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榮茂,陳艷萍,肖惠文,沈逸琳,何曉雁
青少年價值觀與敬畏感的關系
林榮茂,陳艷萍,肖惠文,沈逸琳,何曉雁
(福建師范大學 心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117)
采用橫斷調查方法,以中國人價值觀問卷(CVQ)和敬畏感問卷(DAS)為測查工具,分層整群抽取1296名青少年為研究對象(=14.7±1.6),探討青少年價值觀與敬畏感之間的關系。結果表明,青少年敬畏感處于中等偏上水平(=4.75±0.68),女生敬畏感顯著高于男生(4.80 VS 4.70);青少年在品格自律、公共利益、才能務實、守法從眾和人倫情感等5種價值觀上得分顯著更高(=5.13,5.05,4.75,4.69,4.24),具有較明顯的親社會取向;青少年價值觀與敬畏感呈現顯著正相關,親社會性價值觀對青少年敬畏感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整體上,青少年并沒有失去敬畏感,培養親社會性價值觀,有助于青少年敬畏感的提升。
敬畏感;價值觀;青少年;橫斷研究
康德認為,有兩樣東西,我們越經常持久地凝視思索,它們就越使心靈常新而日增敬畏:天上的星空和我們心中的道德律。[1]敬畏感是一種普遍而復雜的情感體驗,是個體在與外界事物的相互關系中,因自我不足或外界事物的浩大、權威、神圣或神秘性,超出個體的能力或理解范圍而產生的對外界事物既敬重又有些畏懼的情感反應。[2]作為一種復雜的高級社會情感,敬畏感包含了一定的畏懼等消極成分。[3]但從社會功能的視角來看,敬畏感可以使個體從關注自我轉向更加關注他人和社會,增加個體的集體投入和親社會行為,對個體的環境和社會適應具有積極的意義。[4]已有研究對成人或大學生敬畏感的現狀及其積極作用進行了較為系統地探討,如林榮茂和連榕研究表明,大學生敬畏感處于中等偏上水平,我國大學生并沒有失去敬畏感。[5]青少年處于社會性情感形成和發展的關鍵期,敬畏感不僅可以給青少年的人格與社會性發展提供內生情感動力,還可以使青少年“心有所畏、言有所戒、行有所止”,促進和推動其社會行為的形成與發展。在多元文化和價值影響下,青少年敬畏感的水平如何,是否受其價值觀的影響,值得研究者關注與深入思考。[6]探討青少年敬畏感及其與價值觀的關系,有助于明確青少年社會復雜情感的發展現狀,更好地服務和指導青少年人格及社會性成長。
價值觀(Values)是人們關于事物重要性的觀念,是依據客體對主體的重要性對客體進行價值評判和選擇的標準。[7]價值觀是個體態度和觀念的內在深層構念,主導著個體對外部世界的感知和行為傾向。盡管隨著多元文化和價值觀的濫觴,青少年終極性價值觀由社會性向個人中心轉向,并帶來了許多極端個人行為。[8]但是,對青少年價值觀的大樣本調查表明,我國青少年價值觀整體仍呈現“好人定向”取向。[9]社會平等、集體取向、遵紀守則和家庭親情等親社會取向價值觀仍是青少年價值觀的主要構成,并對其社會能力和親社會行為具有重要的預測效應。[10]目前,我們的視野所及,尚未發現實證研究直接探討青少年價值觀與敬畏感之間的關系。但價值觀與敬畏感之間的內在聯系可從情感的社會認知理論得到詮釋,即認知信念及價值觀對社會性情感的形成與發展具有重要作用。[11]具體而言,親社會取向的價值觀對敬畏感具有正向預測作用,而個體取向的價值觀則可能是負向作用。本研究擬采用方便整群取樣方法,從福建地區抽取1490名青少年為研究對象,探討青少年敬畏感和價值觀的現狀及其關系。
采用分層整群取樣方法,從福建寧德和莆田等地市選取4所中學,按年級進行分層,從初一到高三各抽取4個班級,整班參與調查。調查采用網絡問卷形式,由主試、所在學校心理教師和各班班主任通知學生及家長,在征得家長同意情況下,由學生在問卷星平臺統一填寫問卷。共計收回有效問卷1296份,問卷回收有效率為92.6%。有效樣本的人口學分布情況見表1,年齡范圍為11歲到18周歲(=14.7,=1.6)。
1. 中國人價值觀問卷
采用金盛華等編制的中國人價值觀問卷(Chinese Values Questionnaire,CVQ),主要用于測量當代中國人的價值觀。CVQ由32個項目組成(如“活著就是為了掙更多的錢”),包括8個維度:品格自律、才能務實、公共利益、人倫情感、名望成就、家庭本位、守法從眾、金錢權力。為了避免中性定勢,問卷采用6級計分,得分越高表示對該價值取向的認同程度越高。CVQ各維度的內部一致性系數在0.74~0.86之間,重測信度(間隔三周)為0.89,具有較好的信度;驗證性因素分析結果表明,8因素結構擬合良好,具有良好的結構效度。在本研究中,CVQ八個維度的系數在0.49-0.83之間,合成信度在0.55-0.81之間。
