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增強學習本領的歷史進程、基本經驗與現代啟示

吳天江,朱玉利,2

(1.安徽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 合肥 230601;2.合肥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 合肥 230601)

一個政黨永葆先進性、永葆蓬勃生機、永葆旺盛活力的根本動力源于其是否重視并善于學習。馬克思、恩格斯和列寧在領導革命運動、創建革命理論、指導政黨建設的過程中都把不斷學習一切先進的新知識、借鑒吸收一切優秀的文明成果和充分運用一切科學合理的新經驗作為增強本領的重要途徑。作為以馬克思主義為精神旗幟和思想基礎的世界第一大黨——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伊始便銘記勤于學習、潛心鉆研的偉大傳承,一路走來不斷在增強學習本領中謀得生存、實現超越、獲取勝利。回顧中國共產黨砥礪奮進、頑強拼搏的偉大歷程,不難發現其正是因為不輟學習才破解了一個又一個看似不可破解的難題、克服了一個又一個看似戰勝不了的挑戰、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令世界矚目的輝煌成就。

王恩寶[1]把我們黨開展學習活動的基本經驗概括為:緊密結合黨的中心工作、為實現黨的歷史任務服務是開展學習活動的根本目的;堅持以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武裝全黨是開展學習活動的永恒主題;始終保持和發展黨的先進性是開展學習活動的重大任務;采取科學方法是推進學習活動不斷深入的有效途徑;發揮領導干部的帶頭作用,使學習經常化、制度化是推進學習活動取得實效的重要保障。周建超[2]認為中國共產黨建設馬克思主義學習型政黨的基本經驗主要分為以下幾個方面:必須著眼于黨所肩負的歷史使命,并始終圍繞黨在不同歷史時期的中心任務展開;必須致力于永葆黨的先進性要求,使黨始終走在時代前列并引領中國發展進步;必須堅持理論聯系實際的馬克思主義學風,并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創新;必須堅持世界眼光,學習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以提高黨的知識水平和治國理政水平。邵和平[3]認為,馬克思主義學習型政黨建設的歷史進程可以劃分為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三個時期。劉正妙等[4]認為,新中國70年來中國共產黨人增強學習本領的歷程可以劃分為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新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新時代三個階段。

本文在其他學者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嘗試從歷史進程、基本經驗、現代啟示三個方面來闡釋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增強學習本領的理論和實踐探索。

一、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增強學習本領的歷史進程

(一)起初與探索階段:中國共產黨成立至新中國成立

加強學習與改進學習是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推動革命走向勝利的重要保證。早在建黨初期和大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就開始通過多種形式與渠道組織并開展學習。一是創辦并出版發行了各類報刊,如《向導》周報、《前鋒》《政治生活》《人民周刊》等。其中,1922年9月在上海創辦的《向導》周報是中國共產黨的第一個政治機關報,主要設置了時事評論、寸鐵、國民常識等欄目。《向導》周報不僅以積極宣傳黨的民主革命綱領、詳細闡述黨的方針政策主張和簡要評析國內國外發生的重大事件為主要任務,而且還致力于推動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傳播。1923年7月在上海創辦的《前鋒》以大力宣傳國民革命運動和黨的綱領主張為主要任務,同時也著重探討中國及世界的政治經濟問題。1926年2月在廣州創辦的《人民周刊》以指導民族運動、發動民眾和宣傳馬列主義等為主要任務,同時還強烈批判了國民黨新老右派對反帝反封建運動——工農運動的詰難和攻擊。由此可見,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的創辦與發行不僅為廣大黨員學習掌握馬克思主義理論提供了便利條件,而且也為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提供了重要媒介。二是創辦各類黨校,為加強黨內學習和教育搭建了廣闊平臺。黨校的創辦是中國共產黨在第一次國內革命時期的一大創舉,根據辦學層次與畢業年限劃分為:各地委之下的普通黨校及區委之下的高級黨校[5]。早期創辦的黨校,為黨培養造就了一大批可堪重任、富于開拓、勇于創新的優秀人才,從而為推動革命事業蓬勃發展提供了強大的智力支持和人才保證。除此之外,中國共產黨還通過開展黨支部教育、建立文化書社、舉辦各種補習學校等形式和渠道開展學習教育,進而為全黨增強學習本領創造了良好環境。

