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給側結構改革背景下蘭州市去產能與高質量發展研究*

蘇耀華

（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北京100142）

1 概述

蘭州市自古以來就是西北重要城市。改革開放后，蘭州市的經濟較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但是經濟發展水平和東部地區甚至中部地區相比，仍然有較大差距。同時在發展過程中，蘭州市由于歷史和現實原因，產能過剩現象十分嚴重，產能過剩不但會對信貸市場、商品市場、生態環境等方面產生不良影響，而且已經成為抑制蘭州市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原因之一，如何又快又好地解決產能過剩問題，是蘭州市邁向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之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如今蘭州作為“一帶一路”的重要節點城市，承擔著國家提高“向西開放”策略的重要責任，蘭州市應抓住機遇，依托西部大開發戰略和“一帶一路”倡議，積極結合自身實際，發揮自身區位優勢和資源優勢，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背景下持續推進去產能工作，解決產能過剩這個一直抑制蘭州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問題，以促進蘭州市經濟高質量發展。

2 蘭州市產能過剩原因

蘭州市產能過剩是由歷史和現實原因共同決定的，蘭州的發展依然主要依賴于重化工行業和資源型產業，而這些行業也正是我國產能過剩較為嚴重的行業。產能過剩主要集中在水泥、鋼鐵、煤炭、電解鋁、鈦合金和平板玻璃行業。

2.1 歷史原因

2003年后，全國的鋼鐵、煤炭、水泥、玻璃、石油化工等行業，虧損面積已經超過80%，導致整體利潤大幅下降，產能過剩嚴重，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央企國企等企業的生產技術革新和生產力變革相對緩慢。之后受2008年經濟危機影響，為了保增長或穩增長，中國實施了一系列的宏觀經濟調控政策，尤其是“四萬億”刺激計劃政策實施，在當時確實取得了預期效果。但是也為之后的不良影響埋下伏筆。“四萬億”刺激計劃的實施，使得本就無法及時調整和轉型的市場進一步僵化，同時變相保護了一些落后產能、落后技術和落后產品，這使得本該被淘汰的落后企業繼續存在，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這些行業中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的增加，隨之而來的便是盲目擴增擴產和大量的過剩產能，導致價格偏低，使企業利潤降低，利潤降低又導致轉型困難增加，為維持生計，企業在依靠各種扶持政策維持生存的同時，又擴大生產規模，爭相出售產品，以獲得市場和資金，由此引發惡性的激烈競爭，陷入惡性循環。受這次危機影響，導致主要依靠重化工行業發展的蘭州，產能過剩問題更加嚴重。

2.2 現實原因

蘭州的重化工行業生產技術相對低下、生產設備陳舊落后，企業生產的產品無法及時滿足日益增長的市場需要。但是為了適應市場發展，求得企業生存，對外技術和資金的引進便成了快速見效的方案。雖然短期內或許可以使得這些重化工企業能夠轉危為安，但是長此以往，便會導致企業創新能力不足，技術對外依賴過重，甚至喪失本身的創新研發能力，同時引進技術帶來了成本上升、價格降低、利潤下降等一系列問題。這樣便極易形成“引進——落后，再引進——再落后”的惡性循環。最終導致蘭州市重要產業創新能力不足、生產技術低、生產的產品成本高卻質量不高，無法獲得與成本相適應的市場利潤，最終造成產品積壓，產能過剩嚴重。

3 產能過剩對蘭州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影響

3.1 導致信貸資金分配扭曲和抑制企業創新

蘭州市的產能過剩行業多為基礎行業，與民生息息相關。企業多屬于公有企業且長期虧損而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較多，在面對市場效益不好，導致本身資金短缺時，相對其他民營企業和中小型企業，它們更易獲得銀行等機構的信貸扶持，但是信貸資金的支持并未使這些行業創新能力增加，以獲得良好發展，反而陷入了“借貸——擴增擴產——競爭惡劣——產品價格降低——利潤下降甚至虧損——再借貸”的不良循環。結果造成信貸市場不良貸款率提升，不良貸款率的提升，導致銀行的風險防控壓力進一步增大，面臨著借貸資金流轉和回收無保障的風險，這種風險直接或間接地對民營企業的借貸形成擠出作用，致使蘭州市有能力創新的企業無法獲得相應的資金支持，遏制了企業創新能力。