2. 敬畏感問卷
采用林榮茂和連榕編制的敬畏感問卷(Dispositional Awe Scale,DAS),主要從不同敬畏主題視角測量青少年的敬畏傾向性水平。DAS共計25個項目,包括自然敬畏感、生命敬畏感、道德敬畏感、關系敬畏感和宗教敬畏感等5個維度。DAS-CU采用6點計分方式,1表示“非常不符合”,6表示“非常符合”,得分越高,表明個體的敬畏感傾向性水平越高。由于DAS主要基于大學生群體進行編制及信效度檢驗,在使用該問卷進行正式施測前,我們選取了393名青少年(=13.90,=1.50)進行DAS的信效度檢驗。結果表明,該問卷的整體系數為0.90,5個維度系數在0.60-0.85之間,整體合成信度為0.95,5個維度的合成信度在0.59-0.84之間。

表1 樣本的人口學變量分布表
驗證性因素分析的結構表明,DAS五因素結構對數據的擬合基本達到了統計學的要求(χ=777.01,df=220,χ/df=3.5,= 0.08,=0.88,=0.08),說明DAS的五因素結構在青少年群體中基本可以接受。在本研究中,DAS總系數為0.90,總合成信度0.95。五個維度的系數在0.65-0.83之間,合成信度在0.66-0.83之間。
采用SPSS 22.0進行描述統計、獨立樣本檢驗、重復測量方差分析和相關分析;采用Mplus 7.0進行路徑分析。
由于采用自我報告法搜集數據,本研究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采用Harman單因子檢驗法對數據進行檢驗,未旋轉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結果提取11個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第一個公因子僅解釋變異量的21.50%,小于40%的臨界值。[12]
因此,本研究數據共同方法偏差并不嚴重。
青少年價值觀與敬畏感的均數及標準差見表2。青少年敬畏感的總均分為4.75,位于4(“有點符合”)-5(“大部分符合”)之間,說明青少年敬畏感總體處于中等偏上水平。其中自然敬畏感、生命敬畏感、道德敬畏感、關系敬畏感和宗教敬畏感,得分均位于4(“大部分符合”)-6(“完全符合”)之間,說明青少年五種敬畏感也處于中等偏上水平。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發現,除生命敬畏感與自然敬畏感不存在顯著差異外(=0.87),其他因素兩兩之間均差異顯著(p<0.001),由高到低排列順序依次為:生命敬畏感、自然敬畏感、道德敬畏感、關系敬畏感、宗教敬畏感。
除金錢權力價值觀(=3.29)外,青少年七種價值觀均位于4(“有點符合”)- 6(“完全符合”)之間,說明青少年七種價值觀也處于中等偏上水平。采用多元重復測量方差分析法(Repeated Measure GLM)考察青少年8種價值觀之間的差異,結果表明,八個因素兩兩之間均差異顯著(p<0.001),由高到低排列順序依次為:品格自律、公共利益、才能務實、守法從眾、人倫情感、家庭本位、名望成就、金錢權力。由此可知,品格自律、公共利益、才能務實、守法從眾和人倫情感等5種親社會取向價值觀得分高于其他價值觀。

表2 青少年價值觀與敬畏感的差異比較(M±SD)
注:***<0.001,**<0.01,*<0.05,下同。
比較不同性別和年級青少年敬畏感之間的差異。結果發現,敬畏感總分、自然敬畏感和宗教敬畏感性別差異顯著,均為女生顯著高于男生(=0.01,0.05,0.002);其中,在敬畏感總分方面,初一、初二、高一學生顯著高于初三學生(p<0.05);在自然敬畏感上,初一、初二、高一、高三的學生顯著高于初三、高二學生(p<0.05);在道德敬畏感上,初一、初二、高一、高三學生顯著高于初三學生(p<0.05);在關系敬畏感中,初中學生顯著高于高二、高三學生(p<0.05)。
比較不同性別和年級青少年價值觀之間差異。結果發現,家庭本位、名望成就和人倫情感等3種價值觀性別差異顯著,均為男生顯著高于女生(p<0.001);7種價值觀年級差異均顯著。其中,在金錢權力層面,初二、初三、高二、高三學生顯著高于初一、高一學生(p<0.05);在家庭本位方面,初一、初二學生顯著高于其他年級的學生,而初三學生顯著高于高中學生(p<0.05);品格自律層面,初一、初二學生最高,其次是初三、高三學生,最后是高二,此外,初一年級又顯著高于高一年級,高一年級顯著高于高二年級(p<0.05);守法從眾方面,初一、初二學生顯著高于其他年級學生(p<0.05);公共利益層面,初一、初二、高一、高三學生顯著高于初三、高二學生(p<0.05);名望成就方面,初一至初三學生最高,其次是高二、高三學生,均顯著高于高一學生(p<0.05);人倫情感方面,高三學生高于初一、初三、高一、高二學生(p<0.05,具體見表3)。
