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昌宏,權金星
(1.甘肅中醫藥大學 臨床學院,甘肅 蘭州730000;2.甘肅省人民醫院內分泌科,甘肅 蘭州730000)
TNFR1相關死亡結構域蛋白(TRADD)是一種多功能的34-kDa的銜接蛋白,包括由37個氨基酸殘基長的接頭肽連接的兩個結構上不同的結構域的[1-4]。其N-末端結構域折疊成一個α/β夾層結構,而其羧基末端結構域是DD(TRADD-DD)[2-3]。TRADD-DD包含兩個超級二級結構,一個全螺旋希臘鑰匙模體和側面的兩個α螺旋相連接β-發夾模體,使TRADD-DD在所有已知的DD結構中獨一無二。β-發夾基序是TRADD-DD折疊成功能性球狀結構域的主要結構。TNFR 1相關死亡結構域蛋白(Tradd)參與多種信號通路,如抗凋亡。它的C端死亡域(DD)負責與其他含DD蛋白結合,死亡域(DD)超家族是結構和功能相關的蛋白質相互作用模塊的最大集合之一。含DD的蛋白質,在細胞凋亡,先天免疫和炎癥信號的激活通過地層寡聚蛋白復合物與受體,激酶和其它蛋白質發揮關鍵作用[5-6]。DD介導的信號傳導途徑與許多重要的人類疾病有關,因此更好地理解它們的結構和功能具有重要的生物學意義。
DD存在于多種蛋白質中,包括腫瘤壞死因子受體(TNFR)超家族的幾個成員和各種細胞內信號分子,例如半胱天冬酶和激酶。TRADD(TNFR 1相關死亡結構域蛋白)最初被認為是一種能傳遞腫瘤壞死因子受體1(TNFR 1)下游信號的適配器分子。TRADD具有多種蛋白結合配偶體,參與不同的信號通路,包括核因子-κB(NF-κB),細胞凋亡,壞死和絲裂原活化蛋白(MAP)激酶活化[3,7]。它以TNF依賴性方式與TNFR1結合,并作為募集其他蛋白質的平臺1。TRADD的N-末端結構域與TNFR相關因子2(TRAF2)C端結構域相互作用和募集到TRAF2 TNFR1的NF-κB途徑的活化[2,8]。另一方面,TRADD-DD通過同型DD-DD相互作用與其他含DD的蛋白質相互作用。TRADD-DD直接綁定TNFR11的DD。它還可以同時與死亡結構域(FADD)的Fas相關蛋白的DD結合,以將FADD募集到TNFR1以啟動凋亡級聯反應[9]。TRADD還具有先天免疫功能,并與Toll樣受體3和Toll樣受體4信號傳導有關[10]。
膠質母細胞瘤(GBMs)是最常見和最致命的惡性膠質瘤。這些腫瘤具有高度的侵襲性、彌漫性浸潤,并表現出高度的腫瘤內和腫瘤間異質性[11-12]。根據染色體數目變異(CNV)、基因表達模式和DNA甲基化異常[11],GBMs本質上可分為原神經亞型(PN)、神經亞型(N)、典型亞型(C)或間葉亞型(Mes)[5-6]。然而,大多數GBM包含不止一個子類型,這表明子類型可能從一種類型演化為另一種類型[12-13]。GBM的治療仍然是一個棘手的問題[14]。膠質瘤的分子發病機制被認為涉及多種遺傳改變,導致參與增殖,細胞周期調節和細胞凋亡的途徑的異常活動[15-17]。Rajani Rajbhandari等研究表明,NF-κB誘導miR-31表達,而miR-31反過來抑制NFD-κB的上游激活劑TRADD的水平,進而提出NFκB的活化程度由TRADD/NF-κB和miR-31之間的關系 調 節[18]。Sharmistha Chakraborty等 研 究 發 現,TRADD的細胞質表達在GBM中是常見的,并且可能通過激活NF-κB并賦予對治療的抗性而對預后產生不利影響。同樣在細胞功能實驗中顯示,沉默TRADD可抑制NF-κB的活化,并大大降低細胞的活力,這表明TRADD在維持干細胞培養中是必需的,認為TRADD在GBM中起著致癌作用,并且可能是該疾病的治療干預的重要生物標志物和有吸引力的靶標[19]。
乳腺癌(BC)是最常見的癌癥類型之一,也是全球女性癌癥相關死亡率的主要原因。Kirti Shukla的研究證實,TRADD是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誘導的NF-κB信號傳導激活所必需的,以及它對已知NF-κB誘導的促炎細胞因子IL8,IL6和CXCL1的作用。這些細胞因子通過促進乳腺癌中的炎癥而促成腫瘤微環境的形成[19]。進一步表明miR-30c-2-3p通過調節TRADD基因表達協同調節乳腺癌細胞中細胞因子的表達,侵襲和細胞增殖。