3.2 使市場經濟運行偏離正常的軌道

大量的產能過剩，使得價格無法準確傳達市場的供需信息，甚至向廠商傳達了錯誤的價格與供給和需求信息，導致廠商做出錯誤的生產決策。一方面廠商誤以為市場前景良好，為了提高市場占有率與經濟收益而盲目擴增擴產；另一方面產能過剩企業為了維持生存發展，明知企業繼續生產會導致產品過剩更加嚴重，但是在扶持下依然繼續生產，以彌補資金流，期望熬過企業“寒冬”，迎來新的發展時機，其結果就是嚴重擾亂市場正常運行，阻礙經濟發展。

3.3 環境污染嚴重

由于發展的歷史原因，蘭州市產能過剩行業主要集中在重化工行業方面，這些行業均為污染嚴重行業且生產技術水平較低，均未達到高技術水平行列。改革開放尤其是西部大開發以來，蘭州市的經濟得到了迅速發展，經濟的快速增長不可避免的帶來一系列環境問題，如水污染、控制質量污染等等。這些行業依靠自身優勢更易獲得貸款資金和政策扶持，進而繼續擴大生產規模，但是由于技術水平并未得到提升，生產擴大的同時并未有效解決環境污染問題，導致環境污染進一步加劇。

4 促進蘭州市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建議

4.1 繼續深入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背景下去產能工作

政府應繼續適當適度處理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存在對經濟高質量發展起著嚴重的制約作用，當地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占比規模與其投資規模成反比，并且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會直接降低金融資源的利用效率，從而減弱金融對實體經濟的支持。所以處理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是持續推進去產能工作的落實和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一步，可以從以下幾方面著手：一是促進企業兼并重組和結構優化，釋放潛在動能。蘭州市的鋼鐵、煤炭等重化工行業是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存在最多也是最大的行業。蘭州市應充分尊重市場規律，本著“少破產清算，多兼并重組”的原則，對于技術裝備先進，市場份額占比較大，且有一定資金實力的企業，鼓勵、引導其兼并重組；對于設備成本占比低，產品附加值較低的企業，鼓勵其轉型升級，實現產品升級。二是加強與國內外先進企業的合作，引進投資和先進的生產技術，但是不能對技術引進形成依賴，應在引進先進技術的基礎上，加大自主學習和創新，最終形成自己的核心產業技術，以促進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進行企業創新，提升全要素生產率、生產技術和高質量產品，進一步強化企業創新主體地位和主導作用，引導優勢企業和研究單位積極組建國家和省級創新平臺，促進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深度融合；完善產學研相結合的技術創新體系，對制約產業發展的資源、能源、環境等共性技術及裝備和標準研發進行攻關，形成一批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技術和優勢產品。三是建設創立蘭州品牌。首先品牌是一個企業對其生產產品的自我證明，好的品牌能夠和消費者構建起良好的信任，讓消費者能夠放心的消費。其次有影響力的品牌能夠贏得消費者的口碑，同時可以通過消費者形成口碑效應，進而傳播給周圍的人，讓產品的傳播與銷售形成良性循環。最后品牌形成的口碑效應是一種相對廉價的營銷，這可以減少品牌在廣告營銷上的投入，將更多的資金投入到產品的研發之中去，不斷提升產品品質，形成良性循環，保證企業長久發展。因此蘭州市應著力建設蘭州品牌，為企業營造良好的運營環境，鼓勵、支持和引導企業進行自主創新，深耕產品研發與生產，形成企業自身的核心競爭力，打造不易被替代的自主品牌，讓蘭州品牌成為馳名中外的商標。

