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雅蘭 劉 暢
(浙江工商職業技術學院,浙江 寧波 315000)
隨著5G移動互聯網的迅速普及和融媒體技術的發展,科普方式正在發生重大變化,數字科普得到快速發展并逐漸取代電視等傳統科普方式,成為新時代民眾首選的主流科普方式。相比于傳統的科普方式,數字科普方式的優勢明顯,主要體現在其數字傳播手段的現代性和先進性、科普形式的生動性和靈活性、科普內容的豐富性和多樣性。數字科普方式以大眾喜聞樂見的方式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受眾,有力地促進了數字移動互聯網時代科學信息的傳播和普及。
2017年,科技部和中央宣傳部聯合印發的《“十三五”國家科普與創新文化建設規劃》中明確指出,要通過實現數字化改革背景下的科普理念、科普內容、科普方式的創新,大力推進科普信息化建設[1]。2021年6月25日,國務院印發《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規劃綱要(2021—2035年)》,提出進一步提高我國公民具備科學素質的比例,到2025年達到15%、到2035年超過25%的建設目標[2]。要在我國14億多人口的基數上,實現這個提高全民科學素質比例的發展目標,任務十分艱巨,必須加強科普方式方法創新,借助新的科學技術來全面提升我國公民的科普能力,才能有效滿足網絡時代公眾日益增長的多樣化、差異化的科普服務需求,為實現快速提升我國公民科學素質提供強勁動力。
截至2021年6月,我國手機網民規模達10.07億,網民使用手機上網的比例為99.6%,短視頻用戶規模達8.88億,占網民整體的87.8%[3]。在移動互聯網全面普及的同時,我國網民的整體文化水平也有了快速提高,使得其對網絡科普信息有了更高的質量需求,也在促進著科普方式的創新。對數字化改革背景下的科普方式進行創新研究,能夠更好地迎合民眾的科普需求,引導數字科普健康向上發展,推動移動網絡時代的科普事業高質量發展。
科普信息的編輯、發布和傳播者被稱為“科普主體”。隨著互聯網的飛速發展,信息傳輸更加便捷,人類社會進入網絡信息時代,數字化改革背景下科普主體由單一政府主體逐漸演變為以政府部門為主導,企業、媒體、機構、行業協會、基金會、民間組織、普通民眾共同參與的“大科普”時代。
《中華人民共和國科普法》提出以政府為主導、全社會普遍參與的原則,科普事業具有明顯的公益性且需要長期投入,這一特征也要求政府主導當前的科普工作。當前政府承擔著科普投入的主要工作,根據《中國科協2020年度事業發展統計公報》數據,2019年全社會科普經費籌集額達185.52億元,比2018年增長15.13%。其中各級政府財政撥款147.71億元,占總籌集額的79.62%,可見各級政府在科普經費投入中的絕對主體地位;除了經費上的投入,各級科協的從業人員也是科普事業發展的中堅力量,2020年全國各級科協共3 097個,直屬單位2 016個,各級科協從業人員37 431人[4]。
除了政府主導科普事業的發展外,其他社會科普主體參與科普活動的空間正在不斷擴大,參與科普事業發展的積極性也在逐步提高。首先,越來越多的企業利用互聯網新媒體技術開展科普活動,通過虛擬現實、人工智能和情境游戲等新的技術形態和技術方式進行科普,取得了良好的科普效果;其次,社會組織、行業協會和專家學者參與科普的積極性也在不斷提升,進一步豐富了科普主體的多元性,尤其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不少專家學者通過微博,微信公眾號,抖音、快手短視頻或網絡直播等方式,向社會科普新冠病毒原理及防控知識,有力地助推了我國的疫情防控工作,取得良好效果;此外,社會公眾接收科普知識和科普信息的意愿也更加強烈,越來越多人接受付費的方式來提升自身的科學素質。
科普內容是將科學精神、科學思想、科學文化、科學手段、科學方式等編輯成文字、圖像、視頻、動畫等向社會民眾傳遞的科學信息。進入移動互聯網時代,依托互聯網生產和傳播的數字科普內容得到極大豐富,根據最新的《中國科普互聯網數據報告2020》,2019年科普網絡輿情信息總量高達4 354 234 110條,科普搜索熱點1 669個,搜索條目57 668個,涵蓋社會經濟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10個排名最高的科普主題類別依次是健康與醫療、信息科技、氣候與環境、前沿技術、航空航天、能源利用、應急避險、食品安全、科普活動、偽科學[5]。
科普途徑主要是指科普信息的載體。互聯網出現之前,科普主要依靠書籍、報刊、廣播、電視等傳統渠道,互聯網的出現使得科普途徑發生了深刻變革,各種更加便捷、高效的新科普途徑不斷涌現,并逐漸取代傳統科普渠道成為科普主流渠道,數字化改革背景下科普渠道建設呈現出多樣化、立體化、多媒體特征,推動著科普傳播進入互聯網時代。融媒體時代數字科普途徑進一步拓展演變,文字、音頻、視頻、動畫、游戲等新科普途徑交融,大大提升了科學知識普及的效率,互聯網已成為公民獲取科技信息的首選渠道。2020年相關調查顯示,通過電視、互聯網及移動互聯網獲取科技信息的公民比例分別為85.5%和74.0%,其中將互聯網及移動互聯網作為首選的公民比例為49.7%。并且,根據科普關鍵詞監測,新聞網站與微信兩大平臺科普信息輸出力度強勢,分別占比30.19%、28.45%;客戶端和微博兩大平臺則以18.61%和17.68%的比重位居其后;論壇、電子報刊、今日頭條號分別占比4.24%、0.73%和0.10%[6]。
