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體系建設促進普惠金融發展的作用與成效研究

蔣季平

摘要：發展普惠金融是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必然要求。支付作為金融服務的入口和起點，所有基于消費行為、金融服務的交易無不以支付為依托和支撐，因此普惠金融目標的實現有賴于支付服務的良好發展。《推進普惠金融發展規劃（2016—2020年）》實施以來，湖南省岳陽市普惠金融各項工作成效明顯，并積極以健全支付體系建設提升普惠金融發展成效。本文結合岳陽市具體情況，介紹了普惠金融有關背景情況，闡述了支付體系在普惠金融發展中的作用，以及支付體系建設促進普惠金融發展的成效。支付為實現三大普惠金融總體目標發揮了重要作用，也為國際社會普惠金融發展提供了可供借鑒的經驗。

關鍵詞：普惠金融 支付體系

一、我國普惠金融發展概況

我國在2015年發布了《推進普惠金融發展規劃（2016—2020年）》（以下簡稱《規劃》），這是我國第一個國家級普惠金融發展戰略規劃，該規劃對我國的普惠金融發展從2016年到2020年進行了初步的規劃，同時也是對普惠金融工作進行的頂層設計。《規劃》提出提高金融服務覆蓋率、提高金融服務可得性、提高金融服務滿意度為普惠金融發展的總體目標。

各省、市為深入貫徹落實國家普惠金融發展規劃要求，結合各省實際，制定了本省的普惠金融發展實施方案。以湖南省為例，2017年，為加快推進全省普惠金融發展，結合《湖南省“十三五”規劃》《湖南省金融精準扶貧規劃（2016—2020年）》，立足全省實際，湖南省人民政府印發了《湖南省推進普惠金融發展實施方案》。人民銀行岳陽市中支成立岳陽市中支普惠金融工作領導小組，建立健全有關工作機制，結合岳陽金融發展現狀，印發《關于促進岳陽市普惠金融發展的指導意見》，協調落實國家和上級促進普惠金融發展的相關政策、措施。

2020年是我國普惠金融五年發展規劃的收官之年，我國的普惠金融發展整體趨勢良好，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主要體現在基礎金融服務覆蓋面不斷擴大、薄弱金融可得性有效提升、金融基礎設施持續優化、金融消費者素質進一步提高等方面。金融機構、金融服務覆蓋率明顯提升，小微企業貸款、涉農貸款余額增長明顯。我國的正規儲蓄使用率、正規借貸使用率等核心指標在G20國家中處于中等水平，賬戶擁有率高于G20國家平均值。

二、支付體系在普惠金融發展中的作用

我國的支付體系由四個要素構成，分別是支付服務組織、支付工具、支付系統以及支付體系監督管理。各要素緊密協作、平穩運行，保障整個金融體系的穩定與安全。支付作為重要的基礎性金融服務，支付體系在實現普惠金融三個總體目標的過程中，發揮著必不可少的作用。

（一）普惠金融服務供給者

支付服務是重要的普惠金融服務，通過支付服務的廣泛供給將大大擴大普惠金融服務的覆蓋面。不同支付服務主體在擴大金融服務覆蓋率中都發揮著重要作用。

中國人民銀行作為支付服務組織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普惠金融中觀層面發揮著重要作用。通過提供支付服務基礎設施、參與支付市場活動，是我國現代化支付服務體系的建設者和維護者。在組織支付系統建設的過程中不僅提供支付服務，還在對支付系統服務水平不斷創新，讓支付系統服務效率不斷提高，使支付服務變得越來越便捷，覆蓋范圍更廣泛，讓更多貧困和邊遠地區群眾能夠享受到服務。

銀行業金融機構的服務功能主要體現在普惠金融微觀層面。通過開展支付結算業務，為包括弱勢地區和弱勢群體在內的社會各階層提供支付服務，直接參與普惠支付體系建設，是普惠支付體系中重要的供給主體。為了填補支付服務在偏遠地區的空白，將電商、實體商戶與銀行之間的阻斷打通，彌補了銀行業金融機構支付服務領域的不足，提高了金融服務的覆蓋率，進一步推進了普惠金融的深入發展。

（二）普惠金融支付方式創新者

科學技術不斷的發展推動支付工具的更新換代，從最開始的紙基支付、卡基支付逐漸向條碼支付、指紋支付等更高科技方向發展，讓人們對支付服務體驗也在不斷地優化，消費者可以越來越輕松地完成支付。隨著我國互聯網金融的發展，通過使用電子支付等服務讓低凈值客戶和長尾客戶體驗到金融服務的便捷性，具有大眾化和草根化的特征，在對農村普惠金融難點問題解決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在我國欠發達地區，電話POS、手機支付以及惠農銀行卡等的大范圍推廣應用，為我國的低收入群體和小微市場主體提供更便捷的支付服務，融資渠道也變得簡單，讓信息不對稱造成的金融服務資源錯配得到一定的緩解，有助于我國包容性金融服務體系的早日形成。隨著網絡支付手段的不斷變化，銀聯和其他商業銀行因受到支付寶支付和微信二維碼支付的影響，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壓縮了支付市場，同時促使這些金融機構強化對二維碼、NFC等技術的深度發掘利用，讓支付行為的快捷度得到顯著的提升。

