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高”特征下國有股權與企業績效的關系
——基于群際沖突視角

□蘇 皚 陶向南 張 雷

一、引言

2019 年12 月22 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營造更好發展環境支持民營企業改革發展的意見》明確指出：進一步放開民營企業的相關市場準入，進一步完善民營企業直接融資的支持制度。同年12 月12日，國資委發布《關于中央企業加強參股管理有關事項的通知》強調：對參股國有股權要注重參股投資回報的管理，定期對參股的國有權益進行清查，核實分析參股收益和增減變動等情況。隨著企業股權結構的市場化，國有股權在企業中的作用以及權益的保障越來越受到政府和學術界的關注。

近年來，引入國有股權的混合所有制改革逐漸成為民營企業體制改革研究的一個熱點問題[1]，多數學者從資源基礎理論視角對國有股權的正面作用進行解釋，企業作為一個開放的非完全自治組織系統，面臨著動態的外部環境和對外部資源的高度依賴性[2]，國有股權不僅可以為企業帶來諸多直接的外部資源，包括財政性補貼、稅收優惠、銀行融資便利、政策性優惠貸款、行業準入許可，同時還可以為企業創造間接的市場優勢，例如：降低權益資本成本、降低投資者對企業的風險評價等[3-4]。這一系列研究是基于企業對已經擁有的資源進行選擇與利用并構建自身競爭優勢的過程而展開的，從戰略角度看屬于被動適應型戰略。主動增加國有股權比例這一行為是一種主動的戰略選擇，實施這一戰略的民營企業必須判斷為什么可以通過改變現有股權比例（增加國有股權）而不是利用現有股權比例資源（已有國有股權份額）或者保持現有狀態（私營控股）來實現更好的績效？很顯然，這一判斷決策的影響因素是多元且復雜的，而其中一個關鍵性因素就是高管團隊的認知和決策。

已有研究表明：高管團隊高的政治關聯特征有利于幫助企業獲得相關的政治資源[5]，而民營企業在推行引入國有股權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戰略的情景下，為了鞏固國有股權的資源效應，企業將不斷提升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水平[6]。本研究通過對企業績效、國有股權比例與高管團隊特征的二階交互模型的實證分析后發現，在推行混合所有制改革戰略（非國有控股的民營企業增加國有股權）的情景下，實施提升企業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水平來鞏固國有股權資源效應的戰略，存在高管團隊高的教育異質性這個潛在的阻礙因素。盡管高管團隊高的教育異質性特征有利于拓展團隊獲取信息的渠道、思維角度與方式，提升企業戰略決策[7]，但是當民營企業在推行混合所有制改革的過程中出現高的政治關聯和高的教育異質性的“雙高特征”時，將會激發高管團隊內部基于社會分類理論所產生的群際沖突效應，進而抑制其戰略效果，而只有在高管團隊低的教育異質性情景下，實施提升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水平來鞏固國有股權資源效應的戰略效果才會更加顯著。

二、理論與假設

（一）國有股權與企業績效

在企業主動適應動態外部環境的過程中，部分民營企業通過吸納國有股份來獲取政治資源，股權結構的改變對于企業來說是一項極其重大戰略決策，特別是吸納國有股份預示著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企業的戰略布局。盡管有研究證明，相比國有企業民營企業在公司運營和治理等方面更有優勢[8-9]。然而，在當前的制度環境下，國有股權依然是民營企業獲取政治資源的關鍵性戰略。首先，民營企業對國有股權的引入作為一種替代制度，將會給企業帶來融資、行業準入等多方面的制度紅利，而且非控股國有股權的引入對民營企業的創新能力有顯著的正向影響[1][10]。其次，國有股權建立的政治關聯之所以能夠幫助企業提升財務績效，是因為國有股權幫助民營企業建立了一種聲譽機制，該機制能夠有效補充和抑制企業道德風險問題，從而幫助企業獲得銀行的信任和融資[11]。最后，政治關聯是企業獲得法律保護和政治資本的重要途徑，這也反映了企業對商業利益的根本訴求[12]，因為受到中國人際關系中“差序格局”的影響，對于掌握資源的部門來說，在資源分配過程中也難免會受到這一文化因素的影響，遵循關系的遠近親疏來確定相應處事方式和態度[13]。引入國有股權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戰略，有利于民營企業獲取政治資源和提升企業績效?；诖?，提出以下假設：

H1：國有股權比例與企業績效正相關。

（二）高管團隊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

從資源基礎理論視角看，企業生存與成長所需要的眾多資源均掌握在政府及其利益相關者手中，企業通過滿足政府需求、積極響應政府政策導向和構建團隊的政治關聯等方式來獲得政府所分配的關鍵資源，這已成為企業重要的戰略行為[14]。政治關聯能夠促進資源的配置效率，為企業提供產權的保障，幫助企業緩解融資壓力，提升企業的創新能力，并保障企業的健康發展[15]。對于民營企業來說，在相同條件下具有政治關聯的企業會獲得更高的股東回報率和企業價值。因此，民營企業建立政治關聯是十分重要的[16]。