Pearson相關分析結果表明(表4),8種價值觀與青少年敬畏感總分均顯著正相關 (p<0.001);金錢權力與關系敬畏感和宗教敬畏感呈現顯著正相關,但與自然敬畏感、生命敬畏感等相關不顯著;家庭本位、品格自律、守法從眾、才能務實、公共利益、名望成就與人倫情感等與自然敬畏感、生命敬畏感、道德敬畏感、關系敬畏感和宗教敬畏感等均顯著正相關(p<0.001)。
采用基于結構方程模型的路徑分析探討青少年價值觀對其敬畏感的影響。首先,考察價值觀的8個維度對敬畏感總分的預測效應。將8個維度的價值觀視為顯變量,敬畏感視為潛變量且其觀測指標為5個維度,構建路徑分析模型,見圖1。模型擬合度指數分別為:χ=475.22,=37,=0.85,=0.89,=0.10,=0.06。小于0.90,但達到0.85,接近0.90,大于0.08,但在0.10范圍以內,基本達到統計學要求,[13]因此,模型可以接受。品格自律、守法從眾、才能務實、公共利益、人倫情感五個維度的價值觀對敬畏感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p<0.05),金錢權力、家庭本位和名望成就對青少年總體敬畏感并不存在顯著的預測作用。

表3 不同年級青少年價值觀與敬畏感的差異比較(M±SD)
再次,考察價值觀的五個維度對敬畏感各個維度的預測效應,將價值觀和敬畏感各維度均直接視為顯變量進行路徑分析,該模型為飽和模型。各路徑系數及其檢驗見表5。5種親社會性價值觀對不同維度的敬畏感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品格自律對自然敬畏感、生命敬畏感、道德敬畏感、宗教敬畏感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p<0.05);守法從眾對道德敬畏感、關系敬畏感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p<0.001);才能務實對自然、生命、道德、關系和宗教敬畏感均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p<0.001);公共利益取向對自然、生命、道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p<0.001);人倫情感對生命敬畏感、關系敬畏感和宗教敬畏感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p<0.05);5個因素分別解釋了自然敬畏感、生命敬畏感、道德敬畏感、關系敬畏感、宗教敬畏感方差變異量的32.6%、33.7%、39.7%、9.6%、11.9%。
本研究采用金盛華等編制的中國人價值觀問卷(CVQ)以及林榮茂和連榕的敬畏感問卷(DAS),探討青少年價值觀與敬畏感之間的關系。研究結果表明,青少年價值觀具有明顯的親社會取向,品格自律上得分上最高(=5.13),公共利益(=5.13)次之,才能務實(=4.75)、守法從眾(=4.69)和人倫情感(=4.24)等價值觀也均顯著高于其它價值觀。本研究結果與金盛華對中國人價值觀的調查一致,即青少年也表現出符合社會所期望的“好人定位”特點。[14]青少年敬畏感處于中等偏上水平(=4.75),女生顯著高于男生。這一結果與大學生研究結果基本一致,且相較于大學生而言,青少年敬畏感的總體水平及維度水平均略高于大學生,青少年也沒有失去敬畏感。[5]盡管青少年認知和社會性情感仍處于發展階段,但他們已經能夠較好地從個體與外部世界的關系中認識到個體或自我的不足或局限性,理解自然和生命之偉大,道德與規則的嚴肅性與約束力,社會人際的權威性與服從性,能夠較好地從中體驗到對外在世界的敬畏之情,并很好地約束自己的行為。女生在敬畏感水平上顯著高于男生,這一研究結果與國內關于情感素質的相關研究結果基本一致。[15]相較于男生而言,女生在情緒情感體驗方面具有相對先天的素質優勢,更能夠從個體與外在事物之間體驗到敬畏感。

圖1 價值觀與敬畏感的路徑分析模型
