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琳
遼寧省健康產業集團鐵煤總醫院神經內一科,遼寧調兵山 112700
癲癇是神經內科的常見病,主要致病因素為患者腦部神經元異常放電,放電神經元的位置及擴散程度差異,直接致患者的臨床表現和癲癇嚴重程度也不同[1-2]。癲癇是一種發病機制復雜、臨床表現多樣化的疾病,因此很容易誤診,導致用藥不當而降低患者的治療依從性[3]。難治性癲癇是指應用一線抗癲癇藥物超過2年,癥狀仍遷延不愈,每月發作次數≥4次,難治性癲癇部分發作人群較為廣泛,其中成人較為多見,相關研究顯示,免疫功能與其發病可能有密切關系,而抗癲癇藥物(AEDs)作用的發揮主要依靠對患者免疫功能的影響[4]。左乙拉西坦的優勢是廣譜、起效快、生物利用度高,可提高患者的依從性[5]?;诖耍狙芯窟x擇80例成人難治性癲癇部分發作患者進行研究,探討左乙拉西坦的療效及其改善患者免疫功能的效果,旨在為臨床治療難治性癲癇提供參考,現報道如下。
選取2017年1月~2019年1月遼寧省健康產業集團鐵煤總醫院收治的80例成人難治性癲癇部分發作患者為研究對象,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實驗組(40例)和對照組(40例)。實驗組中,男29例,女11例;年齡23~64歲,平均(42.35±3.58)歲;病程1~7年,平均(3.68±0.97)年,單純部分性發作10例,繼發強直性陣攣性發作15例,復雜部分性發作15例。對照組中,男25例,女15例;年齡22~65歲,平均(41.36±3.98)歲;病程1~6年,平均(3.72±0.91)年;單純部分性發作12例,繼發強直性陣攣性發作13例,復雜部分性發作15例。兩組患者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納入標準:①符合國際抗癲癇聯盟(ILAE)標準[6],確診為難治性癲癇部分發作;②年齡18~65周歲;③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有已知的藥物或酒精成癮史;②妊娠或哺乳期;③合并嚴重肝、腎功能異常。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
對照組給予口服托吡酯(西安楊森制藥有限公司,生產批號2017125)治療,起始劑量為0.5 mg/(kg·d),劑量每周增加2 mg/(kg·d),增加至8 mg/(kg·d)后進行維持治療??诜R西平(北京諾華制藥有限公司,生產批號2016475),起始劑量5 mg/(kg·d),劑量每周增加10 mg/(kg·d),增加至20 mg/(kg·d)后進行維持治療。
實驗組在對照組基礎上加用左乙拉西坦(浙江京新藥業股份有限公司,生產批號2017125)口服治療,起始劑量10 mg/kg,2次/d,劑量隔周增加10 mg/kg,4周后加至35 mg/kg 并進行維持治療,2次/d。
兩組患者均接受6個月的治療。
比較兩組臨床療效及治療前后免疫功能指標的變化。
根據《中國癲癇臨床診療指南》[7]中關于難治性癲癇的相關標準評價臨床療效,具體如下。①臨床控制:患者治療期間無癲癇發作;②有效:患者在治療期間癲癇發作的頻率降低超過50%;③無效:患者在治療期間癲癇發作頻率降低幅度不足50%??傆行?(臨床控制+有效)例數/總例數×100%。
比較兩組免疫功能指標。治療前后,分別采集患者空腹外周靜脈血,離心處理后,置于-70℃冰箱待檢。采用流式細胞分析儀對T 細胞亞群(CD3+、CD4+、CD8+)進行測定,采用ELISA 法測定免疫球蛋白(IgA、IgG、IgM)。
采用SPSS 21.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t 檢驗;計數資料用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實驗組的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1)。

表1 兩組患者臨床療效的比較[n(%)]
治療前兩組免疫球蛋白和T 細胞亞群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IgA、IgG、IgM 均高于治療前,且實驗組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實驗組CD3+、CD4+高于治療前,CD8+低于治療前,且實驗組CD3+、CD4+高于對照組,CD8+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對照組治療前后T 細胞亞群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2)。