1927年,轟轟烈烈的大革命最終以蔣介石、汪精衛二人相繼發動的反革命政變而宣告失敗。大革命失敗后,中國共產黨人又相繼領導和發動了幾次聲勢浩大的武裝起義,開辟了創建人民軍隊的新時期。中國革命也由此進入了硝煙滾滾、艱難困苦的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即使處于這樣的歷史境遇下,中國共產黨人也沒有放松學習,而是把堅持學習作為一種義不容辭的政治責任和矢志不渝的精神追求。首先,基于對大革命時期經驗教訓的深刻總結,1927年8月7日,中共中央緊急會議通過的文件明確要求中國共產黨應當在過去指導的錯誤中學習[6]。這不僅是增強學習本領的內容指向,更是增強學習本領的路徑指向。只有充分吸取成功與失敗正反兩方面的經驗教訓,才能制定出更為科學合理的革命策略,才能取得革命工作上的巨大進步。其次,針對當時黨內部分同志科學文化知識匱乏的現象,中共六大制定的《宣傳工作的目前任務》中明確提出要通過組織平民學校性質的小組來消滅文盲[7]。再次,基于對廣大黨員及干部革命理論修養、政治素養不高的深刻認識,1931年11月初,黨在江西瑞金召開的贛南會議上明確提出要加強黨內教育工作,特別是要加強馬列主義基本常識的教育工作。此外,還鄭重指出加強黨內教育工作既要防止忽視政治理論教育的傾向,又要防止一切脫離實際斗爭的空談主義[8],即堅持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學風。為提高全黨的理論水平,當時黨中央還專門組織編譯、出版了系列經典原著,創辦了不同層次的研究會。

在全面抗戰時期,為提高全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毛澤東希望來一個全黨的學習競賽,看誰真正地學到了一點東西,看誰學的更多一點、更好一點[9]533,并且要求干部同志積極主動、以身作則地帶頭學習。沿著這樣一種思路,在毛澤東、王稼祥等主要領導同志的推動下,隨后很快便在全黨興起了一股學習文化、學習馬列經典原著、學習歷史、學習戰略策略的熱潮,形成了全黨同志“互相做先生、互相做學生”的良好學風。這一時期,中共中央有計劃地組織開展了卓有成效的集中教育活動,并且先后組織創辦了20余所高等培訓學校,相繼下發了一大批關于加強教育、改造學習、促進學習的文件,從而為全黨增強學習本領搭建了形式多樣的平臺,提供了系統科學、堅實可靠的制度保障。在解放戰爭時期的重大轉折關頭,以毛澤東為領導核心的中國共產黨人把加強黨內學習教育擺在更為突出的位置上。一方面,為提高各級干部的理論水平,毛澤東根據實際需要多次向干部推薦了系列必讀書目,包括《帝國主義論》 《社會發展史》《國家與革命》等經典名著。另一方面,由于中國共產黨的工作重心即將發生歷史性轉變,毛澤東高瞻遠矚地告誡全黨必須一步一步地學會管理城市,恢復和發展城市中的生產事業[10]1428;必須向一切內行的人們(不管什么人)學做經濟工作[10]1481。概而言之,只有把政治理論知識與經濟知識、管理知識緊密結合起來學習,才能從容應對客觀形勢的不斷變化,才能不斷開創新局面、走向新勝利。

(二)發展與曲折階段:新中國成立至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前夕

新中國誕生初期,從國際層面看,以美帝國主義為首的西方資本主義陣營對我國實行孤立封鎖、干涉挑釁、遏制打壓的敵對政策,中國外交工作形勢嚴峻;從國內層面看,嶄新復雜、千頭萬緒的經濟建設任務、城市管理工作擺在全黨面前,恢復經濟生產困難重重;從黨內來看,全黨面臨著本領不足、本領恐慌的現實問題及糖衣炮彈的現實考驗。基于此,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在《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組織工作會議關于整頓黨的基層組織的決議》中明確規定:一切黨員必須努力學習,不努力學習的人是不能作一個好共產黨員的[11]208。顯而易見,努力學習既是全體黨員的重大任務,也是衡量好黨員的重要標尺。基于此,當時中共中央相繼下發了諸多關于開展學習教育的文件,指明了廣大黨員努力學習的方向。一是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全面掌握推動工作的根本方法;二是學習自然科學知識,深化認識客觀世界的變化規律;三是學習生產技術和管理方法,練就過硬的業務本領;四是吸取群眾豐富的實踐經驗,凝聚強大智慧;五是批判地學習及靈活地應用國外一切先進經驗,不盲目、不機械搬用[12]。在社會主義革命時期,正是由于中國共產黨人堅定不移地把加強學習、改進學習放在關系事業發展全局的戰略高度來看待,才使經濟得以快速恢復并成功地完成了社會主義改造[13]153。