科普信息的接收對象即為科普的受眾,但在數字化改革背景下,科普受眾不再單一被動地接收信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科普信息的生產者和傳播者,科普主體和受眾的邊界變得十分模糊。正是由于數字科普受眾主動自發地參與,科普信息得以在更廣的時間和空間維度上傳播,科普傳播的效率得到了極大提升。這幫助我國公民科學素質取得大幅提高,2020年我國公民具備科學素質的比例達到10.56%,比“十三五”中期2018年的8.47%提高了2.09個百分點,比“十三五”前2015年的6.20%提高了4.36個百分點。根據國際創新型國家公民科學素質的標準,我國已進入創新型國家行列。而且我國公民對數字科普信息具備良好的辨別和處理能力,對科學技術的看法更加成熟、態度更加理性。
數字化改革背景下,科普的效果有了很大的提升,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數字科普內容豐富多樣,視聽感染力強烈、感官沖擊力大,通過加強互動增強了科普受眾的沉浸感和自主體驗,使之很容易被接受和記憶,科學傳播的感染力、說服力得到很大提升;二是數字科普的效率有了很大提高,能夠突破時間和地域限制,實現科普信息的快速傳播,普通民眾獲取科普信息更加便捷、成本更低,而且科普的針對性也有了明顯提升,能夠滿足各類人群差異化的科普需求;三是科普對民眾產生的影響更大,數字科普不但更好地啟迪了公民的科普思維,培養了公民的科普精神,增加了公民的科普知識,而且激發了民眾科學創新創造的熱情和活力,我國公民的科學素養在網絡信息化的影響下得到明顯提高。
數字化改革背景下,互聯網新媒體快速發展,給科普帶來了新的生機活力,全方位地改變了科普方式,深遠地影響了科普事業的發展。移動互聯網應用日新月異,科普信息的傳輸、存儲和服務有了質的飛躍,科普方式面臨巨大發展機遇的同時也面臨著信息監管等多重挑戰。
首先是信息全程實時“直播”,讓科普更加快捷高效。隨著5G移動互聯網的全面普及,以及抖音、快手為代表的手機短視頻平臺和以斗魚、虎牙為代表的手機網絡直播方興未艾,數字科普信息實現全程實時“直播”,科普信息傳播變得十分便捷和高效。其次是內容全息真實再現,讓科普更加生動。數字科普內容借助5G、大數據、互聯網、區塊鏈、虛擬現實等新技術,融合了文字、音頻、視頻、動畫、游戲等多種形式,實現了帶有互動性的情景體驗再現。最后是社交網絡帶動全員參與,讓科普全效聯動。數字科普的公眾既是科普信息的接收者同時也是創造者和傳播者,社交網絡廣泛地連接起每一個網民參與科普對話,建立起區別于傳統的全新科普傳播模型。
但在數字化改革背景下的科普同樣面臨不少挑戰。首先是偽科學大肆泛濫,傳統媒體在信息傳播方面的絕對話語權被打破,各類網民參與到科普信息的創作與發布中來,科普參與者的身份多樣,科普信息變得魚龍混雜和參差不齊,網絡中科普信息的可靠性和準確性得不到保障;其次是科普信息泛濫難抉擇,海量的科普信息充斥著網絡平臺,沒有經過審查與核實的科普信息就變得愈加泛濫,對科普受眾正確判別和選擇科普信息造成嚴重困擾;最后互聯網時代的科學傳播內容出現了泛娛樂化現象,由于帶有娛樂性質的科普信息更加通俗易懂,大眾追求輕松娛樂的心態,才使得科學傳播內容變得日益娛樂化。
數字化改革背景下科普方式的創新不僅體現在技術層面,更關鍵、更重要的是從科普理念到行為方式的多重轉變。
要迭代建設PB級科普資源云平臺,借助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手段提高科普內容的即時獲取和精準推送能力,滿足公眾差異化的科普需求;做好社會公眾關注的熱點問題需求跟蹤分析,及時回應社會焦點問題;打造多主體、多渠道協同參與機制,促進科普內容的聯動生產和全網共享;推動科普平臺建設和數據卡方,提高科普資源利用效率,降低民眾獲取準確科普內容的成本。
充分發揮各科普主體進行科普創作和傳播的能動性、創造性,順應數字化改革背景下科普視頻化、移動化、社交化、游戲化等新的發展潮流,綜合運用圖文、音頻、視頻、動畫、游戲、虛擬現實等多種形式,實現科普的可視化、動態化、多維化、全媒體化融合,加強科技、藝術、人文的交融,充分運用形象化、動態化、故事化、情感化等創作方法,全面增強數字科普作品的吸引力。
通過與通信運營商、移動數字終端合作,拓寬網絡傳播渠道,運用自媒體平臺開展交互式科普傳播;充分發揮如抖音、快手短視頻平臺,虎牙、斗魚等直播平臺新興數字媒體的渠道優勢,建設數字品牌科普欄目;通過大數據分析不同人群差異化的科普需求,實現科普類資訊的精準投送。
一是探索建立政府購買科普產品和科普服務機制,推動科普產業良性發展;二是科學配置數字科普資源,優化科普信息服務共享機制,建立數字科普信息監督監管機制,引導數字科普健康向上發展;三是引導建設兼容并包、和諧有序的科普生態,進行數字科普資源的供給側改革,實現數字科普資源的供給端和接收端有效連接、良性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