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祎
(中國平煤神馬醫療集團總醫院全科醫學科,河南 平頂山 467000)
急性腦梗死患者在短期內病情進展的概率較高,病死率及遠期致殘率等生存預后較差。流行病學研究提示,ACI 的發病率維持在(344~456)/10 萬人[1],同時在具有高血壓或腦血管動脈粥樣硬化人群中,ACI 發病率有進一步上升的趨勢。
研究ACI 發病機制發現,不同的生物學因子能夠導致腦組織缺血性損傷、加劇氧化應激障礙等,進而促進ACI 患者的生存預后惡化。miR-151a-3p作為非編碼RNA,能夠通過誘導下游炎癥因子的分泌,促進單核細胞對于腦組織神經元細胞的毒性作用,參與到 ACI 的病情進展過程中[2]; MMP-9 的高水平則能夠通過誘導間質成分的分解,擴大缺血性梗死的病灶范圍[3];而hs-CRP 的水平能夠誘導下游炎癥信號通路的激活,加劇炎癥反應對腦組織神經元完整性的破壞[4]。三者可能對ACI 的發生發展有重要作用[5,6]。為了分析 miR-151a-3p、MMP-9、hs-CRP 與ACI 病情間的關系,本研究選取我院收治的ACI 患者140 例,探討相關指標的水平及其與患者NIHSS 評分間的關系。
1.1 一般資料 選取 2016 年 8 月至 2017 年 8 月間我院收治的 140 例 ACI 患者(ACI 組),另選取70 名同期的健康體檢者作為對照組。
140 例 ACI 患者中,男性 82 例,女性 58 例;年齡為 55~83 歲,平均年齡為 62.35±10.62 歲;腦梗死部位為,基底節71 例,腦橋32 例,小腦20 例、顳葉17 例;98 例患者合并有高血壓,50 例合并糖尿病,41 例合并高血脂。根據 NIHSS 評分[5],140 例ACI 患者可分為輕型 (NIHSS 評分<4 分)65 例,中型(4 分≤NIHSS 評分<15 分)50 例,重型(NIHSS評分>15 分)25 例。70 名健康對照者中,男性 44 例,女性 26 例;年齡為 52~82 歲,平均年齡為 63.51±10.94 歲。兩組患者的年齡、性別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納入標準:ACI 患者的納入標準為, ⑴ACI 診斷符合神經內科疾病診療指南(第3 版)中的相應診斷標準[6];⑵患者起病后24h 內入院,經頭顱CT、MRI 檢查確診為ACI; ⑶入院后未采取手術治療,在我院神經內科接受保守治療; ⑷治療前獲得患者家屬的知情同意。
排除標準:排除標準為,⑴有顱內占位性病變、動脈瘤者;⑵出血性腦卒中患者;⑶合并肺部感染、嚴重的冠心病、肝腎功能疾病者;⑷對治療藥物具有嚴重的不耐受者。
1.2 方法 miR-151a-3p 檢測:ACI 組患者均于入院24 小時內,對照組體檢時,采集靜脈血2 ml,加入 0.3ml 氯仿,室溫下震蕩 30s,放置 30min,取上層清亮液體移入另一EP 管,加入等體積的異丙嗪溶液,室溫放置 30min,1000r/min 離心 10min,取沉淀物為RNA,加入75%乙醇溶液1ml,溶解后1000r/min 離心 10min,取上清液,加入 20μlDEPC 水, 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賽默飛公司)上測OD 值,計算RNA 濃度,單位為:ug/ul。采用 Invitrogen oligo(賽默飛公司)進行引物設計,采用SuperScript IV 逆轉錄試劑盒(Invitrogen SuperScript IV 反轉錄酶 賽默飛公司) 進行 cDNA 合成,β-actin 作為內參,miR-151a-3p 引物上游:CTTTGAGGTGCGTGTTT 下游:CAGTGCTCGCTTAGTGC 。設置 3 組復孔,取平均值,采用相對定量 2~(-ΔΔCt)法計算結果,PCR 儀器購自賽默飛公司。
MMP-9、hs-CRP 檢測:ACI 組患者均于入院24 小時內,對照組體檢時,采集外周靜脈血3~5ml,室溫下放置自然分層后抽取上層清亮液體待測。采用電化學發光全自動免疫分析儀 (羅氏E170)及試劑盒(羅氏公司)進行檢測。