邁入社會主義建設道路初探時期,如何進一步將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與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實踐正確地結合起來,從而避免和減少工作中的盲目性,盡快改變貧窮落后的面貌成為擺在中國共產黨面前的一項緊迫而艱巨的時代課題。鑒于此,毛澤東多次號召全黨特別是領導干部必須抓緊時間讀書學習,而他自己也身體力行地帶頭讀書學習。20世紀50年代中后期,為了使干部在艱巨繁重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中更好發揮作用,毛澤東曾多次要求干部必須抽出時間來認真閱讀馬恩列斯的著作,真正理解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尤其是要潛心鉆研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真正做到聯系發展實際研究經濟問題。1959年12月10日,毛澤東組織了一個讀書小組,指定陳伯達、胡繩、鄧力群、田家英等同他一起讀蘇聯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這次讀書活動一直持續到1960年2月9日[14]。此后,毛澤東還在各種會議、談話和講話中建議和鼓勵中高級干部學習馬列經典著作、學習文化知識、學習西方近代歷史、學習科學技術等。

“文革”時期,由于指導思想上的“左”傾錯誤,黨內學習逐漸迷失了方向。對于這一時期的黨內學習,鄧小平實事求是地指出“這些年來,應當承認學得不好。”[13]153

(三)調適與轉型階段: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至黨的十八大

鄧小平在中國共產黨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前夕的中央工作會議閉幕會上高瞻遠矚地向全黨發出一定要善于學習、善于重新學習的偉大號召[13]153。此后,他進一步強調: “在不斷出現的新問題面前,我們黨總是要學”[13]270。鄧小平之所以反復號召全黨加強學習,主要緣于實現四個現代化這一偉大崇高的歷史使命,中國共產黨人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認識、缺乏經驗[13]155,唯有掌握真才實學才能避免陷入“少知而迷、無知而亂”的泥潭、才能更有效地開展各項工作、才能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蓬勃發展。鄧小平不僅深刻闡述了加強學習的重大意義,而且還明確指出了加強學習的內容要求、方法舉措。從加強學習的內容要求來看,他認為根本的是要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13]153,同時還要重視對專業知識、科學文化知識、一切國家的長處與先進科學技術等內容的學習。從加強學習的方法舉措看,鄧小平認為建立學習制度并推進學習制度常態化、持久化發展是做好黨內學習教育工作和增強黨的戰斗力的重要保障。為此,改革開放后,中共中央相繼發布了一系列關于加強黨員及干部學習教育的意見、決定和通知,如1982年10月發布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中央黨政機關干部教育工作的決定》、1983年10月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整黨的決定》,這些文件明確規定了廣大黨員及干部加強學習的努力方向,有力地推動了黨內學習制度的改進與完善。歷史與現實表明,正是因為以鄧小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始終不渝地堅持把開展學習、改進學習作為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不斷加以推進,才得以使人們沖破各種僵化思想與條條框框的束縛,才得以使四個現代化建設事業少走了許多彎路,才得以使讀書學習在黨內蔚然成風。

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特別是十四大以來,以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堅持和發揚了我們黨注重學習的光榮傳統,多次倡導并號召全體黨員尤其是領導干部要加強學習、改進學習。在科技發展日新月異、知識更新步伐不斷加快、新矛盾新問題層出不窮的時代背景下,江澤民鄭重嚴肅地告誡全黨同志:“如果我們不能通過新的學習和實踐不斷提高自己,就會落后于時代。”[15]284正是基于這樣的深刻認識,他強烈要求全黨同志首先是黨的高級干部,必須以對黨、對人民、對歷史高度負責的態度來加強學習[15]284。不僅要堅持學習科學理論,而且哲學、政治學、經濟學、法學、歷史學、文學和科學技術等方面的知識都要學[15]285。只有堅持全面、系統的學習,才能全面提高黨的執政能力并推動社會全面進步。為了加強領導干部的思想作風建設及黨性修養,以江澤民為核心的黨中央帶領全黨分期、分批開展了“三講”主題教育活動,并且把“講學習”放在首位,從而極大地提高了領導干部加強學習的責任感與積極性。

