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對公園城市建設的指導價值

廖茂林 占妍泓 周靈 孫傳旺 張智勇

摘要：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豐富的科學內涵與思想意蘊。其重要內容在于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通過保護生態環境從根本上保障民生福祉。公園城市，則是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指導下，對工業城市發展模式的根本變革和對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創新探索與科學實踐。它是自然生態域和城市社會場的深度耦合，是以健全的生態系統為依托所塑造出的現代新型城市，也是實現生態效益、經濟效益和社會福利和諧統一的有機體。從經濟價值理論角度審視生態文明時代的公園城市發展，其關鍵內涵就在于生態價值轉化，即在城市建設中探尋將“綠水青山”轉化為“金山銀山”的有效路徑，探索如何處理生態環境保護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為城市可持續發展創造新的“增長極”文章從歷史發展高度深刻闡述了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科學內涵，厘清了公園城市的發展背景與理論內涵，并從價值論的創新角度解讀了公園城市生態價值轉化的經濟機制和主要路徑。從理論維度和實踐路徑明晰了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始終引領公園城市的發展變革，推動新時代下的城市建設理念從工業邏輯回歸生態邏輯，進一步強調公園城市是探尋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發展之道和以生態價值轉化增進社會民生福祉的全新發展范式，為形成生態環境保護與社會經濟發展同向而行、相輔相成的協同創新機制，探尋生態系統與人類社會永續發展的內在動力源泉提供了重要思考。

關鍵詞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科學內涵;公園城市;發展理念;指導價值

中圖分類號F062.2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2-2104（2021）12-0140-09DOI：10.12062/cpre.20211127

生態文明建設是歷史重任，關系中華民族永續發展。中國共產黨百年來帶領中國人民攻克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過程中的一個又一個難關，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生態觀和發展觀，從倡行“認識自然、利用自然、改造自然”，到強調“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思考著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辯證法則，擘畫著讓中華民族永葆生機活力的發展之道。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深刻回答了為什么建設生態文明、建設什么樣的生態文明、怎樣建設生態文明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走出了一條中國特色生態文明建設道路，形成了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這一思想傳承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思想精髓，既承載著中國人民對美好生活、優美環境的迫切需要，也凝結了人類對可持續發展的國際共識，探索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多維模式。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不僅推動生態文明建設實現新進步，而且引領新時代城市可持續發展取得新動能。作為體現新發展理念的城市建設新模式⑵，公園城市是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指引下，對未來城市理想形態的積極探索與具體實踐。面向未來，公園城市致力于建設形成“青山綠道藍網”相呼應的城市空間形態、“軌道公交慢行”相融合的城市運行動脈、“生產生活生態”相統籌的城市發展空間、“巴適安逸和美”為特征的城市社區場景、“開放創新文化”相協調的城市發展動能⑶。公園城市的發展與建設，是堅定不移加強生態文明建設的體現，也是城市推進生態文明制度體系建設的科學探索。這既折射出一個國家經濟增長方式“從量變到質變”的變遷，也為建設美麗中國新局面凝心聚力，勇擔先鋒。

1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內涵

1.1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是黨和人民關于生態保護的實踐經驗與智慧結晶，蘊藏了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可持續發展思想，具有深刻的思想性與指導性。

一是從思想認知上，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豐富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自然觀、生態觀和發展觀，突出了生態文明建設對人類美好生活的不可或缺性。習近平在馬克思主義自然觀、生態觀和發展觀的基礎上科學地回答了生態文明建設對于人類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性，將生態文明建設放到重要位置，不斷推進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規律的深化。

二是從行動準則上，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豐富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習近平總書記多次闡釋“生態興則文明興，生態衰則文明衰”的辯證關系，強調生態文明建設已經納入中國國家發展總體布局[4]374-376o生態文明建設是“五位一體”總體布局中的重要內容，是多方共同發展、可持續發展的堅實基礎，更是多方協調發展、穩定發展的黏合劑。將生態優勢轉化為社會發展的動力優勢是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永續發展的重要動能，更是未來人類處理生態問題的參考指南與行動范式，具有明確的前瞻性與科學發展性，從行動準則上極大地豐富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

1.2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重要內容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既是對人類文明史與自然發展史相互影響、共同發展的總結與補充，更是對當下和未來生態文明建設的引領。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指引下正確認識新時代人與自然的關系，才能真正地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進而保證自然生態的美麗與人類社會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交相輝映。

