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娟
過敏性紫癜屬于全身血管炎,其介導為自身免疫反應,病發人群集中于學齡前以及學齡期兒童,臨床表現為腹痛、皮膚紫癜、血尿等。其病發原因主要為某些藥物作用、過敏、病原體感染等使機體內產生循環免疫復合物,其類別為IgG或IgA類,長期于真皮上層毛細血管中堆積而形成的血管炎[1-2]。臨床對過敏性紫癜多采用阿奇霉素、甲強龍進行抗菌、抗炎及抗過敏治療,并取得一定療效,但療程較久,不良反應發生率較高,且停藥后易復發。中醫中認為“毒”“熱”是引起過敏性紫癜的主要因素[3],而清熱祛濕和中止血方具有化斑消淤、清熱涼血、和中止血的作用。鑒于此,針對小兒肺炎支原體感染致過敏性紫癜的治療應采用清熱祛濕和中止血的方劑進行治療,并對其療效進行深入探討。現報告如下。
1.1 一般資料 經醫院倫理委員為批準,選取我院2018年6月至2019年10月收治的小兒肺炎支原體感染致過敏性紫癜患兒89例為研究對象,將其隨機編號1~89號,將奇數號患者納入A組45例,偶數號患者納入B組44例。A組男24例,女21例;年齡2~11歲,平均年齡(6.15±3.54)歲;病程4~8 d,平均病程(6.03±1.25)d。B組男23例,女21例;年齡2~12歲,平均年齡(6.20±3.61)歲;病程3~8 d,平均病程(5.94±1.19)d。兩組一般資料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研究具有可比性。
1.2 診斷標準 西醫診斷:均符合《血栓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診斷與治療中國專家共識(2012年版)》[4],中醫診斷:均符合《中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的診斷標準[5]。證型:陰虛火旺型,主癥:皮膚有斑塊或青紫點,時發時止;次癥:盜汗、手足煩熱,伴鼻衄、齒衄,舌紅少苔脈沉細。
1.3 納入條件 納入標準:均有家屬隨同;年齡均≤12歲。排除標準:對本研究所用藥物過敏者;合并關節腫痛、急性腹痛或是尿常規異常者;依從性較差者。
1.4 方法
1.4.1 A組 采用甲強龍聯合阿奇霉素治療:甲強龍2 mg/(kg·d),靜脈滴注治療1次/d,7 d后劑量減半;阿奇霉素給藥劑量為10 mg/(kg·d),1次/d,靜滴5 d,改為口服阿奇霉素片(廣東萬方制藥有限公司,生產批號:20171201,0.25 g/片)1片/次,1次/d,口服治療3 d/周,后停藥4 d,連續治療3個療程。
1.4.2 B組 在A組基礎上聯合清熱祛濕和中止血方治療,方劑組成:茅根或鮮蘆根30 g(干藥量取15 g),赤白芍、滑石、丹皮各10 g,土茯苓、敗醬草、藕節各10 g,生薏米30 g,沒藥、乳香各3 g,小薊15 g,生甘草4 g,蒲黃炭10 g。伴嘔吐者加竹茹6 g,伴便血者加槐角、地榆炭各10 g,水煎后去渣留汁100 mL,1劑/d,分早晚各服一次。服藥期需叮囑患兒作息規律,嚴禁食用辛辣刺激性食物以及魚蝦等動物蛋白性食物。1周為1個療程,連續治療3個療程。
1.5 觀察指標 ①對兩組臨床療效進行判定[6],顯效:紫紫斑點及全身癥狀消失,實驗室指標恢復正常;有效:皮膚青紫斑點明顯減少,全身癥狀減輕,實驗室指標改善;無效:皮膚青紫斑點、全身癥狀及實驗室指標均無變化。總有效率=顯效率+有效率。②取兩組患兒治療前及治療3個月后清晨空腹靜脈血3 mL,離心取上清液,借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血漿D-二聚體水平、血清白細胞介素-6(IL-6)及中性粒細胞/淋巴細胞比例(NLR)。