進入新世紀新階段,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全面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的歷史進程中,在發展機遇與風險考驗并存、困難挑戰與光明前景同在的時代境遇下,胡錦濤站在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大局的戰略高度繼續號召全黨重視學習、重新學習、不斷學習、善于學習,堅持把學習作為一項十分重大的任務抓緊、抓實、抓好。他認為全黨尤其是領導干部是否重視學習、善于學習,對黨的興衰和事業的成敗關系極大[16],并且特別強調如果領導干部不在學習和工作中不斷提高自己,就難以完成肩負的歷史責任[17]。基于此,他富有遠見地倡導全黨同志都要學習、學習、再學習[18],始終把加強學習作為增強素質能力、增長智慧才干的根本路徑。黨的十六大以來,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帶領全黨廣泛開展了保持共產黨員先進性教育活動、創先爭優活動等,并且緊緊圍繞關乎事業發展全局的重大現實問題,定期舉行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專題研討班,大力推動中共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制度化、常態化發展。據統計,第十六屆、十七屆中共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分別進行了44次和33次。

(四)完善與創新階段:黨的十八大以來

在中國邁入新時代、中華民族復興的關鍵時期,為推進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破解影響黨的先進性

與純潔性的問題,習近平高瞻遠矚地告誡全黨增強本領的緊迫性、關鍵性和必要性。正如他所言,如果不增強本領,我們就難以勝任領導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繁重任務[19]402。本領并不是與生俱來的,更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增強本領的途徑是只爭朝夕、鍥而不舍、如饑似渴地加強學習,不斷掌握新知識、熟悉新領域、開拓新視野[20]221,才能有效克服本領恐慌、能力不足、知識缺乏的現象。自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帶領全黨扎實開展了包含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等在內的一系列集中教育活動,并帶領中共中央政治局全體成員進行集體學習。截至2021年5月,第十九屆中共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共進行了29次,與以往相比,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學習的任務不是輕了,而是更重了[19]401。為此,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堅持圍繞歷史使命與中心任務,不斷擴展深化學習內容,及時改進學習方式方法,逐步健全完善黨內學習制度,大力引導和推動全體黨員特別是領導干部樹立正確的學習觀、把握正確的學習方向,從而不斷增強學習本領、錘煉黨性修養、提升精神境界、塑造高尚人格。

二、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增強學習本領的基本經驗

(一)加強理論學習,打造過硬“看家本領”

列寧曾指出,沒有理論的革命派別會失去生存的權利[21]。不言而喻,強化理論學習與理論武裝是中國共產黨一貫堅持的優良傳統,是中國共產黨永葆旺盛生命力和強大戰斗力的奧妙所在,是中國共產黨取得一切勝利的重要保證。毛澤東說過,指導一個偉大革命運動的政黨,如果沒有革命理論、歷史知識和對實際運動的深刻了解是不可能取得勝利的[9]533。基于對革命理論重要性的深刻認識,延安時期的毛澤東親自領導了以提升全黨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為主要目標的延安整風運動。通過此次大規模的整風運動,廣大黨員及干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得以大大提高,并且實現了全黨思想的高度統一。新中國成立后,面對新任務、新情況、新問題,提升全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成為一項緊迫的工作任務。因此,1951年2月,黨中央發出的《中共中央關于加強理論教育的決定(草案)》明確提出,全黨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教育必須加強起來[11]122。隨后,全黨迅速興起了學習馬列經典著作和《毛澤東選集》的熱潮。改革開放新時期,我們黨繼續把學習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理論成果放在突出位置。鄧小平認為,全黨應該根據新的實際情況,掌握馬克思主義理論。江澤民也指出,不認真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理論,我們就會在錯綜復雜的形勢中迷失方向[22]106,所以他要求各級黨委必須把加強理論建設作為黨的建設、尤其是干部隊伍建設的根本大計[22]110。在新世紀、新階段,胡錦濤強調我們要始終堅持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武裝全黨、教育人民,不斷提高全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23]。從十一屆三中全會到十八大召開前夕,中國共產黨先后開展了以學習鄧小平理論、 “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為主要內容的主題教育活動。進入新時代,習近平要求全黨深入學習和掌握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理論成果,特別是要在學懂、弄通、做實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上下足功夫,為此,黨中央先后開展了以“兩學一做”學習教育、“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為主題的教育活動。

