機構以上合作的團隊共5 個，按核心機構中介中心性由高到低排列分別是：北京中醫藥大學（0.22）、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中醫醫院（0.08）、中國中醫科學院中醫臨床基礎醫學研究所（0.05）、湖北中醫藥大學（0.03）、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院（0.01）。提示上述機構是合作網絡的核心機構。

表2 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高產作者

表3 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主要機構

2.4 關鍵詞共現可視化分析

圖4 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機構合作網絡分析

圖5 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文獻關鍵詞共現網絡

通過圖5可以發現，以關鍵詞為網絡節點，裁剪后形成的共現網絡共有86 個節點，217 條連線。共現頻次前20 位的關鍵詞如表4 所示。除去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冠狀病毒、新型冠狀病毒疾病、2019 冠狀病毒病、2019-nCoV、中醫藥、中醫藥療法、中醫等與主題詞相關的關鍵詞，剩余關鍵詞初步揭示了相關文獻的一般規律。中醫認為新型冠狀病毒屬“疫病”范疇，運用中醫理論對其“病因病機”進行分析，采用“三因制宜、辨證論治”的整體觀念，針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制定“診療方案”；論述中藥防治“細胞因子風暴”的機制；運用統計學工具對中藥“用藥規律”進行總結，使用“網絡藥理學”闡明中藥與新型冠狀病毒肺炎關聯關系及潛在作用機制。

中介中心性是衡量1個節點在網絡中重要性的指標，其取值在0-1 之間，≥0.1 說明其中心性較高。在前20 位的高頻關鍵詞中，中介中心性≥0.1 的關鍵詞共7個，除外與主題詞相關的關鍵詞外，中介中心性前3 位高的是“肺炎、疫病、診療方案”，提示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文獻以這3個關鍵詞為中心點展開的研究較多。

2.5 關鍵詞聚類可視化分析

在關鍵詞共現分析的基礎上，對關鍵詞進行LLR（對數似然率）聚類分析，根據圖6 共得到7 個關鍵詞聚類標簽，分別為“#0 新型冠狀病毒、#1 covid-19、#2新型冠狀病毒疾病、#3 冠狀病毒、#4 分期論治、#5 疫病、#6 專家共識”。每個圓圈代表1 個聚類，模塊化Q值為0.5679（＞0.3）表示聚類有效，平均輪廓值為0.6289，表明聚類成員的一致性高，結果可信。

表4 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文獻共現關鍵詞列表

圖6 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文獻關鍵詞聚類圖譜

表5 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文獻關鍵詞聚類列表

聚類編號越小，提示聚類規模越大，代表聚類中包含的成員數量越多，規模中的數值代表關鍵詞的數量，輪廓值為聚類成員的同質性指標，數值越大，代表聚類成員的相似性越高。由表5 可以看出，各聚類輪廓數值均＞0.8，表明其聚類一致性高，同質性結果好。

3 討論

截止到 2020 年 3 月 3 日，基于 CNKI 數據庫以“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為主題進行數據檢索，本文共納入82 篇期刊文獻，經人工篩選歸類，可分為專家共識、綜述、臨床觀察、辨治思路、數據挖掘及其他六種類型。以辨治思路類文章發文量最多，分析其原因主要是2019 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雖為新發現的病毒，但是根據其具有較強的傳染性及相應的臨床表現可歸于中醫“疫病”的范疇。中醫治療“疫病”具有豐富的歷史經驗，中醫溫病學為治療“疫病”提供了理論及治法方藥。此次疫情爆發，波及地區范圍廣泛，中醫藥力量積極參與抗擊疫情，許多中醫大家深入臨床一線救治病患，“因地制宜、因時制宜”提出了自己對新型冠狀病毒的認識，指導疾病的救治。如薛博瑜認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病機重點為濕邪蘊郁，有寒熱之分[3]；仝小林院士認為當從“寒濕疫”論治武漢疫區的感染患者[4]；薛燕等認為上海地區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機關鍵在于濕毒疫邪侵襲犯肺、郁而化熱[5]。“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為抗擊疫情貢獻中醫智慧。臨床觀察類文章發文量最少，目前主要是基于小樣本量的中醫臨床特征分析[6,7]和中醫臨床療效觀察[8,9]。

針對基金來源進行分析，發現以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最多，充分體現了國家對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的重視與支持。

對納入的64名作者進行合作網絡分析，發現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的團隊中，以劉淑娟團隊、張俊華團隊、肖小河團隊人數最多，團隊合作緊密。劉淑娟團隊對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的中醫病機特點及組方用藥規律進行探析[10-11]，并對中醫醫療機構血透室防控新冠肺炎進行了研究[12-13]。張俊華團隊主要對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各地診療方案及臨床研究方案進行了分析[14-15]。肖小河團隊基于臨床經驗和分子對接技術對抗新型冠狀病毒的中醫組方進行篩選研究[16]。大部分學者對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研究發文量較少，研究相對分散。

研究機構的共現網絡中，北京中醫藥大學發文量最多，且該機構與其他機構合作網絡最為密切；研究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主要陣地均位于北京，從合作網絡上看，相關合作機構存在明顯的同地域合作特征。

除去與主題相關的關鍵詞后，頻次前3 位的關鍵詞分別為“診療方案、疫病、病因病機”，中介中心性前3 位高的是“肺炎、疫病、診療方案”，揭示了近期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研究重心。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發生之后，當務之急是快速認識了解該病毒，明確疾病的病因病機，提出診療方案，指導臨床治療，及早控制疫情。

各地區根據“三因制宜”的原則制定當地防治新型冠狀病毒的診療方案，大部分見于新聞報道及通告上，納入CNKI 數據庫的資料有限，故在應用CiteSpace軟件進行數據分析時，辨證用藥方案不會單獨形成聚類；中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具有較好的療效，但尚未見相關文獻對發揮作用的中藥有效成分進行總結，這可能與新型冠狀病毒發生發展時間較短，該領域相關研究的文獻尚未發表相關。另外，CNKI 數據庫只是多個中文數據庫之一，很難保證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文獻的查全率。

綜上所述，本文基于CNKI 數據庫，使用CiteSpace軟件對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揭示了近期中醫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相關研究的基本狀況。雖存在一定的不足，但為相關學者快速了解該領域仍具有參考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