企業所處制度環境的區別決定了其政治關聯的意義，企業所有制形式的不同決定了其對政府依賴程度和依賴形式的不同[17]，國有企業既有來源于國有股權所帶來的“天然性”政治關聯，又有來源于具有政府背景的高管成員帶來的政治關聯。相比之下，非國有企業則缺乏一些政治關聯[18]。因此，對于非國有民營企業來說，構建政治關聯的途徑只有通過吸納國有股份獲得政治關聯和改變高管團隊結構獲得政治關聯。而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將會強化國有股權所構建的政治關聯效果，促進民營企業獲取政治資源和提升企業績效。

H2：高管團隊政治關聯越強，就越能夠提升國有股權比例對企業績效的正向作用。

（三）基于高管團隊特征的群際沖突假設

高管團隊的教育水平特征對企業的戰略決策會產生影響。Hambrick 等學者（2007）指出：高管團隊在其工作環境下所作出的戰略決策會與其自身的教育水平、年齡、職業背景、任期和年齡緊密相關[19]。隨著職業經理人教育水平的提升，一方面職業經理人展現出對企業所面對的復雜形勢進行全面透徹理解的渴望，另一方面職業經理人所具備的更加廣泛和復雜的認知能力能夠幫助他們識別各種信息，并完成對信息的處理[20]。而教育水平的異質性指的是高管團隊中成員教育水平的差異，教育水平異質性將給高管團隊帶來多元的視角，幫助其從多維度對企業問題進行分析，促進企業決策水平的提升和經營績效的改善[21]。與教育水平同質性的高管團隊相比較，異質性教育水平會拓展高管團隊獲取信息的渠道和辨別信息的技術手段，有利于高管團隊作出高質量的戰略決策[22]。

基于以上對高管團隊教育水平的異質性特征綜述可知，高管團隊教育水平的異質性越大，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作用就越強。那么，當高管團隊同時具備教育水平高的異質性和高的政治關聯特征時，政治關聯特征是否仍然具有正向調節國有股權比例與企業績效關系的作用？要回答這一問題就需要將高管團隊教育水平的異質性作為一種特有的情景，并借鑒社會認同理論進一步研究。

社會認同理論最早來源于社會認同理論組織間的沖突與合作理論，該理論認為群體成員如何對待彼此取決于群體及其成員保護和促進群體的特有屬性的可能性，這些可能性依賴于群體間地位差異的穩定性和合法性、群體之間的相互滲透和個人成功流動的前景，以及改變或維持現狀的對抗方式的存在[23]。近年來，社會認同理論的研究逐漸被引入到管理學和組織科學領域，并對相關理論和定義進行了擴充和發展，如：社會認同動機、群體間情感、群體間沖突和社會和諧集體行為和社會抗議等[24-25]。社會分類理論指出：人們將依據種族、性別、經濟地位等各種特征來區分人群與人群的關系，進而把整個社會分成了由不同特征成員組成的社會群體[26]。這一分類過程的重點在于強調個體所屬的群體特征，同一群體中的成員大多擁有同樣的目標、職業經歷、價值觀和文化特征，共同的特征有利于群內成員將自己與其他群體區別開來，而這種群體之間的分類過程和特征差異是產生群際比較，進而產生群際沖突的根本原因[27-28]。

基于社會認同理論的社會分類過程：高管團隊成員擁有的不同政治關聯特征和教育水平特征將導致團隊成員的職業經歷、價值觀和文化特征的差異，從而使得具有共同特征的成員將自己與不同特征的成員區別開來，形成不同的群體，進而產生群際比較和群際沖突，這種沖突的直接效果就是在戰略決策上的差異，這一沖突將弱化高管團隊政治關聯對國有股權比例與企業績效關系的正向調節作用。基于此，提出以下有競爭性的假設：

H3a：高管團隊教育水平高的異質性將抑制高管團隊政治關聯對國有股權比例與企業績效關系的正向調節作用；

H3a：高管團隊教育水平高的異質性將增強高管團隊政治關聯對國有股權比例與企業績效關系的正向調節作用。

基于以上理論分析構建本研究的理論模型（如圖1）。

圖1 研究模型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的選擇和數據收集

本研究設置了以下樣本選取條件。首先，由于本項目的研究視角是觀察在高管團隊教育水平異質性的情景下，高管團隊政治關聯對國有持股比例與企業績效關系的影響，這就需要一個長時間的面板數據對相關變量進行分析，因此我們選擇了2005-2017 年持續經營的企業。其次，借鑒王益民（2015）的做法，為了保證數據準確性、合理性與連貫性，避免樣本數據由于不同行業而產生的異常波動[29]，將樣本的選擇范圍確定為家電制造企業。最后，剔除了國有控股的民營企業、ST 公司、信息披露不全和數據缺失的公司，確定56 家非國有控股的民營企業13 年的面板樣本數據。