（三）普惠金融基礎設施健全者

金融基礎設施的發展對促進金融市場發展、密切各金融市場有機聯系、加速社會資金周轉、提高資源配置效率、防范金融風險、推動金融工具創新、改善金融服務均具有重要的意義。

在我國欠發達地區和弱勢群體中，提供暢通的支付清算金融服務可以讓資金結算效率得到提高，資金劃轉經濟成本和時間成本也會相應降低，確保弱勢群體在辦理信貸、理財、保險等綜合性金融服務過程中享受到更便捷的服務。以銀行業金融機構支付清算系統中的農信銀支付清算系統為例，其積極履行清算組織職能，在協同全國農信機構打造農村地區支付清算網絡、豐富農村支付方式、拓展農村支付場景等方面效果顯著，大力提升了農村支付清算服務水平。全國農信機構通過農信銀支付清算系統構建的支付清算網絡，最近幾年處理的各類支付清算業務每年都保持快速的增長。2010年日均清算11.4萬筆、24.04億元;到2019年時，日均清算達到4844.30萬筆、379.32億元;2020年6月24日當天的清算業務已達到7200多萬筆、401億元……農信銀支付清算系統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四）普惠金融不良風險控制者

普惠金融的快速發展同時也帶來監管的壓力，尤其是數字普惠金融，既帶來了金融產品和服務的創新，又兼具了金融和技術雙重風險，在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網絡技術應用和國家數字普惠金融政策與監管等方面都提出了嚴峻的挑戰。

人民銀行等部門在組織支付市場的同時，還需要有相關的法律法規和政策框架與其配套，以便更好地監管支付體系的運行，維護支付市場的秩序，促進支付體系安全與效率的提高，讓系統性風險降到最低，保證支付服務市場的公平有序競爭，為我國普惠支付體系長遠發展提供良好的環境。據不完全統計，自2010年6月以來，由中國人銀行牽頭制定的支付服務相關監管政策、規范文件等達20多個，包括《非金融機構支付服務管理辦法》《支付機構反洗錢和反恐怖融資管理辦法》《關于運用大數據加強對市場主體服務和監管的若干意見》等。

三、支付體系建設促進普惠金融發展的成效

近年來，基礎支付服務的覆蓋面和可得性大幅提高，多領域支付服務持續優化，為普惠金融總體目標的實現做出了重要貢獻。同時，以移動支付為代表的中國支付領域創新發展已成為數字普惠金融領域的先行者，為國際社會提供了可供借鑒的中國經驗。

（一）提升金融服務覆蓋率和可得性

通過普及基礎支付服務，民眾可以更廣泛地享有支付服務。賬戶和銀行卡的普及是民眾獲得金融服務、消除“金融排斥”的第一步。以岳陽地區為例，一是銀行卡發卡量保持增長。截至2019年末，轄內銀行卡在用發卡數量2067.21萬張，同比增長9.78%。其中，借記卡在用發卡數量1978.36萬張，同比增長9.03%;信用卡和借貸合一卡在用發卡數量共計88.85萬張，同比增長29.44%。全市人均持有銀行卡3.54張，其中，人均持有信用卡0.16張。二是銀行卡受理環境不斷完善。截至2019年末，銀行業金融機構累計布放POS機具2.55萬臺，同比增長4.94%;ATM機具2618臺，同比增長5.14%。每臺POS機具對應銀行卡數量為775.83張，同比增長0.11%;每臺ATM機具對應銀行卡數量為7986張，同比增長5.59%。三是銀行卡交易量和交易金額持續增長。2019年全市共發生銀行卡交易5.95億筆、金額1.69萬億元，同比分別增長12.05%和10.46%。

（二）擴大支付服務覆蓋面，打通金融服務最后“一公里”

農村地區，特別是偏遠山區、貧困地區，是金融服務覆蓋的“最后一公里”，為了讓基礎金融服務覆蓋面得到擴大，需要通過流動服務點、助農取款服務點等代理模式來實現。以岳陽地區為例，目前，農村地區共布放POS機具9753臺、ATM機具布放326臺。銀行支付服務網點大（小）額支付系統覆蓋率達到100%，助農取款服務實現了村級行政區全覆蓋。全市累計建站4171個，基本覆蓋岳陽市轄內1414個行政村，實現“3公里內金融服務無空白”，基本保障偏遠貧困地區農村居民基本支付服務需求。截至2019年底，全市累計建立助農取款服務點（含三站融合點）4171個，累計辦理取款業務74.67萬筆，取款金額10321.64萬元;轉賬20.66萬筆，轉賬金額31290.77萬元;代扣代繳771.76萬筆，代扣代繳金額43602.03萬元。