一是人與自然的關系原本就是互相依賴、互相依存的關系，這正如馬克思所指出的“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5]56，“環境的改變和人的活動或自我改變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為革命的實踐”⑶"4。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是馬克思“人與自然”的關系延續，是在中國國情與時代的發展下，以及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導下為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人類與自然共同發展、共同進步做出的回答。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就是將人與自然看作生命共同體，從而實現雙方高質量發展。

二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有助于建構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生態文明建設需要多種因素的協調，其中生態、生產、生活三方面的協調尤為重要。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科學回答了如何保障生態、生產、生活三方的協調性，合理分配生態產品，保障生產和生活的順利進行。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重要考量指標，是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的保證。在人民對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增長的情況下，既要保護好“生態”，也要能滿足“生存”。社會的發展與生態環境的保護都是人類社會發展的關鍵議題，因此必須堅持保護與發展并行。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強調通過實現自然環境的可持續發展來實現人類社會環境的可持續發展。

1.3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是改善生態環境增進民生福祉的引領

民生是黨和人民關心的關鍵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環境就是民生”可。生態環境是關系民生的重大社會問題，民生福祉是黨和人民奮斗的重點⑺。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進一步深刻詮釋了中國共產黨百年來“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創造性地將解決生態環境問題作為民生問題的優先解決領域，是改善生態環境、增進民生福祉的引領，目的是為人民創造高水平的生產空間，提供高質量的生態產品，滿足人民高品質的生活需要，推進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實現。

一是保障“生態發展依靠人民”的民生福祉。良好生態環境是實現中華民族永續發展的內在要求。為全面加強生態環境保護，要積極推進全民共治，讓公眾自覺踐行綠色生活。保護生態環境是一項龐大的工程，需要發揮人民群眾的主體作用。要把生態環境轉化成為最普惠的民生福祉，需從人民群眾關心的事做起，傳播“生態文明”的思想，保障人民“生態產品”的獲得，促進人民群眾參與感的提升，積極推動人民群眾主動配合生態環境民生福祉的實現，保證人民群眾自我成就感的提升。

二是保障“生態發展為了人民”的民生福祉?！傲己蒙鷳B環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邸”2，生態環境的質量直接影響著人民群眾的生活質量。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有效地解決人民生產、生活等方面的問題，解決人民群眾的后顧之憂;堅持生態惠民、生態利民、生態為民，堅持生態發展為了滿足人民需要，堅持生態發展為了人民謀長遠發展，堅持生態發展為了人民獲得幸福。

三是保障“生態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民生福祉。社會主義社會的最終目標是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要想實現共同富裕這個遠大愿景，就要將人民群眾奮斗的成果回報給人民群眾，維護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良好的生態產品、優美的生態環境作為人民共同奮斗的果實由人民公平享有，不僅增強人民群眾的滿足感、獲得感、幸福感，更是體現了社會主義公平正義的價值追求。

2公園城市是推進生態文明轉型的創新性探索與實踐

2.1公園城市是順應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產物

城市的出現是人類文明史上的巨大進步，公園城市是城市生態文明形態的巨大進步。與鄉村相比，城市更加集聚、開放并具有韌性，更容易吸引物質、能量、人口、貨幣、信息的流動，也具有更加豐富且高效的價值轉化形式「%城市在為我們創造價值的同時也帶來了空氣污染、生態惡化、能源匱乏、公共衛生事件頻發、交通擁堵、社會兩極分化等生態或社會問題，嚴重削弱了城市居民甚至全人類的福祉[9IO美國城市理論學家芒福德（Mumford，1961）在《城市發展史》一書中提岀，城市的發展已經到了需要岀現一種新的形態的狀態問。公園城市理念即是在這樣一種歷史背景下應運而生，回應了時代對于新的城市發展范式的追尋。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成都視察天府新區時首提公園城市，強調成都天府新區要突出公園城市特點，把生態價值考慮進去，努力打造新的增長極，建設內陸開放經濟高地。作為一種創新性的城市發展范式，公園城市突破了工業文明語境下城市“擴張導向、征服自然、破壞生態、不可持續”的發展格局，重新定義了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社會的關系，帶有鮮明的東方文化的印記，為解決世界城市發展進程中人與自然關系失衡所帶來的根本性問題提供了全新路徑和中國范本，也是我國實現從工業文明向生態文明轉型的重要抓手"L公園城市是在我國推進生態文明轉型的大時代背景下關于城市發展范式的創新性探索與實踐，可視為城市尺度上的生態文明形式，為破解工業城市發展困局、改善民生福祉提供了方向，也為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充分發揮生態價值指明了路徑。公園城市作為生態文明建設的抓手與載體，為全球城市轉型提供了中國范例和中國經驗。