NIHSS 評分標準: 該量表主要包括了意識水平、凝視、視野、面癱、上肢運動、下肢運動、肢體共濟失調、感覺、語言、構音障礙、消退和不注意11個項目,總分0~42 分,評分越高,患者的神經缺損功能越嚴重。對患者入院時、入院24h、入院48h 三個時間點分別進行評價,取三個時間點中的最高分作為患者分組的依據。由我院神經內科具有10 年臨床經驗的2 位副主任醫師對患者進行評分,在實施評分之前,均經過對NIHSS 量表的培訓,兩位醫師評分后取平均值作為患者的最終評分。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6.0 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等計量數據表述采用(±s)表示,數據正態分布檢驗采用pp圖或者qq 圖。兩組間計量數據統計分析采用t 檢驗,三組間比較單因素方差分析(如組間有差異,再采用LSD-t 檢驗進行兩兩比較),計數資料的組間比較采用χ2 檢驗,多因素分析法采用多元線性回歸模型;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診斷 ACI 的效能采用 ROC 分析,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的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水平比較 ACI 組的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均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ACI組與對照組的血清miR-151a-3p、MMP-9、hs-CRP水平比較(±s)

表1 ACI組與對照組的血清miR-151a-3p、MMP-9、hs-CRP水平比較(±s)
組別 例數ACI 組對照組t 值P 值140 70 miR-151a-3p(2-△△ct) MMP-9(μg/L)2.29±0.68 1.26±0.44 11.51<0.01 192.62±44.11 78.23±18.56 20.78<0.01 hs-CRP(mg/L)5.04±2.11 1.39±0.40 14.33<0.01
2.2 不同NIHSS 評分ACI 患者的血清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比較 重型 ACI 組的血清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均顯著高于輕型組、中型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中型ACI 組的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均顯著高于輕型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不同NIHSS評分ACI患者的血清miR-151a-3p、MMP-9、hs-CRP水平比較(±s)

表2 不同NIHSS評分ACI患者的血清miR-151a-3p、MMP-9、hs-CRP水平比較(±s)
注:a):與輕型組比較,P<0.05;b) :與中型組比較,P<0.05
病情分組 例數miR-151a-3p(2-△△ct)MMP-9(μg/L)輕型中型重型F 值P 值65 50 25 1.66±0.62 2.30±0.66a)2.81±0.54a),b)35.17<0.01 130.52±35.83 211.44±40.07a)240.12±39.66a),b)103.06<0.01 hs-CRP(mg/L)3.26±2.00 5.51±1.98a)6.53±1.84a),b)32.47<0.01
2.3 NIHSS 評分與 ACI 患者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間的相關性分析 ACI 組患者的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與其NIHSS 評分間均呈顯著正相關(P<0.05),見表3。

表3 ACI患者NIHSS評分與血清miR-151a-3p、MMP-9、hs-CRP水平間相關性分析
2.4 NIHSS 評分與 ACI 患者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采用多元性線性模型進行分析,NIHSS 評分作為因變量,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作為自變量,回歸模型顯示,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升高是ACI 患者NIHSS 評分增高的獨立危險因素(P<0.05),見表4。