Ikram El Yazidi-Belkoura等研究表明在乳腺癌細胞中,TRADD被p75(NTR)招募,神經生長因子刺激MCF-7乳腺癌細胞,經p75(NTR)免疫沉淀后可檢測出TRADD。另外,使用顯性負向形式的TRADD和p75(NTR)與TRADD之間的相互作用取決于TRADD的死亡域,從而證明了其對結合的要求。此外,p75(NTR)介導的NF-κB活化被顯性負TRADD轉染所抑制,從而抑制了神經生長因子(NGF)的抗凋亡活性[20]。因此,TRADD在乳腺癌細胞中的抗凋亡活性過程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
前列腺癌是最常見的惡性腫瘤,也是男性癌癥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最初,大多數前列腺癌對雄激素剝奪療法有反應,這是通過化學或手術切除來實現的。然而,這些癌癥最終復發并最終發展為去勢復發性疾病,這種疾病不僅對激素剝奪療法具有耐藥性,而且對其他全身化療也具有耐藥性[21,22]。雄激素受體(AR)信號仍然是去勢復發性前列腺癌的關鍵[23,24]。
在前列腺癌的進展過程中,TNF-α途徑也受到異常調節。TNF-α是一種多效性細胞因子,在炎癥,免疫,細胞分化,細胞增殖以及矛盾的是細胞死亡中發揮多種功能。TNF-α主要由免疫細胞產生。但是,它也是由許多其他細胞類型產生的,包括人前列腺癌的上皮細胞[25]。TNF-α與TNF-α受體(TNFR1)結合,導致κB抑制劑(IκB)的磷酸化,泛素化和蛋白酶體介導的降解,該結合物通過抑制結合并抑制NF-κB的活化在細胞質中形成復合物。IκB的降解導致NF-κB的釋放,然后NF-κB易位至細胞核。在細胞核中,NF-κB調節靶基因的轉錄,從而促進細胞增殖或炎癥反應。
腫瘤壞死因子受體相關的死亡結構域(TRADD)是最早鑒定出的TNF-R1相關蛋白之一[26]。TRADD的C末端死亡域與TNFR1的死亡域具有23%的同一性,并且可以直接與TNFR1相互作用[26]。TRADD的N末端與TNFR相關因子TRAF1[27],TRAF2[8]和TRAF3[28]相互作用。因此,TRADD介導了TNF-R1誘導的細胞凋亡以及NF-κB的激活[26]。
急性白血病(AL)是一種異質性的血液惡性腫瘤,可發生于兒童和成人,近年來發病率不斷上升,也是血液系統疾病中造成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M.J.Dechant等分析了51名患有AL的兒童的基因組DNA。可以檢測到TRADD基因中的三個新的錯義突變。它們位于已知主要通過例如NF-κB途徑的激活而發揮抗凋亡作用的TRADD區域內。與野生型TRADD相比,對過表達突變體TRADD cDNA的細胞的功能分析表明NF-κB活性降低,因此細胞死亡增加[29]。
Morgan M等在早幼粒細胞白血病蛋白(PML)核體相關的核結構中發現了TRADD。在這些結構中,TRADD死亡結構域(TRADD-DD)可以激活與其在細胞膜上結合的TNFR1復合物上的作用機理不同的凋亡途徑。核TRADD-DD的凋亡是依賴于早幼粒細胞白血病的蛋白質,涉及p53,并被Bcl-xL抑制,但不被Caspase抑制劑或顯性陰性FADD(FADD-DN)抑制。反過來,TRADD在細胞質中誘導的凋亡對Bcl-xL有抵抗力,但對Caspase抑制劑和FADD-DN敏感[30]。
肝細胞癌(HCC)是最常見的原發性肝癌,具有高度侵襲性。Ewa Witort等[31]在肝癌(HCC)的研究中發現細胞毒性藥物5-氟尿嘧啶或紫杉醇的組合不能改善HepG2細胞的化學敏感性,反義寡核苷酸(ASO TRADD)與蛋白酶體抑制劑MG132或ALLN的聯合給藥分別抑制細胞增殖80%和93%,所以將蛋白酶體抑制劑與抗凋亡信號成分沉默組合用以靶向HCC治療并為開發潛在的HCC治療方法提供了重要的依據。
TNFR1相關死亡結構域蛋白(TRADD)是一種多功能的銜接蛋白,目前在膠質母細胞瘤、乳腺癌、前列腺癌和白血病等惡性腫瘤的發生、發展及其預后等方面發揮重要的作用,所以TRADD有望成為更多腫瘤診斷和治療新的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