本研究采用結構方程建模等方法探討了青少年價值觀對其敬畏感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青少年品格自律、守法從眾、才能務實、公共利益、人倫情感等親社會取向價值觀對敬畏感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對價值觀的分類學研究表明,品格自律、才能務實、公共利益和人倫情感均指向個體對社會或他人的服從和依從價值取向,屬于親社會性價值觀。[7]而從本質上講,親社會性是指個體在做出行為決策時能夠以社會利益為主的傾向,因此,守法從眾也屬于親社會取向價值觀。[16]親社會取向價值觀對敬畏感的積極作用可以從情感的社會認知理論獲得解釋,即個體在基本認知信念和態度上的親社會取向與屬性決定著個體親社會性情感。[17]
上述五種價值觀對敬畏感的積極影響,也進一步證實了價值觀與社會情感在親社會性的一致性。敬畏感作為一種重要的社會性情感,具有典型的親社會屬性,敬畏感越高的個體越可能表現出親社會行為及傾向。[18]他們在經濟決策與行為中更加慷慨,在生活中更樂于助人,能更投入社會性活動和集體事務。[19]
本研究還發現,青少年五大親社會性價值觀對不同的敬畏感有不同的影響:品格自律通過青少年內在自我監控激發個體產生對自然、生命、道德和宗教敬畏感;守法從眾從外在法律法規的角度對青少年道德和關系敬畏感產生影響;才能務實通過個體對能力提升的追求與渴望激發青少年產生自然、生命、道德、關系和宗教敬畏感;公共利益從社會屬性的角度對青少年自然、生命和道德敬畏感產生影響;人倫情感從人際情感的角度對青少年生命、關系和宗教敬畏感產生影響,詳見表5。可見,價值觀的特點和功能不同,對青少年敬畏感的影響也有所不同。

表4 青少年價值觀與敬畏感的Pearson相關(n=1296)

表5 青少年價值觀與敬畏感各維度的路徑分析
另外,作為物質主義和個人主義取向的價值觀,金錢權力對青少年關系敬畏感和宗教敬畏感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進而影響了青少年整體敬畏感水平;但金錢權力對自然敬畏感和生命敬畏感的作用不顯著。青少年處于價值觀形成和發展的關鍵期,對金錢權力的認可受社會因素的影響明顯,一方面會使青少年產生對權力的畏懼與追逐,也易使其在宗教和神秘性等方面過分關心,另一方面則可能會削弱其對生命和自然的思考。這一結果也提示我們,在青少年價值感的教育過程中,要特別注意對青少年正確價值觀的引導與建設,正確認識金錢和權力的作用與有限性,更好地形成邊界和規則意識,形成良好的敬畏感。
本研究結果表明,青少年敬畏感處于中等偏上水平,青少年也沒有失去敬畏感,親社會取向價值觀對青少年敬畏感具有正向預測作用。本研究提示我們,青少年處于價值觀和敬畏感形成的關鍵期,加強對青少年親社會取向價值觀的培養,同時關注并正確引導其它價值觀的作用,不僅有助于青少年形成正確的價值觀,還可以幫助青少年更好地形成對生命、自然、道德以及人際關系的敬畏之情。
本研究也為青少年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提供了心理學支撐。一方面,青少年價值觀的心理結構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所提倡的價值取向具有高度的契合性;[20]另一方面,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有助于促進青少年積極情感和積極心理品質的形成與發展。本研究也存在以下的不足:一是本研究基于橫斷設計,無法了解青少年價值觀對敬畏感影響的長期效應及其發展趨勢;二是樣本來源主要為福建省,無法代表全國青少年的整體情況;三是采用自我報告的方式,可能會存在社會贊許效應。
[1] 康德. 實踐理性批判[M]. 鄧曉芒, 譯.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17: 186.
[2] KELTNER D, HAIDT J. Approaching awe, a moral, spiritual, and aesthetic emotion[J]. Cognition & Emotion, 2003, 17: 297-314.
[3] GORDON A M, STELLAR J E, ANDERSON C L, et al. The dark side of the sublime: Distinguishing a threat-based variant of awe[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2017, 113(2): 310–328.