2.2公園城市是對傳統城市發展范式的根本性變革

生態文明整合并重塑了既有的物質文明、政治文明與精神文明，是對農業文明和工業文明，特別是對工業文明的反思與更迭。中國的生態文明理念是人類文明發展史的一大飛躍[l2]。城市是國家和地區人口、物質、能量和信息交匯的重要節點。建設生態文明的倡議和實踐正在深刻地塑造著我國各個層面、各個鏈條的經濟、社會和意識形態，而這些影響必然會隨著人口、物質、能量、信息在城市的交匯而放大。公園城市概念的提出是生態文明建設城市尺度的實踐，生態文明的核心邏輯是公園城市發展的準繩，同時公園城市也將在踐行生態文明建設中成為樣板標桿。

城市發展的本質是人類對自然環境占有和改造的過程，也是人類對自身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的認識與適應過程?？v觀城市發展的歷史，人類社會與自然系統的關系也在不斷變遷。在農業文明時代，城市多起源于自然條件優越之地，依附于自然系統獲取生產與生活的資源。由于生產力低下、農業生產盈余有限，城市規模小、功能弱、重在以壕溝高墻實現防務功能。到工業文明時代，機械化和規?；a提高了城市的生產效率，城市不再直接仰賴自然而生存和發展，但高速運轉的城市經濟也加強了對自然環境的間接攫取和破壞。隨著工業化和經濟一體化的推進，全球人口激增，經濟體量飛速膨脹，生態環境最終不堪重負。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中國提出以生態文明建設推動發展轉型。

在從工業文明向生態文明轉型的過程中，城市將會是影響最為深刻的地方，也將會是變革最為深刻的地方。在生態文明語境下誕生的公園城市，是對工業城市的深刻反思，也是對人與自然關系的重塑，強調“順應自然、尊重自然”，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促進生態文明關于繁榮、持久、和平等目標的實現。其基本的價值觀是認為人類社會經濟系統是有限的生態系統的子系統，需正視城市經濟擴張造成的生態機會成本。因此，公園城市的發展應摒棄工業城市盲目追求經濟總量的增長狂熱，降低城市生產、生活所造成的物質、能量消耗，使物質、能量的消耗以及由此引致的排放速率控制在生態系統承載力范圍之內，提升公園城市生態環境空間的修復、再生和轉化能力。

2.3公園城市的理論內涵

公園城市并非簡單的“公園”疊加“城市”，而是要實現兩個系統一自然生態系統和人類的生產生活系統的耦合。其核心內涵包括兩個層面：一是指以健全的生態系統為依托塑造現代城市，即“從公園中生長岀城市”，打破城鄉藩籬，超越以功能分區為基礎的城市發展范式，強調了生態、生產、生活空間的融合以及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二是指在實現生態環境優化的同時不能放棄經濟的增長和人民福祉的提升，“公園”不僅僅具備欣賞和休閑功能，還能為城市提供源源不斷的綠色增長新動能。

生態文明與工業文明本質的區別在于價值觀，即如何看待人與自然的關系。工業文明將自然視為人類勞動的對象及產物，不認可自然勞動，忽略甚至否定自然價值，認為人類可以以利用和破壞自然為代價來滿足自己的所有需求，并通過技術創新和資本投入不斷擴張環境容量。生態文明則強調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關系，人類對大自然的傷害，最終會傷及人類自身。公園城市的建設體現了“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理念，追求生態公正、社會公正，具體表現為三個方面：首先，尊重自然，城市發展要與生態系統承載能力相適應。人類所追求的并非對自然的無限制攫取和物質財富的無限積累，而是要尊重和認同自然的價值，承認存在自然的極限，遵循剛性約束。公園城市的建設以評估生態系統承載能力為基礎，科學劃定生態紅線、開發上線與生態底線。一是保留有足夠空間用以生態系統修復;二是通過降低不合理的社會經濟活動強度和水平將人所占用的生態空間還給自然，恢復生態屏障功能;三是著力提升技術水平和改進機制體制，提高資源利用效率，使投入產出比不斷提高。資源環境的承載能力最終是受生態系統生產力制約的，順應自然之美才是真正的“美麗”，要以自然規律為準則，維護生態系統生產力。其次，與自然共榮共享，構建自然參與分配的價值體系。生態文明價值體系認可自然價值，因此其價值測度，不僅包括勞動創造的價值增量，也包括自然勞動所創造的自然增量[l3]。最后，追求社會公正，即對人的權利的尊重和對自然資源收益公正分享。工業文明下城市發展的生態權利、生態責任、環境風險分配等生態不公平問題日益凸顯，成為生態環境破壞屢禁不止的重要原因。而生態文明價值觀則堅持良好的生態環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在尊重自然、順應自然和保護自然的基礎上將生態發展與人民共享，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2.4公園城市的指導價值