1.6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3.0軟件進行數據處理,計量資料以(±s)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組內比較采用配對t檢驗,計數資料用率表示,等級資料采用秩和檢驗,采用χ2檢驗,P<0.05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患兒臨床療效比較 B組臨床總有效率(95.45%)高于A組(80.00%),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4.906,P=0.027)。見表1。
2.2 兩組患兒炎性指標比較 治療前,兩組IL-6、D-二聚體及NLR指標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IL-6、D-二聚體及NLR指標均下降,B組上述指標低于A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1 兩組患兒臨床療效比較[n(%)]
表2 兩組患兒治療前及治療后炎性指標比較(±s)

表2 兩組患兒治療前及治療后炎性指標比較(±s)
注:IL-6=白介素-6,NLR=中性粒細胞/淋巴細胞比例;與同組治療前相比,aP<0.05。
組別 例數IL-6/(μg·L-1) D- 二聚體/(mg·L-1) NLR治療前 治療后 治療前 治療后 治療前 治療后A組 45 24.13±5.33 15.69±4.26a 3.88±0.54 2.58±0.35a 0.68±0.07 0.56±0.06a B組 44 23.87±5.46 10.99±3.27a 3.91±0.44 1.65±0.53a 0.65±0.10 0.35±0.03a t值 0.227 5.829 0.287 9.789 1.643 20.810 P值 0.821 <0.001 0.775 <0.001 0.104 <0.001
相關研究表明,過敏性紫癜患兒的原支原體抗體IgM呈陽性,機體對部分致敏物質產生變態反應,增加毛細血管通透性及脆性,導致關節、皮膚等發生出血或炎癥反應[7]。阿奇霉素屬于第三代大環內酯類抗生素,具有抗菌效果,高滲透性,促進局部用藥濃度,聯合甲強龍,可進一步提高抗菌效果,同時具備抗過敏活性及免疫抑制,有助于患者改善臨床癥狀。
中醫將過敏性紫癜歸屬于“葡萄疫”范疇,認為因四時不正之氣侵襲,于黏膜、皮膚中郁結且不散,形成不同面積青紫斑點。中醫曰“斑毒之病是熱氣入胃,胃主肌肉,其熱攜毒,蘊積于胃,而毒氣熏發于肌,則赤斑起”,因此,對于過敏性紫癜的治療需要以化斑消瘀,清熱涼血,和中止血為主[8]。根據本研究結果顯示,B組患兒臨床總有效率較A組高,治療后B組IL-6、D-二聚體及NLR指標均低于A組,提示清熱祛濕和中止血方聯合西藥可有效改善肺炎支原體感染致過敏性紫癜患兒的炎性指標,療效顯著。究其原因在于清熱祛濕和中止血方中的鮮蘆根具備清熱、生津效果;滑石主要抗菌,對皮膚與黏膜可起到保護作用,赤白芍主治邪氣腹痛,同時具備止痛益氣之功效,丹皮的作用在于抗炎,生薏米有助于清熱排膿、除痹止痛,敗醬草可祛瘀排膿、清熱解毒,土茯苓具備補氣健脾之功效,亦可促進體內免疫細胞的再生能力,乳香與沒藥可共同散瘀止痛、活血止痛,生甘草可起到清熱解毒、消瘀、補脾益氣之功效。諸藥合用,可有效清熱化濕、行氣止痛。經現代藥理學研究表明,導致肺炎支原體感染致過敏性紫癜患兒炎癥因子水平升高的主要因素在于血管內皮細胞可分泌炎性細胞因子,對內皮細胞分泌趨化因子起到促進作用,使炎性細胞再聚攏,從而使內皮細胞上黏附分子的表達得以提高;纖維蛋白分解的代謝產物之一為血漿D-二聚體,其水平將在機體處于高凝狀態時持續升高[9]。同時有相關研究表明,中西醫結合治療可對過敏性紫癜患兒的臨床癥狀具有改善效果,且不良反應相對較少,有助于縮短療程[10]。通過西藥與清熱祛濕和中止血方聯合作用,可有效抗炎,改善過敏性紫癜患兒的炎性指標水平,提高療效。
綜上所述,針對肺炎支原體感染致過敏性紫癜患兒采用清熱祛濕和中止血方聯合西醫治療可有效改善其炎癥指標,效果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