4.2 優化投融資體制改革，提高金融資源配置效率

金融市場資源是有限的，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通過擠占金融資金分配，阻礙投資資金流向優質企業，使得金融資源的配置效率降低，這嚴重影響了金融資源為實體經濟服務的能力。因此蘭州市應優化金融投資體制改革，提高金融資源配置效率。一是提升對金融信貸資源的管理水平和金融資源配置能力。蘭州市應提升金融機構的資源配置能力，減弱對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尤其是國有行業中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的信貸資源傾斜力度，擴大信貸資金向優質企業和高科技企業傾斜，讓優質企業更易獲得資金支持，讓金融資源更好地為優質實體經濟服務，讓每一筆金融資源力爭都可以用在“刀刃上”，以此促進正常企業的創新能力，提升企業創新技術水平，提升企業高品質、高質量產品供給能力，促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背景下去產能任務的持續進行，為蘭州市經濟高質量發展創造條件。二是提高金融風險意識和防范產能過剩行業產生信貸風險的能力。蘭州市目前的產能過剩行業中長期虧損且長期依賴補貼的企業占比較大，同時這些僵尸企業由于政策支持而獲得的貸款支持，也會給銀行帶來流動性風險和信用風險。這兩重風險的存在始終是蘭州市金融發展的一個巨大隱患，同時也從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金融資源的分配效率。所以蘭州市政府應結合本地銀行業從三方面共同應對信貸風險。一是更詳細地掌握授信企業的相關信息，減少信貸的信息不對稱，以便更合理地配置金融資源。二是加強對同行業擔保企業的風險監控，完善風險預警機制，嚴控第二還款來源風險。三是健全不良貸款處置市場和完善不良貸款核銷機制，加快不良貸款核銷處置，盤活存量低效資源。

4.3 實施創新驅動戰略，打造“西部硅谷”

蘭州市作為“一帶一路”重要節點城市，資源優勢與區位優勢明顯，但生產技術水平低下，生產設備落后，這些因素阻礙了蘭州市經濟向著高質量發展。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越是欠發達地區，越需要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蘭州市本身處于欠發達地區，經濟發展要想走出困境，煥然一新，依托蘭州新區大力實施創親驅動戰略、提升創新能力是必由之路。蘭州新區作為蘭白科技創新改革試驗區的核心組成部分，新區應結合國家級藍白科技創新改革實驗區建設，加快集聚創新要素、培育產業技術研發、科技成果轉化、創業孵化等創新功能，重點發展先進裝備制造業、生物醫藥、新材料、新能源等先進制造業和科技服務業，突出區域優勢，打造區域轉型引擎，帶動蘭州市的產業轉型升級。

4.4 厘清政府與市場的邊界問題，著力打造“有為政府”+“有效市場”

政府應尊重市場規律，在市場運行過程中做到”管控有度，放權有度”，著力打造“有為政府”+“有效市場”的經濟運行發展模式，努力實現政府的“超前引領作用”。“有為政府”是在各個不同的經濟發展階段能夠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因結構制宜地有效培育、監督、保護、補充市場、糾正市場失靈、促進公平、增進全社會各階層長期福利水平的政府。“有效市場”包括市場基本功能健全（包括市場要素體系和市場組織體系）、基本秩序健全（包括市場法治體系和市場監管體系）和環境基礎健全（包括社會信用體系和市場基礎設施）。“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相輔相成。“有效市場”的形成離不開“有為政府”的指導，“有為政府”的進步發展離不開有效市場的激勵。自由放任的市場是不能在短期和長期上保持經濟持續良好發展的，市場的穩定發展離不開政府管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有為政府+有效市場”的組合，“有效市場”需要“有為政府”的引導和支持。蘭州市應充分發揮“有為政府”的“超前引領作用”，提前預警和及時糾正市場發展過程中市場本身做不了和做不好的事，保障有效市場的順利形成，讓市場在資源配置過程中更有效地起到決定性作用。

5 結束語

自古以來蘭州市就是中國的重要城市。產能過剩問題一直是制約蘭州市經濟邁向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2015年以來，蘭州市積極響應黨中央供給側結構改革政策，按照省委要求，加大力度整治產能過剩問題，雖然已經提前完成去產能任務，但是距離經濟高質量發展還有一定距離，蘭州市應持續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背景下的去產能工作，從適當適度處置僵尸企業、優化金融資源配置、實施創新驅動戰略、著力打造“有為政府”+“有效市場”，促進蘭州市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