公園城市是對新時代城市建設理念的重塑和發展，對于指導新時代城市可持續發展建設具有重要的價值意義。從概念提出、頂層設計再到行動實踐，公園城市的建設探索為生態文明時代我國城市建設理念的系統變革與全新發展提供了科學樣板，為創新生態營城邏輯提供了基本的實踐路徑。

自2018年公園城市提出以來，圍繞公園城市發展的頂層設計與制度建設不斷建立健全，公園城市路徑探索、規劃導則、價值轉化與公園城市示范區建設等重要問題成為政策設計的重要內容。2019年11月，《成都市美麗宜居公園城市規劃（2018-2035年）》率先發布，明確了公園城市的階段性發展目標，為落實公園城市發展路徑描繪了清晰的路線圖。2020年1月，中央財經委員會第六次會議對推動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作出重大戰略部署，明確要求支持成都建設踐行新發展理念的公園城市示范區。2021年10月，中共中央和國務院印發《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規劃綱要》，“建成踐行新發展理念的公園城市示范區”被寫入構建雙城經濟圈發展新格局的目標要求。創新開展城市可持續發展的示范性實踐，已經成為公園城市在生態文明建設過程中的時代責任與重要命題。

實際上，通過對空間與產業結構的整體統籌和重新規劃，公園城市也正在以推動生產生活空間與自然生態環境相融合的方式，實現對城市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的合理布局以及對生態價值的有效轉化，不斷推動城市可持續和高質量發展。而公園城市的全新建設理念、持續發展動力與價值轉化機制，也使其成為新發展理念下城市建設的時代標桿。

3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指引公園城市未來發展

3.1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塑造公園城市建設理念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對于自然生態環境可持續發展的強調，深刻影響并重新塑造了新時代的城市發展理念，引領公園城市突破工業文明時代的粗放型城市發展模式，將自然公園的生態價值上升至城市建設發展的內生動力。

從根本上看，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既是公園城市落實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基礎引領，更是指導公園城市轉變傳統的經濟發展導向，重新審視生態價值對城市可持續發展作用的科學遵循。從價值理論的角度來看生態文明思想引領下的公園城市建設理念，其根本內涵就在于生態價值轉化，即在城市建設中探尋將“綠水青山”轉化為“金山銀山”的有效路徑，為城市可持續發展創造新的“增長極”。構建城在園中、城園交融的大美城市形態，公園城市將以優良的城市生態本底厚植生態發展優勢，進而服務于經濟綠色發展需求。

因此，公園城市實際上是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指引下，探索以生態環境可持續發展推動人類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具體實踐。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蘊含著“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態和諧觀、“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生態價值觀以及“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的生態發展觀等一系列科學、豐富的生態文明觀念。這些先進的生態思想觀始終牽引著公園城市摒棄工業文明時代的粗放型發展模式，引領公園城市建設承認生態資源所隱含的經濟價值，推動公園城市創新生產與發展模式，借助市場經濟的手段將生態價值轉化為實際的經濟利益，從而充分發揮生態資源內含的貨幣化價值與非貨幣化價值。換言之，作為“公園”與“城市”系統耦合的發展產物，生態文明思想引領下的公園城市愈發強調自然生態系統在城市發展過程中的重要作用，不僅在空間形態上將“公園”領域從圍墻邊角綠地拓展到公共綠色空間，更是在價值內涵上將城市生態觀拓展為價值共生。它旨在從根本上打破工業發展邏輯對生態價值的認知局限，充分發揮自然生態價值作為生態文明時代城市健康運行、經濟綠色發展、社會和諧穩定、人民幸福安康的驅動力與吸引力作用，使生態價值為增進人民福祉、提升社會福利水平提供持續不斷的源源動力。

3.2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指引城市發展范式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科學回答了如何處理人與自然關系、協調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推動生態價值向經濟價值轉化等事關人類社會與生態環境永續發展的重大問題。生態文明時代下的城市發展新范式，將優質的生態環境作為經濟生產要素和生產力[14]，指引著新時代公園城市形成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生態價值轉化增進社會民生福祉的發展模式。