表2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免疫功能指標的比較()

表2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免疫功能指標的比較()
組別 IgA(g/L) IgG(g/L) IgM(g/L) CD3+(%) CD4+(%) CD8+(%)實驗組(n=40)治療前治療后t值P值對照組(n=40)治療前治療后t值P值1.18±0.52 1.79±0.62 4.768<0.001 8.34±1.32 13.04±1.23 16.475<0.001 0.79±0.23 1.35±0.44 7.130<0.001 53.68±4.25 63.14±6.14 8.012<0.001 36.48±2.15 40.15±4.36 4.775<0.001 25.69±2.35 22.03±1.24 8.712<0.001 t 兩組治療前比較值P 兩組治療前比較值t 兩組治療后比較值P 兩組治療后比較值1.20±0.44 1.49±0.51 2.723 0.004 0.186 0.427 2.363 0.010 8.55±1.36 9.25±1.58 2.124 0.018 0.701 0.243 11.971<0.001 0.80±0.26 1.02±0.30 3.505<0.001 0.182 0.428 3.919<0.001 54.02±5.24 55.98±5.36 1.654 0.051 0.319 0.375 5.556<0.001 36.87±3.02 37.52±2.39 1.067 0.145 0.665 0.254 3.345 0.001 25.88±3.01 25.01±3.11 1.271 0.104 0.315 0.377 5.629<0.001
癲癇是神經系統較常見的一種疾病,病情易反復。多數患者使用抗癲癇藥物治療后,癥狀有所緩解,但是仍然有部分患者改善效果不佳,病情未得到控制,最終發展為難治性癲癇,給患者的生活造成嚴重的影響[8]。既往關于癲癇發病機制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遺傳學說、神經遞質學說以及離子通道學說方面,近年來,免疫方面的研究逐漸增多,有研究認為一些自身抗體、細胞因子以及免疫球蛋白等均參與了癲癇的發病[9-10]。有研究發現,癲癇患者的免疫球蛋白水平存在異常,使用AEDs 治療之后,患者的免疫球蛋白水平會有顯著改善,可見免疫球蛋白參與了癲癇的發病過程[11]。有研究使用免疫球蛋白治療難治性癲癇,取得了滿意的效果,并認為從免疫方面對癲癇發作的傳導通路進行干擾,對癲癇病灶進行刺激,從而降低其發作頻率[12]。左乙拉西坦的作用機制同其他抗癲癇藥物不同,總結以往研究,其可能的機制主要有以下幾點:①對高電壓激活Ca2+通道進行選擇性抑制,從體外培養的大鼠海馬切片以及神經元的研究發現,左乙拉西坦可以對咖啡因誘導的Ca2+的釋放產生抑制效果;②左乙拉西坦能特異性地與囊泡蛋白SV2A 結合,囊泡蛋白SV2A 為一種膜糖蛋白,儲存于突觸前神經末梢,具有控制囊泡的聚合以及胞吐作用,即左乙拉西坦間接對其產生了抑制。左乙拉西坦通過對高電壓Ca2+通道進行選擇性抑制,從而降低了神經元的活性,這種作用在抗癲癇方面發揮作用,最重要的是左乙拉西坦的抗癲癇作用具有高度的選擇性,對腦部的正?;顒硬粫a生影響[13-14]。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兩組IgA、IgG、IgM 均高于治療前,且實驗組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P<0.05),治療后實驗組CD3+、CD4+高于治療前,CD8+低于治療前,且實驗組CD3+、CD4+高于對照組,CD8+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提示了難治性癲癇患者的體液免疫功能存在異常,左乙拉西坦通過對免疫功能進行調節,進而發揮抗癲癇的作用,能改善患者的免疫功能。相關研究顯示,臨床上通過對T 細胞亞群的監測,了解患者的機體免疫狀態,發現癲癇患者的T 細胞亞群失衡[15]。另外,臨床上還通過檢測CD3+、CD4+、CD8+值判斷免疫異常特征。
本研究仍存在不足之處,如隨訪時間較短,對于遠期療效未進行觀察跟蹤;樣本量較小,研究結論可能存在一定偏倚等。
綜上所述,左乙拉西坦對成人難治性癲癇部分發作療效確切,可明顯改善患者免疫功能,值得臨床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