表4 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結果
腦血管內皮細胞的病變或動脈粥樣硬化等,能夠通過促進血栓的形成,促進ACI 的發生。ACI 是指腦血供突然中斷后導致的腦組織壞死。通常主要是由于供應腦部血液的動脈出現粥樣硬化和血栓形成,使管腔狹窄甚至閉塞,導致局灶性急性腦供血不足而發病;也有因異常物體(固體、液體、氣體)沿血液循環進入腦動脈或供應腦血液循環的頸部動脈,造成血流阻斷或血流量驟減而產生相應支配區域的腦組織軟化、壞死。miRNA 是基因水平調控主要因子之一,參與生物體細胞增殖、分化、凋亡、代謝等生物學過程。外周血miRNA 具有不易降解且檢測方法敏感、準確等特點,成為臨床疾病潛在的診斷、 病情鑒別的新型標志物。miR-151a-3p 能夠調控血脂的代謝,增加低密度脂蛋白水平,促進泡沫細胞等的沉積,增加血管內皮下組織的增生及脂肪化等病理改變,促進粥樣硬化斑塊的形成及ACI 的發生; 而miR-151a-3p 對于氧化應激過程的調控作用,能夠增加氧化自由基對于腦血管內皮的損傷,增加局部血流灌注障礙的發生風險[8]。MMP-9MMP-9 參與了腦組織基質的分解代謝過程中,MMP-9 主要功能是降解和重塑細胞外基質的動態平衡,另外,MMP-9 可通過釋放血管內皮生長因子以參與血管生成,其高水平能夠導致患者局部腦組織炎癥反應范圍的擴散,增加缺血再灌注損傷的嚴重程度[9]。hs-CRP 是反映患者體內炎癥反應的重要指標,同時是機體受到微生物入侵或組織損傷等炎癥性刺激時肝細胞合成的急性相蛋白,在炎癥開始數小時hs-CRP 就升高,48 小時即可達峰值,隨著病變消退、組織、結構和功能的恢復降至正常水平,hs-CRP 水平上升能夠導致患者體內的單核細胞或中性粒細胞浸潤腦組織的風險增加[10]。部分研究結果揭示了ACI 患者體內MMP-9、hs-CRP 水平的變化情況,認為 MMP-9、hs-CRP的高水平是促進病死率升高、 生存預后惡化的重要因素[11,12],但對于二者與患者 NIHSS 評分間關系的研究尚不足,同時對于miR-151a-3p 的分析也不足。
血清學指標檢測結果可見, 血清miR-151a-3p、MMP-9、hs-CRP 在 ACI 患者中水平較高,提示了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均影響著ACI 的病情進展過程,相關指標的高水平能夠通過影響炎癥反應、氧化應激障礙、缺血再灌注損傷等,加劇 ACI 的病情進展[13,14]。miR-151a-3p 的高水平能夠加劇炎癥信號通路NOTCH 的激活對激活下游炎癥因子起到促進作用,從而從而可以間接判斷評估腦組織的損傷程度; MMP-9 的高表水平則能夠通過影響到腦組織基質成分的代謝,加劇膠原纖維分解,促進基質蛋白降解,從而促進梗死病灶組織的蔓延; hs-CRP 的高水平能夠加劇中性粒細胞對于腦組織神經元細胞的浸潤,促進神經元細胞的凋亡,導致中樞神經系統功能障礙[15,16]。曹紅元等[17]分析了621 例ACI 患者的臨床預后,認為hs-CRP高水平與患者的神經功能預后密切相關,同時hs-CRP 水平上升越明顯,ACI 患者的病死率越高。分析血清中 miR-151a-3p、MMP-9、hs-CRP 等指標與ACI 患者病情嚴重程度間關系顯示,患者的病情越重,血清中 miR-151a-3p、MMP-9、hs-CRP 等的水平越高,該趨勢較為明顯。楊泳、江鈺等學者的研究表明[18,19],這種關系可能與miR-151a-3p、MM P-9、hs-CRP 指標能反應患者腦組織缺血再灌注損傷過程中側支循環的建立、 血流恢復速度或炎癥反應及氧化應激障礙有關。本研究結果可知,NIHSS 評分與 ACI 患者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間的相關關系較為顯著,同時危險因素分析也可見,miR-151a-3p、MMP-9、hs-CRP水平上升是ACI 患者NIHSS 評分增高的獨立危險因素,進一步提示了 miR-151a-3p、MMP-9、hs-CR P 水平與ACI 患者病情間有著密切的關系。
總之,ACI 患者的血清 miR-151a-3p、MMP-9、hs-CRP 水平顯著高于健康人群,且與ACI 患者神經功能受損程度有一定的相關性。