在工業文明的語境下，人類對自然生態環境的理解和判斷囿于局部生態資源的市場化和部分生態公共產品的自然輸出，而忽略了對生態系統整體綠色價值和經濟價值的內在思考。在此情況下，直接以犧牲生態環境為代價或是“先污染，后治理”的粗放型發展模式成為城市片面追求經濟高速發展的基本手段和主要途徑。這種以破壞生態資本為代價來加速社會經濟資本積累的發展模式，使得城市社會經濟福祉的提升大多伴隨著生態福祉的消減。這不僅導致人的生存環境遭到嚴重破壞，也使得城市本身失去了持續發展的動能，人類社會的福祉水平無論是在總量上還是結構上都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

現階段，優質生態產品仍然是市場供不應求的稀缺產品，而優質生態服務則是我國公共服務體系的發展短板[l5]。綠色轉型需求和人類日益豐富的精神文明需要要求城市在促進經濟增長的同時，也為人類社會發展提供更多優質的生態產品和生態服務。而生態產品和生態服務又依賴于生態資源的價值轉化過程，需要將生態價值上升到經濟價值、文化價值、精神價值、文化價值等多個價值層面，才能實現生態產品與服務提升居民效用和社會福利的隱性功能。因而，重新審視優質生態資源的內在資本價值，促進生態價值向經濟價值轉化，不僅成為在生態文明時代中處理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關系的關鍵突破口，也成為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對于公園城市塑造綠色發展范式，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關鍵要求。當前，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轉變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而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已經不再是對物質生活的簡單滿足，更是對天更藍、地更綠、水更清，美麗山川和美麗人居環境交相融合的精神文明追求。這要求公園城市的頂層設計和發展謀劃不僅必須從工業邏輯回歸人本邏輯，從生產導向轉為生活導向，遵循以人為本的發展思想，更要樹立正確的生態價值觀，在尊重自然規律的基礎上為人民提供更多的優質生態產品，促進人與自然和諧發展，推動城市健康有序運行。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已經深刻闡述了生態環境保護和經濟發展不是矛盾對立的關系，而是辯證統一的關系[l6]。優質的生態系統可以為經濟社會發展創造良好環境。同時，生態資源與經濟利益的轉化關系又說明，人類可以在保護生態環境的同時合理挖掘生態資源的潛在經濟利益，充分激發優質生態環境的生產性與服務性功能，形成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內在動力源泉。因而，重新審視生態價值的豐富含義和重要意義，探索生態價值轉化的有效方法和多元路徑，就成為了公園城市建設發展新范式的關鍵。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指引下重新理順城市可持續發展思路，要求公園城市把城市發展模式從經濟導向轉變為人本導向，從生態系統整體深刻把握生態價值對于經濟高質量發展和增進人類社會福祉的重要意義，厘清生態與經濟的關系。也只有以生態文明發展觀為根本思想引領，公園城市才能徹底擺脫征服自然、效率為主的經濟發展路徑和城市發展模式，充分發揮生態要素資源的服務性和經濟性，從整體上增進人民福祉，肩負起樹立新時代城市發展新范式的重任。

3.3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引領構建公園城市發展動力機制

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需要以優質的資源環境為基本依托。工業文明視域下，城市發展動力以高耗能、高排放的粗放型產業為主，這種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粗放模式顯然難以支撐人類社會的永續發展。在工業文明向生態文明的過渡與轉變中，生態文明思想觀的不斷成熟決定了城市發展動力的必然改變。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深刻闡述了“綠水青山”與“金山銀山”的辯證統一關系，科學詮釋了城市發展的關鍵內生動力在于生態價值的經濟轉化，從而架構起了公園城市發展的內在動力機制。即通過價值轉化路徑，將生態資源的隱含經濟價值顯性化，將生態價值轉化為經濟價值，推動形成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的協同創新機制，為公園城市的可持續發展創造滔滔不竭的動力源泉。

