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嘉 呂雪貞
摘要:自然生態與社會經濟之間的耦合協調度評估是研究新發展理念的熱點問題。文章以廣西為研究區域,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分析2007—2017年廣西社會經濟發展與自然生態環境保護之間的內在耦合關系協調程度以及演變過程。結果表明:廣西自然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波動緩慢上升,社會經濟系統發展水平整體迅速上升,自然生態環境與社會經濟系統良性關聯作用不斷增強,相互促進的格局越來越明顯,耦合過程正向著良好協調發展型演變。
關鍵詞:廣西;生態環境保護;社會經濟發展;耦合協調
中圖分類號:F06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4-1494(2021)06-0071-09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滇桂黔集中連片特困地區生態恢復的制度障礙診斷及治理研究”(16BMZ120)。
2018年4月26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深入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座談會上提出,要“走出一條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的新路子。”[1]近年來,廣西牢固樹立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統籌山水林田湖草系統治理,加大生態系統保護力度,科學推進石漠化、水土流失綜合治理,不斷推動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耦合協調發展。
廣西地處西南巖溶山地石漠化生態脆弱區,區域經濟發展不平衡等問題突出,迫切需要尋找一條可持續發展的道路。近年來,學術界從不同視角對經濟和生態系統關系展開研究,相關文獻快速增長。形成以耦合協調度模型、線性回歸模型、耦合動力學模型、剪刀差、主成分以及層次分析法的綜合評價模型。任祁榮等在對甘肅生態環境與社會經濟靜態耦合性分析的基礎上,利用剪刀差對二者作動態耦合分析[2];丁曉健等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測算遼寧省14個地級市經濟與生態的耦合協調度,并根據測算結果分析原因提出發展建議[3]。總體上看,學界多是從靜態角度研究耦合問題,但也有少數學者關注了生態環境與經濟、產業和城鎮化等之間的動態耦合關系,認為協調社會經濟發展與自然生態環境之間的發展是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因素,二者實現耦合協調能夠使生態環境和經濟發展相互促進和發展。朱科等對云南經濟發展和生態環境開展耦合分析,針對性提出完善管理和政策層面的綠色法律制度體系[4];劉加林等認為生態脆弱區的環境污染問題應推行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5];畢國華在綜合分析中國省域的經濟、社會和生態功能的基礎上,根據耦合協調發展類型空間分布,提出了城市轉型、深化改革、生態治理與修復等政策建議[6]。
本文以廣西為研究區域,通過構建自然生態環境與社會經濟系統的耦合協調評價指標體系,運用靜態耦合協調度模型[7]和動態耦合過程分析生態與經濟的耦合狀況和發展模式,對其經濟趨勢和生態變化作出重點討論,最后根據實證研究結果為廣西長期協調發展提出相應的建議。
(一)研究區概況
廣西地處我國大陸南部,南臨南海北部灣,西南與越南接壤,是少數民族聚集地和革命老區。在自然生態環境方面,區域內生態環境多樣,全年降水量較多,具有明顯的水能資源優勢,但石漠化片區的喀斯特地貌生態脆弱特征突出,自然環境惡劣,片區的植被覆蓋度低,水土流失和土地荒漠化程度較為嚴重,生態環境條件較為惡劣。近幾年,生物工程措施的實施一定程度扭轉了水土保持和生態環境保護局面,但工程涉及農戶人口多,實施地區往往屬于生態脆弱區,同時也是經濟貧困區,廣西目前仍然面臨發展經濟、改善人民群眾生活與恢復天然林資源協同發展的艱巨任務。
在社會經濟方面,廣西經濟發展水平整體較低。但廣西同時也擁有西部大開發、西部陸海新通道和自由貿易試驗區等多種政策疊加的政策優勢,近幾年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工業和人口呈現向城市大規模聚集的趨勢,GDP保持較高年增長率,但總體發展水平仍然偏低,與發達地區相距甚遠,人均GDP處于全國中等偏低水平。與全國相比,廣西第一、第二產業的比重仍過高,而第三產業的比重則明顯偏低,產業結構有待優化和完善,自然生態環境與社會經濟發展之間還存在一定的矛盾,本文旨在分析廣西社會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之間的關系,思考加快經濟發展的同時如何保護和改善生態環境。本文選擇靜態耦合和動態耦合結合的方法,通過分析二者交互作用的耦合協調發展規律,提出促進廣西生態環境與社會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策略建議。
(二)數據來源
研究所采用的原始數據為2007—2017年廣西壯族自治區相關統計數據,數據來源于2007—2017年《廣西壯族自治區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廣西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2007—2017)》以及研究文獻整理獲得的數據。
(三)指標體系構建

廣西自然生態和社會經濟的評價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為分析廣西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二者之間的耦合協調關系,將研究對象分為自然生態環境指標和社會經濟系統指標兩部分,并結合生態環境和社會經濟系統方面的相關研究,構建能夠反映廣西自然生態環境和社會經濟發展現狀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指標選取綜合考慮其科學性、代表性、可獲取性和可行性等原則。其中自然生態環境系統包括自然生態指標、環境壓力指標等一級指標,在自然生態環境的自然生態指標方面具體選取人均水資源量、建成區綠化率、森林覆蓋率這3個指標;在環境壓力指標方面具體選取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廢氣二氧化硫排放量、廢水排放總量、農業化肥投入量、城市污水處理能力等5個指標;社會經濟系統選取經濟發展指標、城市生活指標、社會發展指標等作為一級指標,經濟指標體系具體選取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地區生產總值這2個指標;在社會發展指標方面具體選取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校大學生人數、圖書出版量、城鎮人口密度、醫院及衛生院床位數等5個指標;在城市生活指標方面具體選取城市公園綠地面積、城市人均公園綠地面積等2個指標[8]。各個指標數據量綱不同,需進行標準化處理,采用熵值法確定指標權重,并經過加權求和獲得綜合指標值。
(一)綜合評價指數
1.數據標準化處理
考慮到衡量生態環境和經濟發展水平的各項指標量綱不一和方向不同,為使研究結論客觀科學,因此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指標處理公式及步驟如下:

2.熵值法賦權
為使研究結果全面準確,本文采用熵值法確定指標權重,計算步驟如下:

(三)數據處理方法
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測算廣西自然生態環境和社會經濟系統之間的耦合協調度。將2007—2017年廣西壯族自治區的各個指標的權重進行無量綱化處理,采用熵值法進行賦權確定兩大系統指標權重,再根據權重計算2007—2017年廣西壯族自治區耦合關聯指標(C)、綜合協調指數(T)和耦合協調度(D)。
根據已有研究文獻以及相關領域的研究,綜合反映廣西自然生態環境和社會經濟系統的耦合協調類型劃分等級如表2。
根據蘇勝亮[9]將耦合協調度類型分為三類(見圖1)進一步分析系統綜合評價指數的特征:當2007-2011年f (u )>f ( v ),社會經濟發展滯后于生態環境發展,二者的發展存在一定的差距,耦合協調度類型為社會經濟發展滯后型;當2012-2017年f (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