(二)堅持學用結合,不斷提高解決實際問題的水平

堅持學以致用、學用相長,不斷提高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和水平,是中國共產黨增強學習本領的出發點與根本歸宿,也是中國共產黨區別于其他一切政黨的顯著標志。歷史與現實表明,只有真正做到干中學、學中干,才能應對各種風險挑戰,才能在工作中打開新局面。百年來,我們黨始終把增強工作本領及提高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作為加強學習的根本目的。毛澤東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曾指出:“革命戰爭是民眾的事,常常不是先學好了再干,而是干起來再學習,干就是學。”[24]他反復告誡全黨要堅持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馬克思主義學風,切實把學到的知識用于解決中國的實際問題。在改革開放新時期,鄧小平直截了當地指出:“離開自己國家實際的談馬克思主義是沒有意義的。”[25]這清晰地表明,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若是不與實際相聯系,則會變成無對象、無意義的理論。江澤民站在事關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高度告誡全黨,必須把學到的科學理論和先進知識用于中國實際[15]283。胡錦濤進一步強調:“理論研究只有同社會發展的要求、豐富多彩的生活和人民群眾的實踐緊密結合起來,才能具有強大生命力和影響力,才能實現自身的社會價值。”[26]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多次強調,既要向書本學習,又要向實踐學習。他告誡領導干部要善于把學到的本領運用到實際工作中去,努力做到知行合一、以知促行、以行求知[27]。

(三)虛心向人民群眾學習,凝聚無窮智慧與磅礴力量

時刻關心人民冷暖、廣泛聽取人民意見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屬性。列寧曾說: “只有我們正確地表達人民的想法,我們才能管理。”[28]人民是中國共產黨的力量之源和勝利之本,中國共產黨是人民的勤務員和堅強后盾。向人民求教、汲取智慧是中國共產黨百年來加強學習的基本經驗。毛澤東認為,要從人民群眾那里學知識,然后制定政策教育人民群眾[29]。鄧小平在闡述黨的群眾路線的理論意義和實際意義時指出,一個政黨及其黨員只有認真地總結群眾的經驗,集中群眾的智慧,才能指出正確的方向并領導群眾前進[30]。江澤民認為,共產黨員和各級領導干部要恭恭敬敬地向人民群眾學習[31]。胡錦濤告誡全黨同志務必擺正自己在人民群眾中的位置,老老實實向人民學習[32]。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反復強調必須堅持人民主體地位,必須堅持問需于民、問情于民、問計于民,必須堅持向人民群眾學習。

三、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增強學習本領的現代啟示

(一)必須把學習掌握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必修課

歷史與現實表明,馬克思主義是我們黨戰勝一切困難、做好一切工作、取得一切成績的看家本領。我們黨之所以能夠歷經各種困難考驗而不斷發展壯大,很重要的一條就是始終堅持用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理論成果武裝廣大黨員及干部的頭腦,并且不斷提升全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全黨同志唯有按照馬克思主義學習型政黨建設要求,深入學習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理論成果,并真正做到及時跟進學、帶著問題學、聯系實際學,才能跟上時代發展步伐,才能滿足事業發展需要。

(二)必須把學以致用作為根本目的

中國共產黨加強學習的百年歷程啟示我們,始終堅持理論聯系實際、學以致用、用以促學是中國共產黨增強學習本領的基本原則。堅持學以致用,一方面,要扎扎實實掌握調查研究這一基本功,推動全黨崇尚實干、力戒空談、精準發力[20]220,使調研的過程成為加深對黨的創新理論領悟的過程[20]227;另一方面,要堅持帶著問題學,始終把增強工作本領、提高破解現實難題的能力作為加強學習、改善學習的出發點與落腳點,更好地把科學思想理論轉化為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強大物質力量[20]66。

(三)必須把虛心向人民群眾學習作為基本立場

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尊重人民群眾首創精神、凝聚人民群眾智慧。習近平要求領導干部必須向人民群眾學習,主動向智者問策,不僅“身入”,更要“心至”。在新時代,全黨只有虛心拜人民群眾為師,甘當群眾的小學生,永遠做人民的勤務員,持續不斷地從人民群眾中汲取無窮智慧和偉大力量,才能永葆蓬勃生機和旺盛活力,才能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四、結語

全面梳理中國共產黨增強學習本領的百年歷程、基本經驗,對于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穩步推進馬克思主義學習型政黨建設,從容應對來自各方面、各領域的風險挑戰、問題和矛盾具有極為重要的現實意義。中國共產黨是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和人民幸福而努力拼搏、砥礪奮斗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從一出生就把增強學習本領放于至關重要的位置。毫無疑問,正是因為中國共產黨一貫堅持把加強學習作為重大責任與精神追求,才得以始終立于不敗之地,才能取得舉世公認、影響深遠的輝煌成就。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新時代的關鍵時期,只要廣大黨員及干部堅持全面系統學、帶著問題學、聯系實際學、持久深入學,堅持在努力學習、刻苦鉆研中提升素養、錘煉品質、完善自我、開闊視野,那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就一定能無往不勝,就一定能開辟廣闊前景,就一定能取得偉大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