（二）變量的設計與測量方法

1.因變量

針對企業績效這一變量的測量問題，學者們根據測量績效的方法和目的的不同，提出了長期績效、短期績效、海外績效和創新績效等績效測量類型，作為企業成長性和盈利能力的通用判別指標，ROA 可以體現企業成本、資產和負債等企業綜合財務狀況，且可以很好地反映企業的短期績效[30]。因此，本研究選擇ROA 作為企業績效的測量指標。

2.自變量

3.控制變量

為保證模型估計的有效性，本文參考王益民、朱晉偉和張平的做法[29-31]，選取第一大股東持股（BSR）、資產負債率（LEV）、企業年齡（AGE）、企業規模（SIZE）、無形資產（NTAN）和專利數量（PATENTS）作為控制變量。

本研究所使用的變量劃分標準以及其編碼方法見表1。

（三）研究模型

本文通過構建多元層級回歸模型來檢驗所提出的假設：

表1 研究變量和計算方法

方程（1）檢驗假設H1，如果XSTATE的系數β1顯著為正，則說明國有持股比例正向影響企業績效。

方程（2）檢驗假設H2，如果XPC與XSTATE的交互項系數β3顯著為正，則說明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能夠增強國有持股比例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方程（3）檢驗假設H3，如果XPC、XSTATE與XHEDU的三元交互項系數β7顯著為正，則說明高管團隊教育水平異質性能夠增強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對國有持股比例和企業績效關系的調節作用；反之，β7顯著為負，則說明高管團隊教育水平異質性將弱化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

四、數據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分析和相關分析

如表2 所示，56 家企業國有股持股比例存在較大差異，根據統計數據顯示：56 家企業中既有國有控股企業（Max=73.1%），也有完全的民營資本企業（Min=0%），均值（Mean）和標準差（sd）分別為0.184 和0.191。企業平均年齡為21.052，標準差為10.104，這說明選取的樣本企業包含了新中國成立以來的企業和進入21世紀后所成立的企業，有較好的代表性。各變量的方差膨脹系數（VIF）均小于3.5，遠小于多重共線性的判別臨界值10，排除樣本數據的多重共線性問題。表2 的結果顯示：國有持股（STATE）與資產收益率（ROA）相關性并不顯著。由于變量之間的關系會受調節變量、控制變量、樣本誤差等眾多因素的影響，因此，還需對變量間的關系進行深入的分析。

（二）回歸分析

回歸分析之前對樣本進行了White 檢驗和Wooldridge 檢驗，檢驗結果顯示存在組間異方差，而不存在組內異方差問題[32]?；谄胶饷姘鍞祿目刂飘惙讲顚貧w系數影響的處理方法，我們采取了robust 穩健性回歸，而且在處理自變量STATE 和調節變量PC 與HEDU 時均作中心化處理。

本研究包括了4 個多元層次回歸模型，如表3 所示模型1 是包含了控制變量的基礎模型，模型2、模型3和模型4 分別加入了解釋變量和調節變量后R2的值均有顯著提升（ΔR2分別為0.019、0.029、0.051），說明模型的解釋力較強。模型2 在模型1 的基礎上加入了STATE（國有持股比例），結果顯示：國有持股比例顯著正

向影響企業績效（0.051，P＜0.001），說明國有股權比例與企業績效正相關，假設H1 得到驗證。模型3 在模型2 的基礎上引入了PC（TMT 政治關聯）和交乘項STATE*PC，交乘項的系數為（0.219，0.001＜P＜0.01），與模型2 中STATE 的系數符號相同，這說明高管團隊政治關聯性越強，國有持股比例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就越強，假設2 得到驗證。模型4 在模型3 的基礎上引入了HEDU（TMT 教育水平異質性）、二次交乘項HEDU*PC 和三次交乘項STATE*PC*HEDU，其中三次交乘項的估計系數顯著為負（-2.022，P＜0.001），與模型3 中的交乘項STATE*PC 系數符號相反，這說明高管團隊的教育水平異質性將抑制高管團隊政治關聯對國有持股比例與企業績效關系的正向調節作用，假設H3a 得到驗證，競爭性假設H3b 沒有得到驗證。