3.3.1生態價值轉化的經濟學內涵

作為生態文明時代的城市發展新范式和重要戰略構想，公園城市的建設發展既要注重經濟效益的提升，更要堅持在尊重自然的基礎上促進生態環境保護和經濟增長協同并進、相互支撐、和諧共榮。與此同時，面對“碳中和”目標的剛性測度，公園城市也需要更加深刻地理解低碳轉型的內涵要義，修正并逐步摒棄工業化進程中存在的粗放型發展模式和簡單的物質財富積累，構建符合生態邏輯的可持續發展模式。這需要重新理解人與自然的關系。事實上，生態系統中的許多生態資產是可以轉化為經濟效益的資源實體，并能夠以不同形式為經濟系統提供要素服務。這為公園城市實現價值轉化，邁向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發展新范式提供了重要的物質基礎。因此，需要從經濟學視角理解生態價值轉化的基本內涵，審視生態價值背后所蘊含的豐富經濟含義。生態價值是指生態環境和生態產品可以直接或間接地為人類社會提供服務，并使人類從生態系統中獲取相應利益的價值。良好的自然生態系統可以為人類生存與發展提供必要的物質與服務，如潔凈的水、空氣等物質產品供給，以及水源涵養、資源循環等生態調節服務和游憩山水、休閑娛樂的生態功能服務等等。與此同時，生態系統又具備經濟價值屬性，即生態資源可以在一定條件下創造經濟利益，增加社會福利。從價值論的角度而言，生態價值與經濟價值具有共通性，對生態環境的保護和改善，實質上就是對生產力的保護與發展。因此，生態價值轉化，就是要認識到生態系統所具有的雙重屬性，并借助市場經濟的手段使生態價值在經濟社會發展的不同領域通過一定的方式表現出來，促進生態價值的經濟實現。

公園城市能否實現以生態為內生動力的永續發展，關鍵還在于生態價值轉化的經濟機制能否順利形成。狹義而言，生態資源能否實現其經濟價值取決于該資源能否實現其資本價值，即生態資源能否轉化為生態資產并投入到經濟生產活動，進而創造出相應的經濟利益。資本價值體現了生態資源作為要素投入參與到市場經濟過程的要素性質，是生態價值切實轉化為經濟價值的最直接體現。從廣義上講，生態價值的經濟屬性又不局限于其資本價值。這是因為，優質的生態環境質量和優美的自然生態風景還有其美學價值、文化價值和社會價值。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系統闡明了良好生態環境是最公平的公共產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它們既可以滿足人的精神文明需求，提高居民的效用水平，又可以創造經濟利益和可持續發展動力，促進社會福利的最大化。

3.3.2公園城市生態價值轉化的經濟機制

促進生態價值向經濟價值轉化，既是合理獲取生態利益、增進民生福祉的積極探索，也是公園城市塑造新時代城市發展變革樣本的重要舉措。因而，如何推動生態資源的隱含經濟價值合理顯性化，著力提高價值轉化過程的經濟性，也成為公園城市建設需要回答的重要問題。從路徑機制上看，生態價值向經濟價值的轉化過程反映了生態資源和生態產品的經濟價值實現過程。它既涉及使用價值與價值在交易雙方之間的轉移，又關乎經濟社會的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等一系列復雜經濟過程。因而，其實現路徑需要從供給側、需求側等多方面系統考量，統籌謀劃。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指引下，公園城市不斷創新經濟社會運行機制，著力構建起生態價值向經濟價值轉化的全新路徑機制。

（1）調整供給側的投入產出模式。從供給側來看，生態文明思想對公園城市建設的指導和牽引直接體現為其投入產岀機制的深刻變革，即城市發展在要素投入上更加注重發揮生態資產價值，在生產方式上更加重視產業生態化和生態產業化。

從要素投入而言，生產性功能是生態資源和生態環境具備的基本經濟價值之一，二者可以作為生產要素投入進入經濟生產函數。生態資產則是與之密切相關的一個經濟學術語，特指可以為人類提供服務和福利的生態資源與生態環境實體[I8-I9]。生態資產具有產權屬性和市場交換價值，但生態資產只有進入經濟生產領域，投入市場運作并服務于社會發展需求才能轉化為資本并獲取經濟利益，進而體現其經濟價值。其中，生態資產作為要素投入參與到公園城市經濟系統生產過程又可以劃分為兩個類別，即存量資產投入和流量資產投入。對于公園城市建設而言，其生態資產投入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土地、森林等存量要素供給，而更多的是對于生態存量資產與生態流量資產的挖掘和資本化過程，從而不斷增加城市生態產品供給商。尤其是在經濟綠色發展的過程中充分挖掘、加快利用、有機融合“公園”生態域和“城市”社會場的生態流量資源，以彰顯山水林田湖草的生態服務功能，著重推動間接或難以直接帶來經濟價值的生態資產價值轉化，形成生態環境保護與生態資產投入及生態服務供給的良性互動。