在我國面向農村地區的普惠金融發展實踐中，移動支付已成為解決農村金融服務最后一公里的有力手段，相關產品與服務豐富多樣，能夠滿足農村客戶轉賬、匯款、借貸、保險等主要金融服務需求，推動農村金融服務市場的轉型升級。2019年，全市銀行業金融機構共處理電子支付業務4.37億筆，金額21751.7億元，同比分別增長50.17%和48.82%。

（三）創新金融產品和服務手段，提高金融服務滿意度

近年來，隨著人工智能、大數據、互聯網+等在金融科技領域的快速發展，支付服務和產品也不斷創新發展，有效提高了支付服務效率，降低了支付服務成本，促進了普惠金融的發展，同時提高了客戶對金融服務的滿意度。

取消企業銀行賬戶許可是近兩年來支付服務領域的重要改革，為提升企業賬戶服務質效，尤其是對小微企業和實體經濟的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銀行賬戶是社會資金運行的起點和終點，取消企業銀行賬戶許可是落實“放管服”改革的重要舉措之一。

2018年12月24日，國務院常務會議決定在2019年年底前取消企業銀行賬戶開戶許可。當前我國已經在全國范圍內全面取消了企業銀行賬戶許可。取消企業銀行賬戶許可，企業沒有了開戶環節，有助于企業可以得到更優質的賬戶金融服務，推動企業開戶效率的提高，對營商環境進行優化，可以更好地為小微企業和實體經濟提供服務。

（四）健全多元化的機構體系，推進金融基礎設施建設

在支付服務組織方面，銀行業金融機構積極拓展面向縣域、農村地區的金融服務，豐富支付服務供給。以岳陽市為例，截至2019年底，工農中建交五大國有商業銀行，除交行外，均在6縣（市）設立分支機構。2019年1月，岳陽縣巴陵農商行正式掛牌。至此，岳陽市和轄內6縣（市）農村信用社全部股改成功，通過股改，不良貸款得到有效處理，核心指標持續改善，高風險機構全部摘帽。2018年，湘陰星龍村鎮銀行成立。至此，6縣（市）中，有5縣（市）設立了村鎮銀行。逐步形成了層次較為分明、產品較為豐富、管理較為規范的金融市場體系。

在基礎設施方面，岳陽市中支積極優化對農村地區的支付清算服務。華容星龍村鎮銀行、湘陰星龍村鎮銀行、巴陵農村商業銀行等法人銀行機構相繼接入中央銀行會計核算數據集中系統。2021年，岳陽市中支為全轄符合條件的9家農村金融機構開通中央銀行會計核算數據集中系統自助轉賬功能，進一步便利農村金融機構資金類業務的線上辦理，優化農村地區支付清算服務。

（五）深入發展普惠金融，為國際社會提供可供借鑒的經驗

從各大普惠金融指標體系考評結果看，我國在移動支付等數字化金融服務發展領域表現突出，為全球普惠金融發展提供了可供借鑒的經驗。從G20指標體系看，中國的排名在前30名之內，排名比較靠前的突出表現在支付領域，包括移動支付、互聯網支付、電話支付、家庭網絡支付和金融服務可得等領域。從世界銀行的問卷結果看，我國移動支付表現同樣突出。我國數字支付的普及度、便捷性以及數字經濟生活的融合度已經遠遠超過絕大部分發展中國家甚至一些發達國家。特別是在疫情期間，線上線下商業活動均由數字支付無縫銜接，居民之間的風險分攤、政府與居民間的轉移支付都可以通過數字支付輕松完成。

2016年11月，湖南省平江縣作為國家級貧困縣，被世界銀行確定為在中國的兩個普惠金融試點縣之一。近幾年，世界銀行普惠金融平江試點項目代表團對該縣助農取款服務點建設情況進行了連續的考察和評估，對人民銀行多年來持續深入推進助農取款服務點建設給予充分肯定。

四、結語

支付作為基礎的金融服務，在普惠金融中承擔著不可或缺的作用。不管是從普惠金融對支付的角色定位來看，還是從支付在普惠金融發展過程中發揮的作用來看，支付都是普惠金融三大總體目標實現過程中優秀的踐行者和有力的落實者。

岳陽地區支付體系建設助力普惠金融發展的實踐表明，支付的發展提升了金融服務覆蓋率，提高了金融服務可得性;擴大了支付服務覆蓋面，打通了金融服務最后“一公里”;通過創新金融產品和服務手段，提高了金融服務滿意度;通過健全多元化的機構體系，推進金融基礎設施建設。同時，我國普惠金融發展實踐，尤其是支付服務在普惠金融發展中發揮的角色和作用，也為國際社會提供了可供借鑒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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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中國人民銀行岳陽市中心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