[4] LIN R M, HONG Y J, XIAO H W, et al. Dispositional awe as self-transcendent experience: the mediating role of self- transcendence in prosocial tendency[J]. Social Behavior and Personality, 2020, 48(12): 1-10.
[5] 林榮茂, 連榕. 大學生敬畏感的現狀調查[J]. 集美大學學報, 2020, 21(4): 64-70.
[6] 林崇德, 李慶安. 青少年期身心發展特點[J].北京師范大學學報: 社會科學版, 2005(1): 48-56.
[7] 金盛華, 鄭建君, 辛志勇. 當代中國人價值觀的結構與特點[J].心理學報, 2009, 41(10): 1000-1014.
[8] 沈潘艷, 辛勇, 高靖, 等. 中國青少年價值觀的變遷(1987- 2015)[J]. 青年研究, 2017(4): 1-10.
[9] 王曉峰, 李丹, 陳欣銀, 等. 新時代青少年價值觀的構成特征與適應功能研究[J]. 心理科學, 2018, 41(6): 1282-1291.
[10]李丹, 周同, 劉俊升, 等. 新時代青少年價值觀及其與社會、學校和心理適應的關系: 三個地域比較[J].心理科學, 2018, 41(6): 1292-1301.
[11]OATLEY K, JOHNSON-LAIRD P N. Towards a cognitive theory of emotions[J]. Cognition and Emotion, 1987, 1(1): 29-50.
[12]周浩, 龍立榮. 共同方法偏差的統計檢驗與控制方法[J]. 心理科學進展, 2004, 12(6): 942-942.
[13]LI-TZE H, PETER M BENTLER. Cut off criteria for fit indexes in covariance structure analysis: Conventional criteria versus new alternatives[J].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A Multidisciplinary Journal, 1999, 6(1): 1-55.
[14]金盛華, 李玲, 車宏生, 等. 中國人價值觀特點及其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契合性[J]. 心理科學, 2019(3): 722- 730.
[15]盧家楣, 劉偉, 賀雯, 等. 我國當代青少年情感素質現狀調查[J]. 心理學報, 2009, 41(12): 1152- 1164.
[16]SIMPSON B, WILLER R. Beyond altruism: Sociological foundations of cooperation and prosocial behavior[J]. 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 2015, 41: 43-63.
[17]MESQUITA B, BOIGER M. Emotions in context: A sociodynamic model of emotions[J]. Emotion Review, 2014, 6(4): 298-302.
[18]PIFF P K, DIETZE P, FEINBERG M, et al. Awe, the small self, and prosocial behavior[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2015, 108(6): 883-899.
[19]BAI Y, MARUSKIN L A, CHEN S, et al. Awe, the diminished self, and collective engagement: Universals and cultural variations in the small self[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2017, 113(2): 185-209.
[20]邵一駿, 周鵬龍. 創新大學生核心價值觀教育模式[J]. 寧波大學學報: 教育科學版, 2014, 36(2): 77-79.
Relationships between Adolescents’Values and Dispositional Awe
LIN Rong-mao, CHEN Yan-ping, XIAO Hui-wen, SHEN Yi-lin, HE Xiao-yan
( School of Psychology,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350117, China )
This article selected a sample of 1,296 Chinese adolescents with a mean age of 14.7 years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adolescents’ values and dispositional awe, using a cross-sectional survey based on CVQ and DA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level of adolescents’ dispositional awe was above a moderate level (=4.75), with females’ awe significantly greater than males’ (4.804.70), that adolescents scored higher significantly in values of self-discipline, public interest, ability and pragmatism, law-abiding and conformity, and human relations (=5.13, 5. 05, 4.75, 4.69, 4.24), indicating a pro-social orientation, that adolescents’ values were positively associated with their dispositional awe, and that the pro-social values was predictive of adolescents’ positive dispositional awe. These findings suggest that cultivating adolescents’ cherished pro-social values would help enhance their dispositional awe.
dispositional awe; values; adolescents; cross-sectional survey
G444
A
1008-0627(2021)03-0125-08
福建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青年項目“新時期青少年敬畏感的影響因素及培養路徑”(FJ2017C028);福建省教育廳高校杰出科研人才培育計劃項目“新時代敬畏感的理論與實證研究”(RI-18100)
林榮茂(1984-),男,江西贛州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青少年心理健康、教師心理。E-mail:lrm990527@hotmail.com
(責任編輯 趙 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