從生產方式來看，優化城市產業結構，探尋產業綠色發展模式，構建起產業生態化和生態產業化的經濟體系，是公園城市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引領下的具體實踐，更是公園城市實現生態價值向經濟價值、產業價值的綜合轉化，提升城市系統建設和運營發展的經濟性的有力法寶。具體而言，產業生態化是指經濟生產過程的生態化，即經濟生產更加強調清潔化、綠色化和低碳化，其顯著特征是生產過程的低污染、低密度和高效率。在價值生產的過程中，產業生態化發展思路聚焦綠色、高效、智能，既要推動傳統制造業提升生產能級，轉變高耗能、高排放和高污染的落后生產方式，削弱其所帶來的負外部性;又需要結合公園城市發展特征和綠色空間載體，瞄準產業綠色發展方向，打造生態產業圈集群，發揮規模經濟優勢，為產業結構調整和產業生態轉型提供堅實基礎，以充分釋放產業生態化發展的經濟價值;而生態產業化則是指形成完整的生態發展鏈條，結合生態資源與生態環境的自然特征與具體優勢，發展與生態系統和諧共生的內生性產業。生態產業化的推進以公園城市的綠色空間和生態資產為重要基礎，有利于變革傳統經濟產出模式，切實將生態價值轉化為經濟利益。

（2）優化資源配置方式和制度保障體系。在資源配置和制度保障的管理域，“生態興則文明興，生態衰則文明衰”的生態史學思想也時刻貫穿于公園城市自然資源管理工作的全過程，指引城市管理者通過有效市場與有為政府的結合，為生態價值轉化機制的形成提供基礎條件和體系保障。

在資源配置視角下，生態資產具有高附加值和高外溢性，其所形成的生態產品不僅包括一般產品價值，還兼具有生態要素價值、生態質量價值、生態服務價值等豐富的價值內涵。經濟學視域下的生態價值轉化實際上就是生態資源要素在不同領域轉化為經濟價值的過程。但生態資源要素又具有不同的市場屬性，帶有私人產品和半市場化屬性的生態資產則是其重要組成部分。要使這部分生態資產順利轉化為生產要素，并加快推進相應生態產品的經濟價值實現，首先需要借助市場經濟的手段將其價格化以進入市場經濟體系，為經濟價值實現提供必要場所。而實現經濟增長與環境保護的協同并進，又必須遵循市場經濟發展規律，不僅需要讓市場給出生態價格，更需要讓市場決定生態價格，使市場在帶有私人屬性的生態資產和生態產品的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因此，以市場化的形式建立起生態收益與經濟收益的平衡機制，是將“綠水青山”轉化為“金山銀山”的前提條件[2I]。對公園城市域內帶有私人屬性的生態資源而言，價格化、商品化的市場交易機制是其生態價值向經濟價值轉化的基礎，而在要素配置上積極發揮市場機制的主導作用則是推動其生態價值創新性轉化、持續性發展的關鍵⑵。與此同時，市場機制的重要作用還在于，不同市場之間的相互聯動又可以為生態價值轉化提供源源不斷的經濟動力。

從機制體系的整體性以及健全性角度考慮，完善的市場機制是促進公園城市順利實現生態價值向經濟價值轉化的必要條件。但由于生態要素的特殊屬性和價值轉化過程的復雜性，單純依靠市場之手很難實現公園城市生態價值轉化的既定目標。這是因為，不同于帶有私人屬性的生態資產和生態產品，很多生態資源缺乏必要的市場化條件，無法通過市場化運作達成交易，而必須通過制度建設，如生態轉移、生態補償等方式才能實現其經濟價值。公園城市的營城邏輯表明，統籌利用城市空間的生態資源，積極釋放生態紅利則是在生態文明時代推進新型城市建設的主要規劃路線?！吧剿痔锖菔巧餐w”的生態系統觀要求統籌協調、重點突破、整體管控好山水林田湖草各項發展要素、發展模式和整體發展進程，也引領著建設者關注城市生態域的價值轉化難題。一方面，山川、水系、林盤、田園、湖泊等生態資產的生態產權難以界定，生態價值難以估量，部分自然資源和生態資產難以直接轉化為經濟利益;另一方面，相當一部分自然生態資源具有公共產品屬性和外部性，生態價值轉化過程存在明顯的“市場失靈”問題。新發展理念下的公園城市建設，則不斷通過政府有形之手的適度參與，確定生態資產權屬，完善生態產權制度，建立健全生態價值核算體系以及相應的生態補償和成本分擔機制，為“山水林田湖草”的生態價值評估與經濟價值實現提供了重要依據和堅實保障。