表2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和相關矩陣

表3 多元回歸分析

為了將高階交互作用表現出來，本研究借鑒LUIS 等（2002）的做法，分別用兩張二階調節圖將三階調節效應表示出來（如圖2）[33]。圖2 中的左圖表示高管團隊低的教育異質性情景下，高管團隊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圖形顯示的是一個增強調節作用的效果，這說明在高管團隊低的教育異質性情景下，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對國有股權比例與企業績效關系的調節作用是增強的。右圖表示在高管團隊高的教育異質性情景下，高管團隊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圖形顯示的是一個弱化調節作用的效果，這說明在高管團隊高的教育異質性情景下，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對國有股權比例與企業績效關系的調節作用是受到弱化的，這與本研究的群際沖突假設相吻合。

圖2 教育異質性情景下政治關聯的調節作用

（三）穩健性檢驗

為保證回歸結果的可靠性，本文采取變量替換法進行穩健性檢驗。由于本研究選取了國有持股比例為解釋變量，而每股收益（EPS）是衡量持股行為績效的直接效果指標。因此，可以采用EPS 替換ROA 進行穩健性檢驗。重新回歸后的結果顯示：國有持股比例STATE 的回歸系數與顯著性水平為（0.019，P＜0.001）；TMT政治關聯PC 和國有持股比例STATE 的交乘項PC*STATE 的回歸系數與顯著性水平為（0.461，P＜0.001）；國有持股比例STATE、TMT 政治關聯PC 和TMT 教育水平異質性HEDU 的三次交乘項STATE*PC*HEDU 的回歸系數與顯著性水平為（-1.131，P＜0.001），H1、H2、H3a 均獲得顯著支持，回歸結果穩定可靠。

五、研究結論與對策建議

（一）研究結論

本文以民營家電制造業為研究對象，構建了企業績效、國有股權、高管團隊教育異質性和政治關聯特征四個變量所組成的二階交互模型，對企業高管團隊高的教育異質性和高的政治關聯特征的“雙高”情景下，國有股權比例與企業績效的關系進行了分析與探討。研究發現，在推行引入國有股權的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情景下，實施提升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水平來鞏固國有股權資源效應的戰略，存在一個潛在的阻礙因素：當民營企業在推行引入國有股權的混合所有制改革過程中出現高的政治關聯和高的教育異質性的“雙高特征”團隊時，將會激發高管團隊內部基于社會分類理論所產生的群際沖突效應，進而抑制其戰略效果，而只有在高管團隊低的教育異質性情景下，實施提升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水平來鞏固國有股權資源效應的戰略效果才會更加顯著。

（二）對策建議

1.以高管團隊的政治特征與引入國有股權的混合所有制改革相匹配的戰略來提升企業績效

國有持股比例對企業績效的正向促進作用在高管團隊強政治關聯的調節下影響會更加的顯著，由此可見，當民營企業以實現引入國有股權的混合所有制改革為戰略目標時，增加國有持股比例能夠起到直接的戰略效果（企業績效提升），而高管團隊的政治關聯會進一步顯著強化國有股權的資源效應。因此，當民營企業實現了國有持股高比例和高管團隊高的政治關聯特征相匹配的時候，就能更好地完成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戰略目標并獲得企業高績效。

2.適當調整高管團隊成員的結構特征以緩和團隊內部的群際沖突

要保證混合所有制改革戰略的實施效果，就不僅僅需要高管團隊高政治關聯特征與之相匹配，更重要的是保持高管團隊教育水平的低異質性特征。研究結果顯示：高管團隊政治關聯對國有股權比例與企業績效關系的正向調節作用，將在團隊教育高異質性情境下被顯著抑制。因此，為避免由于高管團隊政治關聯和教育異質性水平的“雙高”而產生的戰略沖突，當企業以引入國有股權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戰略為主要戰略目標時，在構建高管團隊的過程中就應該主動避免“雙高”的情形，通過高管團隊成員的結構特征調整來減少可能產生的群際沖突，進而使企業決策團隊在核心戰略問題上保持一致性。

（三）拓展研究

本研究從量化的結果推導出高管團隊“雙高”特征情景下存在群際沖突，但產生群際沖突的具體過程本文并沒有討論,基于高管團隊特征“雙高”的情形，團隊成員主動將自己與不同特征的成員區別開來，形成不同的群體，而產生的群際比較和群際沖突，在這一過程中從完成群體分類到產生群際比較和產生群際沖突有很多可能的中間因素：Stewart 等（2010）指出群體成員對中性信息的敵意性解釋，是產生群際沖突的重要中間因素[34]。孫連榮等（2013）提出“內隱性偏見”在群體沖突發生的過程中起著重要作用[35]。相比通過對高管團隊的調整來緩解沖突的方法，找到高管團隊“雙高”特征情景下群際沖突的過程因素，對解決沖突會更有效率，這是本研究未來重要的拓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