（3）重視需求端的生態價值轉化拉力。從需求側理解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對城市發展動力機制的重塑與架構，則需要關注經濟社會的有效需求和人民群眾的精神需求為生態價值轉化所帶來的強大拉力。

歸根到底，生態資源的價值能否實現取決于其是否能滿足社會需要和人民需求。作為改善生態環境與增進民生福祉的引領，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不斷推進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實現。“生態發展依靠人民”，人本導向下的公園城市建設始終堅持發揮人民在生態文明建設中的主體作用，強化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對城市生態價值轉化的牽引作用。從需求屬性來看，將生態價值轉化為經濟價值，公園城市建設不僅是要滿足經濟可持續發展要求和人的物質生活需求，更是要滿足人們與日俱增的精神文明需求，解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具體到生態領域，人民的美好生活意蘊不僅在于“青山、碧水、藍天”，更上升為從優美的自然生態環境中獲取自然山水的美學價值、文化價值和娛樂價值，充分體驗生態系統的人文服務功能。而人民精神文化需求對優質生態環境供給的引領，又從需求端形成了對公園城市生態-經濟價值轉換的強勁拉力，推動著生態環境資源非貨幣化價值的顯性化進程。

但從轉化路徑而言，生態價值的經濟實現無法單純依靠生態資本，而必須有機結合人造資本和人力資本才得以順利完成[23-24]。人造資本可以為純天然的生態資本創造經濟價值轉化通道。如利用便捷的交通運輸網絡和完善的公共服務設施，促進公園城市的自然山水通過發展生態旅游獲取經濟利益。而人力資本投入則有助于提升生態產品價值，如通過生態產品的營銷規劃和品牌推介獲取更多經濟收入。生態文明時代，人的物質需求得到有效滿足，人的精神文化需求則愈加凸顯。以人為本，“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態文明思想觀引領著公園城市從“產-城-人”向“人-產-城”的發展模式轉變，強調通過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從需求側建立起公園城市生態價值轉化的動力機制，形成生態服務提升人力資本，而人力資本提升反過來又促進生態價值轉化過程創造出更多經濟利益的良性循環，并最終實現生態環保、經濟發展、人力資本提升的動態平衡。

致謝：感謝中國社會科學院潘家華學部委員對文章的有益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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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iding values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o

‘Park City construction

LIAO Maolin1，2，3，ZHAN Yanhong4，ZHOU Ling3，SUN Chuanwang4，ZHANG Zhiyong5

（1.School of Economics，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2488， China; 2.Institute for Eco-civilization，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710， China; 3.Chengdu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Chengdu Sichuan 610023， China; 4.China Energy and Economics Research Center， School of Economics， Xiamen University， Xiamen Fujian 361005， China; 5.Guizhou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Guiyang Guizhou 550002， China）

Abstract Xi Jinping Thought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or a New Era and has rich scientific and ideological implications.Its core is to achieve a harmonious coexistence between manand nature， and to fundamentally ensure peoples well-being by protecting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Under the guidance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Park city construction has become the fundamental reform of the industrial city developmentmode and the innovative exploration and scientific practice of promoting the transforma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A ‘Park City isthe result of a deep coupling of the natural ecological domain and the urban social field; it is a modern new city based on a sound ecolog-ical system and an organism that can realize the harmonious unity of ecological benefits， economic benefits， and social welfare.The keyto the examin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of ‘Park City construction in the era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nomicvalue theory lies in the transformation of ecological value.It means that in city construction， it is necessary to explore the path to trans-form ‘lucid waters and lush mountains into ‘invaluable assets in order to create a new ‘growth pole for sustainable urban develop-ment.In this wa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economic growth can be effectively solved.This article ex-pounds deeply the scientific implications of Xi Jinping Thought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from the height of historical development，clarifies the development background and theoretical foundation of ‘Park City construction， and interprets the economic mechanismand main path of ecological value transformation of ‘Park Cit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alue theory innovation.This article also dem-onstrates that Xi Jinping Thought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an always lead the ‘Park City development and reform from a theoreticallevel and practical path and promote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urban construction concept from industrial logic to ecological logic in thenew era.It further emphasizes that ‘Park City construction is an endeavor to explore the way of the development of harmonious coexis-tence between man and nature and a new development paradigm of transforming ecological value to improve people s livelihood.More-over， it provides an important reference for the formation of a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mechanism for ecological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exploring an internal power source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ecological system andhuman society.

Key words Xi Jinping Thought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scientific implication; Park City; development philosophy; guiding value

（責任編輯：劉呈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